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了，素净的墙壁上一片金黄。

    整个卧室都热潮潮的，喘息过后，两个人身上这湿一片，那湿一团，严宁带着沈长秋冲了个澡，但帮他从里到外，又洗了一遍。

    沈长秋瘫回床上，像是一滩沸腾后融化的牛奶糖缩在严宁怀里。

    “严警官，你又欺负我，”他闭着眼细声说，“我好困……”

    严宁笑了一声，“那还不是你自己要的，睡一会吧。”

    她右手落在他臋上轻轻揉了揉，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

    沈长秋抬头，眼睛半睁，疲惫却享受此刻的温存，他虚虚戳了一下严宁的额头，有气无力说：“哼，那是开始，我都那么求你了你还……咳……”

    他嗓子末尾有些哑，严宁收回放在他臀上的手起身，想去给他喂点水。

    “别走……”沈长秋搂住她的腰，贴在她身前呢喃，“再抱一会吧……等会我要去做饭。”

    “别做饭了，都没有买菜，等会我叫点吃的，快睡吧。”严宁拍拍他。

    沈长秋双眼眨了几下，突然想起什么又睁大。

    “可是搬进新家，都要开火的。”他认真说。

    “沈长秋，你怎么这么迷信，那等会烧开水可以吗？”严宁想了想妥协道，“明天你还要复试呢。”

    “你还知道我要复试……”沈长秋凑回严宁颈前小声嘟囔，“明天……阿宁，我戒指是不是在你那？我要戴的。”

    严宁没说话，松开沈长秋后背，伸手往枕头下摸去。

    “拿什么？”沈长秋好奇问。

    严宁收回手，掌心成拳放在沈长秋面前。

    “你看。”她手掌一松，一道璀璨的光芒坠在两人目光之间。

    沈长秋伸手轻轻托起，那正是她送他的钻戒，挂在一条简约的银项链上。

    严宁左手肘斜撑起身，两手各拿着两头绕在沈长秋脖子上，俯身扣住了锁扣。

    沈长秋低头看去，钻戒刚好落在他胸口。

    “好看。”严宁左手支头，眉梢都带着笑意，“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阿宁，”沈长秋将钻戒攥在手心，抬头泪光闪闪，但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也向枕头下伸手摸索，“你是哆啦A梦吗？床上怎么藏了这么多东西……”

    “我可是小女警。”严宁笑得调皮，将沈长秋一搂，轻拍他的后背，“真没有了，睡吧，等会我叫你。”

    “好吧……”沈长秋嘟嘟囔囔闭上了眼。

    过了一分钟，严宁想起什么突然问：“沈长秋，你有没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

    “阿宁在哪……就想去哪。”他声音很小，像是快睡着了，还往严宁怀里钻了钻。

    “那你有没有什么没见过的，想见的？”严宁换了个问法。

    沈长秋没说话，像是在思考。

    “雪。”他迷糊说，“我还没见过雪呢，阿宁……北京的雪好看吗？”

    他渐沉的语气里充满了向往和憧憬，似乎下一秒就要去梦里看雪了。

    严宁一时语塞，她真的没有在意过雪好不好看，只觉得北方的冬天太冷了。

    “好看，但是北京现在不下雪了。”严宁低头说，“我们去东北吧，那的雪月底才化。”

    “真的吗？”沈长秋像是从梦中惊醒，他抬起头，“那你这次可以休息多久？我们什么时候去？”

    他又兴奋起来，急忙说：“那我得去看看攻略。”

    可他刚才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了。

    “沈长秋，别激动，你真的得睡一会了，我请了长假，今年都不上班。”严宁将他按了回去，重新拍着他的后背。

    “真的吗？”沈长秋又问。

    “真的，开学之前，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严宁说。

    沈长秋目光闪动没说话，用力回抱住她。

    “阿宁……我们要去看雪了……”

    他絮絮念叨，慢慢地，在严宁轻拍下，终于睡着了。

    太阳沉了半截，严宁看他熟睡的侧脸睡不着，手从他身上离开，落在了自己的耻骨处。

    方才太热烈，情.欲的火在她身上烧得澎湃，被他紧紧抱住也没能全部散去。

    “沈长秋……”她轻声喊他，音色湿漉起来。

    “嗯……”她眯起眼睛，头钻进沈长秋怀里，轻轻啄吻他的胸口，唇边的呼吸灼热又执拗。

    “爱你……”她向熟睡的他怔怔呢喃。

    同时，潮热在她身上快要烧到极致，可下一瞬，手腕却被握住。

    严宁抖了一下，抬起头，沈长秋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怎么醒了……”严宁发热的脸颊罕见的冒出紧张，“我……”

    “我也爱你的。”沈长秋将她的手移开，小心翼翼说：“阿宁，我……我也想帮你。”

    严宁愣住，他又想起什么急忙补充道：“我今天是女仆，也要服务你的。”

    他脸红了，越说声音越小。

    严宁突然笑起来，并没在意她抒发自我的方式暴露，“……那你怎么服务？”

    沈长秋羞涩抿了抿唇，试探吻上她干燥的唇，见她不躲闪，慢慢滑过下颌，沿着脖颈和锁骨，小心往她身下移去，最后，唇边停在褪下半截的內裤前。

    他的气息传来，严宁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沈长秋抬头看了她一眼，在得到默许后，他牵起严宁的右手放在头上穿进发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左手放在身侧。

    “我可能……还不太会……”

    他只剩下那两瓣羞红的唇能行动了，他喉结滚了滚，低下头，用牙轻轻叼住黑色的边缘慢慢往下扯。

    灼热的呼吸喷洒，他吻上她，严宁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按住他的脑袋贴近自己，双颊燥热起来。

    西边的太阳只剩余晖，飞鸟越过，房内的两人紧紧拥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昆明的樱花还在盛开，满城粉红。

    沈长秋复试顺序很靠前，没多久就顺利结束了，他捂着胸口的钻戒从行政楼跑跳而下，一出门就看见了一个女机车手。

    她靠在摩托车上，身形高挑，穿着一件眼熟的白色卫衣，怀里捧着一束又白又粉的玫瑰花。

    沈长秋小跑走近，”不是说叶律师送你来吗？你可以骑摩托吗？”

    “我右脚又没事，慢点就好了。”严宁随意将玫瑰花塞到他怀里，”走吧，沫沫说要给我们拍照，晚上请他们吃饭，程江也要来。”

    “嗯……去哪啊？”沈长秋站在原地不动，抱着花明知故问。

    严宁递过头盔，扬起笑容，“你说呢？”

    (番外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