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

    一晃眼,一个周就过去了,夏悠勉强摸清了瓦里安是做什么的。

    虽然号称是“暗.杀部队”,但是根据夏悠这几天的观察,丝毫没发觉他们暗在哪里。光是斯库瓦罗那大嗓门,他一开口,八条街之外都能听清他们的计划。

    夏悠自行琢磨,感觉他说的“暗.杀”,应该是“把人全都杀了就没人发现我来过”的意思。

    在瓦里安的生活练习多,消耗多,自然吃得也多。

    他们的一日三餐据说是鲁斯利亚做的,该说不说和他粗犷的外表相反,手艺竟然还真不错,很有点大家的妈妈的感觉。

    夏悠正把脑袋埋在盘子里一阵奋斗,鲁斯利亚忽然越过她旁边的斯库瓦罗,在她和贝尔菲戈尔的位置旁各放下了一个杯子。

    夏悠没有抬起脑袋,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是一杯牛奶。

    “来哦,牛奶。”

    鲁斯利亚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抱着餐盘不住扭动:“贝尔酱,小夏悠,要多喝牛奶才能长高哦~”

    “恶心死了,鲁斯利亚。”贝尔菲戈尔抄起杯子一饮而尽,还不忘了骂上一句。

    夏悠听得直摇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中龙凤才能教出他这种……仔细一想教出他的人好像已经被他宰了。

    她用两根手指头将杯子推远了一些:“谢谢你,鲁斯大姐,但是我不能喝牛奶,会拉肚子的。”

    “诶?还有这种事情吗?”鲁斯利亚惊讶地捂住了嘴。

    夏悠无言以对,只能报以无奈的微笑,鬼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壮得像头牛却会乳糖不耐受。

    “哈?!”贝尔菲戈尔端着已经空了的杯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连牛奶都不能喝,你以后不会是个矮子吧?”

    夏悠睁大了眼睛:“你不会以为你喝了牛奶就能长高吧?”

    “不如就让你长眠在一米高的时候吧。”贝尔菲戈尔掏出了小刀。

    “别吵了!”斯库瓦罗大吼一声拔出剑来,作势要把餐桌砍成两半,“再吵把你们两个都宰了!”

    “明明就是你声音最大啊斯库瓦罗!”

    夏悠忿忿地叉起牛排塞进嘴里,还没尝出味道,就见到斯库瓦罗暴力镇压了他俩后,表情严肃地开口:“boss和奥塔明天就该回来了。”

    “boss?”夏悠嚼了两口,不过脑子地问,“boss不是死了吗?”

    “你是笨蛋吗?”贝尔抢先说道,“当然不是指杜尔那个胖子了。”

    “那家伙可不值得我追随他啊。”玛蒙坐在专属的超高座位上,“说到底,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追随那位大人才加入瓦里安的,瓦里安本来就应该属于他。”

    甚至连鲁斯利亚也加入了:“不仅是瓦里安。整个彭格列,都将属于那位大人!”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言语之中充满了对boss的赞赏,夏悠听得好奇,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那boss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脾气好吗?”

    天地良心——她本意只是随口一问,就和打针之前都会问护士姐姐疼不疼一样,属于双方都知道是骗人的,但还是要说不痛。

    然而这句话却跟针扎在气球表面上一样,一下扎破了某种虚伪的表象,话音未落,周围人的表情顿时都古怪了起来。

    夏悠也意识到了不对:“呃?我说错什么了吗?”

    其中以斯库瓦罗最甚。他捏紧了杯子,像是在劝告自己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你应该找不出比那个混蛋BOSS脾气更差的人了。”

    夏悠嘴里的牛排立刻就嚼不动了:“有这么不好吗?!”

    “Boss那不是脾气不好!”

    角落里疑似被职场霸凌的中年男人忽然激动了,他再不说话夏悠都要遗忘还有这个人了:“boss,boss做什么都是对的,boss如果发脾气,只能证明我列维做得还不够好!”

    鲁斯利亚适时地替她解释:“不用管他,他是BOSS的狗。”

    夏悠:“?”

    这是我一个小孩子应该听到的话吗?

    “算了,不吃了。”玛蒙长叹一声,飘飘荡荡地离开了餐桌,“还不知道boss回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王子也吃不下了。”贝尔默默地放下了叉子。

    “人家也是……”

    惊!我只用了短短一句话,竟然倒了全桌人的胃口!

    夏悠满头都写着问号,你们对BOSS的感情为什么这么复杂啊?

    .

    很难想象能镇压这群危险分子的会是什么人,这天晚上夏悠做了许多怪梦。

    梦里BOSS形象一会是穿西装戴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一会是李逵那种双拳能跑马的威武大汉。越是诡异就越能把她的好奇心拉满,吃过早饭就守在会客厅里,等待着那位传闻中的BOSS。

    斯库瓦罗的情报很准确,上午,瓦里安那扇年龄超过一个世纪的大门终于又打开了。

    阳光透过缝隙,一寸一寸地攀爬进这栋森林里的城堡。人影踏着来之不易的日光,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啊,好高啊。

    夏悠怔怔地想。

    以她的视角,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包裹在靴子里的长腿,太高了,感觉一不注意可以踩死她。

    夏悠几乎要将后脑勺仰得与地面平行,才能看清BOSS的长相。

    和她的脑补都不同,Boss出乎意料的年轻,只比斯库瓦罗大上一点,气势却已经极盛,一双猩红色的眼眸仿佛熊熊燃烧着的怒火,似乎能将灵魂都灼伤。

    即使他落在夏悠身上的视线并无杀意,她的本能依旧在疯狂地叫嚣着危险。

    “Boss!”

    “Boss!您终于回来了boss!”

    “Boss路上累吗?”

    会客厅里内出现了短暂的沉寂,随即,仿佛约好了一般,其他人争先恐后地开口了。

    夏悠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岗前培训,一时间猝不及防,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好A啊,简直就是西西里最A的男人!”

    斯库瓦罗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夏悠满头冷汗,换用了他能理解的词汇,“boss好厉害啊,一看就是西西里最厉害的男人。”

    斯库瓦罗很满意她的反应,用力拍打着她的肩膀:“那当然!”

    他看起来比说自己打败了杜尔的时候还要自豪,骄傲地注视着boss:“那就是我们的boss,XANXUS!”

    在一片讨好声中,BOSS迈着两条长腿,目不斜视地走上了楼,没有理会任何人。

    好拽,看起来更酷了。

    夏悠摇头晃脑:“哇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把王霸之气写在脸上的人。”

    她这马屁精准地搔到了斯库瓦罗的痛点:“我第一次见到BOSS,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也从此决定追随他。只有XANXUS能当瓦里安的首领!”

    “你们剑客的慕强心理是不是也太严重了……”

    “斯库瓦罗。”

    夏悠正在嘟囔着,身后,有什么人不轻不重地说道。

    神游太空的思绪抓住了关键字,她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意识,辨认出那并不是任何一个认识的人的声音。

    谁?

    夏悠警惕地转头,这才注意到,刚刚光顾着看boss,她竟然没发现对方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金发男人。

    “什么事,奥塔?”

    斯库瓦罗也听见了,沉声问道。

    被叫做“奥塔”的男人,三十上下,金发一丝不苟地拢在脑后,有一双绿色的漂亮眼睛,欧洲人深邃的眼窝夹住一副单片眼镜。

    夏悠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此时,他取下了那副眼镜,正细心地擦拭着:“听说你打败了杜尔,恭喜你,斯库瓦罗。里世界的新剑帝。”

    嘴上说着恭喜,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诚意,眼皮褶子往下一翻,好像那副眼镜都比斯库瓦罗重要得多,轻视之意隔着张茶几都扑到夏悠脸上来了。

    来者不善啊。

    她警觉地挺直了背,从沙发这一头挪动到了靠近斯库瓦罗的那一头。

    斯库瓦罗没去管她的小动作,他略略抬起眼睑,出奇地并未发火:“多谢了。”

    “但是。”男人擦拭完单片眼镜,将它重新戴到了右眼上,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你不会是想把瓦里安开成幼儿园吧?”

    “你之前带回来那个男孩的时候,我还当你只是年轻人,不懂事。可惜你不明白——”

    隔着茶色的镜片,他不带任何情绪地瞟了夏悠一眼,目光与其说是敌意,不如说是在看一只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怎么,就这种小东西,活得过三天吗?收尸也是很麻烦的。斯库瓦罗,瓦里安可不是你玩过家家的地方。”

    斯库瓦罗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所以?你想说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而已,剑帝先生。小东西们死了事情不重要,若是破坏了BOSS的计划,你又该如何负责呢?”

    “不需要你操心。” 斯库瓦罗冷冷地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半晌后同时冷笑一声,撤开了视线。

    夏悠来这个世界两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能装逼的人。她强忍到奥塔走开,就立马以保证对方一定能听到的音量大声告状:“斯库瓦罗,他看不起我!”

    “老子也看不起你这种小鬼!”斯库瓦罗恢复了平日的音量。

    夏悠摇了摇头:“那可不一样。”

    她努力地组织着语言:“他跟你是两种人。你看不起我是因为我不够强,但你是剑帝,你不屑于在我这样的小鬼身上找存在感……但他看不起我,他想要我消失。”

    “就像是在路边看到有蚂蚁,有的人看到了就看到了,不会故意去伤害,但有的人就一定要把蚂蚁碾死。现在对他来讲,我就是那只蚂蚁。”

    斯库瓦罗一时有点震惊,倒不是因为她能想到这一层,而是作为一个四岁的小鬼头,她竟然拥有如此流畅的语言能力。

    夏悠越说越生气,奥塔给她的感觉和贝尔或者斯库瓦罗都不同,不存在玩笑或者兴趣,他的目标就是简单的杀了她,甚至都不屑于编个左脚先进门的理由。

    任何人莫名其妙被下了死亡通牒都会生气,她用两根手指头圈成一个圈,放在眼前,怒道:“还想杀我?我倒要把他眼镜塞进他嘴里让他吃下去!”

    “……”斯库瓦罗都有点怀疑她的精神状态了,“你这小鬼,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吗?”

    “有一点。”夏悠又将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划出一个痛失韩国市场的手势,“但我真的很生气,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去练习,好先下手为强。”

    鲁斯利亚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摸了一把夏悠的狗头,半真半假地感慨道:“哎呀。斯库瓦罗捡来的孩子都是天生该干这一行的呢,人家都有点羡慕了。”

    “我这是正当防卫。”夏悠哼哼唧唧。

    她跳下沙发,行动力十足地往训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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