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在干嘛呢？”陆南瓷疑惑问道。
陆南瓷听着那边一群男男女女的声音，吵的不行。依稀还有抽噎声。
“看戏呢，姐妹。”江薏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你等着，我给你打个视频看看——”
江薏挂了电话后，给陆南瓷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陆南瓷接起视频后，差点没被这场景吓出心梗。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陆南瓷立马断定这是德才私立中学——她转学之前读的学校。
江薏的手机正对着一张被放大了N倍的女生的脸。不过已经狼狈的看不出女生原有的长相了。
“姐妹，你猜这人是谁。”江薏嬉笑地说着。
陆南瓷看着这张怪渗人的脸，差点没把早饭呕出来。
“这人谁啊？这脸都这样了还怎么看？”
江薏贴心的把画面一转，自己对着镜头。一本正经的跟她解释。
“这女的是夏雯，就是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女生。”
听江薏这么一说，陆南瓷就被勾起了记忆。夏雯是她转学前的同班同学，偷过她的唇釉，后来去质问她时，死活不承认。
“她又犯什么事了。怎么被一堆人围殴......”陆南瓷嗤笑一声，满是不屑。对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女生，她着实也没有什么好感。
江薏义愤填膺地说：“她在寝室里偷了她室友的CHANEL包包，被抓了现行，也是和之前一样，死活不肯承认......”
“她室友也不是软柿子，直接找了一堆人来教训她。而且我也是才知道，你转学走了之后，她在背后没少diss你......所以我就来现场看看热闹。”江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
陆南瓷直接单走一个六。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不要脸。
“好了好了，懒得为这种人烦心。她迟早会有报应的，手脚这么不干净......反倒是你，别在这儿看热闹了，待会儿又像上次一样，看热闹被年级主任给张处分单，才不划算呢......”
江薏轻松地笑了笑。确实，万一被逮住了还挺不划算。
“寒假有什么安排？”陆南瓷一边翻看着微博，一边跟蒋亿聊天。
“还能有什么安排......在家里躺平呗。要不？我哪天来找你玩。也让我这小平民见识见识什么叫豪宅......”江薏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
陆南瓷对着屏幕给江薏翻白眼。
“CHANEL，HERMES的包包。Louis Vuitton，Armani的衣服。Cartier，BVLGARI的首饰......这些东西，哪样是你江大小姐能差的？”
江薏在手机那面挑了挑眉，一副傲娇模样。
“不过，说真的。我真打算这个寒假来找你。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陆南瓷爽快地答应下来。算起来，也有几个月没跟江薏见面了。
挂断电话后，陆南瓷不禁又想起了自己那死伤惨烈且不配见人的化学。
唉，学沫的悲伤没人能理解。
三天后，陆周的期末考试结束。陆南瓷也拿到了那一份成绩单。天杀的理科，她真的不想活了......
“姐。”陆周悻悻地叫了一声。怎么感觉他姐的情绪不是特别高涨呢？
陆南瓷还在为她的成绩黯然神伤，没空搭理他。
经过了一学期的努（摆）力（烂）勤（躺）奋（平），陆南瓷同学获得了能全方面展示她个人能力水平的裸分成绩。
三十三分的化学、三十分的物理、五十六分的生物、六十二分的数学、九十二分的语文、七十七分的英语......
在副科满分一百，主科满分一百五，总分七百五十分的情况下。我们的陆南瓷同学杀破重重困难，成功收获高达三百五十分的裸分成绩。
“陆周，姐问你个事。”陆南瓷转过身一本正经的对陆周提问。
“你觉得阿叔好说话吗？”
陆周迷茫地望着陆南瓷，摸不透她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怎么回答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阿叔平时冷冷淡淡的，也不怎么爱讲话。我不知道。但是，阿叔可能应该蛮好讲话的......”陆周回答的没什么底气。
陆南瓷知道，自己在陆周这里也找不到答案。情绪低落地叹了叹气。
本来她打算去找陆知延的，可是他又出任务去了。连续好久也没见着个人。
晚饭过后，陆南瓷实在是坐立难安。
“吴婶，你知道阿叔在哪儿吗？”陆南瓷佯装淡定地走进厨房。
吴婶洗着手里的碗。“陆先生应该在书房办公。小姐可以去书房找他。”
给吴婶道完谢后，陆南瓷猴急地跑上了二楼，她站在书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心一横。管他的，先试试再说。
“叩叩叩”，陆南瓷敲响了书房的门。她怕陆砚淮没听见，又多敲了几声。
“咔嚓”，门突然被打开了。陆砚淮一身黑色休闲套装的打扮。看见陆南瓷的一瞬间，他不动声色地提了提眼角。
看见小姑娘扭扭捏捏地站在门前，莫名觉得好笑。
“阿叔，我有事情跟你讲。”陆南瓷眼巴巴地望着陆砚淮。一双如碧波般的杏眼里写满了期待。
陆砚淮难得笑了笑。
“行，先进来吧。”陆砚淮侧身给陆南瓷让出更多的空间。
陆南瓷束手束脚地走了进去。指尖还捏着一张晃若千斤重的纸。
“你先坐下，慢慢说。”陆砚淮示意陆南瓷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陆砚淮站在陆南瓷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这更让某小陆同学产生了不安的压迫感。
“其实，就是在我的成绩单上面签字......班主任说要家长签字......”陆南瓷没什么底气地说，脑袋下垂着，眼睛看手里的成绩单。此刻，她只觉得坐立难安。
陆砚淮看着小姑娘这幅憋屈的模样，还以为她受什么委屈了。原来只是签个字而已。
“成绩单拿来，不要在这里楞着。”
陆砚淮把手伸到陆南瓷面前，示意陆南瓷拿出成绩单。真搞不懂，不就是签个字的事儿吗？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整得这么麻烦。
把成绩单放在陆砚淮手中的那一刻，小陆同学觉得自己的自尊已经碎在地上，捡不起来了。
陆砚淮嘴角抽了抽。这姑娘，不就拿个成绩单嘛。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不过，在看到成绩的那一刻。陆砚淮突然也就能理解她在别扭什么了。
这样的分数是真实出现的吗？
看到陆砚淮的眉头越蹙越紧，小陆同学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阿叔......”陆南瓷看陆砚淮许久不置一词，忍不住唤了他一声。听上去倒有那么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陆砚淮拢了拢思绪，面上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平淡。如墨般幽深的眼里，让人看不出情绪。
陆南瓷讨好性地递给了陆砚淮一支钢笔，让他签字。陆砚淮二话没说，接过钢笔就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整个过程，小陆同学可谓是心惊胆战，忐忑不安......
陆砚淮签完字后，把成绩单还给陆南瓷。倏尔，陆砚淮对着小陆同学提问。
“陆南瓷。”一声平静的嗓音响起。
小陆同学一阵不安。
“怎么了，阿叔。”
“如果你要请家教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推荐......”陆砚淮逐字逐句地说，生怕陆南瓷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
陆南瓷秒变一张苦瓜脸，欲哭无泪啊简直。她可不想在这来之不易的假期里，请什么家教来补课。虽然她的成绩真的很拉跨......
可是，阿叔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愿意帮她介绍家教......
“阿叔，我暂时还不想找家教......”陆南瓷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陆砚淮。
男人轻声“嗯”了一下，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蓦地，机械的手机铃声响起。陆砚淮扫了一眼屏幕，滑下接听键。
“Feargus......”陆砚淮接起电话，就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同对方交流。
陆南瓷只听懂了对方叫费格斯，其他的一概不知。然后，某小陆同学更emo了......
陆砚淮俯身来到陆南瓷身边，在陆南瓷面前的电脑上，手速极快地敲着。陆南瓷看着陆砚淮修长白皙的手指眼花缭乱。
陆南瓷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距离......好久。脸上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绯红。
等等，陆砚淮字也签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她现在一直霸占着人家办公的地方干嘛？
“阿叔，我先下去了。不打扰你工作......”某小陆同学怪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陆南瓷的声音不大不小，倒是刚好让电话那头的费格斯听得一清二楚。
“What's that noise？Your lover？”
陆南瓷早就一溜烟地跑了，当然没听见费格斯这么直白的发言。
陆砚淮微微皱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更深。
“Don't talk nonsense. She's my niece.”
“I haven't ...”费格斯在电话那边提出疑问，但是陆砚淮并不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谈论。
陆南瓷把成绩单顺手放在书包的夹层。总算是把这烫手山芋给解决掉了。
寒假的一周很快就过去了，陆南瓷闲来无事，给自己在外面报了个声乐班来消磨时光。
这家机构其实是和御琛学府联合的一家高考艺术生培训机构——M&Ae。
方钰宁和谷岄是B1班里的音乐特长生。方钰宁在学流行乐，谷岄在学美声。
说的好听点是在M&Ae里学习音乐，说难听点，这两人的成绩比陆南瓷还糟糕。但是都想进本科，只能通过这条捷径。
高考不缺艺术生，更不缺半路出家的艺术生。那两人只能通过砸钱跨进本科的门槛。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陆南瓷实在是觉得看到那对塑料姐妹花心烦。
“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陆周今天没有什么行程安排，就一路跟着陆南瓷来玩。这兴趣班怎么结束的这么快？
陆南瓷叹了叹气：“没天赋呗，懒得再听了......”
陆周以为陆南瓷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天赋，现在正黯然神伤。
“姐，没关系的。你别不高兴，既然唱歌你不去，那可以试试去跳舞......”陆周一脸信誓旦旦地看着陆南瓷，一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里还泛着鼓励的光。
陆南瓷一时间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就她这个四肢僵硬，身体不协调的人去跳舞？陆南瓷自己想到那个画面都觉得莫名的好笑。
“算了算了，我就是一天太无聊了。所以瞎折腾......过几天就是春节了......”陆南瓷忽地一顿，是啊，没几天就过年了......
陆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傻乎乎地接话。
“这两天爷爷就要回来了，平常这个时候爸妈差不多也该到了......”陆周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