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王街

    放下了心中一件大事裘球哭着哭着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Takeshi一听到欢快的吉他曲响起就知道她醒来了,给她拿了吃的走进来,听她弹完一整首曲子才开口,“S.moky的身份你打算怎么搞?”

    “等前辈演出回来,看看能不能给哥哥借个假的身份,最好去医院用仪器检查,不行就多花点钱请医生过来。”将吉他小心的放进包里,裘球拿起包子哼哧哼哧的啃。

    听见她的话,再看到少女吃得鼓鼓的腮帮子,Taskshi有些出神。

    无名街的小孩走到外面都会被驱逐殴打,S.moky就利用无名街的地形,带着大家学些技巧性的格斗。

    他们是肆意生长的野草,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即便摔得浑身是伤也都忍着不说,P和裘球小时候最爱哭,P这个名字还是因为爱哭得来的。

    S.moky不愿意裘球摔得满身是伤,所以不教她格斗,她就只能缠着自己和P,每次摔完又跑到S.moky面前哭,却在S.moky说“你别学了”之类的话时一抹眼泪接着练。

    她以前真的很爱哭,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带着微笑的面具和别人开玩笑的呢。

    这样想着Takeshi伸手掐了把肉肉的脸,想把那张看不见的面具揭下来,然后被少女狠狠瞪了一眼。

    裘球的脸是心形的那种,下巴尖尖脸颊有点肉,眼睛够大显得格外可爱,被瞪的Takeshi勾起唇角按了把她的脑袋,在她爆发前迅速撤离。

    直美发信息要自己去一趟ITOKAN,裘球吃完交代了一声自己要出去一趟,就走出了无名街。

    “生日快乐。”Cobra将一个草莓小蛋糕推过来。

    直美拿出一本封皮精致的素描本。

    阿铁和阿檀不知道蹿出来拉响了礼炮,把裘球吓得一激灵。

    “吓死人家了!”粉拳捶了下笑嘻嘻凑过来的阿铁,两人递上了一套马克笔。

    “大和呢?”直美笑着看两人打闹,突然发现自家憨憨竹马没在。

    说曹操曹操到,大和推门跑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Cobra脸色一凛,“怎么了?”

    “我以为迟到了。”大和转身把外套挂到门边的衣架上,掩下眼底的情绪。

    阿檀吐槽:“你的确迟到了。”

    大和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每年都送画笔还好意思说我。”

    “那你准备了什么,拿出来看看啊。”两人开始斗嘴。

    阿铁笑着拿出手机录下这一幕,他最近迷上了INS,什么都往上面传。

    “小球,抱歉,我······我的落在家里了。”尴尬的看了眼被簇拥着的少女,刚刚准备的娃娃打斗中掉在地上弄脏了,实在拿不出手。

    裘球笑开:“没关系呀,人家已经很开心啦。”

    闹完之后众人听着少女说这段时间的经历。

    “······和前辈去了千叶演出,又认识了一些很厉害的前辈,我开始上学了,在户亚留市读高一,还去了前辈的母校参观,怎么说呢,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但好像又可以理解。”

    裘球之前一直没有上学,S.moky想让她跟普通孩子一样读大学,不知道攒了多久的钱,给她报了高中,由于前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户亚留市,所以给裘球也报了那边的一所学校。

    刚到无名街的时候她三岁,当时十岁的S.moky上过学,教了她一些简单的认字,后来还找了各种各样的旧书给她读。

    如果说她是S.moky的宝藏,那S.moky就是她的神明,神明拯救了少女本该腐朽溃烂的一生。

    随着年龄的增长,S.moky意识到裘球不该困在无名街,他十七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前辈,前辈组建了支乐队,在S.moky的请求下,前辈带着音色出众的裘球走出了无名街。

    裘球在前辈身边学到了乐理知识,幼时的经历让她写的词格外的清醒,谱出的曲也带着生机,没有前辈就没有现在的裘球,哪怕认识七年之久她也尊敬的称呼着前辈,不曾叫过前辈姓名。

    “好羡慕啊!”年纪相仿的阿铁顶着拖把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直美擦着吧台,“球,你漫画还在画吗?”

    “三个月前交了最后一篇稿,编辑那边说打算出版。”出版之后又能拿到一笔钱,想到S.moky的治疗费有了着落,裘球心里更加有了底气。

    “这个是球妹啊!”阿铁惊喜的叫了一声,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

    手机里播放着一段视频,里面拍的有点模糊,但能清楚的听见少女带着穿透力直击心灵的嗓音,后面录像的人放大了拍摄局部。

    镜头向裘球怼了过去,皮衣热裤的少女画着小烟熏,一双猫眸摄魂夺魄,背了把电吉他站在话筒前,与平日里呈现在熟人眼里调皮可爱的形象大相径庭。

    “太酷了!”阿铁甩着他的拖把头做出弹吉他的摇滚动作。

    对上好友们的眼光,裘球莫名羞耻的遮住了脸。

    应该是乐队粉丝拍的视频,她会在INS发自己唱慢歌的视频,但很少在演出中唱摇滚,这一次是主唱的前辈嗓子不舒服,她就顶上了,没想到会火出圈。

    大和和阿檀也拿出手机在网络上搜索,一下子就找到了视频,几个大男人嚷嚷着调侃她。

    还是Cobra看见少女羞红的耳尖开口解围,拎着小蛋糕和她出了门。

    “去兜风?”Cobra坐上摩托车,对她扬了扬下巴。

    “走!”裘球眼睛一亮。

    海岸边的马路上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机车的轰鸣声在机车爱好者耳中是迷人动听的。

    Cobra将车停在白色的栅栏边,裘球跳下车,手一撑翻身坐到栏杆上,她像个灵活的猫咪走到哪里跳到哪里。

    湛蓝的天空与大海仿佛连成一片,咸湿的海风迎面刮来,天边几只飞鸟的叫声随风飘来。

    Cobra手肘搁在栏杆边,见少女以高难度的姿势坐着,又往她那边挪了挪,虽然从没见她摔过但手随时准备捞人。

    少女嘴里哼着不知名却悦耳的小调,海风刮起她的长卷发,身后是广阔的天地,好像一不注意就要随风而去。

    Cobra突然勾唇笑了出声,对上裘球疑惑的眼神,他声音低沉:“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

    在经历了龙也哥去世、九十九哥昏迷、琥珀哥失踪和阿登入狱MUGEN解散一系列的事情后,肩上山王联合会的担子压在身上,他嗓音变得不似少年时的清亮开朗。

    裘球低头浅笑,也回忆起两人的初遇。

    那时的她十四岁,就背着吉他跑到湾岸海边找新歌的灵感,坐在沙地上抱着本子写写画画,偶尔对着平静的海面丢几颗小石子小贝壳,激起圈圈波澜,结果不小心把手链甩进了海里。

    哥哥知道她开始学习吉他了,但是他那时买不起吉他,所以送了她一个吉他拨片。

    她爱惜的做成了手链时刻带着,在发现手链不见之后,立马脱下了鞋袜开始寻找。

    从Cobra的视角来看就是花季少女轻生现场,本来在这里飚着车的少年不经意一瞥,吓得车头一拐差点侧翻。

    女孩穿着条碎花裙,单薄的背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倒,海水没过她的小腿,她正一步步踏入能深渊。

    正义感爆棚的少年立马停下了车,飞似的向海滩跑去,踏入水里扯住女孩纤弱的胳膊不让她让前走,女孩手里抓着的裙摆层层叠叠的飘下落入水中。

    他对上琥珀色清澈的明眸,一时惊艳得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蛤?”

    在知道自己误会了之后少年红了耳根,说要帮她一起找,裘球对哥哥一般大的少年认真道谢,Cobra极好视力捕捉到水里银色材质的反光物,手链还真被他找到了。

    上岸之后两个人都有些狼狈,少年下水太着急连鞋袜都来不及脱,这会儿灌满了水,女孩落入水中的裙摆湿到了膝盖,吸满了水的裙子沉甸甸的挂在身上,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你好,我叫裘球。”

    “绯野盾兵,大家都叫我Cobra。”

    女孩笑着点点头坐到岩石上甩着脚上的水,露出的肌肤白得晃眼。

    “给。”他递上了口袋里黑底白花纹的方巾给她擦水,等她穿好鞋之后带她去了刚装修的ITOKAN,想找直美借身衣裳给小姑娘。

    在他带着小姑娘进入店里时后脑勺被一巴掌暴击,有些不着调的九十九站在他旁边扯着嗓子,“这么小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Cobra放下背着的吉他一脸委屈的解释了原因,直美带着裘球换下了湿漉漉的裙子,十四岁的少女发育良好,她个子高,穿直美前几年的衣裳还算合身。

    也是在ITOKAN她认识了MUGEN的几位前辈还有阿登,龙也哥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吃饭。

    喝了点酒的男人们又开始谈天说地,从MUGEN的诞生到众人的加入,还向新认识的小姑娘讲到了Cobra名字的由来。

    见裘球感兴趣,Cobra将自己的红色长巾递了过去简单的教了几个动作,一不留神手臂被女孩手里的长巾束缚住。

    周围先是一静,然后发出哄笑声,连一起长大的直美大和都笑出了泪花。

    “Cobra怎么回事?技术不到家啊——”

    在琥珀哥的调侃下Cobra有些窘迫,还是小姑娘天真的几句童言给他解了围,“是绯野哥教的好,这招好厉害!”

    “绯野哥可以教人家别的嘛!”

    对上亮晶晶的眼眸Cobra说不出拒绝的话,顶着好几道视线小声的给她讲起了技巧。

    醉酒后的Cobra跟个小孩子一样缠着她,与她对喊起猪木的名言。

    “有精神吗?”

    “有!”

    “大点声!”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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