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接05
流水账？
有孕期
会有严重OOC
06
“好吃吗？”
“确实还不错。”
“再换一个尝尝。”
看着面前笑得眼睛弯弯的墨燃，看着面前盘子里放着的长相有点奇怪的黄色外皮的类似烧卖的东西，楚晚宁还是夹起来尝了一口。
“怎么样？”
“也还行，但不如刚才的。”
“那再尝尝这个。”
“……”
再尝下去他都快饱了。
他还想再回去吃一个虾饺呢。
不过别说，G市的早茶还真的很符合他的口味。
前两天墨燃替一个老师带队去G市竞赛，去之前还很不情愿，因为G市比较远，一来一回至少要四五天，在楚晚宁身上当了将近一个周的人形挂件，上课下课都粘着他。还是楚晚宁终于被他缠的烦了把他赶走，他才闷闷不乐的带队走了。结果回来以后就眼睛亮亮的，说是发现了一个好地方要带他去，还准备买一放假就来G市的票，看这架势是连卷子都不想批了。在楚晚宁的劝说下才好不容易晚了两天，待两人批完了卷子录完成绩才出发。
“今天批完卷子啦，明天走吗？”
“……明天还回办公室有一点事情，后天吧。”
“本来放假就已经小年了，你再等这几天，就又该过年了……”
“哎你们可不用考虑我，爱上哪过年去哪过年去。”
“……”
虽然楚妍这么说，但墨燃知道，这是楚妍彻底回国之后过的第一个年，而这十几年楚妍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竟是除了最开始的两年之外就没有在家过过年，所以现在回来了，楚晚宁必然还是会想要陪着的。
都不用楚晚宁回答，墨燃已经抢着说了：“那可不行，年还是要在家过的。”
好不容易出发了，开车太远，火车太久，两个人准备坐飞机。其实这还是楚晚宁第一次坐飞机，等拿着机票找到了位置，楚晚宁才知道自己的位置原来是靠窗的。
斜睨了一眼身边不怀好意笑着的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在外面向来不管出行安排的问题，墨燃从来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明明知道自己恐高还能让自己坐到靠窗来，必然是在报复自己前几日不肯提前出发。
真是，都活了多少辈子了，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也无所谓，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恐高了，而且飞机给他的感觉和御剑还不一样，感觉在一个密闭的环境里还挺安全的。
回头看窗子外面的景色，听到墨燃在后面低声轻笑的声音：“换过来吗？”
“……”
“好好叫一声师兄就跟你换。”
“……不换。”
感觉耳朵尖都红了，有点发烫。
听到他在身后的轻笑，楚晚宁感觉那点红已经从耳朵尖慢慢蔓延到了整个耳朵。
感觉墨燃站了起来，肩上也被轻轻拍了拍：“好啦，不闹你了，换过来吧。”
“不换。”
“真不换？”
“不换。”
“……晚宁？”
回头看他，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担心和一点愧疚。
“生气了吗？”
不由失笑：“没有，我就是没坐过飞机，有点好奇，所以想坐靠窗看看外面。”
“……哦。”
看着楚晚宁的眼睛坦坦荡荡，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墨燃松了口气，又坐回了位置上。
其实是有点后悔的，刚才就不应该这样逗他，应该直接把自己的票给他的。
帮他检查了一下安全带，顺便拉过他的手玩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不一会，飞机便动了，慢慢的和他十指交扣。
飞机起飞的时候不能抱着，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离他近一点，感受一下他的情绪变化。
楚晚宁确实没感觉害怕，但是和他这样十指交扣，感受着他的手心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暖意，却莫名的有一些安心。
飞机在跑道上慢慢加速，楚晚宁却感觉墨燃的手一点点的收紧，不由好笑的回握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墨燃无辜的看着他：“这不是怕你紧张吗。”
“……我紧张什么。”
飞机离地，压迫的感觉传来，把两个人紧紧压在椅背上，楚晚宁却好奇的看着窗外，看着下面的事物一点一点变小，看着周围的楼房一点一点变远，看着熟悉的A市慢慢变成了一个不断变远的的方块，直到整个飞机钻进了云里，除了层层叠叠的云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一回头就看见墨燃专注地看着他的目光。
“真不害怕？”
摇摇头：“不怕。”
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害怕的时候也可以摸摸窗户玻璃，就又不怕了。
墨燃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玩味起来：“那如果下次还能再回到我们的世界，天天带着你御剑。”
御剑……还是不一样的。
却嘴硬：“本来我御剑也没什么问题。”
墨燃却没错过楚晚宁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手指上的一下轻颤，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那可就说好了，天天御剑。”
“……”
突然也没有那么想回去了，连天问都不想念了。
飞机上的时间过得很快，楚晚宁还第一次尝试了一下飞机餐。
吃完了最后一块哈密瓜，楚晚宁偏头看墨燃：“其实飞机餐也没有那么糟糕呀。”
感觉每次墨燃回来都会跟他吐槽飞机餐有多难吃，这不也还好吗。
“我们坐的可是头等舱，还能有多糟糕。”
“……”
感觉眼角被亲了一下。
“我可舍不得让你去坐经济舱。”
行吧，反正两个人又不是没钱。
不过飞机餐再好吃也没有面前的早茶好吃。
“饱了吗？”
“嗯。”
点的菜他没吃完的已经基本被墨燃扫荡一空了。
面前的盘子里却又多了一个虾饺，抬头看到墨燃调笑的眼睛：“知道你想吃，特地给你留的。赶紧吃吧，我们还要在外面转好久呢，不吃饱了一会就饿了。”
……
才怪。
……
“好吃吗？”
“嗯。”
“那你自己点的不好吃吗？”
“也好吃。”
“那可以把我的还给我吗？”
“……”
“或者把你的给我也行？”
“……”
“算了算了，想吃哪个吃哪个吧。”
“……”
“反正你肯定一个都吃不完。”
“……”
“眼大肚皮小的玩意。”
“……”
“不过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吃腊肠呢。”
“……我也以为……等等，所以你故意点的腊肠的？”
“……好吃就行了，快吃吧，哪那么多话。”
“……”
“其实我是觉得腊肠煲仔饭真的很经典，想让你至少尝一下下，不喜欢就算了。”
“别解释了。”
“……”
……
“所以呢？心心念念的杨枝甘露好喝吗？”
“……”
是这个柚子的问题，有点酸，整个口感都被破坏了。
面前的杨枝甘露被收走了，换成了另一个小碗。
“尝尝这个吧。”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可惜刚刚点餐的时候也没注意墨燃到底点的什么。
接过墨燃递过来的勺子尝了一口：“……甜豆花？”
“……明明是双皮奶。”
“……”
“所以好吃吗？”
虽然很像甜豆花，但是……
“……还不错。”
莫非自己的口味也被他同化了？
“好吃就赶紧吃吧。”
“……”
又吃了一口，确实真的很好吃。
真是奇怪，为什么墨燃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会喜欢什么。
虽然一直都是这样吧。
也的确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
两人在G市满打满算也只待了两天半，几乎一直都在吃吃吃，把好几家酒楼的早茶都尝了一遍，不过也勉强把该逛的地方逛了一圈。坐在回程的飞机上，从小小的窗口往下看着才待了不过两天的地方，楚晚宁竟然难得的从心里生出一股弱弱的不舍。
摇摇头，把不舍抛开，只要跟墨燃在一起，在哪又有什么关系。
跟着他，什么好吃的没有，也不差这一点。
墨燃还牵着他的手，有气息喷在他耳边：“怎么样，没骗你吧？是个好地方吧？”
不由点点头：“嗯。”
“这么喜欢啊，那以后有时间再带你来。不过只有冬天来这才舒服，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嗯。”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二十九的晚上了。
大年三十晚上，楚妍趴在椅背上看两人配合默契的包饺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么早赶回来干什么，家里又没事。G市那么多好吃的，多待几天多好。”
“再多好吃的也没有陪着妈重要。”
楚妍撇撇嘴：“我用得着你陪？为了你今天赶回来我都把今天的会取消了。”
“……妈，大过年的让你手下的人也休息休息不成吗？”
楚妍眨眨眼睛：“又不是我开的会，是一个什么年会，本来邀请了我来着，我给推了。”
“……那你肯定不是为了我，你是本来就不想去。”
“就是为了你。”
“不可能。”
“就是。”
“……”
行吧行吧。
为了什么重要吗？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才最重要呢。
吃饭的时候，楚晚宁却惊讶的发现——
“你这是什么时候做的！”
“你和妈聊天的时候我偷偷做的，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吧？尝尝看？”
墨燃好笑的看着他眨眨眼，夹起来一个咬了一口，似乎眼睛都亮了一下的样子就知道了，自己做的虾饺还是很好吃的。
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怎么样，以后还有必要去G市吗？”
“……有。”
在G市吃的才是白月光。
不过，三年多后，两人因为某个年会又去了一趟G市，楚晚宁却全程一直抿着唇，兴致并不是很高的样子。
怎么觉得什么东西都没有记忆中的味道了呢？
甚至还不如墨燃做的。
墨燃在旁边但笑不语，他早就把在G市学到的所有小吃的味道都调成了楚晚宁最喜欢的样子，G市本身的这些怎么能跟他比呢？
但这都是后话了。
吃过饭，电视开着放着春晚，三个人却都没有看。
楚妍窝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楚晚宁蜷在沙发上搭着毯子靠着墨燃的肩看书，墨燃则正在电脑上忙碌。
外面的鞭炮响起，楚晚宁从书中回神，下意识地抬头看表，已经是过了零点，新的一年来了。
被吻在了唇上：“晚宁，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妈，新年快乐呀。”
“嗯，同乐同乐。”
看着楚妍根本没从手机上抬头，只是敷衍的回答了一句，楚晚宁失笑，随便的收回视线，却扫到了墨燃电脑上的内容。
“我还以为你在玩游戏呢，怎么现在才申请基金？”
“本来不想申的，刚刚老师已经按着我的头给我报上了，只好申了。”
“……你就谢谢罗教授吧。”
“……麻烦死了。”
“……”
“还要答辩。”
“你又不怕。”
“就是烦，大过年的晚上在这搞这个。”
“所以打游戏就很有意思？”
“……那当然啊。”
“……”
“哎，说起来，最近出了个新游戏，可以双人一起，我带你上分啊？”
“我才不玩。无聊的很。”
“晚宁你要有点除了学习之外的爱好才行啊。”
“……”
“哦，你已经有了。”
楚晚宁愣了一下，什么？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墨燃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不会要说爱好他吧？
脸上开始有点泛红了，但还是装作无事的静静的等着墨燃的下文。
“吃。”
“墨微雨！”
墨燃大笑着把电脑放到一边，免得被怒火中烧的人给砸了。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怎么，我说错了吗？”
“……”
“嗯，确实是我说得不够具体，应该说——吃糖。”
说完人一下子就跑没了。
楚晚宁咬牙切齿地看着不远处抱着刚接住的抱枕笑得前仰后合的人，不由气结。他什么时候那么爱吃了！
两个人在家里闹了一阵，楚妍摇头看着家里飞舞的抱枕，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你们闹吧，我走了。”
“这就走！”
“都过了十二点了，你们不睡觉我却是要睡的。”
“那就在这睡吧，别回去了。”
“我感觉从这上楼跟从这回我家距离差不了太多。”
“……”
楚妍轻轻抱了抱楚晚宁：“好了我的晚宁宝贝，你们玩吧，我走了。”
楚晚宁叹了口气回抱住她：“……好不容易在家过个年，你就玩了一晚上消消乐。”
“要不然干什么。你还不是看了一晚上书。”
“……”
“好啦好啦，你都多大了，我又住的不远，过年其实真没什么的，又不是只有过年才能见面，现在一天都见好多次，还不够烦啊。”
“……”
“行了行了，赶紧放我回去睡觉。”
两个人不顾楚妍的劝阻，硬是把楚妍送回了家才回来。
当然来回也没用五分钟。
回家坐在沙发上，任由墨燃摸着他的腿，反正他今天穿了护腿的，也不疼，毫不心虚。看到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冰雕，楚晚宁不由多看了一眼：“这是哪啊？”
却没人回答。
这就奇怪了，哪怕墨燃不知道也会告诉他不知道才对啊。
楚晚宁有些诧异地回头，然后就身子一轻被抱着坐在了墨燃腿上。
看着墨燃有些深沉的眼眸不由更加诧异：“怎么了？”
墨燃想了想，把他往怀里揽了揽，还是小声说：“刚刚的是……H市。”
哦。
感觉被抱得更紧，楚晚宁失笑着摇摇头：“干什么，我对H市又没有什么心理阴影。”
“真没有？”
“真没有。”
当时虽然一开始很难，但是后来其实也还好，而且还认识了秦教授，所以楚晚宁对H市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墨燃看他回答得认真，又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晚宁……当时你……”
楚晚宁摇摇头，轻轻一笑，环住了他的肩：“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
当时那十年，他们俩真的半斤八两。
“那……你会想再去一趟H市吗？其实真的挺漂亮的。”
又旅游啊。
两个人这几年已经去过很多地方了，有一年过年甚至还自驾去了下修界。不过毕竟太远了，连年都是在外面过的。反正楚妍当时在国外，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算团圆了。
不过那次，两人并没有找到死生之颠的位置，感觉差不多的地方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南屏山倒是在，两人还特地去了一趟，却发现这里的南屏山被开发成了一个旅游景点，大年初一人多的山都上不去。好不容易挤上去了，上面的样子也和两人记忆中完全不同了，不由有些意兴阑珊。
“本来想哪年冬天找个时间带你开车去H市的，但是现在既然你不怕坐飞机，不如过两天就坐飞机去吧，又快又方便，四五天也就回来了，回来休整几天就开学了。”
“那好吧。”
两人都有时间的时候不多，趁着放假出去走走就走走吧。
过完年又在家待了几天，给学校的老师领导拜了年，初四两人才去了H市。
“哇！”
“怎么样，好看吧。”
真的，很震撼。
楚晚宁感觉眼睛都要发直了。
“这么多，全是冰？”
“是啊，所以必须冬天带你来。”
“天啊……”
伸手摸上了旁边的冰雕，但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墨燃给他戴的手套太厚了一点。
“……楚晚宁你干什么！”
“……”
“你敢把手套摘了你就完了。”
“……”
他就是想摸摸冰。
“啊！……你别……”
楚晚宁脸都有点发白了，可是被围在围巾里，完全看不出来。
“墨微雨你松开我！想摔跤别拽着我一起！”
感觉到他的手都在颤抖了，墨燃终于松开了手，看楚晚宁心有余悸的站在原地，却还是不死心：“这么多冰还不滑一下……真的很好玩的，你可以自己滑，就这样……”
然后楚晚宁就眼睁睁的看着墨燃踩上了一块小小的碎冰，狼狈的挣扎了十几米，最终还是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但还是小心的几步跑过去蹲在他身边拉他起来：“摔哪了？没事吧？”
墨燃无奈的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隔着帽子并不会疼：“想笑就笑出来呗？”
楚晚宁眼睛弯弯：“我也没忍着啊。”只不过在围巾里看不到罢了。
在后面慢慢走着，看着墨燃还是不死心的滑来滑去，好半天才回来跟他显摆：“我真的滑得很好的，刚刚是不小心踩了东西。”
“哦。”
“刚刚真的是阴沟里翻船！”
“哦。”
“……等后天滑雪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的跟你滑过一样。”
“……”
看他气哼哼的又滑走了，楚晚宁摇头失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玩冰。不过话说回来，A市确实很难见到这么多冰。
“想去坐滑梯吗？”
楚晚宁舔了一口棉花糖，抬头看了一眼至少七八层楼高的冰滑梯，果断摇了摇头。
“走吧走吧，来都来了，总得试试。”
“……”
“快点，赶紧把你的棉花糖吃完。”
拿着棉花糖的签子用眼睛寻找垃圾桶，由着墨燃帮他整理围巾，突然听到一句：“要是真的很害怕就不去了。”
抬头看他，一脸的认真，丝毫没有调侃的样子。
脸瞬间就红了，不过在围巾里藏着，露出来的只有稍稍发红的眼尾。
“我才不怕！”
墨燃失笑摇头，他又说错话了。
真正坐在雪橇上往下滑的时候，楚晚宁真的后悔了。
根本不敢睁眼，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虽然并不冷，但是这种飞速下坠的感觉真的太吓人了！
墨燃紧紧的揽着怀里紧张得都有些发僵的人，心里也有些后悔，并没有强行要求他睁开眼睛，而是轻轻的安慰着：“没事的晚宁，我抱着你，我接着你呢，别怕……”
“……你又没有灵力！除了我们一起摔跤以外，抱在一起还有什么用！”
“……”
终于过了飞速下坠的那一段，墨燃轻轻拍着他：“好啦好啦，可以睁开眼睛了，都是平地了。”
楚晚宁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果然雪橇已经慢慢地快要停下了。
“好玩吗？”
“……”
被墨燃从雪橇中拉起来，感觉腿还是有些发软。走出了几步，被墨燃拉到了一个冰凳上坐着，靠在他怀里才感觉整个人缓过来了一点。
腿上又被摸了摸。
“冷吗？”
“不冷。”
“还想玩吗？”
“……不想玩刚才那个了。”
墨燃轻轻笑着把他拉了起来，紧紧的揽着他往前走：“还是走走吧，冰凳子太凉了。”
在各种各样的冰雕中消磨了一个晚上。楚晚宁简直是一次又一次的为冰雕的壮观而惊叹。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墨燃还在问：“好看吗？”
“真的很壮观。”
“明天晚上再去一次吗？反正也没什么事。”
“那倒也不用了。”
因为第三天要去滑雪，第二天两个人只是决定在街上转转，没安排什么特别的事，在酒店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才溜溜达达的上街。
吃了午饭，刚走在大街上就被墨燃塞了一根冰糕。
“尝几口就给我，太凉了。”
“……尝几口有什么意思。”
“那，干脆一口都别吃了？”
“……不行。”
还是看着墨燃无奈的脸色把一整支冰糕都吃完了。
“好吃吗？”
“……其实一般吧。”
“一般还吃这么多！我平时又没亏了你。一会该胃疼了。”
“……”
楚晚宁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突然集中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上。
这样都能碰到，好巧。
墨燃也看到了，揽着他往前走：“走吧，去打个招呼。”
“秦教授。”
秦昭回头，打量了两人一眼才挑眉：“哟，大冷天的跑这来了，真没事了？”
楚晚宁眼睛弯弯：“真没事了。”
说来上次楚晚宁醒了之后并没有见到秦昭，只是在微信上感谢了一下，后来就一直保持着一年两三次的频率联系着。
“说起来还是要随访一下的，但是我一直没去过A市了，你也一直没来这边过，这才不了了之了。今天既然来了，不然我再帮你看看？”
楚晚宁自然没有异议，和墨燃一起在秦昭的带领下走进了面前的医馆。
说起来倒真不能算是巧了，人家的医馆在这条街开了二十多年了，只能说两人没做过功课。
刚躺在治疗床上，就看到有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秦昭微笑把人喊过来给两人介绍：“这是我大哥的孙女，是我侄孙女，从小喜欢这个，也很有灵性，让我带带……”突然心里一动：“哎，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她给你把把脉试试？”
楚晚宁笑着摇头，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小姑娘一点也不认生，把脉枕放好就跃跃欲试的搭了上来。
搭了半天却一蹙眉，有些求助似的看着秦昭。
秦昭微笑着走过来敲了一下她的头：“好歹看了病人，怎么着也得有个诊断，对病人有个交代吧，看着我干什么？”
不过她也觉得可能是楚晚宁的情况有些复杂了，所以没强求，正准备搭上楚晚宁的手腕就看见小姑娘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秦昭皱了皱眉，手在楚晚宁腕上搭了不过两秒就看着两人无奈的摇头：“你们俩也真是有意思，什么时候来不好，现在这冰天雪地的也不怕摔一跤。”
楚晚宁愣了一下，墨燃却是脸色大变，直接覆上了楚晚宁的另一只手腕，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楚晚宁的手。
楚晚宁也一下子想明白了，惊讶的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和墨燃对视一眼，居然又有了！
秦昭看两人表情，不由疑惑起来：“你们居然是不知道的吗？”
这个世界和以往一样，男子想要有孕，需得服药。
墨燃苦笑，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否则绝对不可能带他出门的。何况是来这里。”
想到这一阵子都干了些什么还有些后怕，居然带着他坐了好几趟飞机，去了好几个城市！就刚刚还吃了冰糕！还有昨晚……非得带他滑什么冰！坐什么滑梯！
想到这里，不由把他手握的更紧。
幸好今天发现了，否则明天要是真的去滑雪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楚晚宁抬头，看到墨燃紧紧抿着唇，一副愧疚的样子，不由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秦昭却来了兴致：“自发的吗？我看看。”
摸了半天才提笔写了几个字，又划掉了一些。那个小姑娘也过来小声的讨论，不过秦昭都笑着否定了。
“在干什么呢？”
秦昭的爱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楚晚宁两人只是挑了一下眉，点了点头，就又回头对秦昭说：“下午有几个老同学过来，我出去见一下。”
秦昭不耐烦的点点头，示意他去摸楚晚宁的脉：“快去看看。”
摸了一会，走回去看秦昭写的东西：“你这是，越想要尽善尽美就越不能的。”抬手又划掉了几味药材：“只留这一个就够了。”说着就看了一下表，往外走了，“好了，我晚上和他们吃饭，会晚点回来。”
秦昭随意地“嗯”了一声，脑子里明显还在琢磨刚才的药材，半天才终于是给两人看：“这个，你们想的话可以用来避子，不过不是吃的，毒性有点强，我刚刚想了好多药都没法压制住，所以可能还是做成香薰或者香包之类的挂在身上随身带着效果会更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不用了就自然会有孕了。但对已经有孕的就没什么用了。”
说着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不管怎么来的，建议还是不要打掉了，落胎可能比生产还要伤身的。况且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不想生可以剖的，虽然恢复慢些，但总比落胎强。”
楚晚宁摇头，他从未想过落胎。
感觉墨燃拉着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不由挑眉看他，什么意思，他还不想要了是怎么的？
见墨燃眉眼间还是愧色，只得安抚的回握着他的手。
那边秦昭已经在和小姑娘一起看楚晚宁的腿了，不一会便帮他把护腿缠好了：“确实没什么事了，也没再着凉。看来还是能做到的嘛！那上次怎么加重的那么厉害。”
“……”
“还是得知道有多疼才会注意。”
“……”
完全无法反驳。
等墨燃小心翼翼的扶着楚晚宁出来，只觉得刚刚还觉得很美好的冰天雪地的H市现在处处都是危险。不由脸色沉了沉：“我去酒店收拾行李，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一会直接接你去机场。”
“……也不必吧。”
“那你是打算留在这明天继续滑雪？”
“……”
肯定是不行了的，别说滑雪，就连出门走在H市的大街上估计墨燃都是不放心的。
只好点了点头，由着墨燃打车回了酒店。
秦昭在旁边看着笑：“感情还真不错。”
楚晚宁一下子红了脸，确实，这么多年了感情竟然还一直这么好。
心里又多了一丝甜蜜。
不一会墨燃就又打车回来了，帮他整好围巾和帽子，和秦昭告别，就带他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楚晚宁才发现，墨燃什么行李都没拿，只拿了一个小小的包，放着两人的证件一类，不由皱眉：“东西呢？”
“寄回去了，拿着太不方便。”
“……有必要吗！我又不是瓷做的！”
墨燃只是摇头。
不行，太危险了，这里冰天雪地的，不知道A市天气怎么样，万一下雪了呢？一定要好好扶着他。
再气结也没用，东西寄都寄走了，楚晚宁只能一路感受着瓷器的待遇回到了A市。他觉得如果墨燃能用塑料泡沫把他包起来的话，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太过了吧？这里又没有冰。”
“那又怎么？抱你下车而已。”
终于到了家门口，楚晚宁却被墨燃打横抱起，连地都没沾的下了车。
正准备说话，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句有些担心的：“又怎么了？”
楚妍晚上开完会回家，随便往隔壁瞟了一眼，就看墨燃和楚晚宁回来了。
正惊讶，然后就看到……楚晚宁是被抱下车的。
心头狂跳，昨天走的时候还说要多待几天，怎么就回来了！
看这样子还受伤了吗！
路都走不了了？
楚晚宁仰头有些艰难的隔着围巾帽子还有墨燃朝那个方向看，脸都有些红了：“妈……”
楚妍已经快步走近，摸了摸楚晚宁的帽子，暂时看不出他到底受了什么伤，有些心急的率先打开了门：“进去说。”
“……怀孕了？”
看着楚妍有些惊讶的眼神，楚晚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小腹。
楚妍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碌的墨燃，皱皱眉：“他怎么……”
本来想说他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却不知道楚晚宁想到哪里去了，第一反应是赶紧为墨燃辩解：“不是，他……”
楚妍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是他的？”
楚晚宁愣了一下，脸涨的通红，什么啊！
“妈！”
“……咳……我也觉得不可能来着。”
这么一打岔，刚刚想说的话都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累吗？困吗？这一个月本来就这么忙，还熬了个通宵，还到处跑……”
看着楚妍心疼的样子，楚晚宁心里软软的，摇摇头：“完全没感觉。”
楚妍伸手把楚晚宁揽进怀里：“休息一会吧，等他做好饭再叫你。”
微微一笑扎进了楚妍怀里，本来没想睡的，但没想到就这么靠着楚妍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果然还是累的。
等醒来却是在卧室的床上了，换了一个怀抱。楚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吃点东西吗？”
“好啊。”
在床上吃完饭，就又被墨燃揽进了怀里。
“晚宁……”
心里好笑，知道他一直有些自责的，轻轻拍着他的背：“好啦，这不都好好的吗，没事了。”
墨燃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是太险了。忍不住把头埋在他的发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下次带你出去之前定要给你把脉。”
“……”
“下学期别上课了吧。”
“……真没必要，离生还早着呢。”
“不行。”
“……”
又坚持着上了半个学期的课，墨燃不知道怎么调的，自己有课的时候他绝对没有，竟是每节课都坐在第一排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他。一开始楚晚宁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就干脆无视了这个人的存在和同学们上课时自发的姨母笑。
不过学期刚过半，上半学期的课程结束，考完期中考试，墨燃就坚决不让他再去学校了。
楚晚宁无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一脸坚决的两个人：“真没事，这才四个多月……”
“你怎么不看看你四个月就开始显怀了！”
“晚宁宝贝，听话，毕竟是两个宝宝，长得很快的，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就该很大了，到时候还要监考，还要批卷子……”
“……”
上次产检的时候发现，这一次，是双胎。
墨燃这下是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去上课了。就连楚妍也有些紧张的经常过来他们这边看他，开会都少了，楚晚宁颇有些无奈。
“让妈搬过来住吧？这样白天我不在的时候也有人陪着你，我好放心。”
“……”
真不用，真不用。
楚晚宁看着天花板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碰了碰已经有些弧度的小腹，感受着里面鼓起的一个个小包包。真的才四个月而已，没事的。
不过确实，像两人说的一样，等期末考试的时候已经六个多月了，楚晚宁自己感觉可能都有之前单胎时候七八个月大小了，这时候已经开始全身浮肿，脚上也肿得只能穿上拖鞋了。
这要是每天站着上课，还要站两个半小时监考……确实有些难度。
小学期，墨燃有暑期课，还要忙课题，又有课程实践，每天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差不多要五六点才能回来。就算在楚晚宁身边也时不时会有电话打过来。
几句话解答清楚，挂了电话，墨燃按了按额角：“我好不容易把竞赛的事情全推掉了，早知道这个课程实践我也不要了，怎么这么麻烦。”
楚晚宁并没有太在意，摇头轻笑：“你忙就去忙呗，陪着我也没啥用。”楚妍也早就搬了过来，每天白天陪着他，他也不觉得寂寞。
墨燃轻轻亲了亲他的额角：“过了这个月就好了，终于要结束了。下个月就可以除了上课天天陪你了。”
楚晚宁窝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其实虽然那么说，但是他要是能陪着自然是最好的了。
半夜楚晚宁突然感觉身边有点空，迷迷糊糊的醒来，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好像是楚妍的声音：“白天去就算了，怎么这么晚？”
“这个事……控制不了时间呀。师兄刚给我打的电话，和晚宁情况挺像的，我想去看看。”
“晚宁呢？睡了？”
“睡了。”
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却有些不明白这段话的意思，等外面传来车离开的声音，楚晚宁才终于慢慢清醒，猛地回头看见身边空空的床铺，再看一眼时间，刚过十二点。不由怔住了，墨燃去哪了？
其实有一个猜测，再想到他最近一直的“忙碌”，心里一阵酸胀，有些睡不着了，躺了片刻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慢慢的扶着肚子爬了起来，慢慢的扶着墙走出了房间，看到外面厨房的灯亮着，于是慢慢的走了过去。
墨燃从他怀孕开始，怕他上下楼梯出意外，就在一楼新收拾了一个卧室。现在就住在一楼，不用上下楼，很方便。
楚妍拿着杯子出来，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差点失手把杯子掉在了地上。
“晚宁？你怎么出来了？哪里不舒服吗？”
赶紧随手把杯子放下，上来扶他，就看楚晚宁皱着眉问：“墨燃呢？”
楚妍顿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说了实话：“去医院了……”
看楚晚宁表情又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事，他是去产科了……”
楚晚宁呼了一口气，眼睛都有点酸，他……果然又去学习接生了……
毕竟是新的世界，新的技术，他，还是不放心的吧……
“太晚了，回去睡觉吧……”
轻轻摇摇头，他现在心中有点酸涩，自己回去也睡不着的。
“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赶紧拦住了：“别。”
说不上为什么拦住她，但就是不想让她打扰墨燃。
楚妍手机都拿出来了，看他坚持，终究还是慢慢放下：“那坐着等他吧，站太久了一会腰该酸了。”
点点头，被楚妍扶到了沙发上，看到客厅的椅背上面随手搭着的墨燃的睡衣，又是一阵心酸。他总是伪装的这么好，偷偷跑到客厅再换衣服，也一定会换好睡衣再回去找自己，从来都不让自己发现。
感觉楚妍把自己的腿放到她腿上，轻轻的按了起来，不一会就感觉腿上的酸胀好了一些。看到楚妍又坐在了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肚子。
“晚宁宝贝，你怕吗？”
楚晚宁从发愣中回过神，不由全身一震，然后就被楚妍抱在了怀里。
“宝贝，没事的……生孩子这个事情，确实是有些不可控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但是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危险了。而且墨燃一直在帮你寻找最合适的最安全的方法，你呢，就放平心态，别有太多心理负担就好了，都会没事的……”
楚晚宁抱着楚妍，感觉全身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战栗。
他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生孩子之前那种对未知的恐惧，那种恐惧到近乎绝望的感觉。虽然过了这么多世，但是他还是记得，还是会害怕。
他从来没有和墨燃讨论过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每次他生孩子，墨燃只会比他更焦虑。甚至上一世那么顺利，但是在他生之前墨燃也是焦虑到好几个月守着他睡不着觉。他都知道的。
所以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两个人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互相笑着，都只是自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现在趴在楚妍怀里，眼泪就突然掉了下来。
到现在，他其实也是害怕的，真的害怕。双胎，他现在才六个月就已经这么难了，会不会撑不到足月？对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会不会不好生？生的时候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有些不受控的颤抖着，楚妍也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拥着他，轻轻的摸着他的背。
好半天才慢慢停止了发抖，听到楚妍小声的说：“好啦，别怕了，别怕了宝贝……”
“……”
“唉，不是我说，只是，怕又有什么用呢？”
“……”
“意外这个东西真的没法说的，出门还会碰到车祸呢，那难道还不出门了吗？”
楚晚宁无奈失笑，终于从楚妍怀里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那怎么一样。”
“确实不一样。”楚妍却是一脸的认真：“至少生的时候出事还算有心理准备。”
“……妈你真的是来安慰我的吗？”
“是啊。”
“……”
楚妍轻轻一笑，摸着他的头发：“妈妈一向觉得啊，为你控制不了的事情害怕最傻了。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那难道还不活了吗？”
“……”
“和眼前人过好每一天才最重要。”
确实。
楚晚宁叹了口气，把脸埋在了楚妍怀里。
“你陪着我。”
楚妍摇头失笑：“你难道不让墨燃陪着吗？”
“……”
“傻孩子，你知道，墨燃真的帮你承受了很多压力的。不管是在学校方面还是在产科这边，其实有好多学习班应该你们俩一起去的，但是他都自己去了，过滤掉了好多那种吓人的小故事，只回来把知识点讲给你听了。”
他知道，他其实都知道的。
“所以啊我的宝贝，你真的好幸运的。”
他也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的。
“幸好不像我……”
楚晚宁心里一动，突然问了一句：“你当时生我的时候是怎么样呀。”
“……我呀……唉，你也知道你爸那个德性，在我孕期就出轨了……”
被楚妍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听她轻声的絮絮叨叨，竟然还没听到重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感觉一阵腰酸，有些不适的动了动，才意识到自己还窝在沙发上，头枕在楚妍的腿上，身上搭了一条毯子，倒是并不冷。
“醒了？”
慢慢清醒了，在楚妍的帮助下缓缓坐了起来，感觉到楚妍在帮他轻轻地按着腰。
“回房间去睡吧，别等他了。”
楚晚宁揉揉眼睛，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了，墨燃还没回来。
想也是，生孩子哪有那么快的。
按了一会，腰已经没那么酸了。在沙发上还是太难受了。点点头，被楚妍扶着慢慢的走回了房间里。
刚坐到床上，就听见楼下车回来的声音。楚妍轻轻一笑，帮他拉好被子就赶紧回屋了。
楚晚宁靠着床头半坐着，听着那个人进了大门，似乎在客厅待了好一会才在外面隐隐透进来的晨光中看到那个人偷偷摸摸的进屋来，但是刚进门就僵住了。
“晚宁？”
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听到他声音似是都有些发颤，看到他紧张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你怎么了？怎么坐起来了？哪里不舒服？胸闷吗？还是肚子不舒服？腰酸吗？腿抽筋了吗？”
喉间一哽，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顿了一下只说出一声喑哑的：“你去哪了……”
墨燃整个人都有些慌乱：“我……”
不敢让他等太久，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发现了多久了，更是不能撒谎骗他，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了实话：“我去了医院一趟，今晚有个双胎的孕夫分娩……”
说着紧紧的搂住了楚晚宁。
楚晚宁往他怀里靠了靠，感受着熟悉的温度，但却感觉墨燃整个人有些僵硬，听到墨燃低低的声音：“晚宁，我们剖吧，别自己生了……我……”
实在是没把握。
今天这个双胎其实孕夫年纪很轻，胎位也极正，按理说顺产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生完第一个就大出血怎么也止不住，第二个是用产钳强行拽出来的，而大人一直到他看天快亮了赶回来，都还在手术室里面抢救。
出手术室的时候路过瘫坐在手术室门口满眼都是血丝的家属，他突然打了个冷战，他真的怕了，他都没法想象自己处在那样的情况下会怎么样，会不会直接急得疯掉。
楚晚宁叹了一口气，也紧紧的回抱他。
已经很久没看到墨燃这么失态地抱着自己了，今天他无论看到了什么，定然是不顺利的。
楚晚宁没有纠结，他也了解过，他这个年龄在这个尘世确实属于大龄产夫了，而且还是双胎，又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确实没必要冒这个险自己生。
何况墨燃，必然不会害他。
“好，听你的。”
感觉墨燃稍微放松了一点，轻轻附在他耳边，却也只是说了一句：“晚宁……”
声音似是有些哽咽。
楚晚宁心里一叹，若不是刚和楚妍讨论过这个问题，他定然也是受不住的。
“最后一次了，再不让你生了……”
“……好。”
心里有些发酸，默默地摸了摸墨燃的头发，然后就听到他说：“别怕，你若是走了，我定要跟着你去的……”
楚晚宁虽然心里酸涩，但还是敏锐的觉得不对：“那孩子怎么办？”
“……若是你都走了，那哪还有什么孩子……”
楚晚宁愣了一下，随即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很快就把他的肩头全打湿了。
苦涩的情绪突然泛滥，再也无法压制，竟是哽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晚宁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
“晚宁……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一天都没法过了……”
虽是哭到失声，但还是在他肩头坚定的点着头。
他一定会尽全力的。
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被墨燃扶着慢慢躺下。外面天已经亮了，有一丝丝的光透进来，楚晚宁看到墨燃脸上似是也有泪痕，抬手帮他擦了擦。
“会没事的。”
“嗯，会没事的。”
“我也不怕，因为妈说，怕也没用。”
“……妈说得对。”
“睡会吧，你一晚上都没睡吧。”
“我先去做个早饭。”
“……没事，不用做了，妈也一晚上没睡，估计起不来的。”
“……”
感觉鼻子被轻轻刮了一下，看墨燃脸都有点黑了。
“你怎么知道妈一晚上没睡？你也是吗？”
突然有些心虚：“……我好像睡了一会……”
被子被恶狠狠的拉了上来，却是轻柔的掖好：“赶紧睡觉！好几个人呢，胡闹什么！你不睡孩子也陪你熬夜。快别管我们了。”
“……感觉他们睡的好好的。”
“你还有理了？”
无奈的摇头，默默的翻了个身蜷了起来。
他现在肚子太大，晚上睡觉已是没有办法躺平了，躺一会就觉得压得胸闷。
感觉旁边的人在床上坐了一会，最后却是钻进了被子，把他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算了，我也不做饭了，我陪你睡。”
轻轻一笑，在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肚子还在继续长大，楚晚宁每天扶着腰对着日历，希望撑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就算不能足月，也要尽量多留他们一会，给他们些保障。终于无惊无险的过了32周、33周、34周、35周……
随着时间流逝，楚晚宁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撑不住肚子的重量了，虽然已经用上了腹托，但是站着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往后仰着一些，腰也酸的不行。墨燃知道他这次格外辛苦，每每把他揽在怀里撑着他，带着他慢慢的走着时总会劝：“其实真没必要走这么多，可以静养的，反正是剖，没事的……”
楚晚宁摇头：“每天不动动也不舒服。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都胖了好多……”
“傻，那哪是你，都是宝宝的重量。”
“你才傻，等到出来称称他们就知道了，全长在我身上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怎么都好看。”
这么个全身浮肿的样子，还能怎么好看。
“……不要脸。孩子都听着呢。”
终于还是撑到了开学，已经36周多了，还有三天就足月了。
睡着觉，感觉墨燃停下了给他按腰的动作。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墨燃轻声对他说：“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吧。”
“嗯。”
却看墨燃又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眼睛：“难受得紧吧……但是，再坚持一下……”
楚晚宁叹了口气，又慢慢的翻了一下身。
腰真的太酸了。
现在就算躺在床上也酸得不行，什么姿势都没用。
他也很想坚持，毕竟还没足月呢，可是他总觉得好像快出来了。
说是要走，但是感觉墨燃还是轻轻帮他按着腰，又帮他揉了揉腿，估计是他得跑着去学校了。却也懒得问他，这种事他还是有数的，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的又快要睡着了。感觉墨燃亲了亲他的脸，然后听到他说：“我今天下午有个监考，不能用手机，可能没法回消息，别担心。”
挑挑眉却没睁眼：“从上周到现在说了七八次了，我是怀孕又不是老年痴呆。”
听到他轻笑了一下，感受到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楚晚宁摇头，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到下身一股暖流，楚晚宁一激灵醒了过来，挣扎着起来看了一眼下面。
他破水了。
孩子怕是要出来了。
一看时间，墨燃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考试已经开始了。
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妈？”
再一看日历，周二，楚妍下午有例会。
一周就这么一次，还被他碰上了。
摇头失笑，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打给了墨燃，果不其然没人接。
又打给楚妍，还是没人接。
叹了口气，打给了120，大概率会被送去离得最近的A大附院。
其实让他自己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他还真不怎么紧张。而且墨燃把生产可能出现的一切情况全都给他过了一遍，甚至连只有他一个人突然地震了他要生了该怎么办都帮他想好了，详细程度简直可以出一本书。何况现在他碰到的就是普通的情况，只要照做就好了。
没想到，刚挂了120的电话，楚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宝贝你怎么了？”
“……我破水了。”
“肚子疼吗？叫了救护车吗？”
“不疼，叫了。”
感觉楚妍松了一口气：“别怕，你学过该怎么办的。把屁股垫高一点，千万别下床，有什么就用什么，别怕弄脏被子……乖乖等救护车别乱动，我现在就回去。”
“……”
他还真忘了这个茬。
找了被子垫在身下，听到那边一阵纸张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楚妍的：“先散会吧，前面讨论的可以执行了，剩下的你们把方案发给小张，小张审批过了之后今天之内给我，我看一下。”
之后就是高跟鞋快速踏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有楚妍小声的：“还有哪难受吗？肚子疼了吗？”
不由失笑，这离她刚刚问才过去几秒钟。
“不难受，也不疼。”
“墨燃呢？是不是监考去了。”
“对。”
听到那边一声轻笑：“你这两个宝宝真有意思，专挑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出来。”
“……是啊，真是两个小坏蛋。”
“说明他们只想见你，一点都不想见我们。”
“是想给你们惊喜。”
然后就听到楚妍那边有扫码开锁的声音，不由惊讶：“你骑车回来？”
“电动车，快。我看堵车堵得厉害。”
“你小心点！”
“没事。”
“别打电话了！”
“没事，我戴着耳机。”
“……哦。”
耳边开始传来呼呼的风声。
“宝贝你别着急，这条路有点堵，估计救护车也被堵在路上了，可能没那么快过去。”
“嗯。”
他不着急，也不是很害怕，就是有点担心。
听着楚妍一路絮絮叨叨的回来，不敢答话太多让她分神，等到锁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才松了一口气。
“我到家了。”
“你的声音传的比电话都快了，我能不知道吗。”
一声轻笑，开门的声音，然后是高跟鞋进门，又变成拖鞋快步的踢踏声，声音到了卧室门口，楚晚宁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看，我比救护车跑的都快。”
“是啊，你真厉害。”
一只手覆在了肚子上：“怎么样？真不疼？也没别的难受？”
“真没有。”
“啧，他们还不想出来啊。”
“……”
“那也得出来了。”
“……”
“真的要当爸爸了，紧张吗？”
“不紧张。”
又不是第一次了。
“唉，出来你就知道了，其实好也不好。一边期待着他们出来，出来之后又恨不得塞回去。”
不由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
“点什么头，搞的跟你知道一样。”
确实知道的。
“……那你都什么时候想把我塞回去啊，我明明这么乖的。”
“现在就想。”
“……”
被楚妍轻轻的搂在了怀里。
“把你塞回去，保护起来。”
“……”
鼻子突然就发酸了。
突如其来。
“让妈妈替你做手术……”
“……妈……”
楚妍刚刚有些感慨，现在反应过来，自知失言，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别哭了别哭了宝贝……”
“……”
“对眼睛不好……”
“……”
并没有什么用。
“对不起啊，今天是妈妈回来晚了，害不害怕？”
“不许说对不起……”
声音稍微有点哽咽。
楚妍一笑，果然是屡试不爽：“唉，我的晚宁宝贝啊，眨眼之间就要当爸爸了……”
“……”
“我也老了呀……”
“你才不老！”
救护车没一会就来了，后面的节奏就变得快了起来，感觉就办了个入院抽了个血就被送去了手术室。
心里有些失落的。
果然……见不到他一面了……
楚妍一路送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楚晚宁有些不安地握了握她的手：“帮我跟墨燃说……”
脸一下就红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要说啥。
楚妍却是轻轻笑着：“好，知道了。”
看着楚晚宁红着脸闭上了眼睛，忍不住逗他：“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却看他睁开还有点发红的眼睛，认真的盯着自己：“妈，谢谢你。”
喉间一哽，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头的悸动，轻轻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傻孩子。”
“我爱你。”
狠狠抿抿唇忍下眼泪，凑在他耳边告诉他：“我也爱你，我的晚宁宝贝。”
看着楚晚宁笑着看她，忍不住又逗他一句：“跟我就说的出来？跟墨燃不行？”
看他的脸又慢慢的红透，看他闭着眼被推进电梯，看电梯门渐渐关闭，终是收了笑，慢慢走到手术室门口家属签字的地方等着。
他一定会好好的。
楚晚宁抿着唇被推进手术室，躺在了手术台上。
还是有些紧张的。
身上连了一堆监护仪，听着自己的心跳与监护仪的“嘀嘀”声同步了起来，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让心跳也稍微平稳一点，别让自己的紧张被大家看出来。
又忍着不适被插了一堆管子，隔着大肚子勉强抱住双膝打上了麻药。
下身渐渐没有知觉了。
床被调整了姿势，整个人都被固定在了床上。
洗好手的医生鱼贯而入，虽然感觉不到，但是可以看到他们在往自己的肚子上涂着碘伏。
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手术真的要开始了。
却感觉脸上似乎被摸了摸。
不由皱眉，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人穿着绿色的洗手衣，戴着帽子口罩，眼睛却如两湾深潭，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这双看了几世的眼睛……自己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他怎么来这了！
蓦地瞪大了双眼，却收到墨燃噤声的警告。
心跳的频率却不受控制的瞬间上升，“嘀嘀嘀”响成了一串。
“心跳怎么突然加快了这么多！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血压还好吗？”
“血压还好的。”
一张脸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脸凑了过来，不是熟悉的眼睛，墨燃不知道躲去了哪，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了。“还好吗？觉得冷吗？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
脸都羞红了！都怪那个人！
一看到他就会心跳加速原来是真的。
“别紧张，尽量保持心跳平稳一点。紧张会影响手术效果的。”
“……哦。”
心跳已经缓了下来，铺巾又在继续了。又有手过来摸着他的脸了。
四目相对，忍不住剜了他一眼，但看着那双眸子里明显的歉疚，楚晚宁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对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心中无比安定。
他在旁边，反而什么都不想跟他说了。
反正，他都懂的。
手术其实没他想象的那么慢，很快两个孩子就都出来了，是两个小女孩。
一个五斤，一个四斤八两，算是勉强达标。
很顺利。
之后缝合的过程就比较漫长了，楚晚宁知道孩子没事，而他也就在身边，心神完全放松下来，竟是控制不住地睡了好几觉，只感觉脸上的手一直没拿开过。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还在手术室里，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手在他手里握着。
终于能自由地说话了：“你怎么进来的？”
“……你忘了……我这一阵子一直在产科装实习生，也跟着师兄进手术室来着，门口的阿姨和麻醉老师都认识我了。”
“……真行。”
“你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吗？还冷吗？”
并不冷，也不疼。下身还是毫无感觉的。但从上身的感觉来看……身上盖了两层被子。
摇摇头：“不难受，也不冷的。”
“那就睡吧，趁着麻药还没过。你得在这观察一段时间，把这袋水输完。隔壁台有个抢救，你这边又没什么事，巡回老师就过那边去了，我在这陪着你，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别怕。”
“……本来也不怕。”
还是听话的闭眼，很快就睡了过去，一直到过床的时候才醒。
看着墨燃和一群人一起把他送回病房，楚晚宁也明白是不能说话的。但是躺在病床上看着墨燃和他们一起把床推回手术室去时不停回头恋恋不舍的眼神，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楚妍已经问过他的情况，知道一切顺利便松了口气。看着墨燃的背影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那是……墨燃？”
楚晚宁轻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楚妍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我说他怎么一直没来。他穿的什么？他难道去手术室陪你了？”
“嗯。”
楚妍都要无语了：“你们俩可真厉害。”
楚晚宁权当是夸他们，笑着打了个哈欠，环视一周，突然想起：“孩子呢？”
“没啥事，但是毕竟早产，在新生儿科观察一晚，明天抱过来。”
“哦。”
“赶紧睡觉吧，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天有的闹了就，俩孩子，烦都烦死了。”
“……没出生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那说了你还能打掉？”
“……”
不可能。
说话间，墨燃已经换回衣服闯了进来，到病床前才慢下了脚步。
“晚宁……”
被拥在了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温度，满足的叹了口气。
“谢谢你……”
“傻。”
“快睡吧，麻药过了就该疼了。”
“……哦。”
半夜，麻药的效果退去，果然开始疼了。
肚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束腹带。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疼，跟以前受的伤比倒也没有更严重，尚可忍受。
睁开眼，看见墨燃在病床边上趴着，盯着自己看。
被子下面的手还在他手里握着，暖暖的。
不过很快就松了一只，有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又帮自己理了一下头发。
“醒了？麻药过了？肚子疼得厉害吗？”
“其实还好。”
“这是止痛泵，疼的时候可以按一下。”
楚晚宁摸了一下：“不用。”
“我问了，不会上瘾的，放心用，没事的。”
“……真没事，又不疼。”
还是被握着手在上面按了一下，伤口一点点的疼果然也几乎消失了。
无奈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却被吻在了眼角上，听他轻轻的声音：“辛苦了我的晚宁。”
真是不明白自己都辛苦啥了，简直就是像个废物一样过了九个月，甚至还要再过几个月。
“……你也是。”
“那还有哪不舒服吗？”
“没有的。”
“肚子还疼吗？”
“……本来也不疼。”
又被亲了亲，听着他的声音：“那就再睡一会吧，疼的不厉害能睡着的话就多休息一下。”
“嗯。”
手还在他手里握着，楚晚宁安心的闭上眼睛，很快就又睡着了。
有他在，一切都能平安顺利的。
“楚萧雨！你练了一下午就练成这个鬼样子！”
“我说了我不喜欢弹钢琴！”
“当时是谁天天念着要学钢琴的！”
“……现在不喜欢了！”
“你！”
楚妍完全不受影响的窝在沙发上看书，楚晚宁一边包着抄手，一边有些担心地瞟着旁边的情况，听着大女儿在旁边小声地说：“爹脾气越来越大了。”
赞同的点点头，余光看到墨燃握紧了拳，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忙赶紧放下手里包完的抄手，拍拍手上的面粉走过去，用手包住了他握紧的拳头：“行了，赶紧去烧水吧，准备吃饭了。”
又给小女儿使了个眼色，然后就看她跑到了客厅，装模做样的包起了抄手。
墨燃吐了一口浊气，用指尖戳了戳楚晚宁额头：“你就护着她吧。”
“好啦，赶紧吃饭了。”
晚上躺在床上，楚晚宁轻轻地问：“我怎么看你还真要打她？”
“唉……晚宁啊，这个世界和我们之前的不太一样的，东西变得那么快，人又都这么厉害，我是真的怕她们被我们宠得没有本领了以后要吃亏的。小晴也就算了，自己知道努力，但是小雨这个性子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小雨的性子啊……你是说，性子不定，不好好去上课，去上课了也不好好听讲，然后下课也不好好写作业？”
“……”
“是啊，真奇怪，随了谁呢？”
“……”
楚晚宁忍着笑感觉墨燃默默的靠近，把头埋到自己的肩上。
“师尊……”
不由失笑，感觉他好久没叫过自己师尊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
“我错了……”
“……跟你班主任道歉去。”
“不是，要跟你道歉的……我以前……”
楚晚宁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墨燃说的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在自己的课上开小差的事情。
“那时候有花来着，我不怪你。但是你这辈子可没有花。”
……其实那时就算没有花，也未必会好好上课。
但这辈子……
墨燃抬起头眯了眯眼：“我这辈子天天考年级第一，上什么课？有必要吗？”
“……”
“其实，要是小雨能考年级第一那我也不管她，可是你看看她现在考的什么！倒数前三！”
“……还小呢，才三年级，想玩就玩呗。你想，要是她也继承了你的物理头脑，这不是还没有施展的余地吗。”
其实他发现小雨可能真的还在这方面有些天赋。而且真的，还不到十岁，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就护着她吧。”
楚晚宁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他们所有孩子中，只有小雨的性格最像墨燃，看到有人说她不好他忍不住就想维护，哪怕那个人是墨燃自己也不行。
“好啦好啦，睡吧睡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唉。”
“睡吧。”
“好吧，晚安我的晚宁。”
“嗯，晚安。”
生活，最终还是变成了平凡的茶米油盐，还有孩子。
每一天，都平安喜乐。
###关于起名
“现在就起吗？都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那就起都能用的。”
“……”
“楚萧云，楚萧雨怎么样？”
“为什么姓楚？”
“你生的当然跟你姓。”
“阿晖也是我生的啊。”
“……”
“阿晔也是我生的啊。”
“反正这次就是跟你姓。”
“……”
“那算是跟妈的姓吧，我都是被你们收养的。”
“……好吧，也有道理。”
不反驳了。
“不过，这个名字……云雨？”
“……”
“合适吗？”
“……你真的是……被这个世界带坏了。”
楚晚宁脸都红了，干脆闭了眼睛不看他。
“那晴雨？”
“男孩怎么办？”
“……擎？”
擎雨……也是可以挡风遮雨的小男子汉呢。
过得去吧，听着也不是不行。
感觉墨燃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摸的地方鼓出来一个小小的包，似在跟他们打招呼。
楚晚宁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窝在了他怀里。
反正不用自己来起名就行，爱叫啥叫啥。
某猫永远的起名废。###
啊啊啊啊啊啊居然又忘了记录时间！我是个什么智障！
20210912-20210916
大概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