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感受到殷晨用着自己柔软的身躯贴着她。

    闻雪晴心里别提有多怪异。

    本来这么近距离看着自己的脸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偏生这家伙好像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一样,到处乱蹭。

    “可我也不知道怎就莫名其妙换了身体啊,这你让我怎么办嘛。”

    殷晨坐在她身上,甚是矫揉造作,捏着不知从哪里顺手牵来的丝帕嘤嘤假哭。

    这厮委屈巴巴地望着她,面上端的是一派无辜的模样。

    闻雪晴:......

    受不了这家伙了!

    忍不住想用灵力把他给捆起来,但不知为何却操纵不了他身体里的灵气。

    总不能这个灵气也认主吧。

    殷晨看闻雪晴表情便知晓她心里打的何种小算盘,一脸无奈地抓住她的手,“夫人需不需要我教你如何控气?”

    “可以?”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确定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闻雪晴仿佛被噎住了一般,半晌后才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能确定。”

    她要是勤奋,不早就能找到那白衣前辈口中所说的机缘了?

    找到那机缘,随便做几个法器卖给那些有钱的修真者。

    就可以如那钱庄的掌柜一样。

    穿金戴银,有自己的宅子,还有自己的田产,别提有多滋润了。

    还用得着呆在这里。

    “教不了,等死吧。”

    殷晨白了她一眼后准备从她身上下来。

    房门却随着秋实的声音和被推开的声响,突然打开。

    殷晨被开门声吓得手上不稳,摔到闻雪晴身上。

    头上的银簪也随之砸到她的脸上。

    闻雪晴摸着自己被砸痛的嘴角,有些抱怨道,“嘶!你力气能不能小点,痛死个人了。”

    秋实手上托着一盘造型精美的莲花酥,从外面推门而进。

    “雪晴!我做了新菜式,准备拿来酬宾用的,你们来尝......不对,你们在做什么呢?”

    待看到他们现在的姿势后,她默了一瞬,脑海中像是想到了某些不能过审的画面。

    紧接着,她很是淡定地将手中的莲花酥放到桌子上,然后飞快地跑出房间。

    甚至还很是贴心地把门给关了。

    “不好意思,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闻雪晴看了一眼那被大力关上,险些摇摇欲坠的门,而后看了一眼殷晨,只见对方也看了一眼她。

    随即两人像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般,飞速弹开。

    闻雪晴:......

    这回是真的想死。

    *

    窗外。

    本该是明月高悬的时候,天上却无端地浮满了黑沉的乌云。

    “啊啦啦,有点难办了呢。”

    揽月阁内,一个清丽的身影端坐在铜镜前。

    她微微歪着脑袋托着腮,垂眸看向镜中的自己,将手上的铅粉细细涂抹到脸上。

    镜中的女人明眸皓齿,面如凝鹅脂,唇若点红樱。

    生得一幅冰肌玉骨的身子,眼角眉梢处满含春情。

    而眼尾处的泪痣宛若点睛之笔,更添魅意。

    “我的小心肝,怎么起来了?”

    身后骤然被一个男人抱了个满怀。

    “早些时候多睡了一小会,现在不困了。”

    她压下心底处隐隐冒出的不悦,只是不过片刻后,脸上又重新爬上笑意。

    “那我们继续回去睡觉吧,小美人,爷可是等你许久了。”

    男人宽大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却是摸到了一手滑腻腻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他有些疑惑地将手缩回来,结果闻到的是铅粉的味道。

    男人还以为是她未清洗干净脸上的妆容,便无所谓地将手上的铅粉往衣袍处随手擦干净。

    “小美人,这么晚了还梳妆打扮呢。”

    说罢便想往她脸上亲。

    只是唇下的触感似乎不太对劲。

    完全没有白天那般的光滑,反而很是粗糙。

    他沉浸在情|欲中的眸子忽然睁开,有些怀疑地伸手去摸她的脸。

    却是摸得一手碎掉的皮屑。

    触感更像是人皮的样子。

    他背后忽然染上了一股寒意,微微颤颤地松开了怀中的温香软玉,转而将她的身子掰过来。

    他想象中,清辉下的她本该美得不似凡人的模样,此刻却是半张人脸半张兽脸的样子。

    那半张人皮带着血淋淋的碎肉屑,甚至还有些粘在他的手上。

    他愣愣地朝衣摆处看去,肉屑似扔不掉的蛆虫般,粘在他衣袍上。

    “郎君这是怎么了?”

    她站起身来,缓缓朝他走近。

    言行举止间带着清冽的草木香气。

    那张白天里让他醉生梦死的美丽脸庞。

    此刻甜甜地喊着他夫郎的样子,更像是催命鬼。

    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啊!!!!!”

    男人被吓得脚下一软,跌落在地,身体机械般往后退着。

    嘴里发出呼呲呼呲的抽气声。

    刚刚还能说话的嗓子,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声音。

    紧接着便是双目圆瞪,瞳孔逐渐溃散,整个人已然没了生气。

    竟是硬生生被吓死了。

    她却像是恍然大悟般摸了摸脸,才发现粘合的人皮,在刚刚一番拉扯中掉了一半。

    眼下正摇摇欲坠般挂在她另一半的脸上。

    “这张皮怎的这般难融合。”

    她略带哀愁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似乎是在惋惜着什么。

    盛夏多雨水,那黑沉的乌云似是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化作倾盘大雨。

    窗外此时却是刮来了一阵劲风,将那轻纱床帘掀起一角。

    那薄薄的丝被上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女人身躯。

    *

    “诶,雪晴,我觉得你跟殷晨交换身体的买卖,真不错啊。”

    秋实神神秘秘地将闻雪晴拉到一处角落里,面上赞叹。

    自从附近的人得知她酒楼这里,有个长得貌比潘安的男人做帮工后,每天都来这喝茶或者吃顿饭什么的。

    就为了一睹这男人的风姿。

    酒楼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她天天看着那源源不断进账的银子,数得手都快酸了。

    闻雪晴有些头疼地扶额,“我看是对你这酒楼的生意很是划算吧。”

    她也能感受到周遭那些个或艳羡、或惊讶的视线。

    殷晨这张脸真是个祸水。

    而倒霉的她,在这半个月里都没能找到将他们身体互换回来的法子。

    那天在揽月阁里,那些交换了身体的人,持续的状态要不就一个时辰,要不就是三天。

    最多的也不过是五天,就已经恢复了原样。

    就只有倒霉的闻雪晴。

    直至现在,半月有余了,依旧被困在殷晨的身体里。

    从初时洗澡都规规矩矩的,不敢往下看一眼的羞涩,到现如今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独自去如厕。

    可谓是成长了许多。

    她很是心酸。

    此刻,她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擦干净的茶具和毛巾,往身旁的空位一放,这才正眼看向秋实。

    “所以,秋实你要说什么?”

    “雪晴,不得不说,你现在这幅样子,就......还挺像话本子里所描述的那种,宗门里的清冷大师兄。”

    秋实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看得有些出神。

    青色长袍衬得她整个人身形修长,如松竹般挺立,略带参差的额发随着动作轻微摇晃。

    面上虽说是一幅生人勿近的冷淡神情,但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无端地平添了几分亲和感。

    看上去就像一只跟人闹别扭的大猫。

    “少点白日做梦,你要是那么闲的话,给我把那边客人留下的桌子都擦了。”

    “诶呀,这么冷淡,不过现在的小姑娘啊,就喜欢你这种表面无情无欲的模样,实则爱得比谁都疯狂呢。”

    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闻雪晴很是无奈。

    她持续面无表情地做着手中的活计,一个正眼都没给秋实。

    任由她自个在那幻想。

    这半个月里,连自己出个门,都能被年轻的未婚小姑娘们热情塞香囊。

    闻雪晴本想礼貌拒绝她们的好意。

    结果没成想这里的民风之彪悍,姑娘们之热情奔放,皆与别处的人不同。

    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一路上跟着她回到客栈后,才将手上的香囊一把塞到她怀里,羞涩地转身跑走了。

    更有甚者,甚至还试图直接将她抓回家中,生米煮成熟饭的。

    要不是殷晨来得及时,将她救下,恐怕她现在就要成为某某小姐的新夫婿了。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秋水伸手将她此刻耷拉着的嘴角往上提,“你还别说,这样子更好看了,特别特别像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谢谢你的夸奖,但我成亲了。”闻雪晴无奈地朝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找殷晨。

    这个借口屡试不爽,这几日但凡是有姑娘想跟她表白的。

    只需要一句‘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就可以摆脱了。

    自从殷晨这人拿着自己的身体在云起镇里招摇。

    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三岁孩童,都知道了她的鼎鼎大名以及......

    闻雪晴是殷晨的亲亲夫人这一件事......

    某人美其名曰为宣誓主权。

    闻雪晴:呵呵。

    她看着远处眉飞色舞的殷晨。

    此刻正用着她的身体在跟一群吃瓜群众们聊得热火朝天的。

    待看到闻雪晴的视线后,甚至还很是兴奋地招呼她过去。

    “夫人,你快些过来!”

    她慢悠悠地挪着步伐,十分不情愿地走过去。

    周遭的人似乎也习惯他们之间偶尔的小情趣,由初时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

    吃瓜群众:已经麻了。

    闻雪晴十分不自然地坐在他身边。

    这狗男人现在仗着自己在她身体里,甚至还欺负她不会用他身体内的灵力,就一直为非作歹,耍小花招。

    一位老大爷悠悠地给自己倒着酒,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后才慢慢开口说话。

    “刚刚说到啊,那揽月阁的明月姑娘,在前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宣布说要退出这揽月阁,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呢。”

    “听说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准备从良,金盆洗手不干了。”

    又一位年轻姑娘探出头来,她将手上的花生剥掉外壳后嚼了几下,好奇问道,“真的假的,知道那人是谁吗?”

    “不知道啊,那明月姑娘的口风紧得很,一个字都不愿透露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见大家伙都没得出几个准确的结论后,便又转移了话题。

    闻雪晴在底下掐了一把殷晨的大腿,侧着身子对他小声说道,“你这几日是闲过头了?净是听这些无用的八卦事物,你不如想想如何把我们的身体换回来,还有那个委任,别拖了,有限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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