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啊~~~”一声惨叫在山洞中响起。

    手中的秋霜剑“当朗”落地,剑身上的血如珠滑落。

    月星阑衣衫凌乱,冷冷地看着在地上哀嚎打滚的洛剑遥,他双手捂着脸,鲜血从他的指缝间大滴大滴地滚落,在地上溅得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月星阑强撑着站起来,没有再看身后的洛剑遥一眼。

    出得山洞来,月星阑已是强弩之末,她知道必须马上找人纾解去毒,但是却虚软得连御剑术都使不出来。她挣扎着走向山下,一个不小心便翻滚下山坡,重重地跌入深沟中。

    脑中的意识在逐渐混沌,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死在原处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是……是月姑娘吗?”

    月星阑麻木地移开眼去,模糊的视线中似乎有个青衫姑娘奔过来扶起了她。

    她的脸在面前看不太分明,月星阑徒劳地眨了眨眼,张了张嘴请求:“带我……走……”

    “月姑娘,你怎么了?到底身体哪里不舒服?”

    声音忽远忽近的,听不太分明。

    “你还认得我吗?我叫曲离,是符啸的师妹,上次……”

    后面的话语被尖利的耳鸣声所代替,月星阑吃力晃了晃头,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带我去青楼。”

    后面的事月星阑已记不太清楚了。

    等她再次意识回笼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阳光从低矮的窗户外探进,将光柱投在月星阑的侧脸,暖暖的,十分烫帖到位。

    月星阑呆呆地从红绡床上立起来时,看着光柱中飞舞的细尘,打了个喷嚏。她发现自己一身不着片缕,身上的青紫淤痕触目惊心。

    昨晚癫狂的一夜她没多少印象了,只模模糊糊地记得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腰,肆意的手掌上下游移,像火苗般点燃了她整个身体。当男人的火热楔入她体内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颤鸣,随后有张温热的唇凑上来与她勾连纠缠,将她的呜咽声吞入腹中。

    等等……

    月星阑心里一跳。

    她像是被火烫到一样从床上跳下来,蹦到了梳妆台上的长镜前。

    长发拖地,媚眼如丝,镜子里的成年女人纤腰显出诱人的曲度,胸前那两团雪团格外地扎眼。

    这是谁?

    月星阑瞪大了眼睛,一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的锁颜术破了……

    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屋外传来几声敲门声,有个媚俗的声音飘了进来:“姑娘,姑娘~~您收拾好了吗?”

    月星阑胡乱找了件成人衣裳穿上,镇定了心神:“进来。”

    扭腰走进来的是青楼里老鸨,她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深得这一脸的脂粉都盖不住。

    “姑娘万福。昨晚您来得仓促,若有伺侯不周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老鸨说着好话,眼神不断地游移,“不知昨晚伺侯您的慎公子,您是否满意?他可是我们这里头牌,人长得风雅,活计也极——”

    月星阑打断她的话:“昨晚是谁送我来的?”

    老鸨愣了下:“是个穿绿衫的姑娘,长得很漂亮。”

    “叫什么名字?”

    “这——奴家可没敢问呐,那姑娘把你送到青楼后人就不见了,这账也还没结,您看——。”

    月星阑从芥子袋中找了一锭金子来丢给她。

    老鸨欢天喜地感着恩接了:“姑娘,要不要找慎公子来给您谢个恩?”

    这拉回头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月星阑摇头道:“不必。”

    反正只是一夜露水情缘,若是牵扯太深反而将来不好收拾。

    何况这小倌居然把恩客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这也太不懂规矩了。

    月星阑暗自吐槽着运转灵气,发现体内灵气运转自如,看来蛇毒暂时是止住了。

    昨日被洛雨晴暗算,她又划瞎了洛剑遥的眼睛,这与天门派的恩怨,注定不能善了。

    她现在不能去天门,明霄宗也不想呆了。

    以她现在的武力值在修真界也是横着走的,干脆向周宁讨一份弃徒书,从此远走天涯,从长计议她的复仇计划。

    月星阑主意打定,再次用锁颜术恢复成小女孩的模样。

    从青楼出来,刚到明霄宗山脚下,便听到旁人在议论纷纷:“祸事啊!听说明霄宗有位弟子把天门派玉虚君的眼睛给划瞎了。气得天门派已将明霄宗围得水泄不通,连掌门都亲自来讨要说法了。”

    月星阑心头一沉,连忙悄悄上山去。

    此时的明霄宗山门殿前,已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

    为首的洛费山面沉如水,负手在背缓缓地道:“把月星阑交出来。”

    他一身上位者的威严,境界又入渡劫期,离飞升只离一步,他缓声说出的一句话,在明霄宗各位听来就如耳边响起一声炸雷,令人内息震动不已。

    不少修为低的人当场就倒了。

    幸好这时掌门江洵在江羽寒的搀扶下匆匆赶来救场。

    江洵白着脸微微喘匀了气,来不及擦拭额头间的汗水,上前陪笑道:“费山兄,您这是所谓何故?有话好好说……”

    洛费山冷着脸扫了他一眼:“江兄难道还不知道你们明霄宗爱徒干的好事?”

    江洵脸上一僵。

    “我们天门派秉乘修真同门都是一家的道义,邀请各派少年来天门学习,可你们明霄宗的月星阑在天门不服管教,言语张狂,屡屡惹事。我们对她百般容忍,她却变本加厉,居然对我儿用□□企图魅惑我儿,还划瞎了他的眼睛。”

    “江兄你说——该如何处置?”

    江洵斟酌着言辞:“确是我宗门管教不严,令洛兄受累了。现在月星阑不在本门内,等我派人搜寻到她,定让她去天门谢罪……”

    “谢罪?”洛费山冷哼一声,“你可知她还做下什么滔天祸事?”

    洛费山对着后面的人示意:“把人带上来。”

    几个天门派的人将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抬上来。

    “这位是?”

    “他是青云门的裴溧,前段时间和几位同门突然在天门派失踪,等人们找到他时,他已神智全失成了个废人。所幸上天不弃,我天门派费了百般心思,终于寻来了蓬莱仙山的秘药才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些。”

    洛费山一把揪住眼神飘移的裴溧,喝问:“说!是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的?”

    裴溧呆呆地,突然发疯地大叫起来:“是月星阑,是明霄宗的月星阑~~~”

    听到这话,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费山微微一笑,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霸气:“月星阑勾结妖族之人残害我修真同门,罪无可恕!江兄还有什么话说?”

    “洛伯伯——”

    江羽寒突然出声,上前一步。

    洛费山虎眼一睁,灵压泄出。

    周围的人都为之一颤。

    只有江羽寒面不改色,缓步上前,走到洛费山的面前站定。

    “小侄才听闻阿遥突遭变故,十分忧心。羽寒愿拼尽全宗上下所有人力财力,寻找灵药来治好阿遥,以表我明霄宗的歉意。至于裴公子,我派也愿将他接到宗内将养,直到他身体恢复。”

    听到江羽寒的话,洛费山的脸色稍缓。

    江羽寒不卑不亢,场面话十分妥帖:“月师妹确实是我们有失管教,她罪恶由已,我们也不好为她求情。但月师妹虽脾气古怪,却也不是毫无理由滥杀无辜之人。她突然做出这样的事,背后的原因还容羽寒查证,我必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待。目前月星阑确实不在明霄宗,我定派人将她寻回,再带她到天门派来向各位同门请罪。”

    “不在?”洛费山冷哼一声,“是真不在,还是你明霄宗有意包庇?”

    江羽寒垂下眼眸,态度依然冷静:“月师妹事发之前一直在天门,出事之后,她自知罪恶滔天,必不敢回宗门。”

    “月星阑胆大包天,有什么不敢的?”洛费山眼一微眯,弦外有音地道:“更何况她与你交情亲厚,过从甚密。江贤侄的话,老夫可不敢全信。”

    说着他向身后看了一眼:“她到底在没在明霄宗,今天我们必要来搜一搜,方才安心。”

    得到他的示意,身后的大批天门派的人迈步向前,看样子竟要来真的。

    明霄宗虽然小众,但是作为堂堂一修真门派被其它门派搜家,这绝对是一大侮辱。

    江羽寒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利光,但很快被浓黑的瞳色所掩盖。

    他正待要出声时,突然眼前一道磅礴剑气直划过来,生生将天门派众人要上前的脚步止住。

    一道墨色身影从真武殿门口走出来:“我看谁敢上前!”

    “周师叔!”

    明霄宗的众人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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