第 26 章

    巴蒂·克劳奇先生今天给钱了吗?

    给了!

    今天伊芙琳·克劳奇要去做什么?

    去伦敦旅游!

    提前一周,我就写信和莉莉、斯内普约好了出门玩的时间。这一次我们先去麻瓜世界玩,由莉莉制定游玩计划,然后我负责结账。

    在信里我就再三强调了出去玩的时候一切消费由我买单的事。我的理由是我从我爸那里坑了一笔钱,急需一次性花光,不然我爸会以各种理由让我把那笔钱充公买下学期的教材。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好在无论是莉莉还是斯内普都没有反对。

    上辈子的我不是富二代,虽然不算贫穷,但因为花钱大手大脚,我在上学的时期经常陷入捉襟见肘的境地。有时候和朋友出去玩也因为预算不够而不尽兴,想吃甜品却因为没钱只能说自己不想吃,有时候还会因为自己的零花钱没有朋友多而感觉到自卑。

    青春期的疼痛我在上辈子基本都体验过了一遍,再世为人,没了许多烦恼之后,我就想让我的朋友们也免于这些阴暗情绪的困扰。

    我不允许在我的身边有小朋友觉得难过!

    我要成为给周围的人带来快乐的人!

    出门前一天晚上,我超兴奋地把我最好看的连衣裙翻了出来,让闪闪提前熨好。妈妈给我挑了一根浅粉色的缎带,说可以给我换一个漂亮的发型。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桌前吃早饭,妈妈在我身后给我编头发。

    她把那根粉红色的缎带缠在我的刘海上方,然后混到我的头发当中,用魔杖让我卷卷乱翘的头发变得平顺,慢慢地轻轻地给我编了两根细细的麻花辫,再聚拢到脑后盘起来。

    妈妈的手很巧,她会编各种各样的头发,但我一个都不会。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编的,只知道编完之后镜子里的我看起来比平时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更加好看。

    “我们伊芙琳是最可爱最漂亮的女孩子。”妈妈摸摸我的脸,越看越高兴,“今天一定要玩得开心一点,好吗?也要注意安全。”

    我比出一个“耶”的手势,贴在脸颊上,笑眯眯地向妈妈保证:“好的,收到!”

    “也要注意尾巴哦。”妈妈又提醒。

    我摸摸小尾,大声说:“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当然,我的这条连衣裙也有小尾专属的尾巴洞。

    在邓布利多用隐形咒将小尾隐藏之后我还担心过自己衣服上的洞会不会暴露出来,这样一来别人眼里我的尾巴是没了,但屁股却露出来一个洞。事实证明邓布利多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咒语非常巧妙,隐藏了小尾的同时也把我衣服上的尾巴洞都补了起来,相当于是混淆咒的一个变体,非常好使。

    我带了一个链条小包,里面装着我的魔杖、钱包和用盒子装起来的门钥匙,之前我拜托爸爸给我在上面施了无痕拓展咒和防窃咒。在用飞路粉前往破釜酒吧之前,我亲了亲妈妈,保证自己会四肢健全地回来。

    将飞路粉扔进壁炉,面对腾起的火焰,我喊:

    “破釜酒吧!”

    一通乱七八糟的碰撞,在壁炉里穿梭之后,我一头栽了出去。

    因为之前有过好几次使用飞路网的经验,我非常熟练地稳住身体,然后抽出魔杖,对着自己上上下下用了几遍“清理一新”。

    酒吧里,很多巫师因为我一副麻瓜小姑娘出去逛街的打扮转头看着我,我毫不在意,收起魔杖之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晃着腿开始等待。

    大约五分钟后,只听见破釜酒吧门口传来“砰”的一声。一个嘹亮的男声喊道:“骑士公共汽车!下车的乘客请注意脚下!有人想上车吗?”

    有几个巫师跑了出去,紧接着,我看到面色都不太好看的斯内普和莉莉走了进来。

    哦,他们晕车。

    我从凳子上跳下,摇着尾巴欢快地跑向他们:“莉莉!西弗勒斯!”

    莉莉对着我笑了,笑得很勉强。西弗勒斯一直青着脸,他对我点了点头,看起来短时间内不太想说话。

    我赶紧去柜台点了两杯冰黄油啤酒,让他们两个喝了之后顺顺气。

    从晕车中缓过来之后,我们终于可以出发了。

    莉莉夸了我的新发型,我也夸她身上这件波点连衣裙好看。西弗勒斯对我们的装扮没有任何评价,我怀疑他其实也不太会评价衣服,不过他今天的装束看起来也很正常,他穿了一件合身的短袖衬衫,除了皮鞋的磨损有点过头之外,在外表上没有什么问题。

    今天我们的目标是——

    打卡,逛街!

    虽然转生到了英国,但除了霍格沃茨和国王十字车站,英国的著名景点我是一个都没去过,可以说是非常遗憾了。

    没关系,莉莉和西弗勒斯照样没去伦敦旅游过,就像不是所有人都去□□和故宫一样。

    我们三个正好可以一起去玩!

    我们先坐出租车来到海德公园,这里靠近白金汉宫。但我们三个对逛公园都没什么兴趣,而且听说公园里头的天鹅也很凶悍,反正一起进去探头探脑地看了一圈就出来了,迅速转战下一个打卡点。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到了白金汉宫。这里的游客也不少,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外国口音。

    皇宫是挺漂亮的,想到里头真的住着人我就更兴奋了,探着脑袋想往人家窗户里看。西弗勒斯对所谓的麻瓜皇室不感兴趣,但我憋了一肚子的皇室八卦。查尔斯和戴安娜的故事现在还没发生,但我可以说爱德华八世和菲利普亲王的秃头基因啊!

    我在白金汉宫门口讲人家的八卦讲得眉飞色舞,还吸引了一群美国游客在旁边驻足倾听,听得啧啧赞叹。

    幸亏卫兵没来把我们抓起来。

    中午是皇家卫队的换岗仪式,我们看完列队表演的时候已经都饿得不行了。没等谁提议,我们就迅速决定马上去吃中午饭。

    唐人街,冲刺!

    我对伦敦的唐人街还是有点熟悉的,因为圣诞节假的时候我来这里买过锅。遗憾的是过年期间霍格沃茨不放假,我没能看到舞狮表演。

    “你们千万不能看到招牌上是疑似中文的字就直接进去,因为有的店根本不是华人开的,可能是越南人开的,不正宗!”我提醒他们,“跟紧我,看好你们的钱包,我带你们找一家最正宗的中国菜。”

    莉莉兴奋地挽住我的胳膊:“你要怎么分辨正不正宗呀?”

    我骄傲地翘起尾巴:“哼哼,你马上就知道了!”

    斯内普看我一眼,忽然问:“分辨方式是靠对店员说汉语?”

    我的尾巴在半空中僵住了。

    哇,他是怎么猜到的!?

    斯内普仿佛能够读心一般笑了笑:“你跟我们说过你会汉语的事情。”

    哦,是的,我好像确实说过。我经常在他们两个面前乱唱一些中文歌来着。

    “不只是这样,不只是这样,我分辨的办法要更高级一些!”我连忙解释,“除了语言,还有很多细节的!”

    招牌写着四川菜,结果老板开口管我叫“靓仔”?

    排除!

    招牌写着上海饭店,结果客人碗里的面条根本就不是阳春面?

    排除!

    至于什么左宗棠鸡之类的,统统排除排除!

    最终,我们进了一家牛肉拉面馆。

    我们三个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收银台后有个小男孩在埋头写作业,东亚面孔的老板走过来,懒洋洋地从围裙里抽出一个小本子,从耳朵后面抽出笔,用蹩脚英语问:“想吃什么?”

    莉莉和西弗勒斯还在研究中英文双语的菜单,我已经抬起头,用中文自信地发问:

    “你们家有兰州拉面吗?”

    老板的表情却慢慢变得阴沉。

    “我们兰州。”他一字一顿地用西北口音说,“只有,兰州牛肉面。”

    我登时热泪盈眶:“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正宗!给我来碗牛肉面,二细,要香菜要葱,不要辣椒油!”

    那一瞬间,我看到老板的眼睛里放射出了“啊,海内存知己!”的光芒。

    “你很懂。”老板感动地深深点头,“但是你不加辣子,我不认可。”

    我:……

    不了不了,我真的吃不了辣!

    我们三个点了一样的牛肉面,斯内普和莉莉不会用筷子,店家给他们准备了叉子,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没加香菜。

    香菜对于英国人来说冲击性还是太大。

    我们把汗都吃出来了,毕竟天很热,面汤也很烫。不过吃完之后他们都说牛肉面非常好吃!

    我带头喝了面汤,喝完之后瘫在椅子上,满足地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尾巴自在地垂在身后,只偶尔甩甩。

    哇,又找回青春期的感觉了!

    我上辈子青春期的时候饭量特别大,一顿饭能添两碗,吃面要把面汤喝完,不在饭点的时候也一直吃吃吃吃吃,各种巧克力啊饼干啊冰淇淋啊……结果就导致我在中学的时候短暂发胖了一段时间,我喜欢的小帅哥都不喜欢我。

    后来我痛定思痛,饥饿法减肥,终于瘦了下来,但同时也把食量给缩小了,我再也做不到添饭了,也做不到吃面把面汤也喝干净了。

    想当年,我把整碗面带着面汤全部唏哩呼噜干掉,拿着干干净净的超大空碗骄傲地给全班展示,那是多么震撼人心啊!

    想着想着,我就快乐到像小海豹一样拍拍肚皮,扬声:“老板,结账!”

    结账的时候我和老板还用普通话聊了一会儿,他好奇地问我为什么发音这么标准,问我是不是中英混血儿。我说我是纯血出身,百分百老伦敦正米字旗,但是打娘胎里就在听中央广播电台新闻之声栏目做胎教,生出来之后医生一拍我屁股,我开口不是哭,而是说:

    “老板,天太热了,你行行好,能不能送我们点绿豆汤喝喝?谢谢侬!”

    老板一愣,然后发出了差点掀翻屋顶的爆笑声。

    我们如愿地得到了冰镇绿豆汤。

    在这样炎热的夏季能够喝一碗绿豆汤真的很幸福!

    我看着开吸绿豆汤的莉莉和斯内普,心里有一种丰收老农般的喜悦。

    喝,都喝,喝大碗的!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就该开开心心地到处玩到处吃,琢磨一些怎么瞒着爸妈偷看小说偷看电视之类的事情,而不是被卷入什么纯血麻种之类的纠纷里,处心积虑地琢磨着要怎么讨好同学,或者未来要怎么出人头地。

    虽然……虽然我做不到保护整个魔法界,但至少,我可以给我身边的人带来最简单的快乐。

    就算只是一碗绿豆汤也很好呀!

    我抱着尾巴,笑眯眯地等他们喝完。

    结账出门,我们走在各家屋檐的阴影下,走成很不规则的一小串,在炎热午后的蝉鸣声中懒洋洋地往前蹭。

    一边走,我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是怎么学会汉语的?”斯内普问我。

    我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说:“我爸他会好多门语言,他也一直想让我多学点东西。我小时候一直被关在家里不出门,每天就是看看书,所以……”

    这话倒不是假话,每一句都是真的。莉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斯内普似乎也相信了是我爸教了我学中文,而是继续问:“听说汉语很难?”

    我想了想,诚恳地说:“嗯……其实日常会话还是挺容易入门的,因为汉语的语法不是很难,就算颠倒词句别人也能听懂。就是读和写会有点困难,汉字是表意文字,比较难记。”

    斯内普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感兴趣:“可汉语有什么用呢?”

    我立刻化身青春版战狼,激动地举例:“有用哎,有用!语言是打开文明的钥匙,如果你学会了汉语,你就能读懂诗,读懂历史,你能和十亿人交流,能……”

    斯内普:“能听懂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中文歌?”

    我:嗯……

    倒也没错!

    虽然我极力推荐,并拍着胸脯保证能自己手把手教他们拼音入门,但他俩好像对中文都没有特别的兴趣。

    好吧,遗憾喏。

    不过这样一来,我就依旧可以用加密的中文在他们两个面前偷偷吐槽了,嘿嘿。

    我傻笑起来,尾巴“啪啪”地拍着腿。斯内普对我莫名其妙转变的情绪都有点见怪不怪了:“又在笑什么?”

    “我在想冰淇淋!”我举起一只手,“走吧,我们去找找哪里有卖冰淇淋,我要吃三个球的!”

    斯内普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你这样脑子里都是吃吃喝喝的也能学会汉语……”

    我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碎碎念:“你是不是在偷说我的坏话?嗯?”

    斯内普一摊手:“我没有偷说,我光明正大。”

    我挤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好哇,你竟然光明正大说我坏话!哼,我要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告状,说你在校外欺负我!”

    斯内普一点也不害怕,好整以暇地环起双臂:“好啊,那你就去告状呗。我觉得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究竟谁更加凶残,一定是克劳奇小姐一直在欺负默默无闻的斯内普先生。”

    我一愣:“哎?为什么,我看起来很凶残吗?我明明就很可爱……”

    斯内普微微一笑:“对啊,毕竟你还会咬人呢。”

    莉莉惊奇:“什么咬人?伊芙琳咬人?”

    我脸一红,张牙舞爪地举起双手:“不许说了!不许再提咬人的事情了!”

    斯内普拖长了声音:“我亲眼看到伊芙琳呲出尖牙,扑向——”

    我大叫着跳到斯内普面前,挥舞着手:“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这是秘密!这是秘密!”

    我们像三个做不规则布朗运动的蜜蜂一样,在唐人街的招牌下一路追追打打。

    就连斯内普都露出了和他这个年纪相符的笑容。

    我们的小小战役最终终结于一家意大利冰淇淋店门口,我们说不准为什么唐人街会有意大利冰淇淋,但我们也热到没有闲心去分辨了。每个人都要了一支三个球的脆皮甜筒冰淇淋,然后在遮阳伞下专心致志地啃,在冰淇淋融化流到手上之前迅速地将三个球和最好吃的脆皮甜筒通通消灭。

    蝉鸣声很响。我们望着逐渐偏斜的遮阳伞的影子,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晓这样的童年会在哪一天终结。

    而我,希望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能够结束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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