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忆往事

    为了练习这个新得的灵器——灵藤,我和游翼决定在花舵停留几日,趁热巩固一下,也顺便继续练习西域舞书的第三阶。

    入夜,我本已在房中准备休憩……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这敲门声,听起来有些迟疑与犹豫,游翼似乎是要与我说些什么。

    “蔓姬,你休息了吗?”游翼语气轻缓。

    听见游翼的声音,本来有些困意的我,突然来了精神。可能也是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他的缘故,这几日行程安排的很满,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还没,进来吧。”我上前打开门,本想邀请他进入房间坐下详谈,他倒是拒绝了。

    “不了,不方便。我们去园中凉亭那里吧。正好今晚,月亮也肯赏光。”游翼虽然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但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透出几分温柔。

    我随手拿起了一件披风,便和游翼来到了凉亭出。

    果然,今晚的夜色柔和却也凄美。一轮弦月高高的挂在天边,散发着狡黠的白光,白光的边界与墨色的天空,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来到凉亭,便看到凉亭中的圆形石桌上摆着一盅酒和两个杯子。我和游翼一同入座。游翼便给我们二人的杯中都斟了一满杯的酒。

    坐下后的两人,都没说话,都是静静的抬头欣赏着天边的弦月,这样的场景,我倒是想再久一点,再久一点……可我还是‘不恰当’的开口:“游爷难得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大事要和我说吗?”

    从游翼的神情,不难看出他心事重重。我有些担心,我没有见到过游翼这样的神情,紧皱着的眉头,从他来房间找我看见他起,就没有抹平过。

    “是花舵主跟你说了什么吗?”游翼还是没有开口,依然望着月亮,我有些着急他现在的样子,只好自己猜测着。

    游翼低了头,叹气,从袖中拿出了一封布信,看起来非常陈旧。

    我接过布信,打开看了看,文字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布信的整个篇幅,甚至有些边边角角因为经年磨损,字迹有些模糊不清。看起来,像是主教护法的什么手记。

    “这是花舵主那天,在你走后,拿给我的。”我看了半天也没太看懂布信的内容,将它又还给了游翼,游翼结果布信,接着说:“这是师傅留下的圣雪教护法手记,当年时局太乱,师傅还不曾来得及给我,便……花舵主一直替师傅收着。”

    说罢,游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看见了他的眼睛里,有些泛着粼粼的光。

    “那这个手记上是……”我问得小心翼翼,现在的游翼,让我觉得他更像是需要被保护的人,他终于,不再是那个看起来完美的游翼了。

    游翼抿了下嘴唇,深深吸了口气:“主要是些我们护法一派练的剑法所配的心法……还有历代护法的指责所在与指引……还有一段是师傅的手记,他用西域的文字所著,我还未解开其中的意义……”

    西域文字?听到这个熟悉但陌生的文字,我不禁想起了西域舞书上的那一排排小字。或许这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明白你师傅于你不仅仅是师徒,就像……”说到这里不免惹得我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和父亲。我也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次的光复圣雪教,我们势在必行。也是我们唯一的一次翻身的机会了。”游翼又满杯。“花舵主,当时为了救你和蒹葭,将大部分护身的心气都渡给了你,后面为了保住蒹葭,又消耗心法练了内丹给了蒹葭。现在……花舵主大限将至。”

    “什么?”虽然蒹葭给我说了那般阴差阳错,但我着实没有想到,竟然这般的严重,以致花舵主都要耗尽心力。也许,也是因为她的全力护住了我,也顺行了我的心脉,在此后的心法修习中,顺畅了许多。

    我竟不知,是这样悲伤的心力置换。

    “圣雪教十二代这批前辈们经历了圣雪教最动荡的时期……”

    “我知道,护法肩上的重任,也明白对于你来说,如今这重担更是重达千斤般。我会和你一起走下去,一起……光复圣雪教。当然,我也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这一次,是我为游翼斟了一满杯的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主动拿起酒杯,碰了拿在他手中迟迟未动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杯,饮下的是对父母的万般思念和对前路不清的迟疑。

    这一杯,饮下的是对师傅的愧疚怀念和对重担千斤的焦虑。

    这一夜,我们聊了很多,游翼喝了酒之后,话变得格外的多,他给我讲了许多圣雪教的故事,虽然很多故事也是他听来的。

    我们都像是局外人,听着别人的传奇,然而我们恰恰也是看不清前路的局中人,摸着石头过河的感觉,紧张心慌甚至要鼓足了勇气,走了一条不肯也不能回头的冬日的夜路。

    一直到东方吐白;一直到酒盅中再也到不出一滴酒;一直到我靠着游翼的肩膀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不知几时回到的自己的床上,小童为我端着洗脸水站在床边。而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在游翼的肩头睡着。

    “大护法呢?”我拿着毛巾擦拭着有些轻微发烫的脸颊,也许是一夜喝酒又吹了风的缘故,觉得自己有些鼻塞,嗓子也有些说不出话。

    小童看着我不同寻常的嗓音:“回圣女,一大清早游大护法把圣女送回来后就回房去了。圣女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传医夫子来瞧一瞧?”

    听着小童的回答,我倒是放心下来,也并不在意自己的嗓音和鼻塞的症状:“不用了,可能就是昨晚吹风了。我等下去蛊室修习,要是游爷会来问,你便这样说就好。”

    经过彻夜畅聊,只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游爷,身为圣女也需要和游翼共同肩负起重振圣雪教的责任才行。

    虽然一夜未睡,只是刚刚眯着休息了一会儿,这会儿的精神头倒是十足,说什么都要去蛊室用功修习。

    路上,途径花圃时碰到了蒹葭,正巧碰到她蹲在花圃中,嘴里念叨着什么,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篓,像是在捕捉什么。我决定从背后“偷袭”一下蒹葭。

    “嗖——”正好尝试这几天对灵藤的念力修习。灵藤应念力而出,向蒹葭的身后悄咪咪地飞去。

    蒹葭也察觉了不对,便起身躲过了灵藤。

    “你别忘了,灵藤可是我养了很久的”蒹葭转身看着我,倒也没有责怪,好像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我对它很熟悉。”

    “知道呀,这不是才要试一试我这几天修习的成果嘛!”我撅了撅嘴,收回了灵藤。“你在干嘛啊?”

    蒹葭递给我拿在手里的小小竹篓,我向里望了一眼“呐,我在捉几只野生的晨蛊。”

    “抓它做什么,蛊室不是有吗?”

    “蛊室的也需要这样野生的来加强它本身的灵性呀。而且我打算把这些修研完成的晨蛊送给大护法。”

    “游爷拿这个做什么?”有些不可思议。

    蒹葭看了我一眼:“这我也不清楚,只是花舵主让我先修研一些出来罢了。”

    花舵主?突然想起游翼昨晚说的关于花舵主的事情,我便顺嘴问了一句:“花舵主这两天身体可还好?”

    “不太好……越来越不好了……”蒹葭说着便落泪了起来。我有些猝不及防,感觉又戳到了蒹葭心中觉得有愧的地方。

    “那……我晚些去看看花舵主吧……”我拍了拍蒹葭的后背,希望她可以好受一些,也让自己这样一大早就惹人伤心得到点心理安慰。

    我看蒹葭心情平复一些后,便借口离开,前往了蛊室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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