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H市的酒吧一条街,夜晚热闹非凡,灯火璀璨,霓虹闪烁,摇滚、爵士、架子鼓加上嚎叫声,震耳欲聋,一踏进这条街,就如同把人硬生生从现实世界拽入幻景中,行人们在虚幻游离的光影里穿梭,将这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风格迥异的酒吧,却有着相同的目的,想方设法点燃在场的每一位观众,热烈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酒吧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让你抛下一切俗事,沉溺于酒精的放纵,寄情于歌声的诱惑,在这里宣泄的陌生男女们很容易互相传递着暧昧,自我放逐,沉沦其中。

    当然如果不喜欢这样的噪声,这条街上也有零星一两家清吧,里面的人们可以安静的喝着酒,听驻唱歌手唱着优美婉转的歌曲。

    慕彦萍最近心情起伏太大,经常在短时间里让何慕容感受到一年四季的变幻,搞得何慕容这段时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到了极点,他还要好好享受生活,可不想英年早逝。

    何慕容思忖着是不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导致彦萍脑子里的弦绷太紧?他实在不愿意将他的病症往坏了想,潜意识里总是故意忘却他的病,想帮他释放一下心里压力,便约了他晚上到清吧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放松一下。

    吧台上,何慕容向慕彦萍举了举杯,“是这段时间工作太辛苦了?”

    “还好。”慕彦萍喝了一小口后回答。

    “那你最近为什么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慕彦萍晃着酒杯里的酒,低头不发一言。

    何慕容看他这个样子,有点纳闷,试探地问:“不是工作上,难道是你家的事?”

    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是家里有事,何慕容暗自思索,那是为了什么?

    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总不会是因为蔺若水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想什么呢?如果说她没有女儿,还是单身,兴许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但实际上人家女儿都这么大了,彦萍应该不会这么荒唐,应该不是,他摇着头想,大概真觉得刚刚想法太过可笑,他自己先笑了出来。

    笑完后,抬起眼皮,看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却见他一直盯着握在手里的水晶杯,不发一言。

    何慕容突然眼睛瞪大了,一副见鬼的神色,手抖地指着他,“你不会吧,真因为她?”

    若不是刚刚他看到慕彦萍听到蔺若水后,眼底闪过的那丝迷茫,就算打死他,他也绝对不相信,他是因为她。

    她确实长得好看,工作态度也很好,性格除了冷了点,没有什么大毛病,而且还有一个加分项,她学过医,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肯定她没戏?

    慕彦萍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仅仅因为美貌而看上对方,这么多年来,围在他身边打转的女人数不胜数,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可他愣是没看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动心,更不要说她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这一项就代表着他们两个绝无可能,一丝丝的可能都没有。

    何慕容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后,实在忍受不了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她有孩子。”

    “嗯。”

    “你们绝对不可能,即使你有这想法,你家人都不会……”

    “嗯。”

    何慕容原本准备用一肚子的话打消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他的回复打断了,他那一肚子话还没倒出来,他就已经妥协了,这么容易?他一时愣了神,同时感到憋屈。

    就好比明天要考试了,他为了取得一个好成绩,通宵熬夜看书,一大早兴冲冲跑到学校准备奋笔疾书时,班主任走了进来,对上他那充满期翼的目光,说:“今天的考试取消。”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这还是他认识的慕彦萍?他认识的慕彦萍可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记得上大学时,为了获得全校唯一的一个交换生名额,他可是连续一个学期白天黑夜地泡在图书馆里。

    慕彦萍猛得端起酒杯,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抿了一下嘴,说:“我知道,我只是单单觉得她像一个人。”

    说完,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站起来,转身离开。

    像一个人?像哪个人?不解的何慕容绞尽脑汁,将彦萍身边的人都筛选了一遍,也还是没有想出她到底像谁?

    “像谁?”何慕容在他身后追问。

    慕彦萍身形一顿,却没有回答他,接着往外走,只留给了他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何慕容看着好友孤单的背影,穿过热闹的人群,一股萧瑟感迎面扑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自己锁在心笼里,不愿意走出来,习惯一个人独自舔舐着伤口。

    从清吧出来的慕彦萍,漫步在深夜的街头,微风习习,吹淡了心中的郁结之气。

    突然迎面疾步走来一名男子,与他擦肩而过时,从后面冲上来一名女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怒斥道:“想这么容易就甩了老娘?没门!”

    慕彦萍侧目看去,不由停住了脚步,竟然是他,他见过他。

    只见那名男子略显疲倦地说:“胡丽,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呸!我都被你蹬了,还嫌我没给你好脸?没门!”

    “那你说怎么办?就当我欠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你吱一声,我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我不要,我不要你欠我,我只要你当我男朋友。”胡丽歇斯底里地大喊。

    男子耐着性子说:“我都和你解释了一晚上,我们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当初我们在一起多开心啊,怎么现在就不合适了?是不是你喜欢上别人了?”

    “我都说了没有这事,我只是认真考虑了咱们的事,想明白了,就想和你说清楚,即便分手,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为什么?既然没有其他女人,那为什么好好的要分手?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没门!”胡丽开始撒泼,两只手如铁钳般死死地钳住那个男人。

    夜深人少,不知怎的,这时围观群众却渐渐多了起来,有些人不嫌事大,竟然开始起哄。

    那名男子尴尬地急于逃走,使劲去掰她的手。

    手指一根、一根被掰开,眼见男的要跑了,胡丽急了,想起了从家来时放在包里的东西,顿时眼冒凶光,大声问:“郑浩,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原来那名被纠缠的男子叫郑浩,他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嗯,我都说了我们不合……”

    话未说完,胡丽举起从包里摸出的小刀猛地刺过来,郑浩的声音嘎然而止。

    周围有反应快的,惊呼:“杀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站在郑浩旁边的慕彦萍猛地将郑浩往旁边推,那把锋利的小刀并没有按它主人的设想插入负心汉的胸脯,只是划过了郑浩的手臂,鲜血顺着刀口冒了出来,郑浩本能地捂住伤口。

    好险!差点闹出人命了,这时围观群众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大家本以为只是小情侣当街闹分手的戏码,谁曾想,转眼就变成了疯妇当街持刀行凶,再看那名女子,已经被一位英俊男子制服,按在了地上,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嘴里还不停地嘀咕,“杀了你,杀了你。”

    原来慕彦萍之前看到胡丽目露凶光,心里就响起了警铃,果不其然,在郑浩回话时,胡丽快速掏出小刀往郑浩胸口上刺去,刺得无比凶狠,刺得无比决绝,不留余地。

    待路人们反应过来,急忙报警。

    十几分钟后,120救护人员和110警察都迅速赶到,警察上前一把拽起胡丽,将她带走,慕彦萍做为目击证人,又是见义勇为人员也一起跟着走一趟。

    在医护人员的简易处理下,郑浩的伤已经止住了血,他感激的向慕彦萍道谢。

    “不用谢,我见过你。”

    郑浩一脸茫然,眼前这位一看就是青年才俊,他如果见过的话,应该会有印象,而他完全没有关于他的记忆,许是对方瞧出他的疑惑,还没等他开口否认。

    慕彦萍提示道:“在衡星大厦。”他见过他,葡萄来公司那天,下班后,是他接蔺若水母女倆回家的。

    恍然大悟的郑浩反应过来,急忙伸出手,打招呼:“你好,你是若水的同事吧,我是若水的朋友郑浩。”

    朋友?握手后,慕彦萍点了点头,“你好,慕彦萍,若水的同事。”

    “今天谢谢你,”郑浩稍微抬了抬受伤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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