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找看。”金羽洋说。
两人在树林里寻找,只是越往里面走,树木就越茂密。
“回去。”
再往前走,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两人又按着原路回来,“等等,你听。”李瑶华说,“流水声。”金羽洋接过她的话。
两人快步向前,在进入树林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小河,小河差不多有两米宽,清澈的河水奔流向前。
“看着是普通的河。”李瑶华说,“嗯,顺着下去看。”金羽洋说。
顺着这条河下去,尽头处,有一间小屋子,外表上看着是黑的,也许是让后面的白雾显的,那条河的两边,各有两块大石头,你甚至可以说,它们是两座小山。
而过了它们之后,就是一片雾海。
金羽洋走在前面,去查看门锁,突然他转过身,李瑶华也跟着他转过去。
两个年轻人站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他们是一男一女,女孩穿着深色的背带裤,头发高高扎起,男孩穿着一件银色的反光外套,一件黑色的休闲裤。
他们是一样的个子。
四个人就这么站着盯着彼此,“你们是谁?”女孩先开口。
李瑶华看了一眼金羽洋,然后才回头对她说道:“你们又是谁?”
“别废话了。”男孩偏过头和女孩说,女孩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男孩就用一个空罐头扔向他们,金羽洋拉开李瑶华,下一秒,两人就打起来,那男孩并不是金羽洋的对手,只是对了几下,就被他踢倒。
女孩看情况不妙,才上前去帮忙,而,就算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能完全胜了金羽洋,男孩突然看到了李瑶华。
金羽洋回来帮她,才把她从男孩的棍下拉过来,李瑶华撞在自己怀里,然后他挨了女孩一脚,两人往一边退了一步。
李瑶华从金羽洋怀中冲出,朝女孩使用了喷雾,女孩捂着脸后退,男孩见状就去关心她的状况。
“你这个……”
“闭嘴。”女孩缓过来,“你们不是湖边黑影里的人?”
“不……”李瑶华突然想到什么,“我说不是,你们会信吗?”
“那就认识一下彼此。”女孩说,“我叫张也,他是周因思。”
“李瑶华,他是李习。”
“你们刚刚要进门?”
“看看而已,但说不准一会儿会进去。”
“你们是误入的?”
“你们是误入的?”
张也笑了一下,但如果你相信她真的在笑就错了。
“是。”她说。
“我们也是。”李瑶华说,“看你们的样子,是对这个房子比我们更了解。”
“在这里,你说这种话,是想联盟,还是只是单纯想从我们这里知道什么?”
李瑶华向他们走了一步,“来这里的人,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惊恐,痛哭流涕,再好一点的,脸上也会有不安,可很显然,我们都没有。”
“如果你们真的是误入这里的人,很好的适应了这里,就应该明白,我们再在这里打斗下去,很可能就会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反正我们是一定要知道的,不如我们互换情报,省了力气,后面的,不管我们的立场是否对立,都可以各凭本事。”
“你弟弟怎么不说话?而且他看着很眼熟。”周因思用下巴点了一下金羽洋说。
“这只是个人性格而已,你并不能要求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热情洋溢。”李瑶华说,“至于你觉得他眼熟,这跟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和你不会有同样的感觉。”
“先说你们的。”周因思说。
“刚才打了一架,谁输谁先说,不然白打了。”
“你……”
“好。”张也瞥了周因思一眼,然后继续说:“我们因为私人原因,去了离我家附近的野外,然后遇见大雾,我们在雾里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就出现在这里了,我们来到这里已经超过三天了。”
“你们在遇见那片大雾前,是不是电闪雷鸣的?”
“没有,不然我们怎么会去野外。”
“明白了,我们没有遇见大雾,是因为去了一片树林,那附近有所学校,不过现在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进到一半的时候,树挡住了路,我们发现河,顺流而下,就来到了这里。”
“其实我们都是幸运的,都没在大雾里出事,我曾经听人说,大雾里寄生着不祥的东西,对吗?张女士?”
“是的。”
金羽洋看出来了,张也现在在用什么目光看着李瑶华。
“然后呢?”周因思问。
“然后你们都看见了。”李瑶华说,“其实你们还是没说关于那个房子的事儿。”
“现在,我和我弟弟有两个选择,继续去观察那间屋子,或者再打一架,看你们会怎么帮我们选了。”
“我……”
“两位客人,何必与我另外的客人这么剑拔弩张的呢?您现在这样,可算不上是位可爱的女士。”
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张也,你不能从这个人的声音里,听出男女,甚至从外表上,都不能。
这个人像是从雾海走回来的,长得很矮,大概只有一米三的样子,驼着背,背上凸出来的骨头,是大而坚硬的,它甚至比这个人的整个身体都要大。
这个人走过来,停下后,又艰难的抬起头,这时候,你会担心会不会听到这个人后背的响声。
“您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至少这个人是个老年人。
“是的,女士,如果你们愿意,我会很高兴,你们来我家里做客的。”
“这是我们的荣幸。”李瑶华说。
老人礼貌的微笑向他们点点头,然后在前面领路,老人半黑半白的外袍很长一截,都拖在地上,小心,不要踩到了。
屋子里很简陋,火塘,饭桌,一张床,还有一个小碗柜,只是它给人的感觉是严实而坚固的,也许大风经常侵扰这里。
所有人都围着火塘,坐在火塘边的地上。
老人正用一把已经生了钝了的砍柴刀,去试着削下一块易燃的木块,用火柴点燃它,随后,老人用另外几块比起之前的木块就不太容易燃的木片,搭在了它上面,一会儿后,火已经烧得很旺了。
四个人往后躲了一点。
“如果你们要在这里过夜的话,我会很欢迎,只是我老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睡在床上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所以你们只能睡在地上了,我觉得抱歉,你们得睡在一起,晚上冷得很厉害,如果你们四个人能一起睡,当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真抱歉,打扰您了。”李瑶华说。
“你们可以有一个不错的交谈,他们已经来我家里几天了。”老人说,“但你们还不知道,我习惯下午三点就吃晚饭,你们不用帮我,任何事情,我都喜欢自己做。”
金羽洋站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真抱歉,老人家。”李瑶华也跟上金羽洋说,“我们并不饿,想在附近走走。”
“没事的,女士,你们请便。”老人在门口,在蓝色的盆里洗着菜。
她和金羽洋在河尽头停下,靠着雾的水面,有什么东西漂浮在上面。
是一只死猪,它没死之前,是白猪还是黑猪已经看不出来了,它在腐烂,可闻不到臭味。
河里不只有它,还有一些死鸡死鸭之类的。
“您一直住在这里吗?”
张也和周因思出去了,金羽洋在门外,不知道在看什么,老人已经吃完晚饭了,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画框,四周是用白色的小树枝围起来的。
李瑶华不知道那里面画的是什么。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问,女士,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能看清一些人们的想法了。”
“您一直住在湖边黑影里,不是误入的?”
“是的,我一直住在这里。”
“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不知道,或者说,记不清了。”
“湖边黑影里的,会害人。”
“没错。”
“您不会告诉我别的事,对吧,毕竟您是这里的人。”
“你是聪明的,女士。”老人说
“谢谢。”李瑶华说着要起来,“你有兴趣,看看这幅画吗?”老人把手里的画递给她。
“这云彩,画得恣意,这是童话里的?”有些染上粉红色的云彩就在眼前,让人在不觉间,就能感受到心情愉悦。
“你觉得这位画家,是什么样的人?”
“简单得只是云彩,却能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惊艳,这样的人,或许是经历过人世间的大痛苦,可心中却依然留着一份温柔的美好。”
“是啊,每副让人喜爱的画,都有画家自己的个人印记,您很好的解读了这幅画。”老人说,“可这儿,并不是那位画家的原创。”
“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她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听故事,她很喜欢在课本或者一些课外书上找故事看。”
“她的妈妈很爱她,于是,她就鼓励自己的孩子,去尝试自己写小说,她写了很多故事,有的写完了,却没能发出去,有的写到一半,才发现写不下去,她经历过痛苦与挫败,当然也有快乐和突破。”
“终于,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名满天下,她本来以为,这会是自己与家人生活变好的开始,那时候,她深信这一点,从没有过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