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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鬼胎神汉验妖主3

    林幺初继续要求道:“若是不让大家亲眼看看,怕是没人敢放这个心,当然也是为了自证我的清白,还请神汉再把符纸拿出来,叫人看清楚了才好。”

    神汉低头迟迟不敢妄动。

    “这么简单的事,神汉有何可犹豫的,莫非符纸叫人看不得吗?”

    正这时,身后床上的冯可柔咳嗽了起来,小桃立马坐回床边,仔细查看她的安危。

    “姑娘,你醒了!”冯可柔软塌塌地坐起来,倚在小桃怀里,皱着眉头,用玉手扶着额,脸上很不好看,似乎还没缓过来。

    神汉见缝跑去冯可柔床边,弯腰询问道:“姑娘恢复神志了?看来妖气已散,那我可以走了!”

    冯可柔突然抓住他的袖子:“神汉别走!帮我把妖鬼除干净!”

    景南浔上前道:“怎么,表妹见过神汉,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神汉吗?”

    冯可柔萎声道:“泆哥哥为何这么说,妍妍不明白?”

    “从你失智之后到现在,刚睁开眼见到此人,便知他是何人,看来表妹一定是从前就知道了。”

    冯可柔心虚道:“我、我认得神汉是什么样的,”她转换话题道:“泆哥哥快救救我,我被妖怪上身了!现在我是好了,但妖怪呢,神汉,妖怪呢?”

    恒无道:“跑了。”

    “跑了?方才,我半梦半醒中听到什么符纸,还有嫂嫂,嫂嫂怎么了?”

    林幺初也不对她隐瞒,自顾自走到一张四出头官帽椅边坐下来,对她道:“你面前的这位恒无神汉,断定我被妖主俯身,伤了你。”

    冯可柔一副受惊的样子:“什么妖主?嫂嫂?神汉,你确定吗?嫂嫂怎么会伤我?”

    (个呆子,先不说这神汉装神弄鬼搞的符纸是不是真的,谁说是林溆伤你的了,是附在她身上的妖主伤了你。)

    恒无看上去有些急,赶紧与自己撇干净道:“姑娘,妖主已经逃走了,王妃现在是安全的,我,我该去收了那妖主,就先告辞了。”说着他便转身要走。

    冯可柔急道:“诶神汉,你既然来了,应该把妖清干净了再走,我分明就感觉得到这屋里还弥漫着妖气!”

    说完,她又捂住胸口哀嚎道:“哎呦,我喘不过气…小桃,泆哥哥,救、救我!”

    恒无无法,只得又用手比划着,口中念了个诀,然后用手在冯可柔头顶一点,冯可柔竟然就此缓了过来。

    (嗬,两个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恒无叹了口气,转身将左手贴在右胸口,又向景南浔行礼。

    “王爷,王妃身上的妖气与冯姑娘相克,须得逼走方可缓解。”

    景南浔渐渐没了耐心,只是蒙笛还没带着消息回来,他只诘问他:“你究竟想如何?”

    恒无道:“只怕要委屈王妃移身院中,跪在藤条上,将妖气暴露在日光下,除妖神尊感应到了会收去妖气。”

    “放肆!”

    (疯子!)

    恒无闻言跪下,不敢抬头。

    “王爷息怒。”

    “谁给你的胆子让我的王妃下跪?这样的话是你能从嘴里说出来的吗?”

    林幺初心道:“没完没了了?”她不慌不忙地起身,走到恒无面前俯视着他:“我只跪天子和爹娘,从不跪你的什么神尊仙门。”

    冯可柔见状从床上爬起来,在小桃的搀扶下来到林幺初身边做调解:“嫂嫂何必怪罪神汉,他也是按例行事,说了个最常用的方法。妍妍相信嫂嫂定不会是妖怪,只是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难免对嫂嫂不好,嫂嫂,要不、要不……”她不太敢说,乞乞地看向景南浔。

    景南浔盯住她:“要不什么?明日你的姑妈就来了,要不你回你的冯府去,别在这晦气。”

    “我、我不想回去,睹物思人,妍妍想我爹娘。”

    林幺初假意关心她:“表妹不想回就不回去了,自从你来府上,带我见识了不少,我还要感激你。表妹头上还挂着血,我替你擦干净吧。”

    闻言,兰萝递来手帕,林幺初接过,打算给冯可柔把额上的血擦干净,冯可柔却向后退了两步,不让她靠近。

    “多谢嫂嫂,妍妍态窘,不想让嫂嫂费心。”

    林幺初拿着手帕举在半空的手顿住。

    她心道:“果然有问题。”

    正中她下怀。

    “表妹是在怕我吗?看来表妹还是疑心我身上不干净。嗯,我本意留你在王府,可表妹若在此日日惊惧,与我水火不容,只怕还是留不得你了。”

    只有你走,总不可能我这个王妃走。

    冯可柔见事态发展不对,就改口道:“不,不是这样,嫂嫂想偏了,妍妍,只是不想让嫂嫂看见妍妍的丑态,我自己来便好。”说着她从林幺初手中夺过手帕,假意擦拭头上的污血。

    她当然不敢用力擦,因为这是鸡血。她的额头安好无事,“撞墙”压根就是小桃放出去的谎话来吊人心的。

    林幺初知道她已经稳不住阵脚,便乘胜追击:“我知表妹此举是诚心,但我唯恐表妹在这住不踏实,所以还请恒无神汉,再把符纸拿出来,让众人一见,”她转身看向俯首在地的恒无:“好还我清白。”

    恒无彼时心乱如麻,大袍之下的身躯已然在微微颤抖。林幺初句句紧逼,自己动作与否,似乎关乎性命。

    他只得直起腰,从袖中掏出方才的符纸,双手呈给林幺初:“请王妃阅。”

    林幺初坦然接过,却转手交给了景南浔。

    “不必我阅,我是看不懂,自有人看得懂。”

    符纸经景南浔之手依然没有变化,只是林幺初碰过的地方,却又发了黑。

    神汉碰时无事,景南浔碰时亦无事,偏林幺初一触就变了色。

    那就只有一个:男女之别。

    男子体温高,女子体温相较略低,若是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像刷了汁水之类的,便可能达到此“变戏法”似的效果。

    景南浔厉声道:“来人,拿冷水来。”

    门外一女婢端了一盆冷水:“主公,水来了。”

    景南浔将符纸轻轻丢入水中,符纸立马乌黑,化成了碎片,融进了冷水里。

    景南浔一笑:“神汉,你要不要站起来亲自看看,这符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刚打过来的水,也能染上妖气。”

    林幺初补充道:“神汉方才可还说,你的符纸,从不断错。”

    恒无目珠四转,正欲遣词圆转。冯可柔帮他道:“许是这符纸不能遇水,遇水而化呢?神汉,你说啊?”

    “王爷,王妃,我的符纸不会断错,但这定妖符属火,水能克之,所以遇水则亡。”

    (真是巧舌如簧。)

    林幺初道:“这其中原理,神汉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你的解释只这一句辩解,怕是不能服众。”

    正这时,蒙笛总算从外头赶回来。

    “主公。”

    他先是看了一眼冯可柔,吓得她缩了一下,蒙笛又径直走到景南浔身侧,在他耳边道:“主公,这群神汉居无定所,游迹天下,专门帮人驱妖除魔,住持祭祀,但在三日前一并住在了孙二客栈。”

    那就很好说得通了。

    难怪小桃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请来这么多神汉呢。

    景南浔:“我知道了。”

    冯可柔和恒无到现在的一番配合早已漏洞百出,景南浔没了耐心继续陪他们演下去。

    “蒙笛,把神汉‘请’出去吧。”

    闻言,恒无松了口气,踉跄着站起来,腿早已跪软。冯可柔却道:“泆哥哥就这么让神汉走了吗?那妖、”

    “你又还想如何?”景南浔站在房门口,背对着日光,本就一身的黑,现下更是满身透着阴沉。

    小桃暗中扯了扯冯可柔的衣袖,悄声道:“姑娘,算了吧,放神汉走吧,万一被发现了。”

    冯可柔也知道自己再无能为力,计划落空,看着神汉唯诺将逃的样子,也不值得托付,只得作罢,她道:“泆哥哥,嫂嫂,都是妍妍的错,扰了大家的清净,现在妖主什么的都已经驱赶走了,神汉,也可以走了。”

    景南浔道:“神汉既然要走,该体面的走,自然也该去个好去处。”

    蒙笛得了景南浔的这两句指令,于是给恒无让出个道:“神汉,跟我走吧。”

    恒无早已急不可待,飞也似的冲出西房。院内俯首跪地的众神汉见势起身,跟随在恒无身后,皆面露恐惧之色,如劫后余生。

    西房那,兰罗颇有些愤愤不平,看向冯可柔时眼中都似乎带着些怨气。

    折腾了半天,林幺初也不愿再去与他们过多计较,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道:“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时辰差不多了,是否该去用膳了?”

    景南浔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向屋外走,边道:“我今日带你去外边吃。”

    冯可柔还欲挽留:“泆哥哥今日不在府中用膳吗?那妍妍呢?”

    景南浔停下转过身,平淡地道:“你被邪祟缠身,应该在家找找缘由。小厨房一定备好菜了,我会记得带东西回来给你的。”

    冯可柔欣喜地一笑:“多谢泆哥哥,妍妍在府上乖乖等你回来!”

    出了西房,景南浔问:“去哪里?”

    林幺初:“随你。”

    “那就听我的吧。”

    “好。”

    彼时兰萝仍在气头上,她疾步走向宅门口,欲在众神汉临走前去“啐”他们一口。

    她喃喃道:“这群神汉,竟然称我家王妃是妖?分明前言不搭后语,一看就是来讹人的。那个恒无神汉和冯姑娘肯定是串通好了,还好王妃看出来了。不行,我必须去质问清楚!”

    可直到她追到宅门口也没找到那伙人。

    “奇怪,人呢?蒙公子都已经把人带出去了吗?”

    这时景南浔骑着马带着林幺初正要出府,在宅门口遇见向府外张望的兰萝。

    他在马上道:“兰萝,神汉在府外的岁仓。”

    兰萝一愣,问道:“王爷怎知我想找他们?多谢王爷了,王爷王妃路上小心。”

    于是景林二人与兰萝就此分别,自向两头行去。

    林幺初问:“为何在岁仓?”

    景南浔一手扯着马绳,一手搂住林幺初的纤纤细腰,隔着一层素锦,手心的衣物褶皱处微微可见那曼妙的曲线,令人心怡。

    “不能让夫人白白受这份委屈。我平生最厌恶暗中使绊,损人利己之徒,今日他们撞上了我,是他们有眼无珠,污蔑了你,是他自己找死。”

    景南浔话里话外说的都不只是神汉。

    还有冯可柔。

    林幺初道:“暗中使绊,损人利己,今日是一桩,还有什么事,让你这么讨厌冯可柔?”

    他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她心术不正,爱出风头,巴不得人人围着她转,为了达到目的,大抵可以不择手段。京城倾慕我的女娘子之中,她或许能算是一众追求者中的佼佼者。为了嫁给我,弄巧成拙还让我出了丑。”

    林幺初挑逗他:“那夫君倒说说,如何体现?我也想知道你从前的糗事。”

    “夫人还会对这种事有兴致?”

    林幺初笑道:“外头对你的传言分两派,一派称你落拓风流,不过秦楼楚馆的一介老主顾。又有一派高颂你是大堼的国梁,陛下的股肱,轻点沙场,便战无不胜。总之褒贬不一。不过外头的传闻到底不能多信,如果是你亲口告诉我的,肯定不会有假,所以我当然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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