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14

    今年的立春格外的晚,桃花都开了,才到立春。赵崇衍在床上躺了二十天就坚持要下床,白清安诊断后确定他恢复的不错万卿卿才松口答应。

    时隔将近两个月皇太孙终于走出太子府,听到的却是太孙妃仗着有储君撑腰,作威作福,居然一大早就闯入公主府一通闹。人人都说康宁公主可怜,外家做的孽还要算在她身上,被太孙妃打上门都不敢叫屈,公主殿下一个月都没出公主府,想来是受了极大地委屈的。

    “外面的流言怎么回事,。”赵崇衍上朝回来的时候,万卿卿正靠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也没皮没脸的挤到一张椅子,双手张开,半圈住万卿卿,两个人挤在一起。

    “能是怎么回事,你的皇姑母在我这吃了大亏,心里不爽利,总是要想办法出出气的。啧..”

    赵崇衍绕着万卿卿的碎发玩,结果不小心扯到头皮,免不得遭了一记白眼。

    “你好烦。走开。”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开怀,下一秒就被万卿卿给推开,他就顺势做到边上的位置上,自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今早田文学参了你一本,说你目无尊长。”

    “哦,康王党的人,不奇怪。”

    万卿卿无所谓的继续翻着手中的书,许言思前两日才送过来的。从公主府出来,她也在家休养了半个多月,许父许母依然心有余悸不肯放她出门,之前传信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万卿卿派人去接的,因为有太孙妃接,又想到等他们辞官南下后,就很难再相见,于是就放她出门一次。

    “太孙妃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皇太孙又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这事,没有你同意,皇太孙也不敢擅作主张。”

    赵崇衍脾气好?云极简直无力吐槽了,他家主子明明在朝堂上怼的堂堂正二品枢密院正史脸都气红了。

    “笑话,太孙妃和大公主是一家人,一家人沟通感情还需要跟田正史汇报吗?公主殿下都没说话呢,田正史今早是吃太多了吗。”

    说的田正史是敢怒不敢言,他总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太孙妃带人打上公主府的门,要是他这样说了,康宁公主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田正史没事少听些传言,怎么跟坊间的阿婆一样长舌,空穴来风的事情也拿到朝堂上来说,大家谁也不是闲的。”

    许言思喜欢的话本还蛮有趣的,她连着看了好几天。

    “让她们再蹦跶几天吧,你那个表哥身上背的案子可不少,到时候我可不会心慈手软的。”

    “我也没叫你手下留情啊。”

    “哼。。”

    只是还没等万卿卿出手对付王宇霖,先等来的却是浊公公。

    舒贵人被禁足,只听宫人以讹传讹说了大概,也不知是降了位份后也跟着降智了,还是怎么的,她居然闹着跑出去,宫人也不能真的对她动粗,愣是让人跑到了皇帝面前哭诉自己没用,做错事被罚是应该的,却要连累女儿堂堂大公主,连小辈都能给他委屈受。

    皇帝被吵的受不了,就让浊舍人走了一趟,实际上一句斥责的话都没带,但是不知怎么就被好事的人传成,太孙妃不尊长辈,被陛下斥责。

    忠勇公夫人办了一场桃花宴,见许言思恢复的不错,许夫人就带着她一块赴宴。没想到她才和旧友寒暄两句的功夫,许言思自个儿走远,等她再去追已经迟了。

    忠勇侯府办这场桃花宴,是为了府上的二位适龄小姐,所以自然不会把男女分隔而开,府中花园让大家随意观赏。只为了让两位小姐能遇上欢喜之人,没曾想两位小姐没遇到有缘人,许言思先遇上了王宇霖,要不怎么说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呢,许言思直骂自己出门不看黄历,又碰到狗,面上是一片平静不着声色的牵着丫鬟想躲开。

    王宇霖是被溺爱长大的,那日混乱之中也受了许言思不少拳打脚踢,后来又被青璃教训了两下。这下冤家路窄,想起连日来自己和家里人受的委屈,他火气上了头,将康宁公主的叮嘱忘在了脑后,上前几步就拦住了许言思。

    许言思看了一眼周围三两聚在一起赏花的人不少,不想和他纠缠“还请王公子让开。”

    王宇霖见许言思的样子,想到前日宫中还派了人‘斥责’了万卿卿,自觉自己外祖母又要受宠,万卿卿今日也没来赴宴,王宇霖更觉得是她怕了,免不了又狂妄起来。

    “许言思,你装什么贞洁烈女啊,都被跟小爷睡过一晚了,不如小爷就吃亏点,允许你来做个暖床丫头。”

    “无耻,你滚开。”

    “别啊。”

    王宇霖倒也不是真的想大庭广众下对许言思做点什么,但是就在被许言思踹了一脚之后,一把拽住想要离开的许言思,许言思没有防备撞上了一旁的围栏,这下她的炮仗脾气也被点燃了,“王宇霖,你有病啊。”

    王宇霖是出了名的烂人,注意到周围人看过来的,指指点点的眼神,他又一次因为两杯酒失去了理智,他本就红着的鼻子更加通红的,连双眼也因为怒火染的赤红,样子还真的有点吓人。

    “许言思,你别给脸不要脸,之前在本公子房里可不是这样的,那会儿你可是哭的让本公子心痒痒的呢。”

    “..王宇霖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许言思和王宇霖有奸情?”

    “那怎么还闹成这样。”

    “哎呦,你懂什么,两口子闹矛盾呢,情调~”

    “什么两口子,无媒苟合,不要脸,呸。”

    “到底王公子是长公主的嫡子,许言思也是高攀了。。”

    不堪入耳的猜测,从四面八方钻进许言思的耳中,即使丫鬟紧紧的抱住了她也阻挡不住这些刀光剑影。

    “王宇霖,是你,天子脚下不顾王法,拐走良家女。我抵死不从,你就对我拳打脚踢,要不是.....太孙妃即使解救我,长公主就要一碗毒药送我上西天!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为非作歹,奸淫掳掠,恶心!下贱!”

    许言思挽起袖子的手臂,上面有两处狰狞的伤口。在场的人都安静了,她突然觉得今天好冷,丫鬟的怀抱一点都不暖。

    “我不知道公主府上有多少这样被默默处理掉的人,毕竟就算我的父亲是从三品的侍郎,他们也毫无顾忌,更不用说那些平民百姓,凭什么发生这样的事不能出门的人是我,一但发生这样的事情,被骂的要去死的永远是女人!”

    被质问的哑口不言的众人还没反映过来。

    “王宇霖你等着,”

    许言思就发疯般的跑出去,在忠勇侯府门口抢了一匹马就跑到了皇宫门口。

    登闻鼓下“砰砰砰!!”

    沉稳有力的鼓声传遍皇城脚下,传进了宫内。

    负责看守登闻鼓的侍卫首领,面无表情的质问她:“何人敲响登闻鼓。”

    “民女许言思,状告大公主之子王宇霖,强抢民女,□□掠杀无恶不作。”

    “那你可知规矩。”

    “知道,女子仗十。”

    “那就好。”

    前朝规矩,凡是敲响登闻鼓告御状的,无论什么身份,男子一律杖责三十。

    大朝入城后,改了规定。男子二十仗,女子及老弱病残幼十仗。

    “等等!”

    许言思回头望去,出声的是一个有些许面熟的陌生男人。

    “?”

    “这,..这马是我的。”

    原来是马主人追上来了。

    “这位公子,抱歉。”

    “没事.没事。”

    “这位姑娘还告不告了!”

    敲响登闻鼓,告不告都得先受罚。守鼓的侍卫是个冷面的,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告的,请官爷动手。”

    “等等!”

    “那什么,天怪冷的,披风给你。”

    说完他就解下披风给许言思披上,男人温热的气息还留在上面,

    “行了,穿着吧,还能抵着点。”

    不等许言思拒绝,就被侍卫首领制止了。

    “动手。”

    许言思咬住自己的丝帕,十丈下来,嘴里已经是血肉模糊。

    许母这才赶过来,她哭着扶起许言思。

    “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啊。。”

    许母哭的伤心,倒是许言思,艰难的扬起笑脸,给许母擦眼泪。

    “娘,你知道的。这口气我忍不了,我也想不明白,凭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受难的都是女子,父亲要辞官带我们回老家是不是?我不许!错的明明不是我们!”

    等许府的人跑到储君府的时候,许言思早就被带进了上合殿。

    万卿卿和赵崇衍赶到的时候,康宁公主正拉着王宇霖跪在地上诉苦,大嚎大叫的样子和舒贵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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