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的时针安静地走着，来来去去都是人们的谈话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就像是浪费一秒都是巨大的问题一样。

    凉树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吗？

    “椋树？”

    她不是很确定地呼唤了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男人。

    “嗯？醒了吗？你出门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医生说是中暑。”男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很大的哈欠，“我去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凉树犹豫着，又呼唤了另一个名字：“朱诺？”

    “嗯？干嘛突然喊这个名…字……”

    男人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病床上的凉树。

    “凉树？”

    “嗯，”凉树想了想，加上一句，“我回来了。”

    她分明看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椋树的眼里瞬间堆满了泪水，他站了起来，猛地抱住了她。

    “怎、怎么了？隔壁病床还有人看着呢。”

    “对不起。”

    “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椋树一刻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一直到他的啜泣声渐渐归于平静。

    “都说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然后，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话，我一直没说过，但是，我喜欢你，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对不起。让你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回忆，对不起。从五年前开始，从我看见你倒在火龙面前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了，让你——”

    凉树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明明作为朱诺的时候，从来都是你主动想接吻的。”

    她松开他后，小声地说道。

    “对不起。”

    “还在提这个？”

    椋树凝视着她温和又明亮的眼睛，那是与他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让自己着迷的眼睛，于是，他低下头，第一次作为椋树，主动亲吻了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