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休息日上午

    意识到要去医院是在吃早饭时候。

    “嘿斯库瓦罗,”我问坐在我对面的银发剑士,“咱们这还有止痛药吗?”

    他正在吃煎蛋卷,闻言带点疑惑地抬头反问我:“哈?瓦利亚要这种东西干嘛?”

    餐桌上就我和斯库瓦罗两个人,其他人都在睡觉。我是前一天吃得太少,六点半就饿醒了,不知为何他也醒得很早,我一打开门就看到他坐在轮椅里擦他那柄快有半人高的长剑。

    前一天已经见过列维要把厨房炸了的样子,所以这个场面只是让人有点困惑,还不算很有冲击力。“Ciao.”我冲他打了招呼,最后就这样一块吃了早饭。

    清早的他可能心情好些,眉头没有紧皱在一起,便显得那双三白眼也不是很有杀气,和高挺的鼻梁、有点点乌色的薄唇一起构出一张锐利漂亮的脸。如果我有时间肯定会好好欣赏一下美人,但问题就是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布洛芬药效好像要过了。我现在已经隐隐感觉到虎口撕裂的地方作痛。

    “那鲁斯利亚在哪个房间?”我想他受伤那么严重,医生肯定有给他开药吧。

    “回医院了啊。”斯库瓦罗说不回去的话今天早上的头条就会是病患连人带床消失,闹这么大暗.杀部队也不要叫暗.杀部队了。

    槽多无口。我沉默,又问,“那医院在哪啊?”

    斯库瓦罗讽刺我这么点点小伤也要去看医生,我大呼人与人的素质不能一概而论,他被我烦得不行之后甩给我一张银行卡叫我去打车。“并盛那么小,就一家医院。你直接问出租车司机就好了。”他吃完饭又回去保养他的武器,扔了卡之后就看都不看我。

    我接住卡看了半天,再三确认它是一张信用卡,不需要密码随便刷的那种。我几乎要臣服在这种金钱的力量之下:“斯库酱,太让人感动了,你是我见过瓦利亚里最慷慨的人……”,说着我抹了抹不存在眼泪的眼角

    他一脸扭曲要炸毛的表情:“别用那种恶心的称呼,好好讲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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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早上七点半,并盛医院急诊科接待了一位意大利籍(假)华裔病患。

    上半身的伤已经可以不用提,还是承接了云雀强力拐的胳膊还有侧滚翻落地的背部有擦伤和淤肿。虎口的伤对比起来稍微严重一些,但也是不需要缝针的程度,医生只是叮嘱我要少些活动。

    最严重的是腿上,除了已经确定的右腿骨裂之外,还有左边膝盖扭伤。“您能自己走来看病真是了不起。”医生由衷感叹。

    我:“哈哈,小事……”如果你也在一个轻伤不下火线的暗杀组织里,你也能自己过来看病。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我居然是一个人从瓦利亚跑出来的,甚至还拿了一张信用卡。那岂不是只要能逃掉我就完全自由了吗!

    “……您听见了吗?”回过神来我发现医生已经在和我交代处方以及注意事项。“轮椅的租购在大厅右侧,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选择,但是您如此坚强……”

    “不不,我需要。”我赶紧打断他,“除了轮椅还需要止痛药,拜托多开一点谢谢您了!”

    假身份护照签证都靠贝尔办妥了,钱从斯库瓦罗这里搞定了,行动马上可以靠轮椅和止痛药解决了,我已经看到美好的日常生活已经在向我招手了。

    虽然昨晚我确实给瓦利亚出了很多主意,但军师这种生物不就是来去自如,择主而事的吗。而且早起的麻雀偷偷跑掉也是很正常的吧,要怪就怪赖床的猎人们吧!

    欢腾雀跃的好心情持续到我拖着两条不能随意活动的腿走到大厅,被冒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日漫果然取材自生活,在日本原来可以天天拐角遇到爱。但是这对一条好腿都没有的人来说太残忍了吧!

    紧接着小臂被人拽住,稳稳地阻止了我后倒:“抱歉抱……瓦利亚的?”

    这声音……

    “山本……?”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黑发琥珀色瞳孔的山本武。他右眼上的纱布已经撤了,只在额角上还贴了一小块胶布。看来是来医院拆线或者换药的。

    “Passero?”他睁大的眼显得无辜极了。“怎么是你,穿的是Xanxus的制服吗?”

    我欲哭而有泪:“少年好眼力,但是那条胳膊是被云雀抽了一拐的好痛!” 所以快松手啊啊啊!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明明我这种异界来客在这里熟悉的人也没有几个。但转念一想日本人口本来就少,又是只有这么小一家医院的并盛町,大概本来就没有很多居民。能受伤来医院的应该更少了。

    所以这次相遇可以算是大空战受伤人的命运。

    “话说你怎么知道是Xanxus的衣服?”我重新站稳之后问他。

    他指了一下外套上的装饰,“只有首领的衣服上才挂了两条带子,斯库瓦罗的是一条。”

    这个细致入微的观察力真恐怖。我看着右肩上的带子沉默。Xanxus的衣柜比我想得还要单调,大概就是白衬衫和黑色外套长裤。早上我又不敢翻得太大声,随便抽了一套衣服出来就算了。谁想到正好选到的还是制服。

    我推了推他示意他让路, “唉没辙,寄人篱下只能逮到什么穿什么……麻烦让一下我要去买轮椅。”

    山本武人很好,表现在他看我行动不便主动帮我去刷了卡,之后还很体贴地把我推出医院。

    但他听说我摔倒之后小腿摔裂了另一条腿韧带扭伤之后噗地笑了出来。

    “山本君有什么头绪吗?”我仰着头向他投去怀疑的目光。

    他解释说大概是当时我躲小刀时候,身子转得太急了。“那时还在感叹Passero反应真够快的,原来只是一次性的闪避啊。”

    可恶……好精准的描述……可不就是只能闪一次,然后膝盖就扭了不能大动吗。但是我逞强道:“配合布洛芬就无限制了。”

    “是哦,所以你这次配了一大堆。”他眼神飘到我抱着的一袋子药。而我无法反驳。

    “我以为你们已经回意大利了。”山本武继续道。

    “对啊。”我坐在轮椅上吐槽,“差一点就要回去继续造反了。”

    “什么?”他装不懂。我这时候已经转回头没在看他,但是一猜他就是那副装傻卖乖的大狗勾表情。

    我扭头看着周围景色慢慢倒退。并盛町还保留着日本传统的独栋小楼的结构,对我这种住惯了公寓的人来说真的很稀奇。有穿着得体的老太太慢悠悠出来给庭前的植物浇水。我眼里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色,嘴上说:“你不是应该心里有点想法嘛,刚才看清制服时候抓我抓得那么紧,生怕我跑了一样。”

    云雀抽得是很疼,但是他也没怎么用力,过了一两天基本已经只剩下淤青了。山本武先抓住我时候还没有那么疼,是在喊出瓦利亚的同时,或者提前了一两秒,手一下子收紧箍得我发痛。

    不过倒是也可以理解,他们,尤其是Xanxus的样子就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这也是大空战我一定要插入到他们的争吵中的原因。彭格列(指环战分出胜负之后我终于可以管纲吉他们叫彭格列)和瓦利亚的直接矛盾越少越好,这样这群高中生才能安全。

    “看到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还以为瓦利亚残余的人追来了。”

    “敏锐一些是好事。”我说。这样很累,但是能最大限度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注视着那个悠然自得的老太太,其实我也很想像她一样松弛,不需要永远绷着一根弦。但这么大之后,我明白敏感其实是幼年的自己给自己的礼物。毕竟在一个随时会爆发冲突,甚至拿起菜刀砍的家庭,如果学不会察言观色,学不会警醒,是没办法平安长大的。

    我只需要保护自己,而他还要保护自己的同伴,更需要警惕,怎样都不嫌多。

    “不过应该暂时没什么问题,如果Xanxus真的被我劝住了的话。”我抬头看他,不想他正好低头,目光一下子相撞。

    他冲我笑了一下: “你要去哪?”

    这听上去像个哲学问题。

    我要去哪?抛开表里世界来说,在这个时空里我去哪都是一样的。我一直说自己要从瓦利亚的魔爪里逃跑,其实逃不逃也无所谓。而我一直想要回归日常生活也只是因为我最熟悉和平世界里平平淡淡的日常,但是所有身份都是假的我真的能回到日常吗?

    我恍了恍神,回答: “不知道。”

    山本武笑容十分真诚:“那一起来争夺战胜利的庆祝会吧!”

    然后我就感觉坐骑一个大漂移,竹寿司的招牌出现在我面前。

    “等等!!你怎么!要不你先让我把制服外套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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