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羂索,业界知名幕后黑手,现在遇到了一个世纪难题。

    首先,他精心培养的千年难遇的咒灵操使,在执行“百鬼夜行”的时候,突然失踪了三天,而三天之后,这位恶贯满盈的盘星教主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和五条悟碰面了——而且还是以一种相当和平的形式。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他也不能说意外,毕竟夏油杰和五条悟这俩人本来就是一丘之貉,哼哧一气来骗,来偷袭他这个千年的老同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关键在于泄露出他缜密布局的那个人。

    现在别说咒术界了,就连文娱业都开始蠢蠢欲动,市面上出现了一大堆最初版本《咒术回战》的盗版翻版,就差底裤都给他抠出来了。

    其次,根据真人的反馈,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特级”,本身就非常特殊,甚至连[无为转变]都没办法——因为这具躯壳里根本就没有灵魂,只有无尽燃烧的烈火。

    与其说是没有灵魂,不如说是根本找不到半点能够称之为是灵魂的东西。

    虽然计划被破坏,但羂索意外找到了一个捷径。

    那无主的、带有世界之外力量的躯壳,自然是比咒术体系之内的咒灵操使更有价值,[深境螺旋]的出现更印证了这一点。

    然而正当兢兢业业上千年的老同志鼓起勇气试图更改路径时,遇到了一头拦路虎,具象化来说,就是他一开始布局的棋子,好像出了那么点问题。

    “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的!”代表人类对森林的恐惧而生的咒灵脸上(如果那是脸的话)居然看得出一丝正气凛然的神情,“我们咒灵就是因为人类而诞生的,如果没有人类,何来的咒灵?我现在可是小吉祥草王大人的眷属,森林的真正守卫者!”

    ……什么玩意儿?

    羂索还没弄清楚状况,只见骑在它肩膀上的幼童模样的神灵轻轻抚摸了它头上的枝桠:

    “花御,你做的已经很好啦,不过我们也可以纠正一下用词,对吗?有时候也要学着和道成林的巡林员交流哦。”

    “小吉祥草王大人说的对呀,不愧是小吉祥草王大人!”

    看着舔狗一样的花御,羂索的内心终于闪过有那么一丝的不安:……这特级咒灵的脑子不会坏掉了吧?

    事实证明,羂索的原路线也不怎么划算。

    “你还真把我这里当托管班了吗?”面对着百无聊赖地开始弹皮筋玩儿的某人,夏油杰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

    “杰,这可是你先说的,‘要用自己的方法改变命运’。”咒术界当世“最强”的语气显得有些吊儿郎当,“总不能食言吧?不然你那两个小朋友在我的班上要闹的。”

    “我们都过了那个讲‘理想’的年纪了。”盘星教教主如是说道,然而他的目光却投向了正在试高专校服的菜菜子和美美子。

    “再说了,最先让我相信‘奇迹’的,可是你啊。”毕竟信任有感情倾向——那是另一种理性。

    那不靠谱的师生二人露出了记忆里如出一辙的讪笑,眼前的身影逐渐重叠:

    “这个游戏,永远只能是我(们)赢。”

    “……吱?吱吱?”晃了晃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手臂,尽职尽责扮演猴子的家伙在歪着头看他,“所以杰哥你怎么看?”

    夏油杰:……也不必如此形象。

    “是,”他叹了口气,掌心处传来了源自灵魂的热量,“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碎片已然熔进名为“饰铁之花”的重剑里,夏油杰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那么,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菜菜子和美美子承蒙你们乐团的照拂,也会走上更好的道路。”

    “不要把我的乐团说成什么收容所一样的地方啊,杰哥。”然后他听见了笑声,笑声来自一个实际上根本没有术式,也不会一分一毫咒术的甚至没有异能力的“猴子”,“而且,我可没说过我是幕后人员。”

    他怔怔盯了她半晌:

    “……一群疯子!”

    即使是敢于挑战风车的疯子,也比怯懦更接近于勇敢。

    “没办法,我天生不是战士啊,本来还觉得要成为一个大魔王或者救世英雄来着。”

    那天,你在[书]里看见了什么?

    命线密密麻麻宛如蛛网一样紧紧缠绕在每个人的身上。即使站在上帝视角,却也无法为他们寻到一条出路。

    这副空空荡荡的躯壳。

    里面还剩下多少碎片呢?

    蜉蝣若知自己朝生暮死,自当尽心尽力活着。

    即使燃烧殆尽。

    “它正在持续地对你施加影响,很轻微,轻微到快让人察觉不到。”游戏短暂的休憩时间,尘歌壶内空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它好像打算悄悄改变你什么,不过你内心的坚守正不断地抗衡着。影响不大,你只是变得急躁了些。”

    “什么?!”越鸣悚然而惊,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声音微微带着颤抖,“我年纪小,你别骗我。”

    好家伙,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这种招数绝对是深渊系和好心的俄罗斯人最擅长的,悄无声息地改变一个人!

    招外招啊!

    想到这,越鸣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妹的!”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沉默了一会儿,极小声地对空说道:

    “那个,对不起啊……好像说的还真是你妹哈。”

    这个时候只有尘歌壶是唯一属于她的空间,如今却唯有沉默。

    “所以,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金发的旅行者泛着金色光芒的双眸盯着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啊,我知道。”越鸣低声的回答他。

    她嘟囔道:

    “我早就知道,事情总会发展成这样。总是会有最坏的情况。”

    “总是如此。”

    喧嚣过后就是长久的寂静,仿佛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

    朋友,一般来说是游戏的最高配置。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惨遭首轮淘汰的名侦探无疑受到了重大打击,在沙发边上缩成了一团。

    对此,好心的俄罗斯人表示理解:

    “没关系,虽然您没办法借力,但是您还可以继续观察这盘游戏,我们完全可以代替您继续游戏不是么?”

    然后就看到对面才开始庆祝的少女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我好像看见了一位故人,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个ID叫做奥托阿波卡利斯——”

    cv梗有时候还是不太吉利。

    小号蹲守了半盘游戏才蹲到一个选手的绫辻行人抱着定制的娃娃轻哼了一声:

    “只剩十个了?”

    “对对对,反正出去之后你还有个永久陪玩。”正在气头上的名侦探没空搭理他,“你‘失踪’这么久,不怕京极夏彦等急了?”

    绫辻行人脸上浮现出了些许不耐:

    “我跟他合不来,别来沾边。”

    随后众人就听见越鸣语气正经地说道:

    “你知道吗?你们如果竞争了超过七年,你们就不是竞争对手而是gay。”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冷场王发挥得很到位。

    毕竟,也不是谁都想成为gay的。

    ……

    一味的依靠帮助是无法掌握未来的。

    这是芥川龙之介一以贯之的道义。

    “生命的意义”,这东西让人着魔,让人痛苦,让人魂牵梦绕,让人摸不着头脑。可能穷极一生找不到自己生于世间的意义,也可能因实现不了痛苦万分。

    但是人终究不是遵从本能的野兽,总是会执着的追寻生存的意义。

    能找到并实现“自己的意义”的人,从来都只是少数,可真叫人羡慕。

    人怎么能够无心而活呢?

    一定要有什么,能够让人支撑下去的东西存在吧?

    芥川龙之介不知道。

    也找不到。

    事实上,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坐在台下,看着穿着婚纱的银站在上面。毕竟未来是一个相当奢侈的东西,即便他们已经拥有了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力。

    事故发生得很突然。

    灯碎裂的片刻,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像用[罗生门]把妹妹带走,只可惜,似乎这个空间的主人并不怎么喜欢异能力的存在。

    眼看着那奔逃而去的背影,他突然感受到一阵异常的轻松——这样的自然的感受让他无法理解甚至是厌恶。

    就像是妹妹天生该成为“被保护者”一样的逻辑死机。

    芥川龙之介被留在一片狼藉的婚礼现场,唯一能够转动的是一个破旧的录影机,缓慢的倒带,倒带,映照在红色的窗帘上,播放着一些柔软的,腐烂的,濒死的回忆。

    饥饿、寒冷……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发着高烧的银浑身滚烫,求药无门,他冻着青紫的脚背着妹妹走遍了每个可能有药的地方。

    风雪交加,身量尚小的芥川龙之介不得不先将妹妹安置在一间临近的废弃房屋里,自己孤身一人去拿药。

    等到他带着满脸淤青和能够救命的药回到安置地时,看到的就是被占了地方的流浪汉把烧得昏昏沉沉的小女孩往门外扯的画面。

    一时情急,他使用了自己的异能力。

    布条贯穿了流浪汉那长满脓疱的小腿,温热的红色蔓延在地上。

    银!银!!!

    旁观者只能无声地在过去呼喊,却阻止不了任何事情的发生。

    然后,他看见,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发着高烧,眼神坚定,举着比自己手还大的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对方的背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银从一开始就已经找到了她的目标。

    反而是他,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自己。

    “你要做什么?!”

    是了,那记忆里的恶魔,也只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罢了。

    “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一道水痕随着刀光划过。

    补刀的重要性,他很清楚。

    “你不是为了谁而存在的。他们可以是你活下去的动力,可以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但你只是你自己。”

    没错,这就是人生,你那十之八九的不如意,就是为了那拼尽全力守护的十之一二啊。

    【■■■,这使你充满了决心。】

    ……

    “啊,找到了。”

    伴随着红发的不速之客轻飘飘的一句话,随手拈起白发少年耳畔的杂物,透过那狭窄的房间穿递到虚空终端之外。

    所谓“主角”的绝对影响,其实就是某些一直在棋盘上捣乱的东西——

    “原来在这儿呢。”掸了掸这页相对轻薄的纸片掉落在地上沾染的灰尘,越鸣把它捡起来。

    “问我问题吧!我恳求你!”它用近乎潦草的字迹在纸上无声地尖叫着,“伟大的旅法师,伟大的降临者!我恳求你询问卑微的恶魔,我会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

    “你在害怕吗?”她愈发轻柔地问。

    它颤栗地看着那双燃烧着黑色怒焰的眼睛,听见了最后一句话——

    “我记住你了。”

    它眼中的怪物如此说道,低沉地咆哮着,露出了獠牙,并开始狞笑。

    “所以我会开始追猎,从这里开始,直到时间的尽头......你死定了,明白吗?”

    话音落下,它尖叫着在她指尖的火光中消逝。

    “为了这份毫无意义的挣扎,我宁愿付出比生命更沉重的代价。”

    那种压抑到颤抖的声音……太宰治曾经听过一次。

    “杂音而已,不必在意。”她拍了拍手上的余烬,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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