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赵寂言想办法用手帮秋雁拿掉了嘴里塞的布。

    “花红婶儿怎么了?”

    秋雁大口大口的呼吸后吐了几口唾沫:

    “花红婶儿前来借提篮,刚好撞见了她将我绑起来,那个女人便想将花红婶也给绑了,花红婶与其过了两招,还是被她给敲昏了...”

    “你怎么也被绑过来了?”

    怎么也被绑过来了?还能怎么样,不长记性呗。

    “我...哎,先不说这个了。”

    赵寂言叹口气,绕过秋雁:

    “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这女人真名叫金枫荷,肯定和奎毅是一伙的,两人里应外合冲着寨子来的!”

    秋雁背过来,扬扬自己被缚的双手,又急又气道:

    “我都快解开了,可惜石头被她发现了!”

    赵寂言借着月光环顾屋内,屋子里就挂了一件蓑衣,几个木桶,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杂物。

    他翻看了半天,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镰刀。

    小心翼翼地去给秋雁解开绳子,奈何他的手也被捆着,完全使不上力。

    刀实在是太钝,磨得满头大汗了才将绳子弄开个切口,待两个人恢复自由,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秋雁回忆起紫萍捆她时说的话,对着垂头丧气的赵寂言说到:

    “那女人说过什么‘他们早已经落入陷阱,寨子里的一个都跑不了...’之类的话,山寨里还有那么多的幼童妇孺,我们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出去报信。”

    赵寂言也急出一头汗,别说报信了,能先从这破屋子里出去就不错了。

    门被一把笨重的石锁从外面锁住,他在屋里翻找半天,没发现什么趁手的武器足以弄断锁链。

    步入绝境怎么办,靠玄学!

    他灵光一闪,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簪子之类的?”

    他想起电视剧里拿一根铁丝撬开门锁的绝活,跃跃欲试,据说这确实是有可能的,只要锁芯够简单。

    秋雁不懂赵寂言的意思,一脸迷茫。

    “或者针啊、铁丝之类的细金属,哪怕是细细的竹签都行...”

    他继续解释到,做出要撬锁的手势。

    大概是懂了赵寂言的意思,她从耳朵上取下细银丝做成的耳环,将它掰直后绞在一起递给他:

    “我只有这个,能行吗?”

    有点短,但勉强可以。

    赵寂言用不到两寸的细银丝插进锁孔,有模有样地尝试开锁。

    直到手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只听见“当啷”一声!

    居然真的给他弄开了!

    “真想不到我他娘的还有这溜门撬锁的天赋!哈哈哈哈哈...”

    安顿好田花红和秋雁,赵寂言准备去大殿里报信。

    大部分土匪都在断魂林一带,只有大殿里还有部分人手。

    “照顾好花红婶,不管谁在外面说话都别开门!”

    “若我一个时辰内还没有回来,那定是出事了,千万别来大殿这边,若真的觉得有问题就去断魂林那边找寨主和熊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赵寂言没敢拿火把,他不知道金枫荷是否就附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带其他人手,只好借着月光在夜色中匍匐前进。

    另一边,苇涯边。

    熊侠凌相信当年奎毅逃入断魂林后没死,但是他从未想过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桀骜张狂的青年会变成这副摸样。

    他身着玄色长衫,消瘦的不成样子,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他皮肤却很白,白的不似常人,胸口的皮肤布满了如藤曼般的红色瘢痕,一直蔓延到耳后,他双眸中满是戾气与仇恨,右臂已经按上假肢,带上的黑色的护袖,掩藏在黑夜之中。

    他左手持着一柄长枪,像是从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

    “呵呵,别来无恙?”

    奎毅低低笑道。

    “你为何变成了这副摸样!”

    “我变成这副摸样,不都是拜你所赐?”

    他从暗处步步走出,在月光照耀下,身上的红瘢更显可怖。

    熊侠凌这才看清,这如血般鲜红的痕迹根本不是瘢痕,而是如经络般布满全身的红痕。

    “今日,我必屠整个山寨,受死吧!”

    奎毅长枪一提,凌空跃起,以极快的攻势袭来——

    熊侠凌运起内力,青霜出鞘,剑吼西风,四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稳稳地接下奎毅一招。

    却不料奎毅竟邪邪一笑,右臂忽然扬起,冷森森的腕刀直朝熊侠凌面庞砍来。

    熊侠凌在一息之间以极快速度转过头躲开,却仍被刀刃划伤脸颊。

    奎毅紧接着出招,招招又奇又险,他后撤半步将内力汇聚于手中长枪,宛如一条黑色蛟龙,避过熊侠凌几次攻击后转身狠狠一压,枪头泛出阵阵寒光。

    “你到底修了什么邪术!”

    熊侠凌闪过后迅速汇集内力于青霜之下,刀光剑影之间,四周的树木也都被青霜剑气所伤,大片大片的枝叶断落。

    奎毅面无惧色,直接用长枪挡下,奈何青霜实在是太霸道,他被逼得节节后退,扬起一阵尘土。

    他到底是不想对奎毅下杀手。

    将内力汇集于左手之中,逐渐形成一个蓝色的小风球,击向奎毅胸口。

    奎毅来不及抵挡,扬起假臂硬生生受了这一掌,由于巨大的冲击力假臂上的腕刀直接向后飞出,深深插入树中。

    他呕出一大口鲜血,面色更加苍白,他紧握住黑月弑灵枪,浑身却如火烤般炙热,脖子青筋凸起,再慢慢变成暗紫色,直到鲜红。

    “哈哈哈哈——”

    他撑着长枪站起,居然狂笑起来。

    熊侠凌这些年武功也日益精进,内力也有了极大提升,远胜于当年的奎毅。

    奎毅曾经以速度和招数狠辣制胜,但如今熊侠凌却发现奎毅的内力虽也有了极大提升,但却透露着一股子邪气。

    刚才青霜的剑气已经震伤了他,却不见奎毅有任何损伤,招数反而越发激进,仿佛并不是他使枪而是枪驱使着他一次次战斗。

    奎毅失了一条手臂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内力?

    “收手吧,你会被反噬的!”

    熊侠凌不清楚奎毅到底练得什么邪气武功,但是见奎毅现在这副全然失控的模样,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定会走火入魔,气脉尽绝而亡。

    “熊侠凌,你少废话!”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熊侠凌这边没有想过致奎毅于死地,但奎毅在黑月弑灵枪的驱使下是用了十成十的力。

    他脸色越来越白,胸口和脖子上的经络已经成黑色,黑月弑灵枪散发出玄色冷气,深深刺穿了熊侠凌右肩胛。

    “唔——”

    他闷哼一声,单手握住枪身,青霜镇地艰难抵抗住奎毅的进一步攻势。

    奎毅见还不能杀死熊侠凌,顿时暴怒般将黑月弑灵枪拔出,直对着熊侠凌左心口处刺去,却被熊侠凌反应过来立即用青霜挡了回去。

    “是你,是你教唆山寨弟兄背叛我!”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今日...若不是你,我早就是天下霸主了!”

    “我从未想过背叛你!”

    “是你自己利欲熏心,还想让全寨的弟兄前去送死,奎毅,醒醒吧!平南王的下场你还没看清吗!”

    “呵呵....”

    奎毅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压抑释出,宛如恶鬼低吟。

    “平南王,他算什么东西!”

    “我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他是错了,错在不够狠心!他竟真的相信皇帝老儿能放过他的妻儿...妇人之仁,永远都成不了大事!”

    他脱去上衣,身上布满了被滚油烫伤的痕迹,狰狞蔓延整个上身,大片毁坏的皮肤与红色的经络交织在一起。

    “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吗!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挡我者,都得死!”

    熊致看着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对奎毅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慢慢运起内力,撑着青霜站起,皱着眉头:

    “你当真是疯了。”

    一幅面屏秋月圆,荻花枫叶染江天,满月全部露出。

    奎毅的血顺着黑月弑灵枪滴在地上,他右臂的经络已经完全变成紫红色,瞳孔中印出熊侠凌的面孔,右脚踏地凌空跃起,如同暗夜中的一只猛虎,向熊侠凌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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