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曲与最后一曲

    我没来得及问一嘴“福灵剂到底为什么是红的”就被恐怕有点恼羞成怒了的乔治搂着腰带走了。我有点遗憾,因为我实在是很想看看弗雷德见到亚娜那一瞬间的表情,一定也很精彩。

    去往礼堂的路上,我们碰到了许多熟人——不过是以我们不太熟悉的方式。因为圣诞舞会,大家都拿出了自己最大的热情和最漂亮的衣服,那些在日常生活中被羽毛笔、墨水、羊皮纸和古板的黑色校袍掩盖下的风采和热情被各式各样的礼服长袍们完美展示了出来。

    我们还看到了秋·张,她身着一袭玉色的修身改良旗袍,让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更加动人,同时也让她显得格外温婉典雅,实在是个了不得的美人。

    她挽着今天显得格外帅气的塞德里克,容光焕发地和自己的朋友们打招呼。她看起来很是高兴,笑着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乔治顺着我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她,“哦……那就是秋·张是吗?小哈利疯狂迷恋的那个拉文克劳女生?”

    “是的,她很漂亮吧!”我一只手被乔治紧紧地挽在他坚实的臂弯里,只好用另一只托住了自己的脸星星眼道:“她穿旗袍也太好看了……嘶哈嘶哈……”

    “是还行。”乔治客观评价道:“不过看样子小哈利有点惨啊,人家很明显已经心有所属了嘛。”

    “唉,毕竟哈利的情敌可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我看看那边郎才女貌的两人,心里也忍不住为我们的朋友哈利心里默哀一秒:“没有女孩能拒绝塞德里克!”

    “是吗?”这话乔治可就不爱听了。他伸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硬是把我捏成了个嘟嘟金鱼嘴,还迫使我转过头去看着他,满脸的醋意和不爽:“他很好看?和我比呢?要是他邀请你你是不是就不会答应做我舞伴了?”

    “唔噜噜噜噜!”我挥舞着双手不满地抗议:“里倒素浪我嗦话啊!(你倒是让我说话啊!)”

    “你俩咋还在这?”正当我们这对幼稚的小情侣在门厅里打打闹闹的时候,亚娜的声音诧异地在我身后响起。我和乔治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正在对方脸上掐掐碰碰的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乔治一直在用一只手跟我的双手对抗,另一只手一直在我腰间没离开过!而且我还输了!气死了!),回头看去,只见亚娜正挽着弗雷德站在我们后面,见到我们转头,颇为无语地挑挑眉。

    “在等你们啊。”我清清嗓子,和乔治迅速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并且飞速转移话题:“你今天真帅,弗雷德!”

    “是吗,谢谢~”弗雷德痞痞地挑了挑眉:“我就说就算是双胞胎也是有区别的,我就是要比乔治好看一点。”

    “你在做梦,弗雷德。”乔治反唇相讥道:“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我才是我们中更有魅力的那一个。”

    “哦,我可怜的弟弟总是对自己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弗雷德遗憾摇头:“承认吧,其他人根本分不出我们俩。”

    “现在可不一定了。毕竟我有女朋友你没有。”乔治得意一笑,低下头飞快地在我颊边偷了一个吻,然后非常挑衅地冲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一笑:“认输吧,弗雷德。”

    年轻气盛的狮子是最受不得挑衅的。弗雷德当即就要俯下身来去亲吻亚娜的脸颊。然而对此早有预料的亚娜却早早双手捂着脸逃到了一边,一副“你俩打架别牵连我”的意思。弗雷德俯身欲吻的动作颇为受伤地停住了。

    “你嫌弃我吗,亚娜?”他看起来一下从张牙舞爪的雄狮变成了吃了败仗的大狗:“我今天有好好刷牙的。”

    “我当然不嫌弃你,弗雷德。”亚娜叹了口气放下手:“我只是不希望你亲我只是因为我成了你和乔治之间用来证明谁更有魅力的道具罢了。”

    “你在说什么呀?你当然不是道具,亚娜!”弗雷德理直气壮地说:“我当然是因为你是你才会想亲你,换了别人才不会这样呢!”

    “……”亚娜愣住了,半晌,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团红晕。

    “哇哦。”我带着满脸的姨母笑,被乔治挽着的那只手兴奋地在他腰间戳来戳去。乔治无奈地一把将我揽过,抓住我的手不让我乱动。

    “好了宝贝,我们该去礼堂了。”他将我拉走:“这里就留给他俩吧~”

    “干嘛啦!我想看!”我对此表示不满的抗议。

    “看什么,看弗雷德今天为什么这么帅吗?”乔治瘪嘴。

    “你的醋意光波都已经波及到弗雷德了?”我不可思议道:“不是吧不是吧,怎会如此,乔治!”

    “怎么,不行吗?”乔治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你今天夸了秋·张、夸了塞德里克,还夸了弗雷德,就是没有夸过我!难道你男朋友今天不好看吗,不英俊吗?”

    他的言语间满是酸气,还有一点被忽略的委屈,听得我心软软,连忙对他一阵甜言蜜语的吹捧。什么“天神下凡”“迷倒万千少女”“芳心纵火犯”等等骚话层出不穷,这才算把这只掉进醋桶里的大狮子给哄好了。

    “我才不要迷倒万千少女呢,迷倒你就行了。”他别别扭扭地说,停下来冲我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么,我们现在要去跳舞了,这位美丽的小姐,愿意赏光将今晚第一只舞的时间赏给我吗?”

    “当然,我非常愿意,这位英俊的绅士。”我咯咯笑着,将自己的右手放进他的掌心,他随即霸道地收紧了手掌,带着我走进了礼堂。

    这里实在是变得太漂亮了!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被魔法种满了美丽的玫瑰花,几百个仙子们变出了星星点点的光晕,在花丛中轻盈地飞舞,在空中留下闪亮的痕迹,就好像是真正的童话故事一般。整个礼堂也焕然一新,天花板是缀满了璀璨星辰的夜空,被丝带、槲寄生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和各种各样典雅精致的装饰物点缀,几乎让人认不出这是我们每天吃饭都会来到的地方。

    角落里摆着小桌台,上面放满了精致的茶点和食物,让跳舞跳累了的人们有休息的地方。这种地方在以往的舞会上都是我和亚娜的地盘,我们能从开场一直吃到散场。不过今晚嘛……

    拜托,我的舞伴可是乔治诶!

    理论上来说,今晚的第一支舞并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四位勇士们,他们必须要跳开场舞。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进食。今晚的菜单也很丰盛,更加神奇的是只要对着空盘子说出自己想吃的食物,它们就会在下一秒出现在你的盘子里!

    这很神奇,但是无疑需要家养小精灵们更多的工作。我注意到克鲁姆身边的赫敏一下子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不过克鲁姆无疑是个很注意身边人情绪的好舞伴,他用蹩脚的英语发音让赫敏一下子被逗乐了。

    克劳奇的位置上坐着的却是我们都很熟悉的人,珀西。他看起来颇为志得意满,和主席上哈利打着招呼。巴格曼也出席了这场舞会,我们紧紧地盯着他,决心今晚必须要找个时间和他当面聊聊。

    丰盛的晚宴结束得很快,显然大家比起吃饭更想跳舞。邓布利多站起来拍拍手,古怪姐妹从侧门出现了——她们是魔法界现今最火的乐队,所有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勇士们带着自己的舞伴滑进舞池。我满意地看到罗恩在注意到赫敏身旁的克鲁姆时整个人都震惊到要褪色了。而哈利,可怜的男孩,他活像个被遛着的小狗还是什么的,被他身边那个穿着粉色沙丽的印度裔姑娘帕瓦蒂领着走,四肢僵硬,手忙脚乱。

    短短一段开场舞过后就是人们可以自由跳舞的时刻了。邓布利多带着比他高了两个头的马克西姆女士进了舞池,随后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斯普劳特教授甚至穆迪教授也纷纷下场,倒是斯内普还是和往日一样穿着个黑袍子,抱着手在一旁冷眼旁观。

    挺正常的,要是他真的跳舞,我反而想象不出来会是个什么样子了。

    “那么,宝贝,愿意和你的男朋友跳今晚第一支舞吗?”我身旁的乔治笑着对我伸出手,我毫不犹豫地握住,让他带领我滑进了舞池。

    乔治跳得出乎我意料的好,也有可能是我们俩天生合拍。总之当我们穿梭在人群当中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那样理所应当,进退的步伐,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我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还有他凝视着我的眼神。

    我好像忘却了一切,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耳畔轻柔舒缓的音乐,和眼前微笑的他。

    “要来咯!”他冲我痞坏一笑。

    “什么?”我迷茫地反问一句,下一秒却只觉得腰间一紧,我被他高高地举起,凌空转了一圈。我水红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凌厉优雅的弧度,那上面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我的天嘞他举得也太高了,我敢发誓我腾空而起的那一刹那,我甚至短暂地看到了场内所有人的头顶——可能除了海格和马克西姆女士吧。

    “救命,马尔福的脑袋闪瞎我了。”好不容易落地以后,我晕头转向地对乔治说。

    “?女孩,我不理解,你男朋友抱着你转圈,你下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跟我提别的男人?”乔治难以置信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辩解道:“真的很闪!我现在知道哈利为什么说他和斯莱特林打比赛的时候有的时候会把马尔福的脑袋当成金色飞贼了——”

    “很好,你现在变本加厉地在一句话里提到了两个不是你男朋友的人。”乔治冷笑道:“你今晚等着和我跳死在这个舞池里吧。”

    一曲结束以后我清楚地看到哈利如释重负一般逃出了舞池。邓布利多邀请了麦格教授,马克西姆女士则是带着点害羞地答应了海格的邀请。就连费尔奇也抱着洛丽丝夫人加入了人群。

    弗雷德带着亚娜跳得非常,emmm,奔放,是那种周围的人看到都要远远避开的那种奔放。啊亚娜!你怎么想的!你穿的小裙子适合这么跳吗你想想!

    不过亚娜看起来倒是格外开心,一直在咯咯地笑。好吧好吧,既然这样的话伊丝姐姐就勉强原谅弗雷德这个憨憨吧。

    罗恩始终没和旁边的漂亮舞伴跳舞,而是一直脸色阴沉地盯着在人群中心和克鲁姆跳舞的赫敏。他的舞伴已经答应了一个布斯巴顿男生的邀请先行离开了。我在心里暗暗撇了撇嘴,哼,傻罗尼,终于知道吃醋了吧,这都是报应!

    至于刚刚靠一头金发成功闪瞎我的马尔福,我再重申一遍,我真的没有开玩笑——他今天的头发久违地梳成了背头,而且起码往上面抹了十斤发胶,看起来又亮又滑,连只苍蝇都站不住,再被礼堂明亮的烛光一照,绝对是人群中最闪耀的头。

    古怪姐妹开始了她们的第二支曲子,这支曲子节奏很快,乔治身体力行地证明他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想和我“跳死”在舞池里。他引领着我旋转,变换,跳得越来越快,路过了舞池里的每一对正在舞动的人们。

    我边跳边笑,乔治也一直带着宠溺的笑容陪在我身边。不过很快我这个小弱鸡就体力耗尽,不得不提前退出舞池。

    “真跳不动了,呜呜。”我吊在乔治的手臂上腻歪着向他撒娇:“一会儿再跳嘛,我还想和你跳今晚最后一曲呢。”

    “真的呀。”他开心地笑着,摸摸我的头发:“好吧——那就先放过你了,正好我去和弗雷德找巴格曼谈谈,你和亚娜去那边吃点点心吧,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好噢。”我依恋地蹭蹭他,快乐地拎着裙摆跑走了。早在刚进门的时候我就盯上了角落里平日在霍格沃茨难以见到的各式精美的小甜点,被贴心的家养小精灵们做成了一口一个的迷你形状,看着就很诱人。

    嗯,爱情很重要,但是填饱肚子,也很重要呀!

    我毫不客气地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葡萄慕斯,理直气壮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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