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行不羁

    有句话说得好,生活黯然无味,尸体cos人类。

    鸣女最近很不积极。

    最先发现这点的是太宰治。

    以往每次任务都会定点出现的吐槽役鸣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沉默很久了,当他又一次熟练地躲避被他激怒的中原中也的一记飞踢时,还不忘看向一边摆弄Switch的鸣女。

    鸣女抬头,真心实意地发问道,一下子把太宰治都给干沉默了:

    “我也是你俩play中的一环吗?”

    自她开发了新技能之后,她平时就在有意观察兰堂的动作。

    很不幸的是,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方案有些问题,最近“先代”很少有其他别的行为,顶多围着先前的路径打转,目的是引导他们几个去调查。

    鸣女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剧情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但证据呢?在这个世界上,空口无凭的东西可不能让人信服。而且就算她把一切和盘托出,最好的待遇也就跟原著魏尔伦一样,在有限范围内剧透,直到她彻底失去利用价值那天。

    而且,任谁看到现在亲朋好友和梦想事业一应俱全的中原中也居然会因为一些荒谬的算计就失去所有,都会忍不住去更改那既定的人为的命运。

    但还是那句话,你什么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改变不了的?

    哪怕现在,擅自更改的剧情已经逐渐偏离了她能够预测的未来。

    所以她可谓是和旗会不谋而合。

    调查中也身世的事,简单就简单在可以按着旗会和兰堂的路子照猫画虎,难就难在,她该如何隐藏自己。

    仔细算来,闲下来的“双黑”在乐团里插科打诨的时候居然远比出任务的时间更长——这也和龙头战争接近尾声相关。

    乐团在血雨腥风的日子里陆陆续续又吸纳了不少新成员,比起其他凋敝的文娱产业,偏向传统的流浪乐团反而隐约有蒸蒸日上的势头。作为乐团长的鸣女很清楚谁在幕后照拂,在其他人眼里打上了□□印记的流浪乐团被硬生生绑上了战车。

    怎么说?森鸥外的确是个混蛋,但因为他清晰的自我认知,她更喜欢这某种意义上自知之明的混蛋。

    但迄今为止,森鸥外没有要求乐团做任何事,才是最恐怖的。

    这意味着乐团对他来说有更深的作用。

    爱丽丝对乐团明显的兴趣显然在清楚森鸥外异能力的人眼里就是别有用心,她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让自家乐团那些个傻孩子跟着“爱丽丝姐姐”玩耍,也不怕什么泄露机密,毕竟流浪乐团真就是个普通的乐团,而且关于她的能力,有些内幕就连白濑三人都不知道。

    鸣女并不期望因为音乐走向光明的少年少女堕入黑暗,这份无法拒绝的礼物只会让拥有所谓“群体性异能力”的流浪乐团在各方势力眼里更加火热。

    这个时间段,最麻烦的三个事件撞在了一起。

    龙头战争余温仍在,横滨本就是个不太平的地方。

    兰堂没死,但他的职业素养依旧让他像是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野兽,尤其是在不知道他的记忆到底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作为法国顶级谍报人员,中原中也的身世资料他早就收集完毕,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还以为魏尔伦死在爆炸中。

    魏尔伦已经在路上,按照他的思维,说不定乐团会被首个拿来开涮。

    玩的就是个信息差和心跳。

    异能特务科的人已经暗中和她接洽过了,乐团会在这个时间段收到邀请前往国外公演,公演完成后异能特务科的人会选择性收编具有“召唤”能力的团员。唯一的问题在于,其余没有能力的成员该怎么“润”出去。

    所以,她也必须要拿出点东西让森鸥外彻底对她放心,和乐团及时切割才好。

    流浪乐团最近的排练集中在新的曲谱上。

    除开召唤的前置条件,配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是所有人都和鸣女一样有绝对音感,这点对被摆了一道的三人组来说尤为甚。

    以柚杏为首,带着实在拉不下脸的白濑和不明所以的省吾几乎是天天缠着中原中也让他带他们刷周本——众所周知,周本的难度根据人数而定。这一下子就上四人队,要知道雷电影自己都和雷电将军打了五百年不分胜负,这样的难度不言而喻,即使是雷电影亲传弟子中原中也来了也会□□懵的程度。

    于是乎经常看到太宰治对着一脸深沉的刚从秘境里出来的四个人犯贱,毫无疑问热脸贴了冷屁股,不时还有殴打掉落。

    当然,对于明显带有港口黑手党气质的所谓“新成员”太宰治,大多人都还是存有戒备之心,尽管在他们眼里这或许算得上乐团被要挟的铁证,而太宰治这家伙也并没有那么讨厌。

    身为曾经的宰厨,鸣女心里其实很清楚,对太宰治而言,伪装出一副融入的模样没那么困难,但她还是寄希望于乐团的环境能够让他感受到一丝温度,再不济经常来串门的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也能够拉住他。

    在人和人交往的过程中,一副好皮相占了七八成,高情商又决定了接下来的深度交往。

    而太宰治此人,拥有一张好脸不说,在刻意为之的情况下嘴皮子功夫那更是一骑绝尘,很快就受到了包括柚杏在内一众小女生的喜欢,更不要说一开始就很喜欢她的乐团长了。

    嗯,对此,就连平时塑料的兄弟白濑、省吾看经常殴打青花鱼的中也眼神里都多了几分热情。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一次公演结束,阿呆鸟甚至代表整个旗会冲上台给大放光彩的电吉他担当中也送花,在美奈渴望的眼神以及柚杏的撺掇之下,他索性把花束拆了,给每个参演成员分了一朵花。后台里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好不热闹。

    却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堆放杂物的一角,腰间系着装饰古朴的长笛,手里拿着游戏机,视线并不在游戏上,像是在观察着这一切。

    他还没有熟练到能够上台的程度。

    左看右看,领口插着一朵小雏菊的小孩抱着比自己人还要高大的吉他,“蹬蹬蹬”跑到了落单的人身边,伸出手:

    “这个,给你,你的。”

    “我的?”他有些玩味地看着这朵焉了吧唧的软趴趴的花,“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谁知中上淳摇了摇头:

    “等会合照每个人都有的,不然织田哥哥看到会以为你被我们排挤了。”

    织田……哥哥?织田作什么时候和这群家伙混这么熟了?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收下了那朵不像样的花,对这个勉强算是中也亲传徒弟(仅限吉他)的小孩做起了说教的派头:

    “这可不是一朵花就能够代表的事哦。就算没有花,我也在乐团里。”

    中上淳歪着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很多的新成员:

    “是说你终于也是乐团的一分子,不再是一个人了吗?”

    感谢他还记得一开始太宰治编造的那套说辞,并且非常不符合镭体街形象的天真地信以为真。

    “……”太宰治放下游戏机,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手里的长笛,他无法做出确切的回答,因为这大概算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大言不惭地对他说出这种话。

    “或许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许不真切。

    相比之下,鸣女和旗会的相处除开都在暗中调查中也身世这一枚定时炸弹之外,那真算得上是如沐春风。

    要不说中原中也是文野里难得的良心呢?他的朋友也是个顶个地义气。

    嘿!这些人,她救定了!

    在那天的庆功宴上,喝嗨了的哥几个左瞧右瞧,发现乐团基础设施实在是太差劲了,于是乎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起哄之下,钢琴师真的给乐团捐赠了一架钢琴。

    “谢谢老板!”在那架价值不菲的钢琴被卡车运到乐团基地时,能屈能伸的鸣女几乎是“唰”地一下就差点给他跪了,要不是中原中也眼疾手快,她估计还想和钢琴师结拜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嗯,钢琴师后来想了想,鸣女曾经在首领面前发出过“拜为义父”的暴言,假如真成了,自己不就是首领的……打住,再想下去是要扣钱的!

    不过艺术就是用来交流的。

    他能感受到鸣女是真心喜欢音乐,也乐得和一位拥有绝对音感的演奏家交朋友。

    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程度的中原中也再次见识到了有些事一旦和鸣女沾边就会变得离谱的定律。

    在黑手党混,首先就得学会喝酒。

    鉴于上次庆功宴上中原中也的“精彩表现”,旗会几人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多喝,但劝酒文化是守恒的,于是他们转向了鸣女。

    鸣女虽然没有穿越前关于自己的记忆,但她自己估计自己大概率没喝过酒。

    没什么经验的鸣女直接一杯酒下肚:

    “感谢大家的抬爱,这杯酒,敬各位对流浪乐团的鼎力支持!”

    “好!”钢琴师很捧场,也跟着来了一杯。

    流浪乐团的乐团长,是个实诚人。看着这俩推杯换盏好不豪迈的外科医生欲言又止,要不他还是先去准备醒酒的步骤吧?

    后面的事,即使是一向神经大条的阿呆鸟看着从最开始你一杯我一杯逐渐演变成对瓶吹的两人都有点后怕。

    “以后你来我们这边,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哥帮你!”

    “咱俩谁跟谁啊!以后乐团巡演,第一个请你做顾问!”

    看着鸣女跟钢琴师这哥俩好的氛围,中原中也突然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拼命阻止自己喝过多的酒了。

    旗会的规矩自“中原中也饮酒禁令”后又多了一条,“禁止在鸣女和钢琴师同时在场时提供酒精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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