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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舞会就要开始了,今晚的舞会依旧由特维尔领着舒徽妜来开场,有过一次经验的舒徽妜跳得比前一次还要更好。

    只是在看到场外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拜尔德时,舒徽妜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是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吗?

    特维尔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舒徽妜的异常,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顺着舒徽妜的眼神往人群里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她究竟在看谁。

    带着她跳完一支开场舞,舒徽妜急匆匆地表示自己有些不舒服,想去旁边休息,特维尔冷下了眼神沉默地盯着舒徽妜看了一会,良久才露出一个称得上是阴森的笑,“不舒服就去旁边待着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特维尔就甩开了牵着舒徽妜的手,走向了一旁等待着他的索菲亚。

    舒徽妜完全不把特维尔那一副撒气的样子放在心上,她依然在人群中寻找着拜尔德的身影,虽然不清楚拜尔德的打算,但舒徽妜还是忍不住想要跟他说上话,他是昆图斯的好友,如果能从他那里得知昆图斯的情况就更好不过了。

    然而意外去也在此刻发生,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宴会厅突然被一阵惊呼声打破了祥和。

    “哎呀——玛丽亚殿下、玛丽亚殿下她流血了!”

    舒徽妜刚朝着拜尔德迈出去的步子生生被这一声叫喊止住了,从她身边经过的瑟瑞拉十分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将她也带到了骚乱发生的地方。

    只见玛丽亚捂着肚子坐在一位女仆身上,她惨白的脸上全是因为疼痛而留下的冷汗,身下源源不断地涌出血来,将底下被当做椅子的女仆身上都染红了。

    王后赶紧指示下人们将玛丽亚带走,又派人去叫了医生,可她自己并没有跟着去看小女儿的情况,而是留在了宴会厅安抚众宾客的情绪。

    国王与特维尔面对玛丽亚引起的骚乱纷纷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满她打扰宴会流程,没有丝毫要去看看她情况的意思。

    但王后还是让瑟瑞拉跟去看了情况,这一次瑟瑞拉没有强叫上舒徽妜,舒徽妜却自己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她还没到那个年纪,对于生孩子的事一知半解,但也多少从一些仆妇那里听说过一些,一般女人刚开始发作时只是羊水破了,并不会见红,就算见红也不会像玛丽亚这般血崩。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玛丽亚有一种奇怪的怜悯之情,或许是她年纪实在是太小,她有些于心不忍吧。

    有了得魇热症的经历,这一次舒徽妜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玛丽亚的血迹,她如今对于这种陌生人流下的血已经有了很可怕的阴影。

    一路跟到玛丽亚自己的房间,医生与仆从们忙碌地进进出出,因为出血过多,医生需要玛丽亚脱掉衣服来查看情况,女仆手法娴熟地剪开了玛丽亚身上贵重的礼服,一股刺鼻的恶臭立刻在房间里发散开。

    玛丽亚的身上满是红疹,尤其是靠近□□的地方红疹越发密集明显,有些还溃烂流脓,玛丽亚只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抹上了铅粉,是以平常还看不出来,可如今褪去衣物后,那暴露在外的红疹简直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舒徽妜又惊又怕地捂住了嘴,寒意迅速窜上身体直冲天灵盖,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原本就没吃多少的她现在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意志力再差一点她可能就要吐出来了。

    手臂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舒徽妜扭头一看,是颤抖个不停的瑟瑞拉抓着她的胳膊压抑地低声哭泣着。

    目睹了妹妹惨状的瑟瑞拉再也不敢多看床上的玛利亚一眼,本来她觉得嫁人不过就是住进了另一座城堡,只不过妹妹先自己一步嫁人有孩子或许太早了些,别的丝毫没有多想,甚至还以为玛丽亚还是当初那个会陪着她一起闹的小妹妹。

    可现在,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所有可怕的现实统统摆在了瑟瑞拉眼前,一切的美好假象都被满屋子的血污以及玛丽亚的痛呼打破了。

    瑟瑞拉嘴里念念有词:“是特维尔......是特维尔,还有父亲!都是他们害的!”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了一贯狡黠的笑眼与脸颊上甜甜的酒窝,那种透着优雅的灵动气质完全被情绪击垮,只剩下一个无助哭泣的小姑娘,在舒徽妜面前一点点崩溃。

    舒徽妜看着房间里人来人往的医生与仆从,只怕瑟瑞拉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强硬地拉着她走向了玛利亚房间的小露台。

    瑟瑞拉死死地抓住舒徽妜的手,就好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就算神魂俱灭也不要放开。

    “是特维尔把玛利亚输给了那个老色狼!是父亲同意了那个荒唐的赌注,是他们!”

    似乎是为了已经到来的平安夜,马特莱纳的天空不知何时就已经开始下起了雪,露台的精致藤椅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瑟瑞拉用尽最后力气扑进舒徽妜的怀里,继续替妹妹哭诉着父兄的罪行:“那个老色狼活了六十多岁已经死了十四任妻子,是他!他四处拈花惹草沾了腥,还把梅毒传染给了玛利亚!玛利亚嫁给他的时候才十岁......”

    “十岁!他们把她像小羊羔一样送给了别人!他们是她的父亲和兄长!”更可怕的是,他们也是她的父亲与兄长。

    接下来瑟瑞拉的话就开始含糊不清了,停不下来的抽噎让她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说的话也断断续续让舒徽妜一个异乡人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然而舒徽妜此刻也只是呆愣地抱着瑟瑞拉,她身后就是光辉堡由各种水晶、浮雕与手植植物打造的漂亮外墙,可她竟然觉得满是烛台与壁炉的室内竟然要比这外面的雪夜还要让她觉得冷。

    这哪里是一座奢华的城堡,这明明是一个吃人的怪物窝,堆砌在外的富丽堂皇将人引来,随后其中的恶鬼就要将来人一口吃掉。

    梅毒......她过去有听说过,虽然昆图斯没有跟她直接说明那是一种什么病,但舒徽妜能从只言片语中猜到,那就是东大洲所说的花柳病。

    此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孩,她是国王与王后的小女儿,是马特莱纳的小公主,可却被哥哥和父亲玩笑般输给了一个老领主,以一个孩子的身体感染了满是肮脏与罪恶的性病,如今即将要为那个老领主生下一个仅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孩子。

    不知是瑟瑞拉哭得太过凄切,还是舒徽妜被这荒唐的事吓到了,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双腿不断地想要动起来,想要离开这里,想要逃离这座可怕的城堡。

    她终于知道瑟瑞拉那种从一开始就对她过于热切的亲密是怎么回事了,因为特维尔表现得很喜爱她,瑟瑞拉只是希望通过接近自己来让这位可怕的哥哥对她多一些恻隐之心。

    可她又算什么呢?

    特维尔可以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立刻对她冷脸,仅仅是因为海难后她被收留在了索戈利一段时间。

    在他眼里,妹妹也好王妃也好,从来都不是他身边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物品,可以随意交易买卖,能为他争来脸面他便喜欢,能为他带来利益他便利用。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女孩痛苦的哀嚎声渐渐小了下去,而房间里也来了今晚的第一位探视者。

    是王后,她依然妆容精致,但舒徽妜能看到她眼里的不忍。

    可也仅仅只是不忍。

    她没有为女儿的惨剧而生气或是悲愤,也没有怨恨造成这一切的儿子和丈夫,更没有对那位娶走自己的女儿让她遭罪的领主置喙一句。

    王后看了一眼露台上的舒徽妜与她怀里的瑟瑞拉,微微朝屋内摆了摆头,舒徽妜明白了她的意思,半哄着把瑟瑞拉带进了房间。

    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混有死亡气息的恶臭,从玛丽亚有着精致床纱的公主床那边传来,瑟瑞拉更加害怕,紧紧抱着舒徽妜,连脸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王后无视了床上玛丽亚殷切的眼神,语气严厉地对瑟瑞拉说:“瑟瑞拉,你在做什么,忘了你的教养了吗?”

    随后跟着王后一起进来的艾娃伸手一用力,瑟瑞拉就被从舒徽妜的怀里拽了出来。

    瑟瑞拉仍在浑身发抖,可她一点也不敢反抗母亲的话,乖乖地站在了原地,却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床上那已经不成人样的玛丽亚。

    王后见她不再闹了,冷淡地瞥了舒徽妜一眼,随后轻轻走到了玛丽亚的床边,迎着她热切望着自己的眼神,怜爱地摸了摸玛丽亚惨白的脸。

    玛丽亚终于等到了母亲的到来,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如果母亲不来到她的身边,她说的话母亲就听不见,她真的好希望母亲第一个来看看她,可母亲却先去教训了姐姐。

    她只看了自己的母亲那温柔的表情一眼便落下了眼泪,泪水随着她满是汗珠的脸颊流进了柔软的鹅毛枕头中。

    她挣扎着开口,以一种委屈却不明所以的语气对王后说:“妈妈......我好疼,我不想咳咳——”

    她猛地吐出了一口暗色的血,身体里的力气正在急速消失。

    王后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从容,她没有流泪,也没有皱眉,她是马特莱纳的王后,拥有这个身份的那一刻起,她就必须是雍容优雅的代名词,任何慌乱失措都不能出现在她身上。

    那种强撑的从容令她看起来更加冷漠,但玛丽亚还是对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殷切地回应着。

    玛丽亚再次强撑起一口气,向她最信任最喜欢的母亲寻求安慰:“妈、妈妈......我不想死......”

    她年纪还小,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里发生了什么,但这几天,身边服侍的姑娘们时不时会在她背后悄悄谈论起她的死期。

    她真的好害怕,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变大,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人告诉她,她要生小宝宝了,可她一点也不想生,也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很凶的独眼老爷爷。

    自从那个老爷爷用一种恶心的方式碰过她之后,她的身上就开始长起了红疹,她觉得好痒,就一直挠,可越挠就会越痒,直到把红疹都挠破,散发着恶臭的脓水从伤口处流出来,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敢去挠了,再痒也不敢。

    因为母亲跟她说过,她是马特莱纳的公主,是整个国家甚至整个西大洲里最尊贵的女孩,她不能有任何不体面的地方,她要时刻谨记,她在外就是光辉堡的脸面。

    那一件一件她都认认真真做到了,甚至离开家里之前哥哥对她说,在那个爷爷家要听话,她也照做了。

    可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人人都说她要死了?为什么?

    玛丽亚的这句话传进舒徽妜的耳朵里的时候,舒徽妜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这种令她恶心不已的荒诞感,提着裙子逃离了玛丽亚的房间。

    她魔怔一般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奔逃,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但她只想快点远离那个可怕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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