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

    听完王艺霖的粉丝，目前暂带着杜冰纷和齐妙涵的王牌经纪人春姐插话：

    “是蒋浩那边做的。”

    “蒋浩?男主?”王艺霖不解：“可我们和他又不是竞争关系，就算齐妙涵最终错失了王导的角色，也轮不到他……呃，男扮女装吧。”

    “难得是因为——”将脑海中不合理的想法抛去，王艺霖心中留下一个唯一合理的猜测。

    春姐看了，给王艺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因为他在圈子内有女朋友，他女朋友也想争这个角色?”

    “因为他和齐妙涵有旧恨。”

    空气都凝固了几秒，王艺霖自知说错了，果断闭上了嘴巴：

    “刚才我有说什么吗？哈哈，没有吧。”

    仔细想想确实，在之前的综艺蒋浩是怎么被踩的，齐妙涵作为对照组就是怎么被捧的。蒋浩团队心中有怒气，这再正常不过。

    不过……

    “不过这不算大事，而且已经过去了，对方真的会这么计较——你心里现在是这些的吧。”

    春姐仿佛一眼看穿了王艺霖，淡淡开口。

    “不要忽略男人的小心眼程度。不要说有了旧恨，就算是没有，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也不抗拒干。”

    “比如——不只是我们。”

    “不只是我们?”

    王艺霖重复了一遍春姐的话，还是没明白透她的意思。

    他正想刨根问底，却看到春姐的眼神死死盯着前方——

    女主角团队的来了。

    第一眼，王艺霖选择去看女主选择的礼服，和他们之前从女主工作室获得的情报一样:H&J春夏系列成衣。

    H&J是国际上闻名已久的高奢品牌，很多明星都以能够穿它上身为荣——不好意思漏了两个字，以前很多明星都以能够穿它上身为荣。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华国市场，是奢侈品眼中数一数二的大市场，再加上卷的风气也波及到了娱乐圈。以前谁能那个奢侈品支线大使，粉丝都要敲锣打鼓全世界宣告了。现在谁要是拿个支线限定大使，抱歉，工作室就给粉丝等着吧。

    相对的，奢侈品的衣服也越来越好借，至少成衣是这样。像女主今天穿的是春夏系列成衣，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超季了。可现在“大牌成衣加超季”这个组合放在娱乐圈中，也搅不出几滴水了。

    现在，明星们纷纷拼起了高定。尤其是在众星云集的一些晚会上，谁要是没穿高定，可以说是无形之中矮了他人一头。

    就算大家人均高定，粉丝们还会比较各自的品牌：是高定客座会员、还是新加入没啥含金量的?时间是什么时候的，当季的过季的、未公开的古董的?套数又有几套……这一项项比下来，输的人跑工作室微博底下打骂，赢的人在社交论坛上大肆开贴吹水，可以说是好不热闹。

    “女主没换衣服?”王艺霖心里一紧，“果然是对方放出来的烟雾弹?”

    大宜这边和女主团队只是互相点点头，淡淡打了个招呼。在走廊短暂的碰面后，两方人马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化妆室去了。

    齐妙涵的整体造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她在摄影师的指示下，努力利用现有环境拍出一张张可以放在网上去营业的照片。拍摄完毕，化妆室马上上前给齐妙涵补了补妆。

    从昨晚一阵兵荒马乱重新挑选礼服，到赶今天一大早的飞机前往发布会城市，齐妙涵已经是有点疲惫了，尤其她还是几个重要角色中最早到的一个。

    “哈……”齐妙涵呆呆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春姐，还要多久才开始哇。”

    “快了，只有半个多钟。”春姐撇了齐妙涵一眼：

    “坐好来，别把裙子踩脏了，要还给人家品牌方的。”

    一个反应顿时坐好的齐妙涵：乖巧ing

    “……你实在是累，可以小眯一会，我们会及时叫醒你。”过了会，春姐又道：

    “最重要的是，要保持良好的精力，在正式发布会中给观众和媒体展示你最好的一面。”

    齐妙涵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表示她不困没问题。

    五分钟之后，齐妙涵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眯一下吧，就一下……

    十分钟后，有事出去的春姐回来，看见齐妙涵已经睡死在椅子上了。

    “齐——”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春姐下意识要把齐妙涵喊起来，这个时间点睡觉，怕会误了大事。

    但不知怎么的，春姐只唤出了一个字，就不再出声了。算了，让她再休息一会吧。春姐想，反正自己在这里，就不会让齐妙涵耽搁事。

    于是这样一睡，齐妙涵一直睡了四十多分钟，最后被门外一阵兵荒马乱所吵醒。

    按照既定的时间表，现在离发布会正式开场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可齐妙涵还呆坐在休息室屋里，是因为出了点意外——

    男主角还没到。

    男主角蒋浩是《蜜糖情人》的一番，《蜜糖情人》剧组一整个宣传都是以他为中心，据说这也是当初剧组和蒋浩签约时对方提出的条件：

    邀请我家艺人当男主角?可以。但无论是从剧本还是戏外的宣传，蒋浩都得是一番c位，自己看着办吧！

    这件事当初在娱乐圈内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因为蒋浩可以说是开启了某一个先例：尽管，现在演员们对番位越来越重视，签影视合约时也都要求剧方明确写好了番位。

    但蒋浩可以说是更进一步：他在合约中具体写明了身为一番所不能被超越的权利。这种摆在明面上的白纸黑字，在娱乐圈中可谓是第一例。而这个风声刚被放出来时，虽然大多数人表面都以鄙视为主，但后果是越来越多团队都学习了蒋浩的做法。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总之，蒋浩这一迟到，可谓是大大打乱了发布会的进度。

    本来的安排是，先由蒋浩这个一番出场，给他一个单人solo采访环节，再女主角出场，第三个轮到女配齐妙涵的顺序……

    顺带一提，女主角方对这个流程其实略有不满。她是二番，蒋浩是一番没错，但身为女、男主，可以说是山有两虎、各据一方。发布会这样的安排，明明白白是在踩她一脚。

    不过就算女主方有不满，也只得生生咽下了。蒋浩是当下正火的流量小生，跟他对上没什么胜算。最重要的是，一个剧男女主如果不和，这个剧的走向也不会发展的多好。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在蒋浩迟到后，女主团队彻底爆发了。

    “发布会都要开始了，蒋浩没到是他自己的问题，总不能就让媒体和粉丝干巴巴坐着等他什么时候大驾光临吧？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家艺人先上。”女主方经纪人跟总导演力争道。

    “快到了、快到了，蒋浩老师那边说之前堵车了，应该很快就能到。”导演赔笑道。

    “本来就应该提前到的……”那经纪人以一声全场都能听见的碎碎念离开了。

    在齐妙涵还在睡觉的时候，春姐已经掌握了大致情况。按理来说，这种活动明星都会提早出席，不仅涉及到妆造的调整，还有舞台走位、提前过程序等方面。

    有一些阅历丰富的艺人，自持其大牌身份，每次都是踩点到或迟到。人家资历高，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但以蒋浩现在的地位，还是耍不起这个大牌的。

    所以早在春姐离开场半小时还看不到蒋浩团队的人时，她就很疑惑，但想着蒋浩还不至于迟到吧？

    结果不仅真迟了，还迟了挺久。

    齐妙涵被吵醒，就是因为女主家经纪人又和导演大吵一架，要求要么蒋浩现在上台，要么让女主先上。这样拖延着，场下媒体和粉丝已经有怒气了。知道内情的人，还明白是蒋浩的错。可不知道的人呢？直接把一整个剧组连坐了！

    粉丝还好，粉丝是最好哄的。稍微卖个惨道个歉，粉丝就会暂时把自己眼睛闭了起来。

    问题是场下的媒体，那可不是好惹的。今天惹恼了他们，明天给你来个负面头条，想想都难缠。

    “快到了、快到了、在堵车……”

    面对各方的质问，导演翻来覆去也只会这一句。说实话，他心中也对蒋浩怒气冲冲，还蒋浩老师呢？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耍大牌都不分场合，自己的新剧还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