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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青青采菱

    “欢迎来到,古潼京。”

    黑暗中,小哑巴立即反手往后一砍,却劈了一个空。

    那个说话的人好像一下子退开到了几米之外。

    紧接着,是一道阴窃窃的笑声,很轻,有回音。

    “谁?”

    小哑巴全身绷紧,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刀,空的。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把刀在苏难的大腿上插着,于是不动声色地去摸腰间的匕首,手中握刀,方才有了点底气。

    她身上没带手电,周围也没有一点光亮,是一片浓郁的黑色。

    那个笑声停止了,变得安静,死寂般安静。

    但小哑巴不敢放松,她仍能隐约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身边,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你是谁,王盟?黎簇?”

    “还是那个火腿肠人?”

    “你想干什么?”

    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回响,传回来的声音像鬼哭一样,显得更加阴森。

    小哑巴扯下右眼的眼罩,开始扫视这个地方。

    于黑暗中,白日里恢复成正常颜色的眼瞳慢慢泛白,恰似某些志怪小说中窥探阴间神界的阴阳瞳。

    她一边集中用右眼看,一边慢慢地向四周摸索。

    视线依旧非常黑,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小哑巴还以为这只有宿蛛的眼睛能在黑暗中发光,或者能看见什么鬼呀之类的。

    说起来,右眼里的宿蛛,真正的作用她还是没弄太明白,只知道能帮助她听见一些别人听不见的声音,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但具体怎么用,什么时候能发挥作用,她也不知道。

    小哑巴不确定自己刚刚是被拖走吴邪的那种藤蔓拖下来的,还是刚才在自己耳边说话的那个人把自己拖下来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消失的黎簇和王盟怕是也被拖下来了。

    那种藤蔓也不知道是什么,像蛇一样,速度非常快。看抓走吴邪的那条,它的本体根系应该还非常庞大。

    “哒。”

    脚下不小心踢到一个东西,小哑巴蹲下,摸了摸,是一个倒下的凳子。旁边依次还能摸到桌子,书柜,床。

    这里应该是一个卧室。

    奇怪了,沙漠底下难道还有人住吗?

    但这些东西面上的积灰很厚,就是有人住,也得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这里是火腿肠人的老巢吗?

    虽然没找到刚才说话的人是谁,但小哑巴能基本确定就是火腿肠人。沙漠里就这么几个人,不是它还能是谁?

    正想着,忽然,左手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触感有点像她在火车上看见小孩玩得水晶泥,软塌塌的,有点潮湿。轻轻一捏,很容易变形。

    但这个软塌塌的东西是温热的,在小哑巴想多摸几下搞清楚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它一下子就抽走了!速度很快,宛若一条滑溜溜的蛇从指间游走。

    “! ! ! ”

    会动的!

    小哑巴吓了一跳,右手拿着匕首往前盲砍了好几下,仿佛盲人击剑。

    同时在心里疯狂呼喊,“影,影,影,你在不在?”

    “影,影,影?”

    (你冲谁撒娇呢?嘤嘤嘤的,信不信老子锤死你。)

    “影”还是一如往常的不耐烦和暴躁。

    但这时,小哑巴却觉得异常亲切,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差没哭了。

    “影,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还会动!”

    “影”:(老子怎么知道是个什么?我他妈刚睡醒就听见你在这哭鸡鸟嚎的,烦死了。)

    同存一具身体,虽然“影”只是一个意识,但也是需要休息的。除了犯嘴贱,使坏计,要砍人的时候,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一种浅度的睡眠状态。

    刚被拖下来的时候,他也才醒,还没来得及抢身体逃跑,这个蠢货就已经掉下来了。

    说起来,他现在正是最火爆的一个状态。

    “影”:(江伊你是猪嘛你?老子就一会儿没看着你,你他妈就给老子找事?)

    (这他妈是哪儿啊,你脑子里的洞吗?)

    (遇到危险你喊老子干什么?你喊吴邪啊,你不是最喜欢他吗?你喊啊,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影”在脑海中噼里啪啦一顿骂,小哑巴自然屏蔽,听着他的骂声,竟然诡异地在这个恐怖的地方获得了一丝安全感。

    在他像连珠炮一样骂了一大串后,小哑巴甚至有些感动。

    “影,有你在,真好。”

    “影”:( ?? ?)

    (你个蠢货发癔症了?说什么屁话呢?)

    小哑巴:“不,你不是。”

    “影”:(? ? ?)

    (你丫才是屁呢!!!)

    “影”醒了,小哑巴莫名安心了不少。

    至少一会儿要是突然有危险,生死关头,“影”总不可能不出手吧。毕竟要是她死了,“影”也得死。

    (哼,老子真是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影”的语调懒洋洋的,尾音微微上翘,满是不怀好意。

    (想老子救你啊?行啊,碰见吴邪的时候,你扇他十个巴掌,老子就救你。)

    小哑巴一本正经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嘛,放心,你和吴邪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我最想打的人,你绝对排第一名!

    说话时,蹲在地上的小哑巴像壁虎一样游爬,双手到处乱摸,慢慢想去找墙壁。有房间就有门,她得先出去吧。

    为了防止看不见摔倒,她真地是在地上爬,四肢并用,探头探脑,没束起来的头发在地上乱扫。如同一只灵活而怂的壁虎,宛如一个姿势怪异的奇行种,恰似一位刚从枯井上来的贞子。

    “影”简直气笑了。

    (你把老子喊醒,就是为了看你扮四脚蛇的?)

    (你最好祈祷吴邪别在这里,不然一会儿看见你这个鬼样子,还不把你一脚踹飞二里地。)

    小哑巴摸爬到墙角,刚好听见这句话,随即反驳道。

    “吴邪才不会呢,他比你不知道好多少倍,才不像你一样嘴巴毒呢。”

    “影”阴阳怪气起来。

    (哎哟,他那么好,怎么现在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啊,嘁。)

    小哑巴没说话,双手扶着墙壁站起,向前摸索,中途一直没碰到那个软塌塌的东西和火腿肠人,好不容易终于摸到了门。

    现在这个房间里有看不见的火腿肠人,一个未知的生物,傻子才在这里待呢。

    所以,在摸到门的一刹那,小哑巴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影”:(你还真是怂得一如既往啊。)

    “咔哒咔哒——”

    手握在门把手上,转了好几圈都没开,应该是时间太久生锈了。

    “怎么打不开啊。”

    未知的危险就在背后,眼前的门就是唯一的希望。

    小哑巴推了好几下门都推不开,恐惧促使着心情变得急切,她握住门把手不停地撞。

    “砰,砰,砰——”

    这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得,半天都撞不开。

    忽然,“影”凝重道。

    (有东西过来了,蠢货快打开门出去。)

    他的声音不复往常般漫不经心,甚至有些严肃。

    小哑巴瞬间慌了,撞门的力度变得更大。

    “砰!砰!砰!”

    (快,它过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

    撞门声震耳欲聋,小哑巴左边肩膀都麻了,仍不敢停下。连“影”都急了,她不敢想象过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快开啊,门快开啊。

    “砰!砰!!砰!!!”

    (它过来了,蠢货还不快跑!)

    你以为我不想跑吗?

    小哑巴在心中怒吼,整个人绷紧对着门不停哐哐直撞,宛如一只发疯了的斗牛。

    什么呀什么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火腿肠人追来了吗?

    她根本不敢往后看,只能不停撞门。

    “影”也急起来,开始骂人。

    (你个蠢货想死别连累我,不行就让老子出来!)

    (快啊,把门撞开啊快!)

    “砰,砰,砰!”

    门开始晃动了。

    这时,“影”的声音变得惊恐起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来不及了,蠢货,快,快跑!)

    (它在你身后!!!)

    “啊!!!”

    小哑巴吓得整个人都快爆炸了,大喊着对松动的门蓄势一撞,“砰——”

    “咚!”

    门板应声倒地,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来不及喊痛,爬起来就慌不择路地逃跑。

    啊——

    别追我别追我别追我啊——

    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后崩溃,小哑巴完全吓疯了,边跑边大喊,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啊啊啊——”

    “吴邪!吴邪救命啊——”

    “吴邪啊啊啊啊啊啊——”

    她一路往前跑,偶尔脚下绊到东西摔倒了,也不敢停,慌慌张张爬起来继续跑,汗水和眼泪迎风而流。

    “不要追我,救命啊,吴邪——”

    “吴邪——”

    “哈哈哈哈哈——”

    狂奔了得有一公里后,小哑巴突然听到一道笑声,非常放肆,像是笑得都快岔气了。

    “哈哈哈哈哈——”

    声音不像是周围传来的,而是........她的脑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

    (披发女鬼连爬带滚急逃命,狂奔千米哭声连天喊吴邪,横批,一个怂货哈哈哈哈。)

    (江伊,我以前没发现你跑得这么快啊?干什么,急着去找吴邪,让他抱着你一起哭吗?哈哈哈哈——)

    “影”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恶劣和嘲笑,飞扬跋扈。

    事到如今,小哑巴哪还能没反应过来,刚刚都是“影”在演戏骗自己!

    小哑巴牙齿都快咬碎了,拳头瞬间攥紧。

    “影,我要杀了你!!!”

    愤怒的声音向前后延伸,拉远,声音变得很长很长,逐渐走调,变得很尖。

    当下身处的应该是一条幽长幽长的走廊,不像房间里那么黑,至少能大致模糊地分辨出前后的路了。也可能是她的眼睛适应当前的黑暗了。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她的声音穿过走廊,传到很远的地方,最后返回的是阴森女鬼般的声音。

    突然,左边墙壁“咚!”一声炸响,好似雷公的锤子直直从天上打到沙漠里面来了。

    小哑巴瞬间耳鸣,被震得直接摔倒在地,捂着耳朵,痛苦地蜷缩起来。

    然而,这仿佛只是一个预告。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犹如雨点般砸来的恐怖巨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小哑巴捂着耳朵,后退到右边的墙壁靠着,眼睁睁看着对面的整面墙壁都开始颤动,发抖,“咚咚咚咚——”

    墙壁的那头,好像有个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不停乱撞。

    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小哑巴死死捂住耳朵,脑子都被这恐怖的响声震得混乱了。

    这时,她才发现那面墙根本不是石头做的,而是一面巨大的铁墙。这面铁墙将她脚下的走廊还有背后的房间全都包裹住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在一个巨大的铁盒子里!

    “咚咚咚咚——”

    铁墙外,撞击声仍在继续。

    小哑巴的脑子突突地疼,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困在金砵里的孙悟空,外面正有人在对自己拳打脚踢。

    (是蛇柏在外面。)

    “影”忽然开口,在这震天动地的声响中,非常模糊。

    蛇柏,什么蛇柏?

    (抓走吴邪那东西。还傻愣着干什么,你想变成聋子吗?还不快跑。)

    小哑巴捂着耳朵,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了看。

    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估算吴邪被拖下来的话,位置应该在她的右方,便朝右方走去。

    路上,她走得胆战心惊,生怕铁墙外的那个东西撞破墙闯进来。动静这么大,想必它的身形肯定不小。

    不过倒也怪,任凭那东西怎么发疯乱撞,都撞不破这面铁墙。

    渐渐地,撞击声小了,应该是那东西累了。

    小哑巴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失聪了,这才有机会问“影。”

    “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

    (蛇柏,你的吴邪就是被它抓走的。怎么样,你要去找它报仇吗?)

    “影”的话中有着明显的存心不良。

    小哑巴:“蛇柏,那是什么?吴邪被它抓走,会不会有危险啊?”

    蛇柏,蛇还是树啊?

    “影”:(你急什么,反正你也下来了,会有机会碰到它的。)

    (至于吴邪,你就祈祷他好运吧,别被蛇柏给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哈哈哈——)

    小哑巴心里不由一沉。听起来,是个很危险的东西,能动,体积还非常大。

    她得赶紧找到吴邪,还有消失的王盟和黎簇。

    “嘿嘿。”

    蓦然,背后传来一声很尖的诡笑,声音很轻。

    小哑巴吓得一抖,瞬间又像个鹌鹑一样缩回了地上。

    来了,来了,那个火腿肠人找来了!

    就在她的背后!

    “嘿嘿嘿。”

    又笑了,声音鬼黠,仿佛有个鬼小孩正在背后贴着她,看到她害怕,笑得调皮和得意。

    小哑巴双手抱肩,缩得更紧了,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墙缝里。

    心里疯狂默念,别吓我别吓我别吓我,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你去找别人玩吧呜呜呜——

    “嘿嘿嘿,别害怕。”

    那个声音笑着靠得更近了,似乎有道凉幽幽的气息洒到了自己的后脖颈上。

    小哑巴脖子一僵,整个人都不敢动了。

    不害怕,她不害怕才怪呢,你别过来啊........

    那个声音问:“刚刚和你一起掉下的那个男人,叫吴邪对吗?”

    语气慢条斯理的,透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凉意。

    小哑巴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应声。

    那个声音微微一沉,像是有点不耐烦了。

    “说。”

    小哑巴脖子一抖,讷讷应道。

    “嗯。”

    那个声音继续问:“你想救他吗?”

    小哑巴缓缓点头,声若蚊蝇。

    “嗯。”

    “想救他,就给我跪下吧。”

    “嗯,嗯?”

    小哑巴瞬间回神,猛地转过头,背后什么都没有。

    “咯吱咯吱——”

    她的牙齿咬得发响,整个人都要喷火了。

    “影,你有毛病啊,吓人很好玩吗?!”

    刚刚又是“影”在吓她,她竟然被骗了第二次了!

    见被揭穿,“影”也不再掩饰,笑得分外夸张。

    (哈哈哈,蠢货当真是蠢货,都第二次还能上当?)

    (想救吴邪是吧,给我跪下啊哈哈哈哈——)

    小哑巴气恼地往地上一坐,手一抹乱七八糟的头发,生气道。

    “你烦死了,我不想理你了,你闭嘴!”

    (你算什么东西,你让老子闭老子就闭?)

    “再说话的是猪。”

    “影”:(........)

    傻逼。

    小哑巴胡乱地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身上也没头绳,没法捆起来。用手乱梳了几下梳不顺,头皮不知道为什么紧绷得很,有点痛,像被什么扯着一样。

    她感觉自己现在肯定很像个疯婆子,幸好吴邪没在这里,看不见她现在的样子。

    拖“影”的福,下来到现在,她被吓了好几次,一件事都还没做。

    不行,她得去找吴邪。

    小哑巴很快收整情绪,撑着墙壁从地上站起来,决定继续往前走。

    吴邪被拖下来的话,应该就在前面。

    前方,黑暗的走廊深长不见尽头,仿佛通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有点像鬼魂走得那条阴间路。一旦踏上,再不能回头。

    小哑巴心里又没底起来。

    “影,影,影。”

    “影”:(干什么?别和老子撒娇,恶心死了。)

    小哑巴被凶得有点委屈,谁和你撒娇了。

    声音低了好几度,“我害怕.......”

    “影”觉得好笑。

    (怕就回去躲着呗,你不是最擅长了嘛,等吴邪来找你也是一样的。)

    小哑巴:“那不行,吴邪更危险,我要去找他,还有王盟和黎簇他们。”

    “影”:(那你叫老子干什么?)

    小哑巴:“你能不能别睡,和我说会儿话。”

    “影”:(呵呵。)

    把他当陪聊了是吧?

    (滚蛋。)

    不管怎么样,小哑巴就是一直缠着他,不停烦他和自己说话。

    周围这么黑,这么安静,再没个人说话的话,她真地会吓得一路狂吼的。

    “影”起先不愿意搭理她,后来被烦得不行,偶尔也会应几声。但更多的时候,是发出怪声吓她。

    (江伊,你看你背后是什么?)

    (它动了!)

    (左边有人!)

    待看到小哑巴吓得哇哇叫,他就笑得特别开心,嘲笑毫不掩饰。

    (哈哈哈哈你个蠢货,一个柜子都吓成这样?)

    在各种被吓中,小哑巴逐渐冷静,摸索着一路往前。

    她发现在这片沙漠下,空间非常大。像她最开始掉下来的房间,她一路走来,有好几十个。布置都差不多,这一片应该都是卧室,住宿区。

    这个巨大的像铁盒子一样的建筑,最开始或许在地上,后来被风沙掩埋了。

    而这么多的人,聚集在沙漠深处干什么呢?这或许就是古潼京的秘密。

    从一个房间出来,小哑巴打算继续前进,走廊快到尽头了,前面就是一个拐弯。

    “影,你说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来,是为了干什么呢?”

    (干什么?送死呗。)

    “这些人是有组织的,组团送死吗?”

    根据刚才她翻找房间里的东西来看,这些人明显是一个组织的,有着某种纪律性,遵循着一定的规则。

    而且,她在一个房间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些文件资料,现在太黑了看不清,她就放在了口袋里。想必能放在保险柜里的东西,肯定是很重要的吧。

    “影”轻飘飘道:(对呀,一群像你一样想不开的白痴,非得跑来沙漠找人送死。)

    说起来,“影”一直不看好和不赞同自己来沙漠。来到古潼京后,小哑巴感觉他的情绪不太稳定,一直处于一个较为频繁的波动状态,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吴邪他们。

    思及,小哑巴不由加快了步伐,在黑暗中摸索着快速前进。

    “哒,哒,哒.........”

    空荡荡的走廊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脚步声。

    亦步亦趋,和她的脚步声同频,像是紧踩着她的步子前进。

    小哑巴瞬间警觉起来。

    “影,你听见没有,多了个脚步声。”

    “影”:(什么脚步声?)

    听他装懵的口气,小哑巴蓦然放松下来,有些无语。

    “你是不是又想吓我?”

    都第几次了,还玩?

    “影”冷哼了一声,突然开始发誓。

    (老子吓你,老子是猪。)

    听他这么说,小哑巴脑子里的弦瞬间又绷了起来,不是“影”发出的声音,那是谁?

    她装作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确定多了个脚步声没错,和自己挨得很近,几乎就是前脚踩后脚的程度,跟得很紧。

    她走,它也走,她停,它也停。

    后背生起冷汗,小哑巴的步子变得僵滞,完全不敢想自己后面是个什么东西,百分之九十不能是个人。

    难道是之前房间里的那个东西跟出来了?

    不行,得甩了它。

    思及,小哑巴突然加快步伐,在黑暗的走廊上一路狂奔向前。

    霎时,整条走廊都是她急促的脚步声,而紧跟着,还有一道非常轻灵的脚步声,一直跟着她后面。

    她快,它就快,她慢,它就慢。

    小哑巴足足跑了得有十分钟,还没把它甩掉,心里不由有些急。一时没看清,脚下不知道踩了个什么,“哗啦”一下,摔倒在地。

    那道跟着她的脚步声“咚咚咚”跑过来,停了。

    地上的小哑巴顿时双手抱头装隐形人,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影”一直在激她。

    (你要是张起灵的影子,你就给老子站起来打它,怂得像个什么样子。起来!)

    小哑巴奋力摇头。

    “不要。”

    同时撅起屁股慢慢地往前爬,试图逃跑。

    鬼知道跟着她的是个什么东西,要是她一转头先被吓死怎么办?

    “影”被她的行为气笑了。

    (江伊,你要是个人,你就给老子起来打。)

    (妈的,我看不止张起灵的脸,张家几辈的脸都丢在你这里了吧,你个怂货!)

    如果现在这里的是江月,听到这些话,她肯定会打,她最不喜欢别人激她。

    但现在这里的是小哑巴,她不打,她怂得理所当然,她怂得清新脱俗!

    明知道背后有危险,干嘛非要去惹怒它?

    如果逃能逃掉的话,那是最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她既保护了自己,还没动手,为上上策。

    “影”骂道:(你屈个毛线,老子看你爬得像个蛆!不会用兵法就别乱说,赶紧起来给老子把它打趴下!)

    小哑巴:“我不要,它都没动手,说明不一定会打我。”

    “我现在要是打它的话,把它激怒了真打我怎么办?”

    “影”:(打你你就打它啊,干死它!)

    小哑巴:“你怎么老是打打杀杀的,我们要爱好和平。”

    “影”:(爱个屁,这是你的词嘛?)

    (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乌龟,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伸头!)

    (是不是只有吴邪快死了,你才肯动手?)

    小哑巴刚想还口,忽地,右脚脚腕被抓住了!

    冰凉凉的,温度不像个人类,形状甚至不是只手!。

    头皮瞬间炸开,在黑暗中,这种恐惧更是被无限放大。

    0.00001秒后,小哑巴爆发出一道惊恐的叫声!

    “啊——”

    她右脚往后一蹬,疾速往前爬了十几米,像个贞子一样边爬边嚎。

    “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吴邪,吴邪救命啊啊啊啊啊——”

    “吴邪——”

    “影”:(..........)

    老子真服了,你俩到底谁要去救谁啊?

    ...........

    与此同时,白沙之上,仍旧是寂静的夜。

    一辆卡车的车厢中,心有余悸的黎簇一边惴惴不安地喝着水,一边听着对面的大胡子说话。

    就在先前,他和王盟还在火堆边吃东西。

    只一秒,噩梦般的一秒,沙子里钻出了蛇一样的东西将王盟拖了进去。他来不及呼救,自己的脚也被缠上了,直直往沙子底下拖,是这个大胡子男人救了他。

    “你是说你一直在这个车厢里?”

    “我们有四个人,白天在这里不停地转,一直在挖掘这些车,你一直没有看到我们?”

    大胡子摇摇头,“没有。”

    黎簇不太相信,这个大胡子说自己一直在这里。那白天他们在这里转了这么久,他没看到,难道也没听到他们的声音吗?

    还有,大晚上他还戴个墨镜干什么?神神叨叨的。

    “那你.......”

    话未说完,却见对面的大胡子突然站起身,往车厢外走去。

    黎簇忙道:“诶,你干什么,外面很危险。”

    大胡子没理,径直下了车,走了几步,突然蹲下,用耳朵贴着地面的白沙。

    黎簇疑惑道:“你在听什么?”

    大胡子朝他嘘了一声,耳尖微动,仔细分辨着沙子里传来的声音。

    片刻后,眉毛微挑了挑,嘀咕道。

    “吴邪再不快点找到他的小哑巴,这呜嚎嚎的,地下都该刮沙尘暴了。”

    ..........

    头顶的天花板传来奇怪的响动,灰尘突然哗哗落下,裹着沙子,尽数落在吴邪手中的纸上。

    他抖了抖纸上的灰,露出“古潼京056工程”一排字。抬起手中的电筒,看向天花板。

    听这动静,好像有人在他的上面几层跑。咚咚咚的,这里都能隐约听见。

    这个沙子下的建筑不止一层,吴邪也不能确定自己现在在第几层,应该是在中间位置。

    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是小哑巴吧,她也下来了嘛。

    思及,吴邪将手中的文件资料折起收进口袋,快速出了房间,寻找能上楼的楼梯。

    蛇柏能感觉到沙丘上的所有活物,但小哑巴身体特殊,蛇柏不一定会对她动手。

    吴邪更担心的是,那个奇怪的火腿肠人找上她。

    她身上一点装备都没有,吃的也没有,要是碰上那个本就对她心怀不轨的火腿肠人。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咚!!!\"

    突然,前方的走廊传来一道巨大的声响。

    吴邪脚步加快,一路跑到走廊尽头,视线里出现一条往上的楼梯。

    但这条楼梯已经坏了,中间出现了一个大裂口,台阶连着走廊的地板足有七八米宽。裂口里黑黢黢的,能隐约看见下面几层的楼梯,还有好几层呢,很深。

    裂口断裂的地方很新,应该是刚刚被破坏的。

    手电的白光往上打,突然在角落里照到一个人影。

    他在楼梯的拐角上,裂口的上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浑身光溜溜的,一身红衣,没有五官,静静看着吴邪。

    吴邪也平静地看着他,墨黑的眼瞳里幽幽地泛着波光。

    “楼梯是你弄坏的。”

    火腿肠人没说话,或许这个形态的他不能说话吧。

    他只是看了吴邪一会儿,接着转身,要往楼上走。

    吴邪叫住他。

    “你的目地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找上她?”

    火腿肠人的目标是小哑巴,破坏楼梯,应该是想阻止吴邪去找她。

    听话,火腿肠人转过头来,没有五官的红脸看起来非常怪异。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逐渐拉长,扩大,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接着转身,上楼梯跑了。

    “咚咚咚——”

    脚步听起来很雀跃。

    ............

    被几方挂记的小哑巴,此刻正躲在走廊的一个拐角处,悄悄地往前看。

    黑暗的走廊深处,竟然隐约亮着一点光,模模糊糊的,犹如雾里看花。

    隐约地,还能听到几个人在交谈的声音。

    “*##**###**”

    小哑巴侧耳细听,发现太远了,根本听不清楚。

    刚刚她正在疯狂逃命,不知道怎么前面就多了一个洞,她直接掉下来,落到了现在的这一层。

    那个跟着她的脚步声暂时没了,但她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

    这一层,有人。

    有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的人,数量还不少,光是她现在看见的,就有十多个左右。

    都是男人,打扮一致,黑色工装,背着背包,身上的装备很齐全。

    不过,衣服样式是老式的,不像现在的款式。身上的装备感觉也有些落后,乍一看像农民工集结,但其实应该是某个训练有素的组织。

    他们看起来很有纪律,有探路前锋,有主攻力量,还有断后收尾。

    小哑巴看见他们的时候,这群人正从下面的楼层上来。“咚咚咚”的,楼下一直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应该是还有他们的人在下面和某种东西打斗。

    队伍中间,有一个被背着全身裹着黑衣服的人,看起来很神秘。

    整个队伍像是遭受了某种袭击,样子很狼狈,个个灰头土脸的,身上各有负伤。那个裹着黑衣服的人被围在中间,保护得最好。

    接着,他们就找了个房间,将那个裹着黑衣服的人背了进去,里面亮起了光,三四个人进进出出地在忙碌。

    房间门口守着两个人,其余的人或站或蹲在一旁处理伤口。

    “情况怎么样?”

    小哑巴小心翼翼靠近了一段距离,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更清楚了。

    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带着白手套,上面还有血,应该是随行医生,正在向领头的汇报情况。

    “状况很不好,他(她)很不配合。”

    领头的男人绷着脸,看起来很严肃。

    “能走吗?”

    医生:“不行,他(她)现在的状况非常危险,必须马上注射治疗。”

    领头男人点头,“无论怎么样,必须确保9号能活着回去。”

    9号?

    小哑巴微微皱眉,右眼开始发烫,有些疼。

    房间外,领头男人继续道。

    “天机眼几百个人最后只剩下他(她),上头很重视。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他(她)的命给我吊着带回去。”

    天机眼!?

    小哑巴不由吃惊,嘴巴微张。

    那个房间里面的,就是嘎鲁说得那个天机眼9号?!

    这么一想,她忽然有些激动,想马上看看这个天机眼9号长什么样子。居然能让火腿肠人和嘎鲁都将自己认错。

    “我知道了。”

    医生点点头,接着回了房间。

    通过开门时那道缝隙,小哑巴看见,房间里很亮。两个严肃的男人举着四个电筒在照明,四道白光直直投向中间的桌子,像一个被临时拼凑起来的手术台。

    桌上躺着一个女人,黑发快垂到地上了。

    旁边,有两个医生手中拿刀,拿针筒,表情冷漠严肃。

    一刹那的感觉,他们不像是在对女人进行治疗,更像是拿着刀的刽子手。

    “啊——”

    女人痛苦地挣扎着,被医生强硬地按了回去。

    很快,门关上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门外,领头男人来回走了好几遍,看起来有些烦躁。

    他问旁边的一个正在摆弄不知道什么机器的人。

    “还没好吗?”

    “信号太弱了,消息传不出去。”

    领头男人骂了句脏话。

    “这他妈什么鬼地方,这次出来折了好几十号人,就为了抓住这个9号。”

    说着,他又对一个看门的男人说。

    “等医生弄完,马上带她上去。”

    “是。”

    楼下,接连不断地传来打斗声,惨叫声,混合着一道巨大的“咚咚咚”撞击声。

    听起来,越来越近了,正在往这层来。

    小哑巴猜测,他们应该是被那个什么蛇柏攻击了吧。

    领头男人开始下达任务。

    “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下去支援四队。”

    接着又特别叮嘱了看门的人。

    “寸步不离守着9号,她心思狡诈,绝对不能再让她跑了。”

    “是。”

    房间内外,转眼只留下了两个医生,还有两个看门的人,其余十多号人全都往楼下去了。

    小哑巴赶紧躲进就近的房间避开他们,经过时,还听见他们当中有人在骂。

    “妈的,要是让那些像蛇一样的树根蹿上来,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见人一走,小哑巴又悄悄溜了出来。

    她得看看,这个天机眼9号到底长什么样子,身上有什么秘密。

    幽暗阴森的走廊上,只有尽头的那个房间有光,仿佛大雾中唯一的灯塔,朦朦胧胧的。

    门口守着两个男人,得设计把他们引走。

    小哑巴摸出之前搜房间找出的一根绳子,就近在地上摸了一个东西,往外一砸。

    “哒。”

    突然的声响瞬间吸引了门口两个男人的注意力。

    “谁?”

    没有回答。

    小哑巴躲在一个视角盲区,他们看不见,手电打过来,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片刻,一个男人说。

    “算了,不用管,我们的任务是死守9号。”

    居然不上当?

    小哑巴只能重想办法,干脆直接将绳子一抛,套中了一个人的脚,朝这边猛地一拖。

    “这什么,那些树根追上来了吗?”

    被套中的男人挣扎着要摸刀,小哑巴赶紧加快速度不给他机会。依靠抢占速度的先机,直接将人拖过来,一把打晕。

    “咚。”

    接着,将人推进了背后的房间。

    门口,只剩下一个人了。

    刚刚他想救人,但见速度太快,出手不及,后面竟然又直接退回了门口。

    看样子是宁愿放弃队友,也要死守里面的人,足见里面“天机眼9号”的重要性。

    眼下这个人正是最戒备的状态,小哑巴更要谨慎应对,手握绳子,从黑暗中挪出去,慢慢靠近。

    “影”嫌弃道:(磨磨唧唧的,直接上去打死不就行了。)

    小哑巴不能苟同他的暴力方法。

    她选择继续用绳子,先套中那人的身体,打个出其不意。但途中被挣脱,小哑巴和他对打了好几招,才将其打晕扔进房间里。

    手臂上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出血了,痛得很。

    也来不及顾了,等会儿那些人回来了,她就没办法见到“天机眼9号”了。

    小哑巴赶紧溜到门口,开始敲门。

    “咚咚咚。”

    里面有个医生问。

    “什么事?”

    听话的口气,估计根本不清楚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有可能是不在意。

    小哑巴不回答,继续敲。

    敲到第三次的时候,一个医生终于过来开门,被守在门口的小哑巴用手勒着脖子,捂嘴拖出来,直接打昏。

    探头往里看,屋里只剩一个医生了,看起来非常专注。

    嘴咬着手电筒,两只手正在忙活配药,似乎正要给桌上的女人注射什么东西。

    小哑巴正思索着该怎么下手的时候,却见桌上的女人忽然抬起一只手。对准医生的脖子一砍,一推,医生就“砰”的一声向这边飞来。

    落到小哑巴身边的时候,人直接昏死过去了。

    不对,应该是真死了。

    医生的颈部后上方发际线的位置,有道细微的血线。应该是有个很小很小的刀片,直接飞嵌进了他的肉里,但没见血。

    这个位置当然不是胡乱打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精准的攻击,好恐怖的身手。

    小哑巴微微心惊,见桌上的女人起来了,她便下意识躲回门外。

    这个“天机眼9号”出手这么凶,别给自己也来一刀。

    在小哑巴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里面的人忽然开口,“哥哥,是你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思考片刻,小哑巴还是迈进了房间。

    房间的柜子上架着一支手电筒,应该先出来的那个医生放的,用来照明。

    手电的亮度不高,屋里的光线昏昏暗暗,女人慢慢从桌上坐了起来,及腰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衬得她的肤色显出一种不正常的白。

    她正在解手上的绳子,刚打医生的那只手腕上有被磨破的血迹,应该是先前被人绑起来了,两只脚的脚腕也捆着紧紧的绳子。

    她是被这群人强迫治疗的。

    小哑巴看着她将手脚的绳子都解了,期间一直在咳,嘴角有血,状况看起来真地不算好。

    女人解完绳子,从桌上坐起来,慢慢抬起头,朝这边看来。

    “你怎么不说话?”

    一霎时,女人和小哑巴齐齐一愣,双方都怔住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青蓝色类似于藏袍的服饰,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侧,肤色呈一种病态的白皙,很清瘦。因为刚才出手,她的额头生出冷汗,嘴角沾着点血,卷翘的睫羽微弱地扑闪着,衬出一种令人心惊的病弱之美。

    她眼睛的颜色非常浅,琥珀一样,眸中有水一样的悲凉。

    坐在那里,恰似一株绿梅静静绽放,身上有一种薄薄的悲悯的神性。

    更让小哑巴惊讶地是,这个女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好半晌,她才缓过神来,试探着喊道。

    “江月?”

    那一刹那,她真地以为是江月从长白山出来了?

    不然现在的普天之下,还能有谁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眼前的女人带给人的感觉是和江月不一样的。江月是清冷,傲立。她是悲凉,压抑,柔弱得好像一池能轻轻吹皱的水。

    所以小哑巴只恍神了一瞬间,杏眸很快清明,警惕地打量着女人。

    “你是谁?”

    女人将青蓝色藏袍缓缓抚平,轻轻咳了两声,才慢慢抬起眼来,弯唇笑了笑,显出一种与病弱外貌不符的鬼黠。

    “你来到这里,不知道我是谁吗?”

    话落,脑海中,“影”的声音响起。

    他的语气是少有的沉缓,恰似一阵穿越岁月长河徐徐而来的风。

    (几十年了,终于见到你了。)

    话中透着感叹,和淡淡的愁。

    小哑巴不禁疑惑,听这话的意思,“影”和这个女人几十年前就认识。

    脑海中,一个不能忘记的名字缓缓浮现。

    “我才出来多久,他们竟然研究出了一个10号想取代我吗?”

    病美人歪着头,有些苦恼的样子,右手摸着耳朵上一颗小小的耳坠子,也是青蓝色的。非常漂亮,看材质应该是蓝料的绿松石,品相非常好,很亮,是极名贵的一种。

    10号?

    对了,她是天机眼9号。之前领头男人说过,天机眼有几百个人。她是9号,现在怕是把自己当成了天机眼10号。

    诶,不对,天机眼有几百个人?!

    难道有几百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小哑巴不自觉咬了咬唇瓣,目光下落,看着门口死去的医生。

    女人以为她在担忧医生,开口,语气轻松。

    “他没死,我只是打了他的一个穴位,以后会变成痴呆而已,报我这些年来的仇。”

    小哑巴思考几番,看向她,终于开口。

    “跟我们回去吧,别跑了。”

    她顺着女人的话说,想探出些底细。

    听之前那些人说,这个天机眼9号应该是跑出来的,外面那些还有这些医生都是来抓她的。

    闻言,女人牵了牵唇,笑容变得嘲讽。

    “回去?回去继续当一只小白鼠,还是笼子里的鸟?”

    “我才不要回去。”

    话落,稍微激动的情绪,促使她又开始咳起来,吐了一大口血。

    小哑巴想过去帮她,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神色踌躇。

    眼下她身份未明,还是不要妄动。

    “咳咳咳——”

    女人咳得很厉害,瘦弱的身形颤抖着,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她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下意识去摸耳上的坠子,却忽然脸色一变。

    “我的耳环呢?”

    她跳下桌子,差点没站稳摔一跤,扶着墙才堪堪站稳。

    “我的耳环呢,我的耳环呢,哥哥送我的耳环呢..........”

    她在屋里乱转,低着头到处找左耳消失的那颗绿松石耳环,眼尾微红,楚楚可怜。

    小哑巴看她那么急,也帮着一起找,终于在屋子里的角落里找到了那颗莹润发亮的绿松石耳环。

    女人拿到耳环,神色终于平缓。朝自己笑了笑,如绿梅初绽,非常漂亮。

    “谢谢你,这是哥哥送我的耳环。”

    小哑巴试探着问:“哥哥,是谁?”

    女人:“他是我出来后,遇到的对我最好的人。”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是最温柔的。

    “对了,我现在有名字了。”

    说到这里,那双水一样悲凉的眼眸终于有了笑意,泛起了涟漪。

    “我叫青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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