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

    闻声,苍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栈,独留郁桐一人在客栈前庭。

    直至申时,他才回到客栈,叫上郁桐,两人匆忙地赶去寺庙。

    清禅寺并不大,寺庙庭院里有几棵菩提树,环境清静幽雅。

    寺内摆着几尊金佛像,案几前香烟缭绕,散发出一阵淡淡幽香,几个僧人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念着经,场面庄重肃穆。

    苍梧走到香案前拜了一拜,一脸虔诚的模样,还到一位寺僧处添了些香油钱。

    自进寺庙起,郁桐双目便变得空洞无神,待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她麻木地往寺内右后方走去,不论苍梧在她的身后如何叫唤,她都似没听见一般。

    苍梧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至她走进一间禅房,最后推门而入。

    进了禅房,她挪开放在角落处的盆景,掀起地上木板朝里一按,地下密室的通道打开,她毫不犹豫的走进密室,苍梧跟了上去。

    密道的路很窄,两侧仅有几根残烛散发处微弱的光,格外阴森。

    苍梧并不知这里有地下密道,未备火折,好在这条密道不长,没走几步两人已到密道的尽头,那里灯火通明。

    他还未适应眼前的刺目的灯光,郁桐突然回首看着他,又拉起他的手,之前那双空洞的杏眼,此刻正闪着凄楚的光。

    她一脸的不安,在这期间,嘴角一直重复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景棠。

    溯幻香,和檀木香的香味相仿,少量吸入对人体无异,大量吸入便会让人产生幻觉,将旁人当做所思之人,亦会露出人性的欲望,可她竟没有欲。

    见此情景,苍梧眉头微拧,从腰际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郁桐的鼻尖。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郁桐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她还是一脸漠然地看着苍梧,攥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溯幻香,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有趣。

    他在离开的那几个时辰里,是为找寻溯幻香的解药,奈何那药铺少了一味关键的药材,他便寻了些作用与其相仿的药。

    但这药效,实在是不尽人意。

    他本想在出门之际给她解药的,又突然想起那句勿去寺庙,不然,两人还得费神找密道。

    金色的光晕打在他侧脸,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旋即,他抬手拉着她的手,右手亮出隐匿在袖中的匕首,朝着她手腕处的那条红线划了上去。

    刀划的口子不深不浅,一丝黑红色血从她的手腕处流淌开来,一滴一滴,流淌在地面。

    手腕传来冰冷的刺痛感,郁桐的神智也被拉回了几分,看着手腕溢出的鲜血,她疑惑道:“我刚刚...是中毒了?”

    “此毒名为溯幻香,中毒时会产生幻觉,古怪的是这座寺庙,而非此镇。”

    他未正眼看她,紧接着又朝着她手腕处的图案划了几刀。

    苍梧先前在那匕首上涂了药,不曾想能在此时派上用场。

    郁桐在心里嘀咕,他来时便知这香有毒,而自己只是一个挡箭牌。

    痛感再次袭来,郁桐却是一脸平静,苍梧手起刀落,待那血色从黑变红之时,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系在她的手腕处。

    “多谢。”

    她垂眸看着手腕处淡黄色的结,曾几何时,景棠也曾这样为她包扎过。

    苍梧扫了她一眼,又漫不经心地问道:“郁姑娘,似有心事?”

    “无事。”

    “那便好。”

    宛如知道她会骗他一般,他侧身走在她的前面,头也不回地对她说:“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密室的尽头,是一副纸醉金迷之象,与镇上的冷清之态,形成天壤之比。

    映入眼帘的是两扇巨大的金色屏风,一左一右,屋顶的天花板是一朵金色牡丹花的形状,花瓣上点缀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石,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天花下方是呈茶盏的形状,有好几层阶梯,阶梯上零散的站着人,犹似随时待命,阶梯之下则是一副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景象。

    两人正欲踏进那一方领地之时,一个带着无常面具的人将他们拦下,将手臂放在二人身前。

    “两位客,凡是入水涟境者,需带面具,这是此地的规矩。”

    闻言,郁桐随手拿了一张画着娃娃头的面具扣上,率先走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阵嘈杂的之音,一大群人围在桌子边缘,大声呼喊着大大小小,正在押宝。

    越过人潮,郁桐走至一处擂台旁,围观的群众在场下看着两鸡互啄,就是普通的斗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最大的疑点,便是为何将这种地方,建在寺庙之下。

    勿要靠近寺庙,是因溯幻香会将中毒之人引入此处,然后呢?

    郁桐边走边思索着什么,耳际边忽而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

    “我说...放手。”

    闻声望去,郁桐见着一个带着兔子面具的男子,被一位身着靛青色薄纱裙的女子搭拉着手臂,那女子的面上带着个猫妖的面具。

    猫面女子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娇哼了一声,“公子好生无趣,真是不解风情。”

    在猫面女子和郁桐擦肩而过之时,她闻到一股劣质的胭脂俗粉味,这味道与相思馆那群莺莺燕燕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郁桐深吸了口气,朝着那兔面男子大步走去,带来到他的身旁,她唏嘘道:“宫主这是错失了大好良机。”

    难得见他这般模样,必要好好揶揄一番。

    苍梧自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淡漠开口:“你若能察觉此地怪异之处,大会之后,我便救你师兄。”

    他总是有办法转移话题,还正中她下怀。

    “宫主所言当真?”

    苍梧只是垂首看着她,不再言语。

    他带着面具,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她能感觉出,从他身上散发出摄人的冷意。

    “那宫主好生看着便是。”

    郁桐朝着一旁掷骰子的方向走去,掷骰子的人并不多,她看到有人输的连靴子都抵了,嘴里喊着不服,还被几个人给拖了出去,徒然心生一计。

    既有意将人引入此地,必然是有目的,既然玩骰子,那也不能输的太明显。

    她先是向庄家借了几锭白银,和几个匹夫玩了起来,中间有来有回,不输不赢,周围的人愈渐愈多。郁桐压出去的筹码也越来越大,之后便输了个精光,还将借来的老本都赊了出去。

    机会来了!

    面具之下,郁桐的嘴角微微翘起,降唇微起,她的细肩在微微颤抖,葱白的手指虚掩着嘴,故作抽泣状。

    “老板,可否再给奴家一次机会,奴家下次定会好好表现。”

    她的嗓音很软,听得周遭男人的骨头都要苏了。

    面具之下,苍梧的眼底忽而闪过一抹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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