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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经了几日的雪,好容易放了晴,虽然天气很冷,但朱珠闲不住,到荣公府去找书秋。朱珠经王府后门,至公府正门,逢曹荀拉马出去,朱珠问:“曹荀,你这是去哪儿?”曹荀回道:“去溜溜马。”朱珠听了,立即来了兴趣,却又不好意思明说,只站在那里,忽听他问道:“要不要一起?”朱珠立即说好,曹荀又命人再拉一匹马来,朱珠小声说:“我不会骑马。”说了两遍,曹荀才听懂,他笑了笑,命人不用再去拉马,然后翻身上马,伸出手,笑道:“来,我拉你上来。”朱珠见其高高坐在马上,向自己伸出手,阳光从他身后射来,甚是刺眼。朱珠没有多想,吩咐随行之人回去,然后抓住他的手,整个人被拉高,随即腰间一紧,坐到他的前面。曹荀说了一句:“双手抓住桩头,走了。”然后催马向前走去。

    马蹄声“嗒嗒”,右转至长街,然后沿长街向东,见几处府宅已开了大门,时而有人车往来。朱珠坐在马背上,身体随马儿的节奏轻摆,慢慢领会到保持平衡的方法,只是整个人被他环抱,脑袋时而会抵到他的下巴,自己虽有厚厚的披风包裹着,但还是感觉很奇怪,于是,朱珠夸起了马儿:“马儿,你好乖啊!你叫什么名字?”曹荀故意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我叫剑锋。”朱珠被他逗乐了,继续问:“剑锋,你几岁啦?”“八岁。”朱珠笑了一会儿,说道:“剑锋,这个名字很有气势!”曹荀道:“那当然,我想了好长时间才想出来的。”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走了三四里地,到了城东的跑马场。马场中并没有什么人,曹荀先牵着缰绳让她单独骑了一会儿,然后将缰绳交给她,让她自己骑,先是走而后是小跑,等她骑累了才扶她下马。朱珠歇在一木台上,看着曹荀驭马绕圈跑,见他口里呼咤,衣袂翻腾,如箭一般飞驰,不由连声叫好。至晌午,二人方拉马往回走,北风萧瑟、草木尽摧、天高地阔、行人寥寥,朱珠的兴致仍然很高,说道:“你的骑术很精湛,剑术也是!”曹荀答道:“营中比我高明的人多的是,远的不说,我三叔就厉害得很,剑术骑术都是他教我的。”“你三叔是书秋的父亲吗?”“是的。”“那是了,我父王很推崇他的。”“你父王和我三叔都很厉害,是我的标榜。”“哈哈!那你加把劲,将来胜过他们。”

    临近长街,二人上马,慢悠悠挤进人流中,朱珠处处都觉新奇,指着各处问曹荀,曹荀皆一一解释说明,二人花十几铜板买了两个糖人、两串冰糖葫芦,至一名为柳泉庄的酒家,曹荀笑道:“今日奢侈一下,就吃他家吧!”朱珠当然说好,二人下马,早有堂倌儿来牵马,曹荀嘱咐其给马儿喂水,便领朱珠入店,上二楼、进隔间、点酒菜,朱珠选了靠窗的位置,四处张望,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饭呢!”“这家的面点很好,待会你尝了便知。”朱珠听完,更是期待。不多会儿,酒菜上齐,朱珠尝了,果真不错!见曹荀一口一口品着酒,他的手很大,指节修长,右手斟酒左手举杯,头发随意掐成一簇,额前鬓角散落的几缕浑不在意,他闭眼喝一口低低“嗝”一声,俨然是个酒鬼了!朱珠也想喝,曹荀无法,只得从她,不料她喝了一口,那股辛辣冲鼻,差点吐了出来,曹荀笑道:“是你自己要尝的。”朱珠好容易咽下去,扇着舌头道:“这是什么酒?太难喝了吧!”“这是白酒,没喝过的自是喝不惯。”朱珠听了,自是不要再喝,专心对付起桌上的酒菜,她从未有如此好的胃口,大快朵颐着,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目光。

    酒足饭饱,二人骑马回家,进荣公府大门,将马交与小厮,然后进二门、穿花厅,见朱王爷正站在堂前,曹钰曹璟曹兰三人皆在。朱珠赶紧上前,举着糖人葫芦给朱宏看,朱宏冷声问道:“你们去哪里了?”朱珠大方回答:“去东边马场了。”“午饭在哪里吃的?”“在街上吃的。”朱宏听完,转身命人将朱珠带去,曹钰厉声让曹荀跪下,说道:“你竟敢如此大胆!私自带郡主出去。”曹荀跪在堂前,低着头并不答话,朱珠赶紧折回来,说道:“是我烦他带我去的,不能怪他。”朱宏气道:“哪有你说话的份!快给我下去。”朱珠还要说话,朱宏摆了摆手,让人带其离去。至后院,王妃等人皆在,王妃见到女儿又是一番数落,道女儿家应安分守礼云云,可朱珠哪还听得进去?她只担心曹荀会受怎样责罚,于是向其母妃求助,尚玉道:“你莫着急,不过捱两下打罢了。”又遣人去知会王夫人,告俱已安然回家,不必细说!

    从那日起,朱珠着实被禁管了一段时日,莫说去国公府,朱王爷甚至都不让她出小院。但出乎所有人意料,朱珠每日安安分分,读书写字、弹琴下棋,就连甩开许久的针线活,复捡起来做。王妃来劝:“你还小,不明白女孩家的名声有多重要,孤男寡女,还公然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母妃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不如此了。”朱王爷又来劝:“你还小,依我看,都是那臭小子的不是,是他诱骗你的。对了,他有对你行不轨之事吗?”“行了,什么不轨之事都行了。”朱王爷见她生气,又哄道:“乖女儿,以后离这臭小子远一点哈!”“知道啦!”朱珠已不耐烦,将朱王爷推出了房门,恰逢书秋过了来,书秋见状,捂嘴笑了起来。朱珠忙将书秋拉进房内,不让书秋听朱王爷絮叨,朱珠问道:“你怎么才来?快和我说说,他有没有被打骂?”书秋道:“二哥先是被骂了,本来还要挨打的,被朱王爷劝住了。”“这还差不多!”却听外间朱王爷一声冷哼,二人方知其在外间偷听,相觑着笑了笑,说起悄悄话。书秋闻她那日的事情,朱珠事无巨细,全告诉了她,言语之间,对曹荀夸了又夸。书秋很是羡慕,与朱珠说了半晌话,便要告辞家去,朱珠似想起了什么,取了个风干的小糖人来,用几只锦帕包着,放在一木盒中交给书秋,书秋无奈道:“好吧!我真成了个信使了,什么吃的穿的顽的,都要用我。”朱珠笑道:“哎呀!就这一次,我记着你的好!”而后,书秋自带了木盒回去,准备交给曹荀。

    书秋至绿苑抱夏旁廊下,已听得厅中几人的喧闹声,一人说:“大伯和我父王说了,到时候让我们领旗一支。京中公侯伯府不多,且大多从文,你们得赶紧想想办法!”书秋听出这是朱能的声音,随即听曹荀说道:“家父是不理这些事的,得问三叔,大哥去问问吧!”曹苏笑了两声,说道:“问可以,但是不一定能成,我们几个一不擅弓马、二无齐全装备。”未等他说完,朱永笑道:“事隔许久,朝廷再行春猎,皇上命太子殿下主持,襄收拢人心之举,我辈自当奋勇争先!”曹薇接话:“大兄不知,家中长者,皆奉求安之道,很难同意让我们前去的。”却听朱远笑道:“你既如此说,就跟在我们后面,驾那拉猎物的板车如何?”众人皆笑了起来,书秋正窃笑时,父亲曹璟从身后出现,她正要出身,曹璟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听里间曹荀说道:“是了!我去和三叔说,大丈夫此时若不争先,更待何时?”曹苏又加了一句:“你一人前去,怕是不能,我们想做什么,父亲一贯不让我们去做的。何不请世子一同前去?”朱永笑道:“我更不行了,劝得了曹璟公的,恐怕只有我父王了。”说话间,曹璟带着书秋走了进来。

    曹璟清了清嗓子,说道:“宫里来了旨意,命咱们家也领一旗,我将知会营中,届时选一队人来看着你们。你们做做准备,切记不可强出头!听见了吗?”曹苏等人忙答是,皆喜不自胜!曹璟见厅中壶炉碗碟零落、笔墨书砚堆叠,凌乱不堪,冷哼一声,转身而去,至门口时又回头喊曹苏:“你个臭小子,什么是我不让你们做的,你随我去说清楚,走!”曹苏无奈,垂头跟上,众人窃笑不已!书秋笑了一会儿,记起正事,喊曹荀出来,将朱珠所托之物交给了他,不置一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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