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你在她这里简直就是屈才，你是天才，你在这里拍摄剪辑视频就是在浪费你的天赋，你应该全部时间都用来拍摄。”
戴向笙激动地摁着桌子，二郎腿也放回了地面，语气十分迫切。
“安锦，你要是惜才你就应该放z走，你现在就是在消耗她的艺术生涯。”
戴向笙说完宋徽音就开始来说安锦。
安锦默默地喝了一口白开水，然后虚空地将自己脑袋上不存在的大帽子挪了下来。
“谢谢你给我的大帽子，但是太沉了，我要不起。”
安锦放虚空帽子的举动逗乐了宋徽音。
“戴女士，我最近打算创建一个运动品牌，你有考虑来我们公司做主设计师吗？”
安锦放好那个帽子之后，笑着开始想要招聘戴向笙。
戴向笙没想到安锦居然想反过来招聘自己。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设计礼服的，你让我设计运动服，你是真不懂艺术啊。而且，你请的起我吗？”
戴向笙从小家境优渥，她的出道秀就花费了百万，还只是她用零花钱办的。
“如果你不是戴向笙，会有人买你的账吗？你应该很想证明自己吧。”
安锦有认真研究过戴向笙的作品，非常叛逆自由。
她能够这么喜欢徽音的作品，想来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所以安锦赌了一把，戴向笙是一个对艺术有追求的女人。
“曲高和寡还是脍炙人口，你想选哪个呢？礼服只局限在那么几个人，但是运动服可以进入千家万户，你是想当秀场的设计师还是国民设计师？”
安锦笑着进一步抛出了两个选择，让戴向笙选。
戴向笙被安锦问的一愣，她之前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过她也听过有人在背后说她的话。
“什么狗屁新锐设计师，要是没她爸妈，哪有她出头的日子。”
“好了好了，人家自己出钱办的秀，咱们拿了钱就好好走。”
“就你善良，咱们见过这些玩票的大小姐还少吗，跟我打赌不，这大小姐办不了几场秀就会换个爱好。现在说什么设计是自己的爱好和梦想，过不了多久就换别的了。咱们这些作品写到简历里都拿不出手。”
“哎呀，你总是这样悲观，万一这次戴小姐跟他们都不一样呢。”
捏着咖啡杯的戴向笙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之后才掀开帘子，给模特们整理着衣服，讲解着衣服的亮点。
后来戴向笙很少在后台呆着，她以为自己忘了这一段。
但是今天安锦一问她，尘封许久的记忆瞬间冲破封锁来到了她脑海里。
“我只能给你开一万的工资，交五险一金，我们六月会去南方工厂考察面料，你要是在六月之前入职就跟我和徽音一起去。”
安锦将自己准备考察的工厂资料递给了戴向笙。
戴向笙看着这些材料，她知道安锦不是闹着玩的，是真的打算做服装。
“你怎么保证你不是圈钱，而是真的想做国民品牌呢？”
戴向笙反问安锦。
网红利用知名度卖衣服圈钱已经屡见不鲜了。
“如果我想圈钱，我可以做胸围只有70以下的女装，但我想做国际标准尺寸的服装。国民品牌才是盈利最大化。”
安锦耐心地跟戴向笙解释着，她不谈理想，只谈利益。
却意外地说服了戴向笙。
一个只想搞理想的商人才是骗子。
商人逐利。
“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而且你怎么确认我会设计运动装，你不怕我设计的不伦不类吗？”
戴向笙很好奇安锦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安锦仰起头，思考了一会儿。
“我昨晚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我至今没想起来，就当是直觉吧，如果你设计不出来我会辞退你的。”
安锦直白的回答让已经准备好听安锦怎么恭维她的戴向笙傻眼了。
“喂，你要挖我，你说这种话合适吗？”
戴向笙说完猛灌了一大口水，跟安锦说话说得她口渴。
“哦，可是你来我这里可以和z一起工作啊，你还不用花钱，她会拍你设计的所有作品，你还有工资拿。我不懂艺术，但Z说你很厉害，我相信她。”
安锦也喝了一口水，笑着跟戴向笙打了个直球。
听到Z说自己很厉害以后的戴向笙，瞬间收起来自己的尖锐。
脚尖也对到了一起。
“是嘛，Z你也喜欢我设计的衣服吗？你喜欢哪件啊，我送给你！我也可以专门给你设计一件新的，你喜欢裙子还是裤子。”
戴向笙还往耳后掖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喜欢运动装，这是我拍摄的作品，你看一下是你想要的效果吗？”
宋徽音将自己给安锦拍摄的照片放在了平板上，让戴向笙看。
戴向笙一张张刷着，昨晚的香槟色礼服，常服，运动服，贵价的，平价的。
戴向笙越看眼睛越亮，但是内心越来越凉。
“我想跟Z单独说话。”
戴向笙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安锦立马离开了会议室。
戴向笙确认安锦离开后，看到一旁的摄像头，她走到宋徽音身边小声问她：
“你喜欢安锦呀？”
宋徽音在决定给戴向笙看这个相册的时候就不怕被她看出来。
“嗯，很喜欢，所以你挖不走我。”
宋徽音眼睛都没眨一下。
“喂，她一看就是个直女啊，你跟在她身边不可能有结果的，等等，你获奖的那张照片是以她为原型吗？”
戴向笙学艺术这十几年，阅人无数，安锦的性取向她说东绝不可能是西。
“嗯，我知道，我不在乎，我拍摄的是你想要的效果吗？”
宋徽音捏着水杯的手还是紧了，她不喜欢总有人强调她已经知道的结果。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戴向笙抱着平板无奈地坐在椅子上长叹气。
一万块钱扣完税自己到手就八千，她一个月零花钱都要十几万的。
“她究竟有什么魅力啊？长的是还行，但是也没多国色天香。你要是拍专业模特肯定效果更好。她只展现了衣服的80%，没有你根本拍不出来120%的她。”
戴向笙来回看着这些照片，自动代入到专业模特身上，就是自己想要的感觉。
“你喜欢月亮会问理由吗？”
宋徽音的一句话让戴向笙沉默了。
戴向笙很喜欢太阳，月亮这些元素，一开始她以为是天文元素，但此时显然不是天文的意思。
戴向笙这才看到这个文件夹的名字：《月亮》
“我要想跟你合作只有加入你们公司了是吗？”
戴向笙沉默许久之后问了一句话。
宋徽音想了一会儿，回答：
“嗯，安锦不开除我，我不会走。”
“行吧，我回去考虑一下。你能加我个好友，我决定好了给你发消息。”
戴向笙拿出手机，让宋徽音扫码。
宋徽音没有犹豫，直接扫码申请。
“哎，通过了。我到时候给你寄我新设计的几条裙子，你把安锦的尺码告诉我，你再拍几套图，我看一下是我想要的感觉吗。”
戴向笙说着，把自己的成衣照片也发给了宋徽音。
“喂，听见没，好好当模特。”
戴向笙朝着摄像头喊了一声。
“她把摄像头关了，说了不听，她不会监控我们的。”
宋徽音头也没抬，只是看着那些衣服的照片。
戴向笙这才发现摄像头没有亮灯，是关闭状态。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内心：这人人品还行。
“这件衣服太暴露了，她不会穿的，换一件。”
宋徽音挑出一件深v露背的裙子，让戴向笙换一件。
“不行，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你看着暴露，但实际穿起来不会很暴露的。”
戴向笙坚决不肯换，宋徽音也没再坚持，安锦到时候不肯拍损失的也不是自己。
戴向笙离开时，走到安锦面前。
“我今天下午让闪送给你送过来几套裙子，你配合z拍给我看，要是满意我就来你公司商量入职的事儿。你三围多少，让Z发我。我改好了立马送过来。”
安锦不知道她俩说了啥，咋自己还成了模特了？
戴向笙看着安锦疑惑的表情，这才感觉自己扳回一局，带好自己的墨镜，甩了一把头发，蹬着自己的高跟鞋离开了。
“我去，这就是设计师吗？感觉脑壳有点问题的样子。”
小江扒着财务室的门口，看着远去的戴向笙默默感叹着。
小徐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
“小江，你不懂，刚才那个姐身上的胸针就要80万。”
小云翻着宋徽音桌子上的的珠宝宣传册，举着给小江看。
“我去，这么有钱的姐，老板你给她开多少钱她才肯来呀？”
小江拿着那个册子，认真地数着零的个数。
“跟你们一样。”
安锦笑着回答，领到自己的营养餐之后喊宋徽音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徽音，咱们接下来一个月可能都要在外面，你一会儿列个清单，下午我下午我带你和思曼去采购，衣服买个两三件，到时候到了当地再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