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

    回去的时候,玛蒙已经回来了,沙发上扔着一男一女两套并盛中的制服。

    想到玛蒙这次来并盛,是为了给彭格列的守护者们给予彩虹之子的试炼。夏悠自觉地拎起那套裙装制服:“玛蒙酱,你要我们去和沢田纲吉当同学吗?”

    她把制服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肩宽大了好多,不用上身都能知道她会穿出大力水手的效果。夏悠挠了挠脑壳,疑惑望向玛蒙:“玛蒙酱,这衣服好像不是我的尺码。”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贝尔咧嘴大笑着从她手里拿过了这套制服:“因为这套是王子的。”

    “???”夏悠一个哆嗦,差点没把衣服掉到地上。

    “这,这不太好吧?”她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反对你的爱好,只是你这样的话,很容易让我在沢田纲吉他们面前抬不起头的。要是你真的非要穿的话,你让玛蒙酱给你捏个新身份好了。”

    “他不是本来就要以针山姬子的身份去上学吗?”玛蒙奇道。

    夏悠一愣:“啊?”

    见她是真不知道,玛蒙意识到贝尔肯定又向她省略了关键信息。小豆丁从吧台那边飘过来,伸出小手抓起那套男士制服,一道炫目的白光后,身影就像擀面条一样迅速拉长拉宽,最后化为了一个身着并盛中制服的绿发少年,面无表情道:“我是针山纹太。”

    “嘻嘻嘻嘻嘻。”贝尔咧嘴大笑,针山纹太朝他轻轻抬了抬手,他的身影同样被笼罩在了白光之中,只是并未拉大而是缩小了两圈,变为了一个红发的少女,那套对夏悠来讲大了一号的制服就穿在她身上,短裙下露出一双修长的腿。

    男性状态下谁都看不到他的眼睛,女性状态下相反地没有留刘海,额头光洁,睁着一双灰色的大眼睛,好像觉得很有意思般冲夏悠眨了眨眼:“我是针山姬子~记得要叫我小姬哦~”

    夏悠:“……”

    这都是些什么性转剧情。

    “嘻嘻嘻嘻,是不是一点破绽都没有?”贝尔,不,姬子俏皮地朝夏悠Wink了一下,唇边露出一颗小虎牙,配上花里胡哨丁零当啷的穿衣风格,和杂质上的那种时髦涩谷JK一模一样,一看就感觉会偷偷把裙子卷短到大腿根部。

    虚假的女子中学生兴致勃勃,真正的女子中学生面如死灰,只要想到面前这个JK皮囊下其实是贝尔菲戈尔,她就仿佛浑身都有蚂蚁在乱爬,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夏悠崩溃地双手捂脸,玛蒙扮成的针山纹太走过来站在姬子旁边,听语气她还挺自豪的:“我准备和贝尔扮成双胞胎,转学去沢田纲吉班上。”

    夏悠无语凝噎,透过指缝看着他俩:“照照镜子,除了都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外你们哪里长得像双胞胎了。”

    玛蒙敷衍地打了个补丁:“异卵双胞胎。”

    “那要是我也想来呢?”夏悠问。

    “异卵三胞胎。”

    “你们也不能真把沢田纲吉当傻子骗吧!”夏悠忍不住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使劲压下了那种浑身蚂蚁乱爬的感觉,干巴巴地说:“算了,我就不去了,我连自己学校的课都不去上,更不可能去并盛中上课了。”

    玛蒙这才想起她还有个学生兼职:“说起来你不去念书了吗?”

    “念什么念!”夏悠大手一挥,理直气壮道,“大不了就开除……唔。”

    豪言壮语还没放完,便被一个忽如其来的呵欠给打断了。

    下午沉睡的那一觉,还不足以完全弥补这些天在地下基地缺失的睡眠,夏悠一口气打完这个惊天动地的哈欠,摇摇头,决定不再掺合他们性转爱好者的事情。

    现在没什么比休息更重要。

    ·

    蒸腾的热气抚慰着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后,夏悠差点在浴缸里睡着。

    克制住睡意,她换好衣服,在洗脸池里胡乱地拘起一捧水泼到脸上,勉强清醒了几分,随即伸手抹去了镜子上的水雾。

    和大众对她这种“长在暗杀部队的女孩”的刻板印象不同,夏悠既不迟钝也不是一年四季只穿黑色,她很清楚自己长得好,这和她的剑术天赋一样,是客观存在的优势。

    只是大概因为从小就在暗杀部队生活,通常比起她的长相,第一眼更容易被凶恶的气质所吸引。

    一旦不笑就会显得像是马上要去杀人,哪怕是最擅长甜言蜜语的服装店店员,夸赞她的时候也只会说“漂亮”而不是“可爱”。

    水珠滴滴答答,打湿了她额前的刘海。夏悠将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扬了扬眉毛,尽量把眉眼距拉开,又转动了一下眼眸,睁大眼露出了更多的眼珠,她刻意不去眨眼,不一会眼圈就生理性地泛起了红,强行制造的脆弱感遮住了眼神里的戾气。

    感觉效果差不多了,她更加凑近了镜子,故意低头从下往上看,镜面上映出的女孩大眼睛黑白分明,眼眶里氤氲着朦胧的泪意。眉头微蹙,配上湿漉漉的发梢,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委屈狗狗。

    她很有耐心地又调整了一番角度,觉得满意了才走出去。

    假模假样的双胞胎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没有再折磨她。夏悠面不改色地飞速扫视了一圈,太好了,贝尔回房间去了,会客厅里只剩下玛蒙捧着卫生纸在研究什么,是一个避开了其他人的绝佳环境。

    她心里一喜,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没话找话道:“玛蒙酱,我有个问题。”

    “什么?”等玛蒙抬起头,示意她自己听到了之后,夏悠才继续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幻术师制造出了假的水源,然后他的对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了水,有可能会被毒死吗?”

    玛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喝了哪个幻术师制造的水?”

    夏悠:“……这你就不要问了。”

    “按理来讲是有可能的。”玛蒙本来也没想管那么多,“但既然你还没死,那就说明对方应该没有下毒。”

    夏悠哦了一声,找不到别的话题,安分了下来。

    我应该说点什么的,她想,活不到十年后的可只有我们。

    但这样不太符合他们的人设,这里是瓦里安,没有危险的时候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夏悠希望未来他们听到自己死讯的时候会难过一下,但又不希望这会持续得太长,那样反而会让她觉得很难办——她已经度过了危险刺激、随心所欲的人生,照理来讲没什么遗憾。

    察觉到她反常的沉默,玛蒙的脑袋偏了偏,语气肯定:“你有心事。”

    不需要理由,对看着她长大的人们来说,发觉到这一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夏悠眨了眨眼,眼神重新找回了焦距,她依旧沉默着和面前的小豆丁对视,也不否认,伸手戳了戳对方眼下的倒三角刺青,没头没脑地问道:“玛蒙酱在没成为婴儿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以前就没少问这个问题,玛蒙倒也没有起疑,没好气地说:“比现在强多了。”

    “那到底有强?”夏悠小声嘟囔道。

    玛蒙傲然:“能让你遇到的幻术师把水全部喝下去。”

    夏悠想起幻骑士那道被云雀恭弥针对的眉毛,无声地笑了笑。

    柔软的光线给眼前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暖黄的滤镜,看起来有种做梦一样不切实际的感觉,小小的彩虹之子玩偶似的坐在吧台上,胸口被用锁链绑住的奶嘴还完好无损,只看了一眼,那枚伤痕累累的奶嘴就像梦魇一样浮现在夏悠眼前,让她的心又沉了两分。

    指环争夺战已经彻底落下帷幕,总部对他们的处置轻得不像话,十年后的沢田纲吉看起来也获得了boss的承认。作为九代目的直属部队,如果没有米露菲奥雷的计划,未来他们应该过得更加无法无天才对。

    彩虹之子依旧是个巨大的谜题,到底是什么诅咒,才能把当世最强的七人都变成婴儿?它又是基于什么标准挑选的,用了什么力量让七人都无法破除诅咒?

    她胡思乱想,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玛蒙,现在也是一个绝佳的,谁都不会听到他们谈话的环境。

    但真正说出口的话,却和脑海里飘过的所有问题都不一样。夏悠慢慢地趴到吧台上,把下半张脸藏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湿淋淋的眼睛往上看,小声说:“玛蒙酱,我好想你。”

    十年前的世界里,他们在日本养完伤回到西西里还没多久,夏悠上一次见到对方就在半个月之前,一下把玛蒙说得有些疑惑。

    而且,有话直说的人有时候真让人难以招架……

    她趴了下去,视线便比稍矮于玛蒙,从上往下看的话,女孩的眼睛雾蒙蒙的,像是强忍着委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玛蒙顿了顿,不由自主地咽下了本来想说的话。

    虽然她知道夏悠是装的,也知道夏悠知道自己知道她是装的。

    不过即使是在瓦里安这种地方,小孩子多少也还是会有点特权。两人心照不宣,彩虹之子伸出小小的手摸了摸夏悠的鼻尖,她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只能联系上下文理解为输给了不高兴:“你这是什么表情?”

    雾之彩虹之子当然会有自己的骄傲,玛蒙无所谓地说:“要论幻术,这个世界上能胜过我的人没几个。有我在,你就算一辈子都理解不了幻术,那也没关系。”

    原本确实应该是这样的。

    夏悠没有笑,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吧台上,好半天才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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