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11

    七日后

    萧惟然回到风荟林,此前一刻不停地疾驰赶路,现在才敢稍稍喘口气。

    谧园门口,结界自动打开,萧惟然直奔白思若房间。

    推开房门,见到阿若她…她…

    阿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头发全变成白色,

    脸上皮肤苍白干瘪,宛如被抽去所有血液,

    被子上的手,骨节尽现,伶仃如柴,以致于慕朝夕指环挂不住,随时可能滑落下来。

    周围一层透明的气泡,笼罩在阿若身上,像一个…棺材。

    是回来晚了吗?

    萧惟然脑子里什么爆裂,瞬间眼前一片模糊,心脏痛到无法呼吸,手脚不听使唤。

    直到背后一声大喝:“愣在这做什么?赶快进去给小若若输从甜果之力。”

    冷延一把将他推进房间。

    他腿发软直往地上扑,冷延见状拉住他胳膊,带到床边。

    “阿若”萧惟然俯身去抱白思若,把她搂进怀里语无伦次:“阿若…阿若…”

    幸好,阿若还有呼吸。

    可他离开才二十天,阿若怎会变成这般生机将绝的样子?

    连额头上出现的从甜枝花纹也浅淡不明。

    苗荔这时也进来,看到他的样子:“惟然,你回来了。莫要太过恐慌,思若性命无虞。”

    “那她…怎么不醒来?”萧惟然抚摸着白思若的脸,将从甜果之力源源不断送入她体内。

    但灵力刚一入体,就被腹中的灵元吸走。

    甚至,它能通过手臂,直接抽取他的从甜果之力。

    太可怕了,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以往从甜果之力主动输给他人都有限度,要取得必须通过阵法,如今它竟可以无视这种种制约,直接夺走?

    苗荔在床尾坐下:

    “三天前,思若晕倒后,一直没醒。

    眼见她情况愈加不好,我和冷延打算将她腹中的灵元驱逐或打散。

    没想到那灵元异常强大,与我的灵力对抗中,波及思若。

    思若灵元流失混乱,本就虚弱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疼痛难安。

    那时她身上的神佩突然发出七彩光,形成一个透明气罩,同时思若也平静下来。

    根据我的探查,应是神佩封印了思若的灵元来保她性命。

    灵元被封,也造成思若一直沉睡。”

    萧惟然不断亲吻白思若额头:“原来是有情环。苗大大,冷大大,阿若腹中到底是什么?竟会如此诡异难缠?”

    苗荔神情严肃:“不清楚。或许…只有等它出来了,才能知道。”

    冷延立在床边,观察着白思若的脸色:“萧惟然,小若若怎么不见好起来?你怎么输送从甜果之力的?”

    萧惟然顿了一下,随即低头:“灵力一入阿若体内,就被它吸走了。”

    苗荔瞪冷延一眼,转头对萧惟然说:“你既已回来,思若便有救,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惟然,今天你先休息吧,你把自己照顾好,才能把思若照顾好。”

    “嗯”萧惟然点头:“多谢苗大大。”

    他此刻必定仪容不整,身形狼狈,苗大大才特意叮嘱。

    说完,苗荔和冷延走出房间。

    萧惟然低头看着白思若满头的白发和毫无生气的脸,眼中酸涩再也忍不住,泪珠不断滴落。

    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

    他让阿若有孕,他没有早点回来。

    “阿若,你醒醒好不好?”萧惟然拉起她的手,从额头顺着往下亲吻她脸颊、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阿若,你别吓我,你答应过我的,要平安等我回来。”

    萧惟然感觉体内的从甜果之力被吸走小半,流逝速度才逐渐慢下来。

    连日奔波未眠,加上情绪起伏过大,萧惟然抱着白思若说着说着,便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

    萧惟然回愉园换衣清洗了一番,又来到谧园,把九尾狐狐尾还给苗大大,阿若还没醒过来。

    不过今天他发现,输给阿若体内的灵力,有一小部分进入了阿若的灵元,虽然很少,但阿若醒来总算有望。

    萧惟然牵起白思若的手,用灵力将指环固定,同时亲吻她手背。

    他想着,只要他一直一直亲吻,阿若肯定可以感觉到的。

    这样她就能早点醒来,拉住他衣袖,唤他阿然啦。

    烈火灼心般的五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怀里的白思若睫毛动了动,萧惟然激动轻喊:“阿若!”

    白思若缓缓睁开眼睛:“阿…”

    一说话才发现,她的嗓子暗哑,几乎出不了声。

    “阿若,先别说话。”萧惟然运灵力,将桌上的水杯移过来,喂给她:“喝点水。”

    白思若就着杯口喝完水,准备拿开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手:“我的手…”

    她低头又看到自己的白发:“头发…”

    “镜子”白思若摸向自己的脸,惊恐失色:“我要镜子!”

    萧惟然连忙移开水杯,握住她手臂:“阿若,没事的,慢慢会好的。”

    “我成什么样子了?”白思若捂住眼睛,掩面而泣:“我变丑了。”

    萧惟然将她搂进怀里:“阿若一点也不丑。”

    白思若环抱住他的腰,头埋入他胸膛:

    “呜呜,睁眼说瞎话,我头发都白了。”

    萧惟然吻着她发顶,搜肠刮肚找理由:“你本就是小白兔,毛发就是白的呀。”

    “胡说,呜,头发和皮毛能一样吗?”白思若抽回手侧头去看,只一眼,立马将手塞到背后:“我的手简直像个骷髅!呜呜,比之前更严重了。”

    萧惟然伸手握住她的手:“阿若,以后会变回来的。”

    “要是变不回呢?”白思若下意识抬头问他,又蓦地发现,这下萧惟然便看到了她的脸。

    白思若脸色立白,傻了一瞬,随后推开他,自己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不要看我。”

    萧惟然去拉被子:“阿若,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你走开。”白思若紧紧拽着被子,不让他打开。

    萧惟然见状叹了口气,他还是先把阿若醒来的事情告诉苗大大和冷大大吧。

    片刻后,苗荔、冷延和萧惟然都站在床边,盯着圆鼓鼓的被子一筹莫展。

    苗荔:“思若,快出来。”

    白思若:“不”

    冷延:“小若若,我这有好吃的,你肯定饿了吧,起来吃饭啦。”

    白思若:“不要”

    萧惟然:“阿若,你躲被子里不闷吗?今天外面风景可好了。”

    白思若沉默一会儿:“阿娘阿爹,你们回自己房间。阿然,你也去客房,不能出来。

    我要一个人回愉园,你们都不许跟着我。”

    “你一个人?”萧惟然锁眉:“不行。”

    白思若:“呜呜呜,那我不出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唯有妥协。

    一盏茶后

    萧惟然从客房的窗户,看见白思若蒙面包头,踏出庭院,东张西望一番,蹑手蹑脚往院门走,宛如做贼。

    等她走远,萧惟然向苗大大和冷大大告辞,让他们放心把阿若交给他。

    萧惟然远远跟在她身后,见她平安顺利进了愉园,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发愁怎么出现在阿若面前。

    老这么躲着不是办法,可他直接进去,阿若肯定会赶他走。

    萧惟然在愉园门口徘徊沉思。

    既然阿若不想他看见她的模样,那他就不看。

    萧惟然有了主意,他从后院翻入愉园,潜进储藏室,找了一根蓝色绸带,和一双粉色手套。

    根据气息,阿若上了二楼。

    萧惟然到达二楼房门前,用绸带蒙住自己眼睛,把手套戴上,开始敲门:“阿若,我需要给你输从甜果之力。”

    “不要进来”白思若声音急切。

    一阵脚步声渐进,她从里面挡住了门。

    萧惟然贴近房门,低柔开口:“阿若,我把眼睛蒙上了,看不到你的,还带了手套,也摸不出什么。”

    “阿然,我想一个人呆着。”

    “你开门,我才能给你灵力,不然你怎么好起来?”

    门内沉默刹那后,白思若明显动摇:“真的吗?你看不到我?”

    萧惟然不禁微笑:“你打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是假的,你再赶我走。”

    门内又安静片刻,随后听到门缓缓被打开。

    萧惟然感觉到阿若站在他面前。

    “阿然?”白思若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确定他真的看不到,然后牵起他的手,把他引进屋。

    萧惟然被白思若一直拉到屋内,接着白思若猛地抱住他:“阿然,你终于从赫都回来了,我好担心。”

    萧惟然手搂在白思若背后,为她输送从甜果之力:“放心吧,我没事。”

    “你有没有受伤?”白思若说着便去解他衣服。

    萧惟然大惊,感觉自己衣领被拉开,阿若指尖蹭过他皮肤,他连忙摸索着捉住她的手:“阿若,别动。你知道,我现在有从甜果之力。”

    “我可能…”萧惟然浑身滚烫,气息不稳:“会忍不住。”

    那种燥热难耐,属于从甜果之间的吸引力又出现了。

    并且随着阿若身体的恢复逐渐增强。

    白思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及时停下。

    为转移注意力,萧惟然提起其他的:“阿若,我要坦白一件事,我拿走了朗玥给你的香囊,并把它给了景曜。”

    “香囊?”白思若这会儿安静靠在他怀里:“你需要狐尾和香囊,是为扮成玥儿,借此取得从甜果之力?那为什么不把香囊拿回来,反而给景曜?”

    萧惟然看不见,只好手逐渐往上摸,抚着白思若的头发:“我取得从甜果之力后,扎了景曜四刀,为朗玥和你报了仇,然后景曜看到香囊,求我给他,于是我给了。”

    “扎了他四刀?”白思若讶异:“太好了,玥儿的仇报了。既然这样的话,香囊给景曜也行,他总归还记得玥儿。”

    “你不怪我?”

    “阿然是为救我,我怎会怪你?再说,没了香囊,玥儿也永远在我心里。倒是景曜拿着,可以时刻提醒他,玥儿因他而死。”

    “阿若真好”萧惟然低头想去亲她,忽而发现自己看不到,只能去亲她发顶。

    两个月后,盛夏六月,小暑。

    夜晚凉风习习,两人在院子里乘凉。

    萧惟然抱着白思若坐在自在亭里,他仍然蒙着眼睛,带着手套,不过根据她体内的灵元判断,阿若至少恢复大半。

    而他体内的灵力,虽说一直输给阿若,但有呼呼草的力量不断补充,如今稳定在七八成。

    白思若坐他腿上,背靠他怀里,萧惟然搂住她腰,掌下可以感觉到她的小腹微微凸起。

    里面未知生命正在渐渐长大。

    他和阿若都默契没有提它,太糟心了。

    萧惟然靠在亭柱上,调整呼吸去抑制体内那股燥热的冲动。

    阿若就在他怀里。

    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

    体内仿佛有一头猛兽,快要关不住冲出来,时刻叫嚣着撕开她的衣服,扑倒她。

    压制得辛苦,这时,萧惟然感觉怀里阿若动了动,然后他的耳朵…被舔了。

    浑身电流穿过,直击他大脑。

    萧惟然握紧白思若胳膊,气息紊乱:“阿若!你做什么?”

    白思若转了身,侧坐他腿上,搂住他脖子。

    “阿然,你以为…”白思若吻他下巴:“只有你受从甜果吸引力的影响吗?”

    全身滚烫战栗,萧惟然拉下她手臂:“现在不行,会…”

    他突然想到,阿若身体大好,应该伤不到。

    至于肚子里那个,哼,不必管它。

    这时,白思若已经吻住了他的唇,手伸入他衣襟。

    萧惟然瞬间全身灵力爆发,形成的气流卷走眼睛上的绸布。

    夜晚光线幽微,但看清彼此已经足够。

    萧惟然霍然抱她站起,将她抵在亭柱上……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似乎身处九天仙境,迷迷然不辨方向。

    萧惟然凭借最后一丝理智脱离出来,发现

    天快亮了。

    怀里的白思若肌肤泛粉,似桃花映水,闭着眼睛,嘴里唔唔咿咿,不知是难受还是愉悦。

    萧惟然一阵后怕,这次和以往全然不同。

    就像在沙漠里行了很久,看见一汪清泉,奔过去喝,却发现水是咸的,越喝越渴,还停不下来。

    停下就渴死了。

    他担心地看向白思若,托起她的脸,发现和昨晚变化很大。

    昨晚他刚看到她时,她脸颊还有些干瘦,此刻不仅肤色红润,还变圆软了,额头上的从甜枝花纹隐隐发出红色的亮光。

    如同身体损耗被修复,生命力充盈完满的样子,比灵力没被吸走时还好看。

    这是为什么?那事有这么大功能?

    一晚上缠绵那么久,为什么不感到疲惫?

    难道跟从甜果之力有关?

    两个人的灵力似乎也在体内互相流转,交汇融合。

    等等,灵力。萧惟然运起灵力,竟发现灵力大增,几乎涨了两倍,而且好像与以前有些不一样。

    说不上来,算了,先回房间吧。

    萧惟然给白思若披了件衣服,抱她回到房间,白思若此刻很安静,大概睡着了。

    放到床上后,拿掉衣服,他看着阿若身上好多汗,想帮她清理一下。

    这么想着,他手上方凭空出现一个水团。

    他的灵力有了水属性?萧惟然震惊中,试着用灵力催动它。

    果然那个水团逐渐形成水流,从空中流到阿若周围,沿着身体缓缓淌过,汗水立刻不见了。

    这么神奇,萧惟然拉过被子给她盖上,随后把自己也清洁完,找了件衣服穿上。

    他走到床边,看着白思若,忍不住捏捏她脸颊,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然后,白思若醒了,她见萧惟然衣着整齐坐在床边,一只手伸进被子摸她。

    而她什么都没穿。

    白思若盯向萧惟然,语气藏锋:“你摸我?”

    萧惟然垂下眼帘,弱弱收回手:“嗯”

    白思若眼神犀利,继续陈述:“我没穿衣服,而你穿了衣服。”

    “我可以解释…”萧惟然还没说完,便被白思若一把拉到床上扑倒,上手就去扯他衣服,想把手伸进去。

    阿若喜欢解他衣服摸她,却不乐意自己被这样,简直是个流氓。

    感觉又要被她撩起火来,萧惟然赶紧摁住她四处捣乱的手,转移话题:“阿若,你变美了。”

    “真的吗?”白思若果然放开他,去摸自己的脸。

    萧惟然心中一动,灵力凝成一面铜镜出现在他手中,他把镜子递给白思若。

    看来灵力也拥有金属性。

    而此前怕阿若伤心,他偷偷扔掉了家里所有的镜子,此刻只能变一个出来了。

    白思若拿到镜子惊叹自己的变化,举着镜子左瞧瞧,右瞧瞧,唇角翘得老高:“这是我呀?”

    “阿若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萧惟然偷笑,趁机下了床:“我去做饭,一会儿你下来吃。”

    白思若没留意他的动作,快把自己的脸贴到了镜子里。

    萧惟然下楼到了灶房,往灶膛添了几根柴,之后念头一起,他指尖出现一个火苗,手一挥,火苗便飞入灶膛,点燃柴,火势渐旺。

    一边做着饭,一边把他能想到的所有自然属性都试了下,除了水金火,还有土、木、风、雷、冰、光…

    所有的属性都有。

    以前的灵力仅是单纯的力量型,如果有了自然属性,相当于有了对应的武器,大大提高了杀伤力和战力。

    一般的灵族,若有机缘,可以根据自身优势,生成一种自然属性,而且是融合在灵力流里的。

    比如苗大大的灵力属火,挥出灵力流时,会是红色带有烧灼感的强力气流,不是直接的火焰。

    灵族最多只能有一种自然属性,不然会在体内发生冲突。

    而他竟同时拥有全部,并且可以直接凝成实物,虽不知道会保持多久,但也相当骇人了。

    这才是从甜果真正的力量吗?

    假以时日,他和阿若岂不是要…无敌了?

    怪不得当初那么多人设下陷阱,要强夺从甜果之力。

    半个时辰后

    萧惟然早饭做好,桌子上摆着包子、炙肉、豆浆、菜卷、水果。

    白思若也收拾好从楼上下来:“阿然,你的镜子消失了。”

    萧惟然早有预料,为她拉开椅子:“什么时候?”

    “大概一刻钟之前,我拿在手里,突然就没了。”白思若在饭桌前坐下,抓起一个包子咬一口,然后凑到他跟前,神情凝重:“阿然,你说,该不会有鬼吧?”

    闻言,萧惟然不由笑出声,他摸摸她头上毛绒绒的发饰:“想不到阿若竟然怕鬼?”

    白思若又咬一口包子:“真的很奇怪。”

    “我知道原因。”萧惟然把豆浆移到她跟前:“你先好好吃早饭,吃完,我详细给你说。”

    这是他两个月来第一次和阿若一起吃饭。

    之前他见阿若得蒙眼睛,所以都是分开吃的,他把饭送上二楼给阿若,自己在一楼吃。

    现在终于不用继续了。

    和阿若一起吃,饭才香。

    “嗯”白思若喝了一大口豆浆,专心吃起来。

    又三个月过去,深秋九月,寒露。

    饭桌前,两人在吃晚饭。

    桌上除了菜,还有一排调料,盐、糖、醋、辣椒…

    自从阿若容貌恢复,灵力提升,本以为阴霾已经过去,然而阿若逐渐隆起的腹部,不断提醒着二人,还有一个未知的麻烦。

    它甚至改变了阿若的口味,阿若最近不是觉得菜太淡就是太咸,每天变个要求。

    所以萧惟然将调料摆上,随时准备调整菜的味道。

    白思若夹了一口番茄,随即眉头紧锁。

    萧惟然等着她说菜哪里不对,却见白思若手捂住腹部,额头沁出冷汗:“阿然…我…我肚子…好疼…”

    “阿若”萧惟然立马奔到她旁边,用灵力去探,她腹部灵元异常活跃。

    它,要出来了。

    萧惟然即刻抱起白思若,跃上二楼,放到床上后,白思若的脸已然疼到煞白。

    她把自己嘴唇咬出血,溢出的灵力无意识化为火焰,衣服被褥都被点燃,顷刻间身处火海。

    “阿若”萧惟然急忙运灵力变成水球包裹住她,冰凉的水流将火熄灭,同时也能减轻她部分疼痛。

    萧惟然去掉她身上的衣服碎片,扶起她从背后抱住,将她从床上带下,立起。

    此时两人皆站着,萧惟然在背后搂着她,右手去护她腹部,左胳膊则横在她面前让她支撑:“阿若,抓着我!”

    这个姿势应该能让它更快出来吧。

    “痛”白思若一下抱住他胳膊,狠狠咬住他小臂。

    萧惟然攥紧手心,尽力保持胳膊不动,他把灵力输入阿若腹部,助她用力,又俯在她耳边说:

    “阿若,等它出来,我给你做一道比其他美味十倍的菜,你绝对没吃过。”

    “什…什么菜?”白思若立刻来了精神,转头去看。

    迎接她的是萧惟然的吻。

    温柔又霸道,吸走她所有的注意力。

    直到‘啪’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

    靠在萧惟然臂弯里的白思若后知后觉,什么离开了她的身体。

    萧惟然也听到了,他一把横抱起她,见地上出现一个白色茸毛小动物,浑身湿漉漉蜷缩在地上,比手掌大不了多少。

    他没管地上那个,只把白思若抱回床上,收回水团,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给她裹上:

    “阿若,你怎么样?”

    “还好,不要紧。阿然,我没看清,那是什么?”

    “它让你受那么多罪,管它是什么。”

    “可我好奇,快把它洗干净拿过来。”

    “好吧”

    萧惟然走过去,捡起地上那只小生物。它闭着眼睛微声哼唧,不时扒拉着爪子,不是兔也不是狼。

    果然是个没见过的小怪兽。

    萧惟然先用水团给它洗洗,又用风给它吹干,然后拿给阿若。

    白思若终于得见它的样子:

    虎头狮身,龙角狐尾。

    若说与她和阿然有什么相似,毛发同为雪白色,它眼眶发红有点像兔子,耳朵尖尖的像狼耳。

    头上的虎纹淡金色,龙角下白上红渐变。

    外形看起来很威风,但鉴于它此刻微小的体型和幼崽笨拙的神态动作,让它感觉像一只奇奇怪怪的小猫。

    “阿然,你见过吗?”

    “没有。可以确定,它不是兔子也不是狼。”

    “它到底是什么呢?”

    白思若摸了摸它,它下意识贴贴她的掌心。

    她心里生出一种丝丝绕绕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它长得这么萌、这么可爱,让她都不好意责怪它、丢掉它了。

    好不容易生下它,暂且先养养吧。

    萧惟然看白思若摸着摸着,就把它挪到自己被窝里,便知道她接受了这个小怪兽。

    “阿若”萧惟然手抚上她额头,用灵力探她体内情况:“你需要什么吗?”

    “我想想”白思若仰头瞅着屋顶:“我想喝甜汤。”

    “好,那我去做。”

    半个时辰后

    从甜果之力已将她体内的损伤全部治愈,白思若穿好衣服,把床上烧坏的东西都换了新的,然后手托着它,下了一楼。

    萧惟然做好了七八种甜口的汤羹粥类,还把之前没吃完的菜都重新热了。

    饭桌前,白思若坐下,拎起它递给萧惟然:“崽崽给你。”

    她拿起勺子,把一大口南瓜酒酿圆子送入嘴中,又喝了一大口桃胶银耳羹。

    甜汤都在她面前,萧惟然那儿都是剩菜。

    萧惟然接过崽崽,捏着它的后颈提起,拧眉看它:“崽崽?”

    对这个称呼有点陌生,这是他和阿若的幼崽?

    它仍闭着眼睛,偶尔吐吐舌头,伸伸四肢。

    它吃什么呢?看模样,像个食肉的。

    萧惟然把它放到桌上,给它面前放了一小盘水,和一小盘没调料的肉羹。

    它闭着眼睛爬到盘子跟前嗅了嗅,喝了几口水,却对肉羹没兴趣,反而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走到之前中断的晚饭前,来回闻了一圈,对着一盘酸辣鱼埋头吃起来。

    萧惟然边吃边看崽崽。

    它还挑食。

    阿若最近的奇怪口味果真是被它带偏的。

    “哎呀”这时白思若突然停下勺子抬头:“我忘了一件事。”

    萧惟然夹了一口菜,看向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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