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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心跳

    凯瑟琳呼出的气息在他的喉咙上轻轻抚过,她一直紧紧抱着他,哪怕她应该已经注意到,远处逐渐聚集在封锁线外的路人在看着他们,如果他们视力好的话就能看到他俩在车里的亲密。就算如此,她好像也不在乎,一定要等着他的回答。也是,一个会在分居当晚就当着一百多个狗仔的面和新欢接吻的女孩,有这个胆量也很正常。

    他亲了一下凯瑟琳的额头,愉快地说:“我怎么会不喜欢?”

    汤姆·克鲁斯已经看到了他的导演老朋友卡梅隆·克罗瞪大的眼睛:他的脸上充满了“明明等下就是在街头漫步的吻戏结果你居然还给自己加戏难道排练时还没亲够吗”的复杂无语表情。

    刚才陪着自己跑了大半条街的摄影师和其他工作人员倒是很自在,哪怕注意到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毕竟是卡梅隆叫凯瑟琳上车的,上车的时候凯瑟琳的表情是货真价实的惊讶——所以他们都以为是卡梅隆临时起意,让他们在空旷的时代广场上接吻的,反正思维浪漫的卡梅隆·克罗经常做这样的安排。卡梅隆只能咽下一口老血,让摄影师调动机位拍一下他们的远景作为掩饰。

    坐在他身上的女孩抚上他的脸颊,强硬地把他的头又转了回来,和他对视时,声音刻意放得软绵绵的,让他情不自禁地为她这种可爱的虚张声势而想笑:“看着我,汤姆。别看无关紧要的人,就当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俩好了。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是不是太入戏了,凯茜,毕竟你真的是个无与伦比的演员。”汤姆语气轻飘飘的,然后又爱怜地亲了一下她光滑的鼻梁和脸颊——他毕竟过了那个年龄,不再是容易被激将的年轻男孩了,尽管这一刻的凯瑟琳比任何时候都诱人得让人心动,他也不会在不恰当的身份和时间点说不恰当的话。

    果然,他看到凯瑟琳被他故意的可恶回答给气笑了,她抓住他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勒得他有一瞬差点呼吸停滞——单纯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其实她来演把他撞下桥的朱莉倒也很合适。他用左手轻轻掰开她攥紧的拳头,看到怒气在她青春肆意的光洁脸颊上晕染出淡淡的红晕,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但她长得太精致漂亮,如同一尊没有瑕疵的天使雕塑,即使生气都似乎是一种美人娇嗔的可爱——虽然凯瑟琳旋即发泄般狠狠踩了他一脚,没有任何留情的余地。

    “如果车没熄火的话,你这一脚乐子就大了。”汤姆笑着评论道,好像自己的脚没有被她踩麻一样,然后他玩笑地说,“而且我是个男人——声明一下这点以防你不知道。你再在我身上这样坐下去,我也不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

    “那你的反应恐怕有点太慢了,通常来说,我遇到的男人不会这么慢。如果汤姆·克鲁斯和凯瑟琳·霍丽德以这个姿势在时代广场出车祸的话,新闻标题一定很精彩。”凯瑟琳的嘴贴在他耳边熟稔地吹了一口气,对着这个结了婚的男人回敬嘲讽说,“而且这也不只是我的问题,某个人的手根本没有松开啊。”

    于是他终于应声松开了她——毕竟再不松开他真的要有反应了。凯瑟琳正气得发怔,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手已经不再放在她腰间。看到她仍然坐在他的腿上生气,于是他像塞一只不听话的猫一样又把她塞回副驾驶座,把车开回剧组成员聚集的地方——他启动前瞟了一眼,好吧,他不小心搞掉了凯瑟琳的假发片,这让她看上去更生气了,整个人都为此显得很有一种怒气冲冲的精神焕发。

    “剧组提前准备了一些给被耽搁行程的路人的咖啡和甜甜圈,”下车前,汤姆耐心等她对着遮阳板上的化妆镜把假发片小心翼翼地戴回去后(他站在副驾驶门前给她遮挡住路人的视线,避免路人看到凯瑟琳·霍丽德居然在卖力折腾头上的假发片),然后才认真地对她说,“我建议你可以和我还有卡梅隆一起去发几份,然后签几个名——里面肯定有我们的粉丝,这对你也有好处。还有,别生气了,就算你不戴假发片,你的头发也很漂亮啊。”

    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瞪了他这个直男一眼:他这种不仅天生头发浓密,而且上次染发还是许多年前拍夜访吸血鬼的人,怎么能明白她几年内疯狂染发的悲惨后果。

    不过等到宣传时,这也会是一组很适合营销的亲民风格片场照,凯瑟琳也读懂了他潜藏的意思。说起来汤姆·克鲁斯在对待粉丝的友好程度上确实是无人能及,这一点她完全比不过,有时候太累了她只想飞速跑掉,完全没心思哄她的粉丝——这确实不太好,她决定给自己警示一下,以后不能这样。

    她端着装有九杯咖啡的一次性杯托,去给被拦在路障桶组成的封锁线外的民众一一分发。至于甜甜圈还是让汤姆去发吧,她凌晨四点吃的早饭只是可怜的两片全麦吐司,如果闻到巧克力甜甜圈那油滋滋的香甜气息她会发疯的,她已经十几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

    “这个创意实在是太棒了,”几个高中生年纪游客打扮的女孩激动地接过她送上的热咖啡,其中一个和安妮年纪一样的姑娘对她说,“在无人的时代广场上接吻!这是我见过最浪漫的事!就像你在——”

    她及时卡壳了。她本来下意识想提凯瑟琳和莱昂纳多在船头那个著名的吻,但在凯瑟琳面前提她的前夫显然不太明智(虽然她真的一度深深爱过、疯狂追逐过这对明星情侣),于是她迅速改口:“就像你在诺丁山里和希斯的吻,我在伦敦看了十几遍诺丁山,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

    凯瑟琳当做没看见她的停顿,爽快地张开手臂搂住她的肩,然后对她的同伴们说:“十几遍?那我必须和你合影了。等会儿你可以给摄影师留你的电话和邮箱,让他发给你。”

    汤姆那边围的人就更多了。作为在美国乃至全世界都男女老少通杀的巨星,简直找不到几个不喜欢他的人——主要是不喜欢也不会停留下来等这么久。甚至还有聋哑人专门跑过来拿着海报希望他签名,汤姆虽然看不懂他的手语只能鸡同鸭讲地沟通,但还是非常有耐心地手舞足蹈和他比划了好几分钟。

    后来凯瑟琳注意到这一幕,就跑过去给这个聋哑人粉丝做翻译,告诉汤姆这个粉丝有多热爱碟中谍——虽然离拍摄钢琴课过去快十年了,但还不至于把学过的手语都忘掉。

    “他们也太漂亮,太般配了,站在一起就好像太阳和月亮一起出现在天空之上,简直在发光,”拿着咖啡的女孩们看着汤姆·克鲁斯微笑地望着凯瑟琳和那个聋哑人交流,她们窃窃私语,“我已经迫不及待看这部电影了——”

    八点时间一到,纽约警察连同封锁线一并撤走,时代广场恢复了正常拥挤的人流量,剧组转移到一条人稍微不那么多的街区,但仍然有不少对此感兴趣的路过游客看到他们的时候,决定停驻下来观看。他们看到在镜头前,穿着红色毛衣的汤姆·克鲁斯在霓虹灯牌下,温柔地搂着凯瑟琳·霍丽德的脖子,而凯瑟琳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随着机位后移,他们继续往前走……之后他们各自又换了一套戏服后,穿着牛仔夹克的凯瑟琳闭上眼睛,而汤姆轻轻吻过她的额头。他们紧紧拥抱,看上去像一对世界上最亲密的恋人,身后是一辆面包车——剧组还原了这个类似于鲍勃迪伦那张唱片封面的场景。

    “你还在生气吗?开拍第一天还是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每个优秀的演员都有变脸般的魔术,镜头前还很甜蜜的两人一离开群众回到封闭片场,凯瑟琳的脸就重新绷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助理说要把午餐拿到拖车上去吃——当着汤姆的面这样吩咐,于是汤姆笑着问她,“不要生气了,我想让你开心一下,要听我学唐老鸭叫吗?相信我,我学得非常像。”

    凯瑟琳不相信地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杰奎琳对他们俩左看右看,决定还是出去等等,先不去拿饭,等他们争出个结果再说。

    汤姆突然发出了逼真的唐老鸭咳嗽声,然后是低沉嘶哑地打喷嚏——这简直就像真的,所以凯瑟琳震惊地在他身上看来看去,问道:“你在身上带了播放器?”

    汤姆示意她来翻他的大衣衣兜:里面什么都没有。然后他把她的手按在他的喉咙上,又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遍后说:“唯一的播放器就是我的喉咙。”

    凯瑟琳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然后她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说:“好吧,那是我误解了你。”

    看着汤姆和凯瑟琳一起从拖车里出来往餐厅的方向走,杰奎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去拿,省了一趟差事。她已经有点觉察到了,毕竟凯瑟琳陷入一段感情的初期征兆,一般都是很容易为一点小事发脾气,但又很容易被哄好——但这次该怎么收场呢?这要是闹出来,可比在罗马和海登被拍到合照的小打小闹要复杂多了。

    她就坐在凯瑟琳身边吃饭,为了凯瑟琳正在节食所以容易波动的情绪着想,她没有拿高热量的奶酪和肥滋滋的培根,但克鲁斯的助理倒是端着丰盛的餐品就坐在她身边开吃了,白费了她一番心思。他们这个长桌上就只有凯瑟琳和汤姆要控制饮食:饰演心理医生的迈克尔·基顿需要演一个胖胖的和蔼医生,所以恰好不需要节食,更别说导演卡梅隆·克罗等等这样的幕后工作者了。

    在餐后闲聊中,凯瑟琳正在和汤姆聊在电影里吃东西的片段——“我感觉你好像很少在电影里拍吃戏。”她随口说,因为她最近也在考虑马特递给她的史蒂文·索德伯格的剧本《十一罗汉》(香草的天空剧情有些晦涩了,芝加哥是前景不明的歌舞片,所以在星战前传2上映前,在索德伯格这样的大导电影里混个出镜率也不错),乔治·克鲁尼和布拉德·皮特已经官宣加入了,里面皮特那个角色简直要从头吃到尾。

    “那是因为我刚入行的时候拍局外人——可能你不知道,就是科波拉的那部电影,拍的时候我吃了一整天的巧克力蛋糕,呕吐了好几次,”汤姆回忆说,“从那天开始我发誓要尽量远离一切拍摄吃东西片段的剧本。”

    凯瑟琳噗嗤一笑,她也说:“我知道那部,你的电影我都看过。而且我明白了,我也在拍……”

    她的话音断了,旋即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语气自然地说:“我在拍……泰坦尼克号的时候,吃了整整两天的鱼子酱,也吃得差点吐了,从那之后我对品质再好的鱼子酱都不感兴趣了。”

    汤姆刚想接话,卡梅隆·克罗在旁边用了一点阴阳怪气的口吻说:“我很喜欢泰坦尼克号里船头那一幕的晚霞,希望我们在纽约的时候有机会拍到不错的实景——毕竟我们的电影可是叫香草的天空啊。”

    他满意地看到汤姆和凯瑟琳都暂时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无论是谁,把加的吻戏推到他头上,总得让他逞一点口舌之快吧——卡梅隆愉快地想。

    过了一会儿,凯瑟琳试图转移话题问道:“汤姆,迪亚兹什么时候来?”

    汤姆看了她一眼,难得露出了一点你为什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无奈表情,但还是对她解释说:“她还陷在纽约hei帮的剧组里出不来——如果月底她还没法过来的话,我就只有找马丁说说情了,至少先让她过来把朱莉的戏份拍完再回去。”

    凯瑟琳彻底乖乖闭上了嘴。好吧,她怎么忘记了她的前夫也正在纽约,在和卡梅隆·迪亚兹一起拍马丁·斯科塞斯的电影呢。

    等她和杰奎琳都离开后,卡梅隆·克罗和汤姆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去到办公室开会——开拍第一天,总还是有许多事情要确认,比如卡梅隆·迪亚兹其实已经确定不可能在月底进组了,那有关她的相关拍摄安排只有往后推,这个月先主要排汤姆、凯瑟琳和布莱恩的演员的日程,派对、车祸等重要剧情只能下个月再拍。

    会议结束时,卡梅隆对汤姆悠悠地说:“拍的远景真的要加进去吗?”

    汤姆当然知道他在特指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暂时不——就算要加,也不能是开头大卫的噩梦,我想风格不合适。可以的话加到后半段大卫有关索菲娅的美好梦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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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的最后几天也是纽约hei帮剧组在纽约拍摄的最后一周,他们即将转战意大利。在那里,布景设计师重现了19世纪中叶的纽约建筑,面积超过了五个街区,包括了贫民窟、教堂、中国剧院和赌场,还还原了两艘1:1复刻的帆船,以及数栋豪宅。

    由于莱昂纳多即将飞往意大利,所以托比趁最后几天来探班——他马上就要开始为扮演蜘蛛侠接受魔鬼训练了,接下来根本没有别的时间。

    莱昂纳多在片场一见到他简直热泪盈眶。托比只来得及和马丁老爷子打个招呼,连当初劝说接下角色的丹尼尔·戴-刘易斯都没来得及寒暄(虽然丹尼尔看上去也不是很想理他——准确说丹尼尔好像对谁都不想理会),就被莱昂拉进了他的豪华拖车大倒苦水。

    “你身上也太臭了,几天没洗澡了啊。”托比嫌弃地捏着鼻子说,顺便打量莱昂纳多乱糟糟的胡子。

    “那是你没有闻过丹尼尔身上的味道,”莱昂纳多悲从中来,作为一个素食主义者这两个月他真的要发疯了,“你知道他之前为了演好那个屠夫,去当了几个月的屠宰学徒吗?他现在每天下了工就一边听音乐一边宰鸡宰鸭,还一直穿着那件臭外套从不换……”

    “而且我和他拍打架的时候,他太敬业了,我不小心把他鼻子摔断之后,他居然不停下来还在继续演,让我以为这是设计好的,”莱昂纳多喝了一口水,继续滔滔不绝地抱怨,“结果他是真被我摔断了,但他完整演完了这场才去看医生,马丁为此把我大骂了一顿。还有,你知道他演的角色有个假眼睛吧,那是个玻璃做的假体,我每天看着他用刀尖戳自己的假体眼球的时候我真的要发疯了……我和马丁好不容易求他出去吃顿饭,但哪个服务生见了他都不敢靠近……”

    托比耐着性子当他的垃圾桶,直到最后,莱昂纳多沮丧地说:“我猜这电影要延期了——就凭马丁现在的进度,至少要拍到明年,而且下个月卡米还要走……唉,太多不顺利的事了,韦恩斯坦也在那里管这管那的,没事就来片场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在担心预算超支,我现在看到他就烦。”

    “卡米,卡梅隆·迪亚兹?你叫得够亲热啊。”托比对他挤眉弄眼,试图让他开心点,但莱昂纳多的表情反而更阴沉了。

    “她要去香草的天空的剧组,这也怪韦恩斯坦,他要是一开始多给她开几周的合同,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莱昂纳多面沉如水,不知道是因为谁,“好像是上周克鲁斯亲自过来和老马丁还有韦恩斯坦谈判的,她1号过去,一直到圣诞节后她才会回来——这拖得太久了。我已经和马丁想好了,要是预算真不够的话,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各自减薪五百万来拍完这部电影。”

    托比不由得皱起眉头——纽约hei帮可不是什么票房盈利空间前景可观的电影,即使他们不减薪,预算也已经高达九千万美元,如果要在票房上就回本,那全球票房至少得有将近三亿美元。莱昂纳多拍它是因为想洗脱在海滩上的口碑惨败,但海滩好歹在上映阶段就收回了本……但他转念一想,这毕竟是马丁·斯科塞斯的电影,票房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那你要更认真了,”托比对他说出忠告,“即使你之前的票房光环再耀眼,好莱坞也不会永远宽容你。”

    莱昂纳多的压力明显已经很大了,但托比这话在加重了他的压力的同时,他也知道这是一种朋友中肯的鼓励。

    “下午你收工后我们去喝酒怎么样?叫上吉赛尔,你也要适当放松放松,别绷坏了。”托比邀请他说。

    莱昂纳多的眉眼间划过一丝充满戾气的烦躁。

    “别提她了。”莱昂纳多说,他现在有点不敢见吉赛尔——吉赛尔居然在期待未来有一天和他结婚生子,天啊,这完全是他现在唯恐避之不及的事。吉赛尔也才二十岁啊,怎么就想到这事上了,偏偏他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他对凯瑟琳求婚的时候,凯瑟琳也才十九岁,在吉赛尔眼里,凭什么她就要输人一头呢。

    而且他现在一见到吉赛尔就想起那天恐怖的一幕——那个噩梦般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还居然说那是她和凯瑟琳的孩子,他特意找人买了那两天的八卦杂志——她居然真的收养了一个小孩,在凯瑟琳生日的时候带进了凯瑟琳的家!这个月凯瑟琳还在周末和她带孩子出去玩,狗仔问起时她承认自己是那孩子的教母!好吧,他承认很久没看到她后再见面的时候他不该对她又冷嘲热讽,但凯瑟琳每次都能对他千百倍报复回来……

    “你说,凯瑟琳有这么喜欢孩子吗,她以前从没在我面前流露过这点。难道因为她其实很喜欢孩子,然后之前又流产过?”他突然转头对托比说出了他思考了半个月的猜想,“所以她会喜欢和安吉丽娜在一起养孩子?”

    托比猝不及防,一口水喷了出去。

    莱昂纳多嫌弃地丢给他一张餐巾纸,继续沉思着说:“我们刚闹离婚的时候就有好多小报说她怀孕了。还有就是那次她被我的粉丝撞出车祸住院的时候,我和她吵架,她居然哭了,她以前从来不愿意在我面前哭!该死的,之前她就一直死活不愿意在我面前示弱!但在那女人面前就会!”

    托比咳得差点要翻白眼,他觉得莱昂在和凯瑟琳彼此折磨了这么久之后,莱昂的脑洞和思路已经突破了天际,远非常人能比:“……这不可能。她不可能流产过。”

    莱昂纳多不服地问:“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我才是她的丈夫。”

    莱昂这什么毛病,吃醋都吃到他头上来了是吧,而且莱昂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一个好的前夫应该像死了一样。托比有气无力地指出一点:“如果她因为你的原因而流产过,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不是忙着在你面前哭。”

    “那她会做什么?”

    “会从病床上下来拿刀找到你,一刀把你这个罪魁祸首捅了。”托比终于不咳了,他恢复了他一贯的毒舌,毫不客气地说。

    莱昂纳多吓得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暂时完好无损的脖子——没错,凯瑟琳的确很可能干出这种事。

    “她实在太暴力,太不温柔了,她一点都不愿意顺从我的心意,我和她分开是好事,”莱昂纳多这样说,但一想到两年前被拷在床上有多丢脸,他突然又崩溃地爆发了,“但凭什么是她这样嫌弃我把我甩了,明明我这么爱她,一直都是,她身边没有哪个人像我一样爱她了!难道那个海登·克里斯滕森有我这样爱她吗?”

    “你这样牵扯不清下去,非但凯瑟琳不会回到你身边,可能吉赛尔也要把你甩了。”托比谨慎地说。

    “是吗?谁知道她怎么想的。随便吧,”莱昂纳多冷笑一下说,他骨子里的霸道和独断专行好像又冒了出来,“难道我还缺人喜欢吗?”

    托比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陪他出去又拍了两场戏后,如约收工准备去酒吧——这次莱昂纳多还邀请了卡梅隆·迪亚兹。

    看到莱昂纳多在迪亚兹身上恢复了他对待女人一贯的温柔风趣,而迪亚兹也毫不输阵地给予了他热情回应,托比为他趁虚而入的举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隐隐约约听说,迪亚兹原本都快要和杰瑞德·莱托订婚了,只不过前段时间又闹了矛盾。

    …………

    “这个痣会不会有点太红了?感觉看上去会很假,让人容易出戏。”凯瑟琳穿着乳白色的浴袍,缩在沙发椅里对她的化妆师亨利埃塔说。

    “没错。原本我是按正常颜色挑选,毕竟我之前只负责过你的面部和腿部,没有仔细注意过你的……没想到你胸口的皮肤比我预想的还要白一些。总之,这颗贴在你的左胸旁会有些奇怪,我再去挑一颗颜色淡一点的道具痣吧。”亨利埃塔给她这样解释,她看上去有点难为情。

    “你不要表现得难为情,”凯瑟琳无奈地说,“你难为情会让我跟着紧张的。我上次拍这样的戏份已经是三年前了,诺丁山的时候我用的是背部裸.替。”

    而且巧了,她拍战火中的伊甸园的时候,朱莉安·柯勒也是已婚,区别在于柯勒每天晚上下工后,都会把婚戒戴回无名指,但汤姆没有。

    “你拒绝还来得及,卡梅隆那边也有预案的。”艾玛认真地安抚她说,“而且克鲁斯也不会为此怪你啊,他都对你说过好几次如果你介意的话,完全可以改这段戏。”

    “不行,已经事到临头了,我不想突然退却做个胆小鬼。我三年前能做到,这次也能。”凯瑟琳深吸一口气拒绝说。

    过了一会儿,亨利埃塔拿来了那颗道具痣,这次颜色就淡多了。凯瑟琳把浴袍解开大半,对着纤毫毕现的等身镜露出她毫无遮挡的上半身躯体,亨利埃塔小心翼翼地将这颗淡红色的痣贴在她的左胸靠中间的位置,谨慎地轻轻按压和观察,确保它不会在拍摄中因为触摸而掉落,看上去效果也很自然。

    凯瑟琳穿上一件贴身的黑色吊带背心,艾玛给她检查了一下腰部下面的防护裤,确保不会走光,然后给她重新束好浴袍。她带着她的助理和化妆师往摄影棚里走,汤姆已经等在了那里,正在和卡梅隆·克罗讨论着什么——他和她的打扮差不多,只不过浴袍下没有穿上衣,但穿了一条长裤。

    他注意到了凯瑟琳,迎了上来,也许是为了不加深她的不自在,他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揽着她的肩,而是站在她两英尺之外,确认她要演这段后,他温柔地说:“不要担心,凯茜,我们会拍出完美的效果,放松一点吧。”

    所以就像蕾妮齐薇格在拍了甜心先生后在采访中说的那样,克鲁斯的确从不会占和他拍戏的女演员便宜,而且很照顾人。凯瑟琳确实松了口气——哪怕混到她现在这个地位了,由于她的性别,她仍然远比男演员容易担心这些。

    卡梅隆开始放鲍勃·迪伦的《Fourth Time Around》,但并没有要求他们马上开拍,只是在清场后让他们脱掉浴袍,先躺到床上培养一下气氛,然后按照排练时的动作来——那时候他们当然是穿着衣服排练着,只不过也不是一定要一板一眼地按照之前的安排,他们可以自己掌握适度的节奏。

    【And you, you took me in,

    而你,你把我带走,

    You loved me then,

    那时你爱着我,

    You didn’t waste time,

    你没浪费你的时间,

    And I, I never took much……

    而我,我从不索取太多……】

    清扬的口琴声响起,她躺在了汤姆的怀里。

    这是大卫的梦境。在梦里,他被车祸毁去的英俊容貌重新复原,他的头不再剧痛得让他无法摆脱药物,他心爱的索菲娅陪在他的身边,为他的康复欢喜落泪,一切似乎都被构筑得如此梦幻美好。

    汤姆撑着头,他的左手缓缓摩挲过她柔软的脸颊,而凯瑟琳闭着眼睛,在汤姆吻上她的耳发时才笑着睁开,汤姆低下头,继续吻过她光裸修长的肩颈,然后轻柔地缓缓往上拉起她上半身唯一的遮蔽物——但他只拉到一半。大卫是个熟练的,懂情趣的男人,在他灵巧的手下,索菲娅的黑色吊带背心被他拉到了恰到好处能遮挡住她眼睛的位置。

    蒙蒙的黑暗降临在眼前,凯瑟琳什么都无法窥见,她的其他感官在这一刻好像都被放大,汤姆胳膊上细小的绒毛似乎都能给她的皮肤一点敏感的刺激。她的双手也被他温柔地压住,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缠绵而动情,他似乎是要吻她了。但片刻后,他还是先将光明还予了她,然后看着她碧绿眼睛里的澄澈汪洋,才轻轻吻了下去。

    凯瑟琳给了他一个浅浅羞涩,更多是愉快的笑,就好像在星空下点燃一根火柴,也燃起了他灿烂而充满眷恋的笑意。凯瑟琳坐了起来,他们彻底坦诚相对,然后伏在他的胸前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他的手虚空地拂过她线条舒展的后颈、蝴蝶骨和细腻光滑的背脊,只有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背部,如同蚂蚁爬过一样微微酥痒……

    但这组镜头还没拍完,卡梅隆就喊了cut。

    凯瑟琳心里一沉,她有点不安:在拍这样的戏上,肯定还是汤姆更有经验,而且她上一次拍裸.戏又不是和男人拍的,而且又已经是三年前了。果然,卡梅隆的话虽然说得很客气,但兜圈子兜到最后,问题还是在她——被遮住眼睛的那一刻,她的五官表情还是不由自主地有点太紧张了。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发生在大卫的梦里,此时此刻,这是大卫最期待的美梦,梦里索菲娅爱他,在他毁容的时候都不曾离他而去,他们第一次的体验将会是如胶似漆般的完美,也许索菲娅有一点紧张,但不会太紧张——因为她爱大卫,她也相信大卫的爱。

    他们又拍了很多遍,一下午过去了,卡梅隆显然还是不满意,汤姆也明显感受到了凯瑟琳的焦虑,而她越焦虑就越容易紧张——以及她好像很容易觉得冷。他给她披上衣服,然后把被子再往上拉,对她说:“这是很正常的事——连拍几天也不是没发生过,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一直表现得很好,你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他又转头和卡梅隆的助理吩咐,调高摄影棚空调的温度,凯瑟琳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靠在他的胸膛上,甚至能听到他泰然稳定、一拍都没有漏掉地跳动着的心跳——他熟练地安排着一切,然后才注意到凯瑟琳仰着头呆呆地在看他,于是他又下意识安抚地摸她的头发说:“闭上眼睛休息吧。”

    “你介意……我喝点酒吗?”过了一会儿,凯瑟琳睁开眼睛焦躁地低声问道,“万一真的因为我的缘故拍了好几天怎么办?我不想耽搁进度。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接吻的时候有酒味就算了。 ”

    “不,当然可以,实际上我之前就想建议你要不尝试一点你自己习惯的减压方式。”汤姆打量着她的脸色,然后问道,“你想要什么酒?威士忌?还是白兰地,我想餐厅的酒柜里还有。”

    “不,我要来点伏特加。”凯瑟琳语气冷静地说。

    ……汤姆沉默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起了凯瑟琳身上的俄罗斯血统。

    艾玛迅速给她拿来了一整杯高纯度的伏特加——她速度之快让汤姆差点怀疑,凯瑟琳是不是没事就在拖车里来两口。而凯瑟琳也熟练地闻了一下,确定这的确是她的珍藏后才缓缓地啜饮,速度越来越快,像喝一杯白水一样把这杯烈火般的透明液体吞入咽喉——她感到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火球从喉咙一直滚到心口,它们汇聚在一起,最终在她的胸中点燃了仿佛永不熄灭的明火。

    但如果只观察她的表情,似乎根本看不出来。她闭上眼睛,自己轻轻拂去唇上欲坠未坠的水滴,她把杯子递给艾玛,然后走回床上再次脱掉浴袍,对汤姆和卡梅隆说:“现在我们再来一次吧。”

    她的声音平静得仿佛她真的只是喝了一杯白水而已,只是尖尖的嗓音中蕴含有一种迷人的危险,酒精舒缓了她的面部表情,变得像索菲娅那样柔和,坚定而纯真。她搂住了她的挚爱,完美地诠释了卡梅隆·克罗想要的效果后,她轻轻往后一躺。

    蓬松柔软的棕发像海藻般迷人地铺满了大半个枕头,她迷蒙地和她身上的男人对视……这一幕如同灰扑扑毫不起眼的蚌壳被打开后,里面的稀世珍珠散发的柔光足以驱散一切统治深海的黑暗,汤姆望着身下这张无暇到如梦如幻的柔媚面庞,她对心爱之人露出了爱恋而悲惘的神情——

    “你爱我吗,你真的爱我吗?”这个女孩如泣如诉地喃喃说道,“如果你不爱我……我就得杀了你。”

    仿佛约好了一样,他们又同时笑出了声。他的手轻轻按在了她裸.露的胸前——那里有一颗淡淡的痣。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得到了一声软软的呢喃后继续说着大卫的甜言蜜语……

    “我下辈子要投胎成这颗痣。”他情意绵绵地说,在得到女孩愉悦的笑声作为回应后,他坚持道,“我是说真的,然后你得穿泳衣或低胸礼服上班,这样我才能透气。”

    柔情似水的笑靥从她的脸颊上浮现后又消失,然后失而复现……她捧住了他的脸颊热烈地亲吻他——“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的一声声爱语是如此清脆而依恋,仿佛在极力渴求着什么,眼角有似悲似喜的晶莹,让他也不由自主郑重地低声回答,重复了她的话:

    我爱你。

    在他温柔地为她整理头发时,她轻声问道:“这一切都是梦吗?”

    奇怪的是,汤姆没有马上回答她。而且她感觉有什么咚咚地在响,响得越来越快——是她的心跳吗?

    可是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没有变快啊,凯瑟琳迷迷糊糊地想。醉意让她的手指好奇地从上到下缓缓抚摸过自己的胸口,试图摸清楚自己的心跳是不是有那么快,连带着,她的指尖也不可避免地划过了汤姆的喉结与胸膛,带起一点湿润的微微汗意。可她上半身的肌肤紧紧贴着他,如果不稍微起身,连挤出容纳一只手的空间都很艰难。所以她怎么摸,都还是分不清是谁的心脏在如此剧烈地跳动,算了,也许就是她的心跳吧,毕竟她喝了好多酒。

    她也没有听到卡梅隆不满意喊停的声音,所以在迟迟得不到身下人的回复后,她又埋下来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啄吻了一下,然后低声在他的耳边又轻轻问了一遍:“大卫,这一切都是梦吗?”

    他看到这个乌发红唇、眼神迷离的女孩说完这句话后,仍然伏在他的身上没有动弹。长发从她温柔圆润的肩头一直往下披散,垂落到他颈间的发梢质感细密,给他微微麻痒的感觉,他的手在她风光一览无余的后腰上轻轻下按,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点指痕。她着迷地望着他,属于索菲娅的那种柔软纯洁、充满依赖的眼神近在咫尺,却又仿佛与他相隔千里。在她缱绻而真挚的爱慕神情里,藏有一丝清浅的彷徨失措,仿佛不知道自己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光耀地绽放到最恰到好处最惊艳的时刻,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拒绝摘下她的诱惑。

    “这当然是梦。”他喃喃低语道,完全忘了收音的事——他感觉自己心跳如擂鼓,几乎分辨不清此刻他说完这句台词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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