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是接着番外18的
绝对不刀，但是可能有点无聊（捂脸）
燃晚现代失忆19——晚宁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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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闭嘴，睡觉了。”
楚晚宁懒懒的无意识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调整了一下姿势，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明天……”
“哦对明天！”楚晚宁蓦地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墨燃。
墨燃挑了挑眉，忍不住轻笑：“明天怎么？”
“明天要去隔壁市开个会，教育局领导视察，还要去他们那个试点中学听一些公开课，看看他们的教学模式。”
墨燃脸僵了僵：“你认真的？”
楚晚宁回过了头，摸出手机定了个闹钟：“当然是真的，要早起，明早七点半的大巴。然后你明天看着小秦上午弹弹钢琴，他这一个周都没练，明天下午三点上课，上午得好好练练。还有明晚六点半他还有足球课……”
墨燃揉了揉他的头发，叹了口气：“你是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楚晚宁皱了皱眉头，盯着手机上的日历看了半天才恍然：“哦……”
把手机收好，回身窝在他怀里小声嘟囔：“说了多少次了不用特别庆祝，不就是生辰吗。”
墨燃摇摇头，亲了亲他的头发：“生日快乐呀我的晚宁。”
“知道了，困死了。睡了。”
“你明天啥时候回来？”
“……大概……晚上七八点吧。”
看来确实是没法一起过了。
“那后天给你补上？”
楚晚宁终于怒了：“不用！说了没什么好过的！我要困死了！明天还要早起！再不睡觉我就把你从床上踹下去！”
“……晚安晚宁。”
“嗯，晚安。”
一大早楚晚宁就走了，不过墨燃还是起得更早一些，给他做了早饭。但是团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等他八点起床的时候——
“哎？爸爸呢？”
墨燃在刷碗，头都没抬：“出门了。”
“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今天不是他生日吗？”
墨燃叹了口气：“生日也要工作呀。”
成年人的世界，哪还有什么生日不生日的。还能像团子这样想请假就请一天玩吗。
看团子还在那有些失望的站着，墨燃往他脸上撩了一点水：“赶紧练琴去！”
等团子学完琴回到家里，正好看到墨燃把给楚晚宁烤的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眼睛一亮：“阿爹你今年准备裱什么奶油！”
墨燃勾了勾嘴角：“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想法？”
团子掏出手机，献宝一样找出来一张图：“这个这个！前两天拉着爸爸给我去买面包，他盯着这个蛋糕看了两秒！我就后来又找时间偷偷给拍下来了！”
墨燃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你确定是这个？虽然确实是你爸爸的审美，但是……”
很普通啊。
团子笃定的点头：“就是这个。”
墨燃看了看，终是点了点头：“那好吧，确实还挺好看的。”
墨燃负责主要工作，团子在旁边殷勤的打着下手，不一会就裱好了。待蛋糕凉的差不多便又把它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冰箱里，顺便从冰箱里拿了之前冻的牛奶，找了个盘子做了一份牛奶刨冰，在上面淋上了草莓酱，又放了一些蓝莓做装饰。
看时间差不多了，墨燃收拾厨房，顺便让团子把牛奶冰放回冰箱里：“带好你的东西准备去上足球课了！”
忙忙叨叨的把孩子送去上课，墨燃又去了早晨送楚晚宁的大巴站等他。一直到快七点才看到熟悉的身影从大巴站出来，赶紧按了一下喇叭。
虽然可能也不用，因为那个人也已经看到了自己车的位置，慢慢的走了过来。
墨燃推开车门下车迎过去，接过了他的电脑包：“吃晚饭了吗？”
“没有。”
“想吃什么？想去哪吃？”
楚晚宁偏了偏头，有些疲惫的眯了眯眼睛：“都行。我不饿。”
墨燃了然，知道他可能是坐大巴有些晕车，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应该没有发烧。又帮他开了车门：“那去小秦学足球附近的小吃街随便吃点？”
楚晚宁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自觉地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随后便靠在了车座上，闭了眼睛。
墨燃伸手帮他把座位调低了一点，又给他加了一床被子，随手把被角掖好。这才尽量轻的把门关好，上了自己那边的驾驶座，把他的电脑包小心的塞到了后座，启动了车，回到了小秦上课的地方。
“……到……了？”
墨燃看楚晚宁眼中还有些刚睡醒的迷茫，却是自己皱着眉把座位调直了，伸手帮他理了理头发：“嗯。”
“怎么……不叫我……”楚晚宁正打着哈欠小声抱怨，却看到了时间，眼睛蓦地瞪大：“快八点半了？！”
墨燃轻轻勾了勾唇角：“是啊。”
“为什么不叫我！”
“叫你干啥。”
“不是要吃饭吗！”
“又不急。今天累了一天了吧，多休息一会也没什么。”
楚晚宁却彻底清醒了：“还有半个小时小秦就下课了！这还吃什么！”
“随便吃点小吃吧，没吃饱的话回家再给你做饭也行。小秦也没吃呢。”
楚晚宁垂了垂眸。刚刚在梦里梦到他带自己去了一个很高端的西餐厅吃晚饭，还给自己定了一个那天从蛋糕店看到的蛋糕，因为怕自己害羞，所以并没有当着全饭店的人唱什么生日歌，而只是在荧荧的烛光中，在落地窗透过来的星星点点的夜景旁边，半蹲在自己的身边，握着自己的手切蛋糕，耳鬓厮磨地说着一些永远爱自己之类的酸话。
现在想起来脸上还有些发烫。
倒也不是自己毫无廉耻的梦到这种场景，而是不知道哪一世的某一年就是这么过的，因为场景太温馨所以一直没有忘记罢了。只不过在梦里，蛋糕的样子换成了前两天在路边的蛋糕店碰到的。
其实，说不用过什么生日，也说不介意他记不记得准不准备，但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的。
头发却又被他摸了一下，楚晚宁猛地回神，恼怒地抬头，对上墨燃轻笑的眸子：“下去转转吗？还是再睡一会？”
“睡什么睡！”睡得还不够久吗！还要做梦到什么时候！
随着墨燃推门下车，夏季的夜晚没有白天的炎热，甚至有些凉爽的微风。两人并肩走在小吃街上，旁边食物的香气不断的夹在微风中飘过来。被风一吹，楚晚宁终于从梦境中回过了神，回到了人间烟火中。
自己的手在墨燃温暖的大手里面包着，源源不断的暖意从身边人的手上传来，仿佛也有源源不断的安心的力量顺着交握的手传到心里。
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终于释然，是自己着相了。能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是全世界的人都无法企及的幸运了吧？
又还要奢求什么呢？
伸开手指，慢慢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墨燃感觉到他的回应，唇角轻扬，偏头迅速的在他的额角亲了一下，又在他羞恼的目光里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挣脱，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饿不饿？”
其实是有点饿的，中午也没怎么吃好。
还没等楚晚宁回答，一串年糕就被递到了手里：“整条街最好吃的炸年糕，尝尝。”
“……”自觉的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外酥里嫩，浓郁的酱香几乎激活了所有的味蕾。
确实很好吃。
不过一会就吃掉了半根，这才想起来旁边的人也没吃饭，把剩下的半根递回给墨燃，却看他皱着眉头：“怎么了？不好吃？”
“挺好吃的。”
“好吃就吃完呗。想吃再买。”
楚晚宁也没纠结，收回手又咬了一口，眼神却在旁边摊位卖的冰柠檬水上顿了一瞬。
年糕好归好，就是有点咸。
下一秒，墨燃已经去买柠檬水了，回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在他伸手要接的前一秒又调笑着收回了手：“你少喝点冰的！……今天你过生日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楚晚宁忍着羞恼，勉强压了压脸上的红意，抿了抿唇，看他不准备再逗自己了才接过了柠檬水，小小的吸了一口。
清凉酸甜的感觉下肚，脸上忍不住就带了一丝满足。
等就着柠檬水吃完年糕，墨燃帮他找垃圾桶，又递给他一包盐酥鸡：“这个味道也不错。”
等手里又被塞过了一根烤肠和一份虾饺外加一盒冷锅串串之后，楚晚宁终于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老带小秦过来偷吃！”
墨燃对这条街未免也太熟悉了吧！自己记忆中也没来几次啊！
“……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是冷锅串串不好吃吗？”
楚晚宁哼了一声，拿起了一根藕片，却眼睁睁的看见墨燃拿走了最后的一根海带结，不由急得连藕片都顾不上吃了：“哎！”
墨燃哈哈大笑，从那一串三个上咬下来一个海带结就又放了回去，又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柠檬水，这才解释道：“小秦也就暑假才开始过来这边上课的，每次接送他不都跟你一起，哪有时间带他来？再说，这条街咱俩来了也至少三四次了吧，你每次看哪个最多最想吃哪个我能不知道吗？只不过咱俩平时来都是过来吃正餐，当然没什么机会吃小吃了。”
好吧，勉强被说服了。
吃了往返的一路，楚晚宁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饱了。两手空空的出了小吃街，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却看墨燃刚好两口把剩下的半杯柠檬水喝完，又把空杯子丢进垃圾桶，也两手空空了。
“……咱们也没给小秦带点吃的。”
墨燃也顿了一下，无所谓的揽了揽他的肩，带他往车上走：“……没关系，我们就假装我们没去逛过。”
反正以前也总是忘了还有团子这回事。
“那回去给他做饭？”
“嗯，如果他饿就给他煮个泡面。”
“……”
楚晚宁这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个人在外面吃小吃吃饱了，回家给孩子煮泡面吗……
不由停住了脚步：“他好像也挺喜欢炸年糕？”
却被墨燃牵着继续往前走了：“他都快下课了……炸年糕的又跑不了，等以后再带他来买。”
所以等小秦下了足球课，满身是汗的跑回车上，一拉开副驾驶就满是惊喜：“爸爸你回来啦！”
楚晚宁不过刚刚坐定，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好，不由略有点心虚，却皱眉：“你怎么会开这边的门！你还老坐副驾驶不成！”
“……没有，知道你回来了想看看你嘛。”
待小秦老老实实的爬到了后座坐好，楚晚宁还在嘱咐：“十二岁之前都不许坐副驾驶，听到没？很危险的。”
“……哦。”
楚晚宁又暗中掐了墨燃一把：“听到没！”
“嘶……听到了。别闹，准备开车呢。”
楚晚宁这才满意的收回手。
“咦，怎么感觉车里有股孜然的味道？”
大概率……应该是他们刚刚吃的年糕或者盐酥鸡或者烤肠或者冷锅串串的味道。
楚晚宁神色一僵，忍不住偷偷瞟了墨燃一眼，却看他神色自若地启动了车：“这里离步行街太近了，飘过来的。”
团子却当真了：“哦哦。”
楚晚宁默默地和墨燃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忍俊不禁。
孩子就是好骗。
回了家，楚晚宁刚回卧室把用了一天的电脑放好插上电，就听到客厅“啪”的一声。回头一看，发现客厅的灯突然黑了。
不由皱眉，几步走出去：“怎么回事？跳闸了？”
外面却有荧荧的烛光，一大一小两张脸上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祝你生日快乐……”
待生日歌唱完，楚晚宁才发现自己还抿唇站在卧室门口，感觉又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墨燃笑着走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把他带到蛋糕旁边：“怎么啦？过了这么久还没习惯过生日吗？不就唱了个歌吗。”
倒也不是，就是……明明今天都快过完了，又很忙很累，跟他说了不用庆祝，自己想象的时间点也没有收到他的庆祝，所以是真的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些准备了，以为在小吃街上那些就算过了呢。
抬头看他，却被亲在了侧脸上：“生日快乐啊我的晚宁。”
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呢？
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快乐呢？
哪一天会不快乐呢？又何止生日。
也不需要许什么愿望了。和他在一起，每一件事都称心如意，都是最好的安排。
忍着眼前一阵一阵想要涌上来的模糊，深吸一口气，吹熄了蜡烛。在团子的起哄声中，眼睛被一双手挡住了，接着周围白光亮起，客厅又恢复了光明。
眼前的手拿了下去，楚晚宁眨了眨眼压下泪花，这才终于看清蛋糕的样子，心里“怦”地跳了两下，又忍不住盯着它看了几秒。
这……这是墨燃照着那家蛋糕店的蛋糕做的！
甚至比自己梦里梦到的还要好看一些。
抬头对上墨燃的眼睛，看着他满脸的期待：“喜欢吗？”
很喜欢。
“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是那天在蛋糕店看到了，意外的符合自己的审美罢了。他莫非还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
墨燃忍不住笑了：“这次可不是我，这是小秦发现的。”
一偏头，看到小秦脸上红扑扑的，明晃晃的写着“我厉害吧”四个大字。
楚晚宁不由失笑，却最终还是抿唇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有心了。
两个人都是。
再说多一句话怕是都有可能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哭出来了。
墨燃把刀递给他，打断这种有些煽情的氛围：“赶紧，切蛋糕。”
楚晚宁也不客气，接过刀随手在蛋糕上划了一道就又还给了墨燃。墨燃刷刷几下把蛋糕切成了四瓣，正准备把四分之一给楚晚宁，就看他摇了摇头。
墨燃手顿了一下，比划了一下大概六分之一蛋糕的样子，探询的看他，却见楚晚宁又摇了摇头。
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其中的一块四分之一的蛋糕切了一半递给他，楚晚宁这才勉为其难的接了。
在小吃街吃的有点撑，实在是吃不下太多甜品了。
切开就知道了，蛋糕中间夹层塞满了他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的新鲜草莓。明明并不是草莓的季节的。戳了一个草莓看了看，还是没忍住吐槽：“又乱花钱。”
墨燃自己取了四分之一的蛋糕，把剩下的半个多都推给小秦，这时候在嘴里塞了一大块蛋糕，有点含糊不清的回答：“买你喜欢的东西怎么能算乱花钱。”
吃了两口，墨燃突然想起来：“哎，我还做了牛奶冰。”说着便去了厨房，没想到不过几瞬之后便从厨房里传出来一声愤怒的：“墨玉秦！”
小秦茫然的从蛋糕中抬起头，和同样惊讶的楚晚宁对视，自己又干什么了？
赶紧放下叉子，从凳子上跳下去，就看到墨燃已经拿了一盆化成液体的牛奶出来，咬牙切齿：“我让你放冰箱里是让你冻起来！你怎么放到冷藏去了！”
小秦这才恍然大悟，摸摸鼻子：“我……我听错了……”
“那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吗！”
懒得听他解释，墨燃把上面还飘着蓝莓和草莓酱的红色牛奶盘子往他面前一推：“自己闯的祸，自己喝掉！”
小秦皱着鼻子，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黑暗料理一脸的一言难尽，犹豫了半天还是接过盘子喝了一口。不过似乎倒也不算太难喝，尤其是里面的蓝莓还挺好吃的……
正准备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却看阿爹压着自己的盘子，极有耐心的把里面飘着的蓝莓一个个用叉子叉了放在了爸爸的蛋糕上。
“……”
小秦苦着脸把剩下的奇怪的草莓酱牛奶喝完。
日常觉得自己是捡来的。
楚晚宁哭笑不得的看着，但也没把沾了奶油的蓝莓再放回小秦的牛奶里，因为这样……可能会更奇怪。
刚把蛋糕吃完，楚晚宁就接了个电话，也没管两个还在吃的人，直接回卧室去了。
两个人都默默地吃着，小秦吃完之后苦着脸收拾桌子，嘴上低低的抱怨：“我肯定是你们俩捡来的。”
墨燃瞪了他一眼，在他后脑勺打了一下：“说什么呢。”
小秦撅着嘴去厨房把碗放进洗手池：“……肯定是！我还不如捡来的！”
然后就听到后面阿爹有些生气了的低沉的声音：“你要真是就好了，我还巴不得能随随便便捡一个孩子回来。”
小秦这下是真的有些委屈了，扁着嘴偏着头没说话，却听到阿爹继续说：“这样你爸爸就不用怀你个小兔崽子十个月，又疼了足足一天才生下来了……还差点去了半条命，我当时都以为……”
小秦心里一跳，猛地睁大了眼睛，抬头看阿爹眼睛似乎都有些发红，赶紧回身抱住他的腰：“对不起阿爹，我不该这么说……”
墨燃也没客气：“你确实不该。但是我也不是你该道歉的人。你刚才的话要让你爸爸听到会伤心的。”
“……我错了。”
墨燃叹了口气，拎着后颈的衣领把小人拽开，又用水在他脸上抹了一把：“去去去别在这碍事！洗脸去！脸上全是奶油，都蹭我衣服上了……”
听着小短腿从厨房出来的声音，楚晚宁闪身进了浴室。
不是故意想听的，但是奈何自己耳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在客厅隔着刷碗的流水声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其实真不伤心，他也明白团子为什么会那么想。墨燃有时候对自己确实是偏心的。尤其是这一世团子格外早慧而懂事，所以两人在他身上费的心就更少了。
但也是这种偏心和这种懂事……格外的让人招架不住。就好像他们俩身上泛滥的爱已经快要把自己淹没了。
想到今天的生日和今天的蛋糕……
头发上的泡沫已经都冲掉了，但是温热的水还在不停的从头发上淋下来。楚晚宁仰脸淋了一会，这才默默吸了口气，关上了花洒，擦了擦脸上的水。
一出浴室正好撞上墨燃，墨燃下意识地打量了他一下，立刻皱了眉：“你哭了？怎么回事？”
楚晚宁对着水汽氤氲的镜子看了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哪有那么明显。低头挤了牙膏，把牙刷往嘴里一塞，含混不清的边刷牙边回答：“没事。”
墨燃半信半疑的走了，等楚晚宁刷完牙就看到团子探头探脑的往洗手间里看。看到楚晚宁刷完牙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肚子上：“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楚晚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
又看团子小心翼翼的抬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竟然都是心疼：“当时……很疼吗？”
楚晚宁心都是一颤，揉了揉他的脸：“没有。”
“你又骗我……阿爹给我看过录像的……”
楚晚宁脸上一红，今天是自己生日又不是团子生日，墨燃怎么还给他看那种东西！
忍不住皱眉：“他给你看那个干什么？”
倒也不是最近才看的，应该是之前有一次话赶话讲到，阿爹就随手拿出来给自己看了一眼。
并没有看到很多，只记得一向温文尔雅的爸爸当时很狼狈的蜷在床上，肚子大得吓人，脸白的可怕，浑身都是疼出来的冷汗。阿爹一直在旁边小声的安抚，但是爸爸却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小秦沉默了下来，又把脸趴回了楚晚宁的肚子上。
楚晚宁咬牙，墨燃到底给他看了什么东西！怕不是都吓到孩子了！
低头揉了揉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好了……”
却听到团子闷闷的声音：“那么辛苦，为什么还要生我呀……”
楚晚宁努力抿了抿唇，忍下突然涌上来的眼泪。
孩子太懂事了也不好，让人心疼。
“……因为爱。”
看着团子又抬起的头，楚晚宁低头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又蹲了下来，让他不用仰头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解释给他听：“因为爱你爹，所以愿意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因为爱你，所以也从来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也不觉得当时有多辛苦。因为，都是值得的。知道吗？小秦啊……”
楚晚宁隐隐地明白了当时爹爹跟他说这句话时候的心情，这就是孩子太懂事带来的无力感：“你是觉得我们不够疼你吗？”
为什么要这么懂事呢？明明受宠的孩子是有撒娇的权利的。
楚晚宁微微仰着头摸了摸他的脸，把他脸上的泪痕擦掉：“你可以说你不开心了，你可以大吵大闹，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来抱怨来让我们知道。这不会改变任何事的，更不会改变我们对你的爱，所以，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懂事呢？”
装成大人很累的，一直做一个孩子不好吗？
小秦却认真的摇了摇头，又把脑袋埋在了他肩上：“但是，我也会心疼你啊……因为……因为……我也爱你呀……”
楚晚宁喉间一哽，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沉默的拍着小秦的背。
来自孩子的关心和爱太纯粹了。真的……真的招架不住。
好半天才把哭得都有点迷糊的团子从自己身上拉开，好歹洗了个澡才哄上床。帮他关好门，一回身就撞进了墨燃怀里。
感受着身上的暖意，楚晚宁再忍不住，眼泪直接滑了下来。
墨燃轻轻地拍了拍他，干脆把他压在胸口，一个用力便抱了起来，直接走回卧室放回了床上，又坐在他旁边，任由他窝在自己怀里。
好半天才感觉他的泪微微止住了，这才小声的开口：“说说？谁欺负你了？”
楚晚宁忍不住破涕而笑，却觉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你！”
“……”墨燃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那……对不起？”
好端端的又道什么歉！真是烦死了！
“再道歉就……唔！”
一吻结束，楚晚宁眼尾也不知道是哭得还是因为缺氧而有些发红，墨燃却是眼睛亮亮的：“我忘了，道歉要上家法来着！真是对不起……”
又一吻落下，楚晚宁一开始还气急败坏的想要挣扎，可是渐渐地却不知不觉的沦陷了。
“所以到底哭什么？”
楚晚宁累得没什么回答的力气，但想起来又有些眼圈泛红：“……你不知道小秦最后说的那些话……”
墨燃轻哼了一声，却把他往怀里搂了搂，轻轻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不就是爱你吗！本座平时说的还少吗？”
很多。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也算一份。
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凡尔赛，但今天自己是被实打实的感动到幸福到哭的。
楚晚宁又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反正就怪你们俩。”
墨燃失笑，又在他唇上蹭了蹭，这才极配合的承认：“对，都怪我们。”
看他差不多平静下来了，这才下床收拾东西，又帮他把眼睛用凉凉的毛巾敷了敷。
“睡吧睡吧。再不睡眼睛就肿了。”
已经肿了。
楚晚宁叹了口气，把又敷了敷眼睛才把毛巾丢到一边，窝在了他怀里。
感觉他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蹭了蹭：“生日快乐啊晚宁。”
“嗯。”
“我永远爱你。”
“嗯……我也。”
余生，还长着呢。
有他相伴，就会一直平安喜乐。
2022.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