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的特权

    沈予执甚至说不出来那句,很普遍的一句,只要我在你眼里是好的就行,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他变的不好,即使是在他认为的一个毫无重量可言的人面前。

    他突然很像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心思,多少善良,可是手伸到一半他又猛然惊觉小仙女是不喜欢被人摸头的。

    男生宽大的手掌下隔绝了风声,隔绝了这众生的燥,在他有些无奈和惋惜的时想要放下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个带着暖意和柔软的触感。

    女孩抬着头,眼底是这漫天星光璀璨里自己的影子,她的瞳孔生的很漂亮,是让人一眼沦陷的纯净,勾着嘴角,恬静的脸蛋上有一个凹陷下去的酒窝,白色的蕾丝衣领的连衣裙在风中有了轮廓。

    手臂处是了女孩独有的体温,有些凉,带给他的却是燥热的余温,她的手很小的一直,轻轻握在自己的手腕处,带动着他在摩挲透软的发丝。

    风里是女孩少有的娇媚:“男朋友的特权。”

    在这一刻里,沈予执重新对男朋友这个词有了第一次清楚明了的认知。

    他真的成为了许岁鸳的男朋友。

    随着嘴角不断的拉扯放大,许岁鸳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笑的傻里傻气的大男生沈予执,她也跟着笑,全然忘了不远处的旁边还有别人的存在。

    几个人一直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刚才忍着好奇心没过来取东西,现在看两人差不多结束了,这才放了心过来。

    “恋爱的酸臭味,冲的人脑袋发昏呀!”

    “光棍最是看不得这些了。”

    “唉,啥时候才能轮到我有对象。”

    几个围着炉子烧烤的年轻男老师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眼馋。

    “小沈呀,你也别在这帮忙了,快带着小许老师去那边跟他们一起玩吧。”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师也跟着附和。

    此时沈予执和许岁鸳才注意到旁边不远处还是有人在的,小姑娘容易害羞,沈予执把她藏在了身后,笑的宽和:“我把这点弄完在过去吧。”

    刚才那个挑头的年轻男老师大笑出声:“快别了,从你过来帮忙到现在,也就小许老师过来的时候,你穿了一个根完整的烤肠,小许老师没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边,穿的烤肠几乎都没有能用的。”

    许岁鸳听得好奇,挪出了一小步,小小的脑袋探出头来,去看支起来折叠桌红色的塑料框里,刚才光线暗她一颗心全在说话上面,丝毫没注意框里看起来摆放整齐的烤肠原来每一个上面都有一道被穿裂过的缝隙。

    她嘴角勾了细微的笑,原来刚才他是装的,才那么大度。

    沈予执察觉到女孩的窃喜,有些无奈,却又不好反驳,低着头看着探出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无奈的揉了揉。

    周围几个过来帮忙的男老师,发出一声不小的唏嘘,大家都心知肚明。

    两个人从烧烤那边出来的时候,那个中年的男老师一人塞了一根两个人穿裂的淀粉肠,美其名曰看看他们能不能尝出来爱情的酸臭味。

    两个人围着篝火跟着众多的少年少女一起欢歌,在这漫天的星光里迎接着未来的美好。

    在烟火升空爆发出巨大的欢愉声的那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最爱的那个人,有的人望的是背影,有的人眼底是最爱人的模样,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在这段名曰青春的时光里,有人爱,被人爱,会爱人才是最了不起的。

    火焰荣升,烟火爆裂,青春在此刻有了真正的意义。

    篝火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大家吃饱喝足,才开始动身收拾这片狼藉,这是许岁鸳睡过最晚的一个夜。

    12点过30的时候,大家差不多打扫完了,年轻的女老师在负责上沙滩上检查最后剩余遗落的垃圾。

    许岁鸳提着捡来的半袋黑色的垃圾袋,低着头猫着腰仔细的检查着遗落在沙滩上任何一个垃圾,篝火的光灭了,空气中飘散开一缕黑烟,周围变的不在那么亮堂,有些近视的她黑夜里视线更是受阻,只能瞪大了眼睛尽力的看着沙滩的每一处地方。

    突然她右眼皮不安分的跳动了下,下一刻她感受到了皮肤被破裂开的感觉,随着一声惊呼,倒坐在了沙滩上。

    段暖被负责搬运垃圾,此刻不知道在提着垃圾走到般发垃圾的路上,顾浩跟沈予执是被几个男老师叫去收拾炉火用具也没能及时的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沙滩很大,这次也算是公益活动,大家很自觉的不仅只局限于捡自家产生的垃圾上,也往远处走的四散捡别人遗落在沙滩上的垃圾。

    离她比较近的是夏潘以及在不远处一点的温惜礼。

    “怎么了?”夏潘率先发现了许岁鸳的异常,沙滩上的沙子很软,跑起来不想陆地上又很好的支撑点,短短一小节的路程,她愣是跑出来跌跌撞撞的感觉。

    “没事。”许岁鸳倒吸了一口气,努力尝试着跟脚底的不明物分离,这才看清自己是踩到什么东西上。

    烧烤用的一般都是竹签,可极个别不好穿的肉串用的是不锈钢的签,不知道是谁扔在了沙滩上,经过刚才一番活动,这根签子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被埋进了沙滩里,许岁鸳走过来的时候被一个贝壳绊了下,没站稳人字拖移出去了半截,这才把脚心直直的扎进了钢签里。

    明晃晃的钢质在月光下泛着冷意的寒光,尖头上染着一抹鲜红,更好对应上了女孩脚心被洞穿的一个血窟窿,索性了是那尖头暴露的不多,估摸着不到手指一节的位置,也被刺穿的位置因为有了周围沙滩的阻隔也没有很深,只是这不断往外冒血的架势,属实是把夏潘吓了够呛。

    “小温老师,小温老师,过来搭把手,岁鸳踩到钉子了。”夏潘一心的注意力都在许岁鸳冒血的脚上,根本细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扎了她。

    “没事的,不过就是一根钢签而已,我还能站起来走路。”许岁鸳笑的轻松一把取出那枚染了血的钢签,放进了被她揉乱的垃圾袋里,看起来似乎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也没有多疼,还试着要站起来走两步。

    只不过蹙起的眉头暴露了她现在的痛楚,心脏也一直不安分的跳个不停,她很是心慌。

    听说被这种东西扎到了,是要去医院打破伤风的,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跟许年一起住宿在同一个小学的画面。

    一个上五六年级,一个刚上一年级,那会的许年最黏她,虽然两个人不在同一栋楼里上课,但许年总爱在课下去找她,不是今天没橡皮了,就是明天没本子了,要不是就是笔也没了,总是每天许年有好多借口来找她,其实许年哪里是来找她,只不过那会许年认为这是许忠不要他了,他害怕极了怕许岁鸳哪天也就不见了,总是来确认她有没有在。

    有一次一上午许岁鸳都没有看见许年的影子,还以为这小家伙终于安心了,到下午的时候也没看见这家伙,那天她右眼皮跳得厉害伴随着很压抑的心慌,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不是许年想通了,是他生病了,还是他的同伴同学来找的她。

    是一个秋天,不过是金黄硕果的深秋,跟现在的初秋不太一样,记得那天她领着半大的弟弟去了医务室,借了校医的电话给许忠打了很多通没有回应的电话。

    校医看起来并不慈祥,许岁鸳的宿舍就在校医的对面,她见过好多从这间充斥着药味的房间里摸着屁股哭着出来的小孩子,宿管大姨最常用的一句口头禅就是,谁要是不听话,就给扔到那间屋子里打上一针,导致许岁鸳很怕这个校医。

    校医只是简单摸了摸许年的额头,只说是不烫应该是感冒不是发烧,回去吃一点感冒药就好了,她很少生病,但宿舍里有个爱生病的小姑娘,娇滴滴的每次发烧不管多晚她的父母都会来接她回家,每次都会摸摸她的额头和腋下。

    她学着样子,摸了摸许年的额头,深秋的天她最是怕冷,手脚全都是凉的,怕过了凉气给许年伸手探进他腋下的时候还特意搓了搓手,可还是把许年凉了一个机灵,腋下的温度很高,也烫了她一个机灵,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跟那个女校医争辩,许年就是发烧了必须量下体温才可以。

    那天的天很沉,大概会让人没有好好工作的兴致,女校医行医好几年,哪里会信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女娃娃说的话,又摸了摸额头确定的告诉她许年只是感冒而已,不肯为他量体温,许年烧的整个人只知道哭,哪里有心思帮自家姐姐说上两句,许岁鸳急的当时眼泪都下来了,一个劲的央求给她的弟弟量下体温,最后女校医看她不依不饶的份上,才勉强拿出体温计量了下,还说一定不可能是发烧了,最后体温计出来的温度高烧39度。

    后来班主任终于打通了许忠的电话,等到许忠把许年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要不是及时吃了点退烧药,人怕是都要烧傻了。

    许岁鸳在医院看着针头扎进许年小小的拳头里的那一刻,心底的慌乱终于停了下来,那是许忠头一次夸她尽到了一个姐姐的责任,可她好像并不喜欢这声夸赞,因为那是拿许年的健康换来的。

    一根钢签扎的她心慌不已,眼皮也极具的跳动着,好像回到了那年许年生病的日子里。

    许岁鸳在心底嘲笑自己,女人总是感性的动物,一点风吹草动总是能引起无限的联想,现在的许年就算是去医院,也会毒舌的说自己如何如何强装,百毒不侵,偶尔去一次医院也是为了给医院贡献一点经济。

    思绪从回忆里拉回,现实中的她真要去一样医院了。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许岁鸳推脱着夏潘跟温惜礼的好意,尝试着自己站起来走。

    夏潘敛了焦急的神色,严肃地将她给按了下来,完全不由分指挥:“温老师,你搭把手把岁鸳放到我后背上,我背着她先出去。”

    “还得在麻烦你,去喊下小沈老师,就是那个看起来高高的,总是跟岁鸳在一块的那个男生。”

    说完夏潘蹲在地上做了一个随时准备背起许岁鸳的动作,但温惜礼迟迟没有动手。

    “要不我背小许老师吧,你去找她男朋友,我有些脸盲认不清人。”温惜礼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发丝。

    “你?”

    “你?”

    夏潘和许岁鸳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南方的女生天生骨头架子就小,再加上温惜礼属于那种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本来看起来就像是林黛玉那种类型的虽然不是病秧子的模样,但总归是一吹就倒的娇柔模样,虽然许岁鸳也瘦看起来也小,但在先天的优势面前,温惜礼明显更胜一筹。

    许岁鸳有些后怕的摆摆手,她是真怕把人给压塌了:“不用背我,扶着我就行。”

    见夏潘和许岁鸳都对自己不是很放心,温惜礼自荐道:“你很瘦的,背起来不是问题,别担心。”

    说完温惜礼就蹲下,让许岁鸳抓紧上来,随着脚心窜来入心的疼,许岁鸳知道单靠自己走不出去这片沙滩了,心有余悸的在夏潘的搀扶下上了温惜礼的后背。

    夏潘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两人一眼,瘦小的姑娘背着另一个瘦小的姑娘,看起来十分不妥摇摇欲晃的样子,但是温惜礼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妥,甚至在察觉到许岁鸳快要滑下来的时候还掂了两下把人重新背了上去。

    风里的咸湿空气掠过脚心的时候,许岁鸳能感觉到血液正沿着她的脚一点一点向着地心引力的方向走着,她不敢动受了伤那只脚,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疼痛,她怕温惜礼着急把她背出去,两个人一不小心都栽地上。

    “我不沉吧?”许岁鸳小心翼翼的问到,她其实对体重没有太多的执念,平日里也不会刻意约束自己的吃食,但现下让一个比自己看起来都瘦小的姑娘背自己,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温惜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柔声反问她:“你都没有100斤,哪里会沉。”

    “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力量我也是有的,别小瞧了我们南方姑娘。”

    起初许岁鸳把温惜礼当初了课本上娇柔的南方姑娘,娇小柔软,可跟她接触了才发现,那些其实跟男生女生这种性别上带了刻板影响是一样的,谁说南方姑娘不能有一个豁达开朗的东北姑娘的性格。

    她觉得温惜礼可能是在北方待的久了,所以说话间都带着一股豪爽的感觉,女孩子没有不八卦的,许岁鸳斟酌了下言语问她。

    “你是因为你男朋友才来的北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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