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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 薄荷与橡木

    圣芒戈是一间伪装成百货公司的魔法伤病医院,从外面看是一座老式的红砖建筑,绿色的爬山虎沿着建筑的外墙攀缘而上,藤蔓顺着建筑的肌理生长,将原本老旧的建筑勾勒出勃勃生机。

    在医院的六楼有礼品店和茶室,大厅的角落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捧着一杯黄油啤酒大口喝着,这种无酒精饮品深受年轻巫师们的喜爱。但是女孩子喝过之后的表情微妙,轻蹙的眉头为它不含酒精而感到遗憾,由于她的眉骨高挑,尽管是微微皱眉,也让她看上去有些生气。

    一位身材高挑,气质矜贵的男士向轮椅上的少女走去,他的皮肤是淡淡的小麦色,打扮考究,黑色巫师袍上精致的暗纹随着他的走动在阳光的照射下透露其价值的不菲。

    少女浅蓝色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她的鼻翼微微抽动似乎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然后在脑海中补出周围环境的模样。

    圣芒戈六楼的白鲜味道要淡很多,茶香从右侧飘来,咖啡香从左侧飘来,而糖果的甜味有些淡,这家店的距离应该会远一些,她深呼吸一口气想要闻得仔细些,却发现了熟悉的气味……

    是清冽的薄荷和温润的橡木混合的味道,如同阴雨过后的阳光,将所有的纷扰拨开。

    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体温透过披肩上的几何图案的织纹传到她的身体上,也传到她的心里。

    “雷古勒斯。”阿莉亚无比确定来人的名字。

    “我在。”和记忆中好听低醇的声音如出一撤。

    “你怎么才来?”她带着撒娇和责怪的口吻不满道。

    “有很多事情处理,抱歉。”雷古勒斯拉起她的手,半蹲下在她纤瘦的手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处理的怎么样?很复杂吗?”她反握住他的手,忍不住摸索着他的骨节,明显感到原先分明不少。

    “不是很容易,一切都那么的出人意料。”他的手指与她的缠绕,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疲惫。

    “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做什么。”阿莉亚想要帮忙,失明期的时光无聊得过分。外面的消息也知道的不多,理由是为了让她静养,但这恰恰说明了外面的情况可能很糟糕,不然有什么不让她知道的理由呢?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指控。”他的语气平淡,难辨情绪。

    这让阿莉亚感到不舒服,因为这个语气和当初他们从岩洞中出来对峙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都带着布莱克式的拒人千里之外。

    这不是雷古勒斯的本意,只是他最近不停地被各方的人员连环追问,所以在面对类似的问题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

    自伏地魔消失后的那个夜晚,他就没好好休息调整过自己。在阿莉亚还在治疗的过程中,克利切找到了他,先是告知了西里斯少爷因杀人被捕的消息,然后又送来了十几封积压的信件,其中不乏针对他本人的指控、魔法部的审查通知以及与其他合作家族的往来等等事务。

    针对他本人的指控无非就是涉及食死徒和黑魔法层面的,布莱克想脱罪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手上本就没有沾染血腥。有一封是邓布利多的信件,他表示自己会出面作证雷古勒斯的清白,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意外。随后他客气地回信以表感谢,毕竟有邓布利多的出面,那些指控只会更好处理。

    至于魔法部的审查通知就更不用理会了,全英国巫师届至少大半人都收到了。

    而其他家族的态度令他有些难办,他不得不耗费精力与口舌周旋。尽管他们早就知道西里斯被逐出家族的事情,但舆论并不打算放过西里斯与整个布莱克的联系。他不得不去安抚这些合作家族以确保布莱克的可靠和稳定。

    “西里斯?布莱克,一个丧心病狂的食死徒!残忍地杀害了十二名麻瓜,将自己的好友佩德鲁炸成碎片,只留下一根手指,多么地残忍暴虐!他是黑魔王最忠心的仆人……”

    《预言家日报》对此的报道几乎占据了整份报纸,不止是头版头条,还有后面的专栏访谈,都在谈论布莱克家族的“秘辛”。

    “这很难说,我个人觉得布莱克家的疯狂是遗传的,尽管他被逐出了家族,但这改变不了他的性格。我曾经目睹过布莱克夫人在上学时对麻种低年级的学生的‘不友好’行为……”

    目前雷古勒斯知道的和大部分人知道的内容一致,那就是西里斯在制造了爆炸之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尸体和废墟中大笑,他的行为从头到尾都骇人听闻,魔法部甚至没有走威森加摩的审判程序,直接将他投进了阿兹卡班由摄魂怪看管。

    他可以确定西里斯不是什么黑魔王“最忠心的仆人”,毕竟如果他真的是,那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也不会糟糕到这个地步,但是杀死十二个麻瓜和把好友佩德鲁炸成碎片,这是最让他震惊的。如果不算后来他知道西里斯还出卖了自己的好朋友詹姆一家的话。

    雷古勒斯的理性告诉他处理此刻复杂局面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将西里斯和布莱克家族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安抚好公众对于布莱克的情绪,不要把西里斯的个人行为上升到整个布莱克。

    但感性在脑海中不停地叫嚣着,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吗?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他的罪行已经板上钉钉,但雷古勒斯的内心仍拒绝接受这个现实。

    西里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虽然他不理解哥哥的很多想法也不是一两天了,但是向来亲麻瓜突然做出屠杀麻瓜这样的食死徒行径,他想不到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认为我可以出院了。”阿莉亚放开他的手玩弄着腿上搭着的毯子,暗红色的流苏在手指间缠绕着。

    阿莉亚的声音唤回雷古勒斯的思绪。他看着阿莉亚说:“你的眼睛还没有恢复。”

    他可以理解她呆在这里的烦闷,但不赞同她的想法。

    “如果它一直不恢复,我就要在这里呆着度过我剩下的时间吗?”她感觉自己无法控制情绪,也许是失明让她不适,她随时都想说出一些咄咄逼人的话来。

    “对不起……”

    “对不起……”

    她为自己的情绪不稳定而道歉。

    他为自己的忽略了她的情绪而道歉。

    “为什么是‘玫瑰’?”阿莉亚不想在“布莱克式回答”上纠结了,“你的那些卡片上写的都是‘玫瑰’,但我不记得我说过喜欢玫瑰。”

    她流露出困惑的表情,但是无神的双眼传递不出任何情感,只有咬着的下嘴唇传递出此刻的疑惑。

    雷古勒斯看着她无神的双眼,轻轻用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浅蓝色的眼睛。这双眼睛从前是流动的清澈海水,盛满勃勃生机,而现在的空洞让他想起母亲首饰匣子里的海蓝宝石,带着冰冷和荒芜。

    “阿米莉亚告诉我,你的中间名来自你的外祖母,她曾经在庭院里种植了不少玫瑰的品种,你很喜欢把它们摘下来编花环,所以我想你是喜欢的。”他的手指温柔地抚过她的眼皮,但心底有伤痛在蔓延。

    “唉……”阿莉亚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说:“那是因为当时和朋友们经常玩婚礼游戏,他们一定要玫瑰花来做道具,所以我就去摘外祖母的玫瑰了。”

    “所以你不喜欢玫瑰吗?”她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扇动几下,像极了轻盈的蝴蝶,雷古勒斯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扑扇的蝴蝶上面。

    “一般般吧,现在我更喜欢橡木和薄荷。”阿莉亚被他弄得有些痒,下意识地躲开。

    指尖的蝴蝶溜走了,他有些怅然若失以至于没有注意阿莉亚刚刚说了什么,只是盯着她的睫毛和无神的双眼说:“有些遗憾。”

    阿莉亚看不到雷古勒斯的神情,但是可以听到他的怅然和伤感,她突然很想抱住他,于是身体先于头脑做出了心动。

    她刚刚说了什么?薄荷与橡木吗?

    雷古勒斯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一句很重要的话,而这让面前的小蝴蝶误会了什么,以至于急切地来拥抱他想要给他安慰。

    阿莉亚听着两个人的心脏在胸腔跳动的声音,才感受到“活着”的状态。她是真的活着,雷古勒斯真的在她身边。

    从她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浓浓的黑暗中徘徊不前,触摸到的事物和闻到的花香都不能给她活着的实感。所以她始终觉得只要眼前的黑暗不褪去,生活就没有真正地迎接她,她也无法接受生活。

    雷古勒斯把头偏了偏,鼻尖是阿莉亚身上浓重的白鲜味,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过她的脖颈和耳后,随后收紧了手臂,贪婪的感受着她身上鲜活的气息与温暖的体温。

    这可以驱散他那个晚上的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冷静地把阿莉亚从废墟里找出来的。在找到她之前,他和小巴蒂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失去生命的女巫和男巫。这让他心中的希望变得渺茫起来,直到掀开一张厚重的桌子,下面露出阿莉亚沉静的面容。他伸出手试探,手指下脉搏在微弱地跳动。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很冷,而他怎么样都捂不热。

    在心理的安慰得到满足之后,阿莉亚想到雷古勒斯这么久都不来看她,而且还用那样的语气和她说话,这让她十分想马上给他一个教训。

    于是她就用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了雷古勒斯浅小麦色的脖颈。

    “嗯?”女孩子的力气用的不小,雷古勒斯发出疑惑的声音,但紧抱着她的手臂没有放松,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任由她咬着自己。

    “你很过分。”阿莉亚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闷闷地嘟囔着。她是那种嘴上什么都不说,在心里会拿小本本记上一笔的性格。

    雷古勒斯没有告诉她阿米莉亚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雷古勒斯在她醒后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

    雷古勒斯没有告诉她最近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不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尊重是一回事,她不满意又是另一回事。

    “对不起。”雷古勒斯吻着她的发丝,他的道歉更像是在调情。

    “那你打算做出改变吗?”依旧是不满的嘟囔,也许还有一点点委屈?

    “会的,我保证。”雷古勒斯意识到他们还没有过什么争执,从“合作伙伴”到“秘密情侣”,阿莉亚从来没有像他认知范围内的其他伴侣那样对他发过脾气,他们之间的状态始终是理性温和的。这是他一直以来渴望拥有的关系,没有无意义的争吵和攻击,只有温暖和包容。

    他对她的爱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多一些。

    尤其在经历过差点失去她的痛苦和恐慌后,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她的情况会恶化,醒来后不认识任何人,甚至做好了带她前往法国不再回来的准备。现在的情况要比那个最坏的结果好的太多,而她只有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而已,他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

    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夜晚灯火通明,壁炉里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偶尔爆几个火花发出噼啪的声音。

    布莱克夫人端坐在沙发上,她穿着厚重的墨绿色裙子,发髻高高挽起一丝不苟,即使是没有客人的家里,她也保持着正式优雅的着装,但是她捏着报纸的颤抖双手与她高雅的气质并不相符。

    “西里斯?布莱克,一个丧心病狂的食死徒!残忍地杀害了十二名麻瓜,将自己的好友佩德鲁炸成碎片,只留下一根手指,多么地残忍暴虐!他是黑魔王最忠心的仆人……”

    照片上原本英俊潇洒的西里斯·布莱克,站在麻瓜街道的废墟中大笑着,身边是围住他的二十名魔法执法巡逻队成员。

    “克利切!”布莱克夫人大叫着,她的声音嘶吼着。

    “女主人……”克利切穿着一条干净的布巾出现在她的身边,自从黑魔王消失后,雷古勒斯少爷重新回到家里,女主人的精神渐渐稳定下来。

    “去把雷尔找回来!”她站起来在客厅踱步,冲着家养小精灵大喊大叫,手里的报纸皱成一团。此刻的布莱克夫人十分激动,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大儿子被她扫地出门,丈夫因病离世,二儿子不知所踪的时候。

    “是,女主人。”克利切说完就马上消失了。

    现在诺大的房子里只有沃尔布加一个人了,她的肤色因不出门而苍白,凹陷的颧骨上有着过于激动出现的异样红潮。

    她走上楼梯,直上到顶楼,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面前,用干枯的手将房门打开。即使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依旧可以看到房间里亮眼的猩红色与金色的格兰芬多旗帜,看上去与其他房间的装修格格不入。

    沃尔布加只是站在门口,双手紧握成拳。她的眉头紧皱着,眼睛瞪得很大,嘴巴抿的很紧,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仿佛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了她的脚步,而打破这道屏障需要耗费她极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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