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燃X军医宁,伪先婚后爱
拉垮的新坑,两个人都OOC严重。而且虽然看起来有很多章,但是每一章其实都很短
完全架空时间线,不映射任何时代任何事,还涉及大量跟医学有关的知识,但是也都是全瞎编的
虽然一直以来设定没变,但是写的过程中因为灵感不足所以一度弃坑了,后来还是慢慢勉强填上了,但是整体感觉不是很连贯,我主要也是懒得改了,想赶紧发出来算了
中间可能有一些虐点,但是一定会HE回来,大可以放心(在我这双死不算HE)
避雷:两个人都会生子(会写在章节题目里面标注)
13
请了一个周的假,但最后来回只用了两天。楚晚宁在火车上睡了一晚,早晨回到B市便直接销假去上班了。墨燃也去了康复科报到,很快就开始了体能训练。
这天晚上楚晚宁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一进门却看到墨燃守着满桌的菜趴在饭桌上。
心里一跳,场景突然就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合了起来,整个人都有点恍惚,愣在了门口。
四年的时光,甚至是记忆的空白都改变不了他对自己的好。
“晚宁你回来啦!”
楚晚宁回神,压下心头的酸麻,冷着一张脸:“干什么不吃饭?”
墨燃已经微笑着迎了上来:“等你呀。”
“……等我干什么。”
墨燃嘻嘻笑着:“等你一起吃饭!”说着还把他往洗手间推:“快去洗手……”
坐到桌前,楚晚宁看着明显出自他手的三菜一汤,努力抿了抿唇忍住了想掉泪的冲动。
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他做的饭了。
突然想起来问:“妈呢?晚宜呢?”
墨燃盛好饭出来递给他,又夹了块鱼,挑好刺放到他碗里,随口道:“妈今晚值班。晚宜去同学家玩了。”
楚晚宁点了点头,有些沉默的把鱼吃掉。吃了两口菜就见碗里又多了一块鱼,皱了皱眉:“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墨燃只当没听到,又夹了一块鱼挑刺,转而说起了别的:“今天顺利吗?明晚是不是又要值班?”
“……还行,是的。”
墨燃有些遗憾,不过又勾了唇角,眼睛亮亮的:“我做了饭给你送去怎么样?”
这倒是个新花招。不过估计是因为他之前太忙了,有心无力,否则应该也会这样做的。看来现在在康复科倒是很闲,训练完还有时间给自己做饭送去。
“……闲的你!”
墨燃哈哈的笑了起来,没再继续逗他,两个人把饭吃完便歇了。
“晚宁!”
楚晚宁晚上八点多刚下手术,一回科就看到守在自己科室门口的墨燃,脸一沉:“你怎么还真来了!”
墨燃一脸无辜:“不是昨晚说好的吗?”
“……谁跟你说好了!”
不是把他骂了一顿来着吗!
墨燃已经拎着食盒跟着他进了病区,楚晚宁咬了咬牙,还是没把他赶出去。无视整个病区的同事八卦的目光把他带到了会议室:“你在这坐一会。”
墨燃刚把食盒放下,刚一起做完手术的马教授就也回来了:“哟,这是带了谁来啊?”
待看清墨燃的脸,马涛吓了一跳:“这……这是……”
楚晚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墨燃。墨燃,这是马涛叔叔,我妈的同事,我的导师。”
墨燃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喊了一句:“马叔叔好。”
马涛只觉得不可置信,先不说死人复生,就算真是他,当时都已经混到没大没小喊“老马”的地步了,怎么又喊马叔叔了?
忍不住看楚晚宁:“你再想他也不能搞一个长得一样的人回来……”
怎么还搞了个替代品呢?廖兰知道吗?
楚晚宁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第多少遍解释道:“他伤得很重,失忆了,被人收留了几年才养好伤再出来的。”
马涛还是将信将疑,但最后也没说什么,本来想敲一下墨燃的额头的手也迟疑了一下,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是谁,别想有什么歪心思,晚宁是在我们眼皮底下长起来的孩子,你要想利用他可能得掂量掂量。”
楚晚宁失笑,扯到哪去了:“他不会的。”又冷冷地回头嘱咐墨燃:“在这坐着,我一会开完医嘱过来找你。”
墨燃原本有些拘谨,听到这个眼神亮了亮,抱着食盒坐了下来。
楚晚宁叹了口气:“不用抱着,放桌上就行,没人会动的。”
看他又把食盒放在了桌上,这才和马涛一起出去:“我去看一眼6床,要是不行的话还是转ICU吧……”
“不用了,我刚去看过,状态还好。主要是家属想尽量省钱……”
两个人走出屋子,马涛一下子八卦起来:“什么时候找到的!是不是你前两天请假的时候!怎么这么大的事一点口风都没露出来!你可得小心,毕竟刚打完仗,还失忆了,是人是鬼都没搞明白呢别这么带在身边……”
楚晚宁揉了揉额角:“我身边有什么可看的,要真是的话难道不应该去围着我爸转?没事的马叔叔……”
两个人去查了一圈房,马涛知道是楚晚宁值班所以也没多留,放心的走了。楚晚宁回来在办公室开医嘱,没坐一会就看到墨燃鬼鬼祟祟的溜过来了,看屋里没什么人,搬了把凳子坐在了楚晚宁旁边。
楚晚宁微微侧了侧头:“干什么?”
墨燃轻笑:“想过来陪着你。”
楚晚宁无奈,只好默默加快了开医嘱的速度,一边还顺手整理着病历。等弄好了以后便带着墨燃回了会议室。很快,饭菜的香气飘荡在会议室里,连楚晚宁都觉得有点饿了。
墨燃帮他夹了一点菜,看他吃的很快,忍不住皱了眉:“我要是不来你打算吃什么?”
楚晚宁有点心虚:“吃食堂吧。”
墨燃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了哪还有什么食堂!
不由沉了脸:“你又没想吃晚饭。”
“……不要紧的,一次而已。”
墨燃咬了咬牙,什么一次而已,看他这样子,这四年间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不吃晚饭!
不过也没法说他什么,谁让自己这四年没能陪在他身边呢。
叹了口气,终究是没说什么,又帮他夹了点他爱吃的菜。
吃过饭,墨燃把食盒收好,有些好奇的跟着楚晚宁到处转了转,看到他有些凌乱的办公桌,忍不住动手整理了一下。楚晚宁脸上有点红:“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我一会就睡了,趁着没人要赶紧睡觉,不然要是有急诊就睡不成了。”
墨燃已经简单把桌子收拾了出来,心里暗暗记下要帮他买点零食放过来,站起来随意的接话:“值班室在哪?”
然后就被楚晚宁带去了医生值班室,墨燃皱眉看了看里面拥挤的简陋的双层床,又抬头看了看中央空调的送风口:“这里怎么这么冷?中央空调不能关吗?”
楚晚宁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没事,盖着被子也不觉得什么。”
墨燃皱着眉,暗暗给他记下来要再买个毯子放在办公室,平常值班的时候能盖一下。
在这里看来看去,突然心里一动,眼睛一亮:“这里这么多床,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不能!赶紧滚回家!”
“为什么呀?你不想我陪你吗?”
“……本来值班室的床就不够用……再说,你在这有什么用!你能帮我抢救吗!”
墨燃叹了口气:“好好好,那我回去了。你赶紧休息吧。”
楚晚宁这才沉着一张微微发红的脸送他出来。墨燃看着好笑:“不用送了,我自己知道路,你赶紧回去睡觉。”
“你没有卡,连病区都出不去。”
“……你给我办一张。”
“不可能。”
墨燃叹了口气,知道这个确实不太可能,不过在外面守着应该也总是能碰到进出的人的。
出了病区,墨燃回头跟他挥挥手:“好了,我走了,你回去睡吧。”
楚晚宁微微颔首,看墨燃下了楼便关上了门。回到值班室躺在床上,盯着上面的床板看了一小会。
感觉生活真的在慢慢地回到四年前的正轨上。
有时候真的怕醒来,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抓紧时间睡了。
“你怎么又来了。”
墨燃愣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我来找晚宁,他今天值班。”
马涛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叹了口气:“他还在手术,估计还有一阵子。你要不先进来?去会议室或者值班室等他?”
墨燃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马涛也没勉强,打着哈欠进了病区。
墨燃又等了好一会,等到眼皮都有些打架了才等到楚晚宁脚步有些虚浮的回来,却没什么好脸色:“你怎么在这!”
墨燃微笑着站了起来,扬了扬手里的饭盒:“给你带饭!”
楚晚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让他以后不要来了,但又莫名的有些舍不得。只好带着他进了病区,又把他带到会议室:“你先坐,我去查个房开个医嘱。”
墨燃看他出去,抿了抿唇,拿了一件会议室里面挂着的白大褂,也不知道是谁的,胡乱披上就跟着他出去了。
楚晚宁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你干什么!”
墨燃笑嘻嘻的:“陪你嘛,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要干这干那的,只能跟你一起吃饭多没趣……”
“……”
楚晚宁实在是太累了,也说不过他,只好默认他跟在后面。
看了一圈病人,因为已经一点多了,基本大家都睡了,也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医嘱,所以楚晚宁就带着墨燃回了会议室。
因为太晚了,所以两个人快速而简单的解决了晚饭。楚晚宁想把他送走,却被墨燃塞了一大包零食和一个毯子:“这些放你办公室去,要是来不及吃饭吃点别的也好。还有值班室那么冷,你本来就体寒,冷的时候多盖一层被子。再说那值班房被子都是公用的,你把这个毯子贴身盖……”
楚晚宁听着他的絮叨,喉间有些哽咽,却还是没多说什么,顺从的把东西放到了办公室,又冷着脸把墨燃送了出去。去值班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路过办公室,带着毯子去了值班房。
毛绒绒的毯子贴身盖着,上面再压了值班房的被子,这才知道原来在值班房里也可以这么暖和。
感觉有了他,自己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了。
“你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楚晚宁都懒得理他,打了个哈欠,随便扒了两口饭就回屋了。
墨燃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从客厅问他:“你下午还去吗?”
“……不去了。”
连轴转好几天了,前天值班,昨晚凌晨四点多才做完手术,要不是墨燃一直在门口等他他就直接睡值班室了。但是就算回了家,也还是今早七点就又去查房了。好在今天没再有手术了,中午就回来了,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墨燃却是没法一直待着的,每天早晨五点半集合,十二点解散,下午一点再集合,六点解散。中间的时间也就勉强回家做个饭,现下已经快中午一点了。
从卧室门口探了个头,看楚晚宁已经换好睡衣躺在了床上:“晚宁我走了,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
“今天妈晚上应该能回来,要是我回来的晚就吃妈做的吧。”
“嗯。”
看他准备睡了,墨燃没再打扰,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军营了。
晚上回来,家里只有廖兰在厨房忙活:“妈。”
廖兰也没跟他客气,把洗好的土豆推到他面前:“你来炒个土豆丝,我那边还炖着鸡……”
墨燃也开始忙碌起来,直到廖兰的鸡炖好了,抬头一看时间:“都六点多了,晚宁怎么还没回来?”
墨燃皱了皱眉:“他说他下午不出去了来着,可能又有急诊手术?”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那就不知道几点才能回了。
廖兰也没纠结,把饭端到桌上。看天色已经暗了,开始拉各个屋子的窗帘。到楚晚宁的房间的时候,随手推开房门,却见窗帘已经是拉着的,再往床上看,一眼就看到了裹着被子在床上蜷着的人,吓了一跳:“晚宁?”
墨燃正好把土豆丝和另一道青菜端出来,听到这一声,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晚宁回来了?”
再一回头,才发现廖兰是进了卧室,不由更惊,把菜放下,扯下围裙就进了卧室。看楚晚宁还是像自己走的时候一样躺在床上,心里一跳:“晚宁!”
不会一下午都没下床吧!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凑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竟然是滚烫。抬头看廖兰:“妈,他发热了!”
廖兰也解下了围裙两步出了卧室:“我去拿温度计!”
墨燃再低头,看楚晚宁似是睁开了眼,赶紧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晚宁?你觉得怎么样?”
楚晚宁烧得迷迷糊糊的,一下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眼睛湿漉漉的,眼神里都是不可置信:“……墨……燃?”
墨燃心里生疼,坐在床边摸着他的头发:“是我,我在的。晚宁……”
却见楚晚宁垂下了睫毛,把眸中的神色完全敛去了,只是轻声的唤着:“墨燃……”
“我在,怎么了?”
墨燃一直盯着楚晚宁,自然看到了从他眼角滑落的水,心里一跳,猛地站了起来想要好好看看床上的人,然后就听到楚晚宁近乎呢喃的声音:“我冷……”
“冷吗?我去给你拿暖水袋……”
楚晚宁却有些急切的从被子里伸出了手似是要抓他的衣角:“别走……”
墨燃心都要疼碎了,赶紧又折了回来握住他有些发凉的手,握着伸到被子里暖着,听着楚晚宁胡乱的小声呢喃:“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我听你的好不好,我好好说话,我……我……想你……别走……你能不能让我多梦到你几次啊……我真的好想你……”
墨燃握着他的手都有些颤抖,眼泪忍不住滑了下来,哑着声音小声哄着:“乖,我不走了,我回来了……晚宁,我回来了……”
廖兰在门口听到,也是悄悄地抹着泪,把准备好的体温计递给了墨燃。墨燃这才松了楚晚宁的手,把他的被子拽开一点点,小心地给他夹好,又帮他把被子掖好。
楚晚宁愣愣地看着,渐渐的清醒了一些,又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只觉得脸红,待墨燃又想握他的手的时候猛地一躲。
墨燃愣了一下,皱眉看他,又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烧了多久?是不是一下午都没出门?”
楚晚宁觉得头很疼,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声音也有些沙哑,但出口的话却是:“我没事……”
墨燃都要气死了:“没事个鬼!刚刚还说要好好说话呢!说实话!”
楚晚宁皱眉,反正一会他看到体温计也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于是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墨燃又把体温计拿出来了:“39.5度。”
讨论的声音似是很远,又很近,一会是墨燃的:“怎么这么高!”“去医院吧!”一会又是廖兰的:“太折腾,外面有些凉,不如拿药回来自己给他打……”反正最后,并没有折腾到别处,而是自己的屋子里开了灯。
热水袋已经用起来了,脚上有一个,手上有一个。楚晚宁又清醒了一点,看旁边正准备给自己打针的人:“妈。”
廖兰心疼极了:“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连轴转太累了吧?想不想喝点粥什么的?”
楚晚宁摇了摇头,实在是烧的太难受了,没什么胃口:“我睡一会就好了,不用打针了。”
廖兰虎着脸不由分说的给他打上了针:“不行!你这睡了一下午,好了吗?”
“……”
廖兰收拾东西走了,楚晚宁这才看到墨燃就在自己旁边,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住,看了他一会便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听到他站起来的声音,不过片刻屋里便又黑了下来。随后,有个人轻轻地坐在了自己旁边,小心地摸着自己的头发。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拔针了,灯开着,墨燃坐在床边帮自己按着针眼,廖兰在处理输液的东西,楚晚宜站在门口小声嘟囔着:“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还烧得这么厉害,上次病成这样是不是还是知道墨燃哥哥走的那次……咳……”楚晚宜自己也知道不妥忙转了话题:“之前四年不是一直也很拼,也没听说过什么时候生病了啊……”
廖兰先是下意识地看了墨燃一眼,看他脸色满是愧疚,又看楚晚宁被吵醒了,不悦的瞪了楚晚宜一眼:“就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太累了才生病了的!”
说着把楚晚宜推出去,又把灯给两人关上。
“……不用按着了……咳……”
楚晚宁恍惚了一会,才发现他还帮自己按着胶布。试图把手收回来,没成功,一开口却发现嗓子哑的不行。努力清了清嗓子,然后就见墨燃小心翼翼地把胶布撕开了。
针眼而已,早就不流血了。
楚晚宁把因为打针而有些微僵的手缩回了被子里,然后就见墨燃递了一杯插着吸管的温水过来,轻轻地抿了一口,就又闭上了眼睛。
“还冷吗?”
楚晚宁缩在被子里都有些微微地颤抖,轻轻点了点头。
墨燃咬了咬唇,帮他把热水袋重新加热,然后就又出去找廖兰要被子了。
廖兰都忍不住皱了眉:“他还冷吗?”
她刚刚可是看到墨燃的被子也已经压上去了。
墨燃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一直在寒战。”
廖兰翻箱倒柜的找,但也没找到厚被子了,只找到了全家人夏天用的薄毯,加起来大约也有一床被子的厚度了,一股脑让墨燃抱了回去:“只能先这样了,不行的话就多加几个暖水袋。”
墨燃应了,毕竟现在天气反复,又在降温,家里人也都需要厚被子御寒。
等回屋的时候看到楚晚宁又已经睡着了,但还是有些不安稳的发着抖,只得小心翼翼地把被子一层一层的加了上去,看没再吵醒他便松了口气。看了他片刻,又把加热好的暖水袋放在了他的脚上,和衣躺在他身边,把手伸到他被子里帮他暖着手。
楚晚宁隐隐约约感觉他回来了,好半天才又攒足精神睁开眼睛,简单的一观察便变了脸色:“……你……被子呢?”
且不说当时受了那么多伤,不好好盖被子在这么冷的天里会不会骨头疼,就是一个健康人也受不了啊!
再一看自己身上便明白了,有些费力的想要挣扎起来:“……我没事,我把被子给你……”
墨燃按住了他:“我不冷,不用。”
楚晚宁烧得浑身无力,挣扎不过他,急得眼尾都有点发红:“你这样会感冒的!”
墨燃轻轻拍着他,又摸了摸他额头:“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吧。还冷吗?”
还是有点。
楚晚宁咬了咬牙,忍下牙齿的颤抖,勉强正常的回话:“不冷了。”
墨燃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握住了他的手:“不冷了就好了。你快睡吧。”
看楚晚宁又闭上了眼睛,半天没别的反应了,似乎是睡了过去,这才小心翼翼地离他又近了一些,把手搭在了他的背上。
这一搭上才知道,原来楚晚宁还在微微发着抖。
正有些着急,却见楚晚宁似是被吵醒了,又睁开了眼睛,赶紧和他商量:“你说实话,还冷吗?不然我去问妈要点厚衣服压着?”
楚晚宁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却是:“你进来吧……”
墨燃愣了一下,看楚晚宁有些费力的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赶紧压好:“你别胡闹,再着凉了。”
楚晚宁却坚持:“……不然你会感冒的……”
墨燃定定的看了看他,终是把外套脱下来压在他被子上,整个人钻进了被子,一咬牙,把烧得发抖浑身无力的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好了,睡吧晚宁,我暖着你。”
楚晚宁顺势缩在他怀里,也没想挣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久违的听着他近在耳边的心跳声,突然又有些恍惚,心里有些慌,下意识地握了握他的衣角,轻轻唤了一句:“墨燃……”
墨燃低头看了看他,又亲了亲他的头发:“我在。”
楚晚宁窝在他怀里,不知道怎么就掉了泪。墨燃很快就觉出来不对了,但是有些无措,最后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在他头顶一遍一遍的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晚宁……”
楚晚宁听了几句便受不了了,死死咬牙才压下声音里的哭腔,勉强说出话来:“我不要你道歉!”
“……”
这一下,楚晚宁彻底止不住泪了,墨燃干看着,又不能道歉,只能轻轻地拍着他,握着他的手安慰着。好半天过去了,楚晚宁终于慢慢止住了抽噎,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都快要恍恍惚惚的时候,突然听到墨燃小声的呢喃:“我好羡慕……”
楚晚宁愣了愣,又稍微清醒了一点:“……谁?”
墨燃抿了抿唇,小心地把他稍微搂得紧了点:“……四年前的我。”
“……”
墨燃搂着怀里的人,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你们当时每晚都是这样睡的吗……我……我其实好嫉妒你们在一起的时光。”
楚晚宁失笑,认真的抬头:“都是你。”
墨燃抿了抿唇:“其实对我来说我们只认识了半个多月……”
楚晚宁浑身一僵,慢慢地松开了握住他衣角的手,他难道……是觉得太快了吗?
会不会……还觉得自己不检点?
这样一想,再想想自己今天的举动,忍不住又是浑身一阵发寒,猛地打了个寒战。正想离他远点,却又被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狠狠地咬牙,伸手推他:“你什么意思!”
墨燃也想到了自己话里的问题,看他的样子,心疼极了,赶紧把人搂在怀里轻拍着:“我是说……我想接近你,我当然想,但我又不是他,我怕你觉得唐突……我其实早就想跟你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啊……”
楚晚宁感觉脸都是烫的,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我……”
要怎么说出口啊?
半晌才在他怀里红着脸重复了一遍:“都是你。”
墨燃却发了狠,稍微把他搂的松了一点:“别说什么都是我!那根本就不是我,我根本不记得……如果那不是我呢?如果那不是我,如果我以后再也想不起来,你还会接受现在的我吗?”
楚晚宁被他按着头跟他对视,本就高烧,眼中微微地有了一层水雾。墨燃心里一跳,顿时有些后悔,讪讪的松了手:“晚宁……”
楚晚宁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你怎么不明白……”
伸手微微地覆上了他的胸口,认真的说:“都是你。我知道的,都是你。”
不管有多少记忆,对我都一样的好,一样的把我护在怀里,一样的愿意照顾我,愿意暖着我。
墨燃感觉似乎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但却没有抓住,只能紧紧地握着他搭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试探性的微微前倾,轻轻蹭了蹭他的唇。
看楚晚宁没有怎么抗拒,而只是微闭了眼睛,墨燃怕自己做出来什么事,赶紧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再去想了:“赶紧睡觉!还病着呢,不多睡觉怎么会好……”
楚晚宁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快如擂鼓的心跳声,忍不住想笑,却又有些想掉眼泪。
他活着。
自己,何其有幸。
实在是烧得昏昏沉沉,不一会就靠着他恍惚起来,却听到墨燃在自己头顶小声的呢喃:“我肯定比他对你好!”
“……”
神经病,自己的醋都要吃。
这样无奈地想着,楚晚宁实在没有力气回答了,渐渐的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都是散乱的被子,自己还在他怀里窝着,一抬头就看到他有些憔悴和怜惜的脸:“你醒了?还冷吗?”
楚晚宁愣了愣,有点懵,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冷了。”
墨燃摸了摸他的额头,呼了口气:“不冷就好……还是有点烧。怎么样,想吃点东西吗?”
楚晚宁本来不想吃,但是看他期待的样子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墨燃下床,今天廖兰和楚长安给他和楚晚宁都请假了,家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早晨起来的时候熬了点粥,中午一会廖兰会回来给楚晚宁打针。
把粥热了一下盛了一碗的功夫,就看楚晚宁披着外套溜达到了客厅。墨燃脸一沉:“逞什么能,回床上躺着去。”
楚晚宁摇摇头:“没事……啊!”
竟然被他打横抱起抱回了床上。
楚晚宁心“怦怦”地跳着,直到他帮自己在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又把被子掖好才勉强缓下来,脸都是通红的,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墨燃轻轻地敲了他的额头一下,眼神却是恶狠狠的:“我去拿粥,要是敢再下床你试试。”
“……”
等墨燃把粥拿回来,楚晚宁吃了半碗便有些吃不下了。墨燃也没强求,把剩下的半碗直接喝掉了,又看了一眼时间:“再休息一会吧。一会妈回来给你打针。”
扶着楚晚宁躺好,又把被子帮他掖好,把暂时不用的毯子叠好放到一边,毫不客气的钻进了被子。看楚晚宁脸上有些发红,墨燃得逞的笑着:“后悔晚了,你让我进来就不可能再出去了的。”
楚晚宁只觉得耳朵尖都是烫的,翻过身不看他:“……谁后悔了。”
墨燃忍不住弯了唇角,不后悔就好。
“我已经退烧了。”
“不行。”
“我去上班。”
“不行。”
“……墨微雨!把我手机还我!”
“你来抢啊。”
“……你!”
墨燃面无表情,继续左晃右晃的拿着他的手机打着字,突然挑了挑眉,然后笑了出来,把他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呐,假请完了,你们科主任也批了,这个周都不用去了。”
楚晚宁瞪大了眼睛,猛地劈手夺过,一看上面的内容就气的肝疼:马叔叔,我是墨燃,晚宁今天还病着,暂时还没法返回工作岗位,还需要再请一天假,希望您能批准。
下面是马涛的回复:好。不行的话这个周都在家休息吧。
然后隔着手机都能看到墨燃的兴奋:真的吗!好!那就请一个周的假吧,谢谢叔叔!
楚晚宁赶紧给马涛发:不用,叔叔,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还没发出去,手机又被墨燃抢走了。楚晚宁没抓住,眼睁睁的看着墨燃把手机放在了高高的柜子上,恶狠狠地爬起来:“你干什么!”
墨燃笑着把他推回被子里:“好不容易给你请到的,就不给你改。”
“墨微雨!”
“干什么,我又没聋。”
看楚晚宁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墨燃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好了好了,要是销假的话明天再说。今天要是一天都不发烧明天就去上班。”
楚晚宁盯了他一会,最后冷冷地确认:“你说话算数。”
“那是自然。”
楚晚宁不想再看他,猛地一甩被子,正准备下床,就又被墨燃拦住了。
“又拦着我干嘛!”
“不许下床,今天好好休息。”
“我没病了!”
“昨天还38度,今天你说好了就好了?你以为你是神吗?给我躺着!”
……明明昨天中午就退烧了没再超过37度的。
楚晚宁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接受了廖兰和楚晚宜上班之前诸如“多喝水”“不舒服及时去医院”“烧起来要吃药”“别偷偷溜去上班”这类的巡回问候,待两人走了之后才终于吃了点墨燃熬的粥当早饭。
“你别吵,我要看书。”
“就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说了让你睡一天觉的……啦啦啦啦啦啦啦……啊!”
楚晚宁实在是忍无可忍:“再发出一点声音你就滚出去!”
墨燃捂着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居然打我!你还打我的头!”
楚晚宁眨了眨眼睛,心里一凛,刚刚的怒火被浇的一干二净,有些手足无措:“我……”
然后就看墨燃捂着头,缓缓地倒在了自己的怀里,一时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僵硬的揽着他:“你……”
天地良心,自己就用笔敲了他一下而已啊!
看他神情不似作伪,楚晚宁彻底慌了神,但又勉强找回几分理智,推了推他:“要去拍个CT吗?”
墨燃没回答,只是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楚晚宁抿了抿唇,帮他按了按太阳穴,却听到他小声的指令:“你把笔放下。”
这才惊觉自己还拿着笔,赶紧放到一边:“刮到你了吗?”
然后就听到他说:“把书也放一边。”
“……”行吧。
“躺下。”
“……”这指令为什么这么奇怪?
这下要是还看不出来墨燃是装头疼让自己休息就傻到家了,楚晚宁黑了脸想要推开他:“你滚一边去!”
墨燃死死抱着他不放:“不!我头疼!你把我打伤了要对我负责!”
“……滚!”
最终还是没拗过他,两个人一起躺在了被子里。墨燃靠在他怀里,嗅了嗅鼻尖萦绕的香气,没忍住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晚宁,你好香呀。”
听着有点像耍流氓,墨燃也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想着万一楚晚宁要是生气了自己就用头疼当借口。
楚晚宁却有些意外,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是洗衣液?”
“才不是,我身上就没有这种味道。”
“洗发水?”
“我用的跟你一样的洗发水啊。再说,洗发水也不是这个味道的啊。”
“什么味道?”
“海棠花。”
“海棠?”
楚晚宁皱着眉又闻了闻自己,还是没闻到。愣了片刻,不再纠结,不耐烦的一把把墨燃推开:“我看你已经好了。滚。”
墨燃又黏了回去:“没有没有……头疼……”
“……果然都是你。”
连粘人耍赖的方法都是一样的。
墨燃猛地抬起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也这样吗!”
“……是啊。说了都是你,什么他不他的。”
有些好笑的看着墨燃抿了抿唇,楚晚宁难得的勾了勾唇角,正准备再安慰他一下,就见他猛地躺了回来,又钻进了自己怀里:“他靠了你多久!我要翻倍靠回来!”
楚晚宁简直无语:“你给我滚!”
躺着躺着就又睡着了。
难得的在家里又消磨了一天,周四楚晚宁就坚决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