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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

    “成良兄,你这刀耍的如此好,怎得没听个名号流传啊。”年轻时候的郑宇邬摩挲着自己的斧子,看着他那铁青色的厚实长刀,显得十分跃跃欲试。

    叱卢成良只是笑着,看似对这个问题毫不在乎:“一套耍来强身健体的刀法而已,随意舞几下,哪有什么名号。”

    “那你这刀也是几文钱买的,刀法也叫不上什么名字,白得一身好功夫了,那些技不如你的早就名扬四海了。”

    “害。”叱卢成良轻拍他的肩膀,“这会耍个武器不救三点嘛,防歹人,救好人,保自己,如今我三样皆可,有何郁闷。再者说这刀法好指的是人,又不是刀,刀价值几文又怎么样呢,饶是一张铁片,只要刀法好,照样甩出花来,又有何妨?”

    郑宇邬却越说越激动:“我就是气不过,那些从你家学了两招走的,靠那入门的技法都成宗师了,你这个大拿还在此地风沙掩面,青史不留名呢。”

    叱卢成良将他摁到椅子上:“那人家学了技艺,将这功法传的更远,能救济更多的人,岂不乐哉。”

    “也就是你们家,大门敞开,毫无顾忌。”郑宇邬闷头不愿再吭声。

    叱卢成良笑道:“你不是还要与我比刀吗?还比不比了!”

    “比!”郑宇邬来了干劲儿,“我刚研究了一招大的,一定要给你瞧瞧,看能不能干得过你那佚名刀。”

    扑天的流星炸下天来,郑宇邬飞快地在地上走转腾挪,怀着少年才会有的热烈和骄傲,得意地望着阵中地男子,心里想着此招密不透风,已经助他在武林拿下不少名号,此番若赢了大哥,那可是个美事啊。

    年老的郑宇邬已经不再那么利索快哉,原本刚烈的招数多了一些柔和与囊括,更近宗师之道,他望着阵法中央黑皮的女子,那个只身矗立的身影逐渐与之前沉稳凝视的宽厚背影相重合。

    一记长刀临空一斩,温柔地掀开火热的流星布网,面容和煦,笑中是慢慢的鼓励:“宇邬,这招,很厉害,前途无量啊。”

    青色的罡风撕裂温柔的陷阱,张扬的风穿破牢笼,侵袭着四周所有的阳光劲风,因为最热烈、最耀眼的依然在中间,英气的少女将长刀后扬,笑容得意:“郑老板,承让。”

    往日的记忆与今日重叠,从阵中走出的人从沉稳的将军变成恣意的少女,站在阵外的人由怀抱憧憬的少年成为叹惋岁月的老人,像是位置调换,在阵外的人成了阵内强健的马驹,在阵内的人成了阵外赞许未来少年可期的长者,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的神力,也是馈赠。

    郑宇邬望着面前的女孩,尽管看不出一点儿属于叱卢成良的痕迹,但他已然坚定这就是叱卢家的人,是他一直等候的人,是二弟一直想要找到的黎明,他握着斧头,突觉颓然,却是欣慰和心情舒畅:“你赢了。”他说道,随即便走下了台阶。

    叱卢润坤缓缓抬起身,将长刀立于身侧,她知道自己赌赢了,那个阵法一出她便知道自己赢定了。

    曾经她的二舅告诉他,有一武学造诣以为深厚的青年,耍的一手极好的斧头,曾创造一招流星般的斧头阵专门对击叱卢家的刀法,虽败,可那灿烂的流火到底惊艳了一段时光和岁月。

    尽管那故事模糊,她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刀法如何,可那焰火笼罩而来,她便知晓了,这是试探,是一个人有了极为肯定的怀疑之后的临末心安。

    她无视刘家人如同便秘一般的脸色兜头向外走去。

    此时的刘铮非常的懵,一方面叱卢润坤为他解决了郑宇邬他十分的开心,可是郑宇邬没死啊,他那碍眼的外甥最后的能力还没用到呢,怎么办,可那老头已经走了,再杀也不行了啊,不道德了啊,虽然他不要脸,可是也不能让千夫所指,那生意要如何做,搞暗杀?可一转头铁妹呢?

    他阴骛地抬起自己的胳膊,一道鲜红的印记出现在上面,他伸出手施加法力摁在上面,想着如此逼她回来,却听到自己的身后有鸡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他探到后面发现有一只绑着腿儿的鸡,不知道为何刚才竟一声不吭,所有人都没发现它在这儿,如今正声嘶力竭地呐喊,他心中陡生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将印记一抹,那鸡在发出自己这辈子的最后一声呐喊后两腿一蹬,殁了。

    与此同时,刘铮也承不住这番折腾,两眼一翻,晕了。

    叱卢润坤心情舒畅地迈过旅店房间,的门槛,却在内见到了一个没有想过会再遇见的人,或者说,是还没想好要如何去遇见的人,它脚步一顿,有些局促。

    那人浅笑盈盈地看着她,眉眼一如往昔,却是舒展了一些,更妖孽了一些,他看起来极为放松,和以往一般温柔,而那时不时揉搓着袖中内衬的指尖,却暴露了面前的男子内心的焦灼不安。

    “润坤,许久未见,长高了,也好看了。”周漪涟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是吗?”叱卢润坤有些紧张地攥着衣摆,“可我还没卸这个装扮呢,你是指这副样子更好看吗?”

    周漪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倒显得没有那么紧张了,这姑娘,不会说话的样子到还是一点儿没变。

    “过来做。”他指指对面儿的蒲团,“让兄长好好看看你。”

    叱卢润坤乖巧地坐过去,长刀立至一边,这个不是她的刀,收不回去,只能将地方占着,她垂眸,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其间的关系可谓是相当复杂,此时沉寂的回忆扑面而来,当时自己甩狠话、打蛮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要说不尴尬那绝对是骗人的,可那吴阳江却像真的死了一样不知道去哪儿了,该当他的时候就靠不住。

    周漪涟将身旁的布包拿出来,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跃然手中,样式简便,却光华内敛其中,不住流转,十分好看,下一秒,这镯子便成了一把长刀,窄背细柄,贴手又好看,夺去了叱卢润坤所有的目光。

    周漪涟将它重新变成个镯子戴在了叱卢润坤的手上:“这是给你的,先前见你那刀太大了,不够小巧,一直说要给你做一个,可未曾想竟耽搁至今,这把峭春寒不知你可否喜欢?”

    对上周漪涟期待的眸子,叱卢润坤细细抚摸着莹润的镯子,心中一阵酸楚:“这个,很贵吧。”

    以为是什么大事,周漪涟满不在乎地摆手,又往外掏着东西:“害,钱挣了就是要花的,不给妹子花还能给谁花。”说着便往外一个一个掏着好东西,“这是你涛哥哥给你的,这是你那个嘴硬心软的姐姐给的,这玩意儿据说女子养肤极其好用,硬是让我多塞几罐儿,有抹脸的、擦脖子的,润手的,还有......”

    叱卢润坤撇着嘴,努力地抑制这自己即将下落的眼泪,声音却已是颤抖:“兄长和姊姊,都没什么钱,给最有钱的小妹送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我是不是要还的更贵一点。”

    周漪涟给气笑:“你真是......说你点儿什么好,老是扎你兄长的心,本来俸禄就不多,你现在这么有钱,就多买点儿好看的衣服穿,买点儿首饰啊什么的,把自己拾掇拾掇,别老像以前一样,天天像是泥里爬出来的。”

    说着,他翻到了个什么,掏出来,是一套极其漂亮又精巧的裙子,放到叱卢润坤的手里头:“这是最好的进贡料子,父帝贿赂了那尚衣局的管事,偷来一匹,母后给你做的衣裳,不知你如今的身量,让阿姊来测得,她嘴上说着什么好都给你了,她这个公主白当了,却把自己压箱底的珠子统统拿出来给你串了花样,我看着可好看了,你穿上让为兄瞅瞅。”

    叱卢润坤低头看着那粉色的衣服,眼泪终于是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压抑着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难以抑制地爆发,她垂眸哭泣,像是要将所有的怨念和不解尽数泄洪。

    周漪涟慌张地拿出帕子擦拭着她的脸:“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起来?”

    叱卢润坤一抽一抽地,哭声嘹亮:“我讨厌粉颜色~”

    于此同时,棠溪铭识看着眼前的鬼主,不知道应当说一些什么才好一点。

    倒是那鬼主先开了口:“元尊,人家又不是来找你的,你挡这儿,如何啊?”

    “那你来此作甚,黑白无常罢工了吗?”

    “啧。”鬼主不满意地修理着指甲:“谁说我出门就是为了捉鬼的,我看那个丫头。”

    “哪个丫头?”棠溪铭识困惑道。

    鬼主往前头努努嘴:“就上此,跟你身边儿那个,可是个背满债的苦主,说不定还背着我鬼界的悬案呢。”

    棠溪铭识略有些急迫地问道:“她与你们能鬼界有何因果?”

    鬼主打着伞,也不再藏着掖着:“这十年前,我那生死簿里数百好人突然寻不见了踪迹,鬼迹里也没有气息,可这亡魂成了鬼不来我鬼迹能去哪儿呢,欸,你猜怎么着,在这姑娘的身上啊,我就发现了这个秘密的苗头,跟着她,一定可以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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