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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即将汇合

    深夜,河南淮阳一个小村子背后的山脚下停着一辆车,没开车灯,隐在夜色中,仿佛幽灵。

    车前,地上是个圆形的坑洞,挖得极有技巧。不宽,只容一人进出。

    四个小时前,刚入夜,林鳞便领着六个人,以及当地的老黄,八个人从坑洞鱼贯而入,现在都还没消息传上来。

    小哑巴还以为自己也能跟着下地呢,结果收好装备的林鳞来了一句。

    “汪冉,你留下,看着她。”

    然后,林鳞如法炮制,用手铐铐住小哑巴的一只手。随后绕过车窗框,再将她另一只手铐住,将其和车子铐在一起,双脚也被铐在座椅下。

    并警告道:“要是上来你人没了,跑哪儿我都会抓住你。”

    小哑巴整个人粘在车窗上,上下晃了晃双手,无奈道。

    “我要说几次啊,我不跑。”

    林鳞明显不信她,随后将手铐的钥匙交给那个叫汪冉的男人,叮嘱道。

    “收到信号,带她下来。”

    “明白。”

    末了,像是还不放心,摸出一管针筒。

    “她说什么,都别搭理,要是乱叫乱嚷,就给她打一针。”

    旁边的小哑巴听得面无表情,“你们就不能背着我说这些吗?”

    还打一针,再这么下去,她手非得漏不可。

    “影”:(人家拿你当戳戳乐呢,开心点。)

    小哑巴:“呵呵。”

    林鳞他们下去后,留下看守的汪冉也当真不理她,下车,蹲在不远处看着她,跟个石像似的。

    小哑巴最开始各种说话骚扰他。

    “帅哥,陪我聊会儿天呐,就我们两个人多无聊啊。你今年几岁啊,属什么的,谈女朋友了吗,喜欢什么样的,一个月赚多少钱啊?”

    “你是叫汪ran吗?哪个ran啊?燃气灶的燃?然后的然?还是时光荏苒啊?”

    “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加入汪家呢?要不来我们张家吧。”

    “我们福利待遇更好,族长实力强,活得久,话不多是你最强大的后盾!最重要就是他根本找不到人,管不到我们!族人们也是个个精英,散是满天星,聚估计是聚不起来。”

    “但是,一年四季我们假期随便休,没有领导的叽叽歪歪,没有同事的勾心斗角,自由度非常高,你就是上吊都没人管你的!”

    “只要你来,我们也可以缴纳五险一金,还有住房补贴交通补贴,各种节假日福利。端午节,我亲自给你逮粽子!还送野鸡脖子刺身一份。中秋还有尸鳖王标本纪念,密洛陀陪你跳舞赏月!过年,更有机会近距离参观水下禁婆,以及青铜门大蚰蜒和人面鸟等活动哦。”

    “平常组织各种下斗团建旅游,不出一分钱,甚至还有高额提成!家里亲人死亡,我们更有专业人士为你选择风水宝地,独家打造墓室机关,保管谁都别想动咱爹妈的一根骨头!”

    “心动了吗?心动,就来加入我们吧。”

    “现在报名,还送张家发丘指独门修炼方法,赠张起灵限量亲笔签名,以及我的合照一张哦。”

    “现在,赶快联系张家人才引进办公室的张翠花老师吧,亲。”

    朦朦夜色中,汪冉倚在一块大石上,听着小哑巴宛如唐僧般噼里啪啦地一通念,感觉自己像戴紧箍咒的孙悟空,头疼得很。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鳞”让自己别理她了,一个人都能叽里呱啦这么久。要是有人搭腔,哪还得了?

    一抬眼,某人还趴在车窗上,像个女鬼一样朝他招手。

    “来啊,加入我们啊......”

    默了几秒,汪冉错开眼神,选择无视她。

    小哑巴可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主,作妖一波一波地来。

    “汪天然气,我肚子痛,我要上厕所。你不给我打开手铐,我就把车当厕所了。”

    “哎哟,我肚子痛,你们给我吃什么了,我要上厕所。”

    汪冉不理,被吵得实在头疼,扔出一句。

    “实在不行,你就拉车上吧。”

    安分了一会儿,小哑巴又凄凄哀嚎起来。

    “我的手好酸,我好累啊,你给我打开一只手,让我歇歇行嘛?帅哥,汪家仅剩的大帅哥,帅得像天然气的大帅哥,求求你了。”

    “啊,这车上怎么有蛇?天然气,快来救救我,天然气,我怕蛇,你快来喷气烧死它!”

    汪冉被她吵得实在心烦,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缝上,怎么会有话这么多的人?

    注意力回到面前的坑洞,黑幽幽的,对讲也没传出任何声音......

    “啊!”

    不远处,车上的女人陡然一声凄厉尖叫。

    汪冉终于不耐烦地抬起头,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可一看,车上的女人不见了,窗框只剩下空空的手铐。冷风一吹,带来几许阴森。

    汪冉霎时警觉起来,摸出后腰别着的木仓,慢慢往车子的方向走。

    站到车窗边,木仓口擦过窗框上的空手铐,没有任何破坏痕迹。

    往车里一看,座椅下的银铐也是空的,没人。

    眼眸微敛,像察觉到了什么,汪冉突然回头。面前是一张平淡的脸,倏尔笑起来,唇角弯弯,多了几分独特的摄人的魅气。

    下意识要将木仓口对准她,她的速度却快得诡异,抓住他的手腕,重重砸在车门上“咚!”拧得他的手腕咔嚓作响,生生将木仓拧掉了。

    另一只手挥拳而出,被她同样攥在手里。两条腿甚至来不及动作,就被她屈膝横抵在车门上,整个人死死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片刻,她拿着他的那把木仓,漫不经心地挑起他的下巴,迫使自己和她对视,惋惜地摇摇头。

    “啧啧,天然气,你的身手不怎么样嘛。”

    汪冉下巴被挑起,斜着眼睛看她。

    “你怎么打开手铐的?”

    小哑巴俏皮一笑,“你不知道,有一种功夫叫缩骨吗?”

    从前她不会,江月才会,但是细骨后来将她身上所有的骨头相连接的地方掰断,上药,重长,训练,她就会了。

    汪冉微闭了闭眼,严声道。

    “你跑不掉的,我们一定会抓到你。”

    小哑巴耸了耸肩,“我没说我要跑啊,你们怎么总是不信呢?”

    木仓口放低,她和汪冉对视,黑亮的杏眸像施加了魔法的黑宝石。

    “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

    几秒钟后,汪冉的眼神开始涣散,整个人放空了。

    这是小哑巴偶尔发现的方法,她眼里的宿蛛,加上魇,可以短暂让人进入到一种失魂状态,不过时间保持不了太久。

    小哑巴:“汪冉,之前那队下地的人,都有谁?”

    汪冉跟着回道:“外勤组,不认识。”

    上一批人是另一队外勤组的,他不认识,估计怕是都没碰过面。

    小哑巴:“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汪冉:“不能,不能让你看见.....”

    小哑巴:“看见什么?”

    汪冉:“不能看见....不能看见....”

    他无神地重复着,像卡壳的机器人。

    小哑巴换了个问题,“你们带队的‘鳞’,是什么身份?”

    汪冉皱了皱眉,露出轻蔑的表情。

    “她能有什么身份,连吃饭都要模仿别人的东西。”

    他的语气极为不屑,这几天虽然面上听着林鳞的安排,但内心其实是轻视她的,其他人也是。

    小哑巴:“她是什么人?”

    汪冉的神色变得讳莫如深。

    “不知道,不知道。”

    小哑巴追问道:“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汪冉开始不停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嘴倒是很紧,这样了都不开口。看来,林鳞的身份在汪家是不能说的秘密啊。

    .......

    汪冉猛然回神,手中的对讲还在,没有传来消息。面前的坑洞,也没人上来。

    抬头,那个女人估计是喊累了,趴在车窗上休息。

    摸了摸,后腰的木仓还在,就是怎么感觉手腕有点痛。

    小哑巴趴在车窗上,感觉自己亏了。折腾这么久,这个天然气没给她一点有用的信息,还不如喷点气出来起火取暖。

    “影”分外嫌弃道:(啧,完蛋玩意儿。)

    小哑巴回嘴道:“你才是。”

    黎簇是先她一步出发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还能不能碰面。林鳞连汇合的人都不等,自己就带队下地,这么久没上来,不会栽在里面了吧。

    胡思乱想时,坑洞突然爬出一个血淋淋的人,眼珠子都没了,空洞洞的眼眶直流血。

    他抓住汪冉的手,用气声道。

    “下面....出事了....”

    汪冉扶住他,赶紧往坑下看。

    “其他人呢,就你一个人上来?”

    “都...死了....”

    “林鳞呢?”

    闻声,汪冉抬起头,小哑巴不知怎么摆脱了手铐,快步朝这边走来。

    “你....”

    小哑巴没理他,问躺在地上的血人。

    “林鳞呢?”

    .......

    长白山下,二道白河小镇。

    一幢民房内,七八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全部跪在地上,脑袋挨脑袋,哭得比自己被拐了还伤心。

    先前在火车站和江月搭话的男人,现在更是后悔莫及。本以为拐了个招财猫,结果一回来,屋里的所有人包括他们老大,齐齐露出恐惧的目光。

    他是新来的,还不知道这女孩以前就被他们拐过。一问才晓得,原来屋里的门板,客厅的茶几就是这女孩拍碎的。

    惊觉自己请了尊煞神回来,他想送客来着。

    结果,女孩听完他们的话,扫量了下屋子,问。

    “就是你们拐的她,是吧?”

    之后,瞬间开启狂暴模式,把他们这群人挨个揍了一遍。从地上打到天花板,砖块破洞,沙发成渣,人全成了陀螺,挨个被抽。

    有个想翻窗逃跑的,被她一把拽回来,跪在地上,一直没站起来。

    “当时,当时您就睡得这间。您看,这门我们还没来得及修呢。”

    勉强还能走的人.贩老大,拖着一条瘸腿,肿成猪头的脸上卖着笑,正给“故地重游”的女孩介绍。

    “还有厨房的冰箱,您还记得嘛,您当时晚上起来拿东西吃来着。您饿了吗,现在要吃吗?”

    他殷勤地要从冰箱掏东西出来,被江月抬手打住。

    “不用了。”

    她转身,回到客厅,墙角跪了一排没人样的人,目光一扫过去,全都瑟瑟发抖,好似一窝寒风中的鹌鹑。

    江月在沙发坐下,问。

    “被卖去杭州,后来呢?”

    人.贩老大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站得像个罚站的学生,赶紧回道。

    “后来,我们听杭州那边传消息回来说,您打了买您的人,就跑了。我们想联系负责交易的蛮三和四仁来着,结果这俩王八蛋,拿钱跑了,现在还没逮着呢。”

    说起来,他还委屈呢。交易砸了,钱没了,还赔了两个手下进去。现在,这煞星又找上门来,非要问之前的事,该不会还想杀了他们报仇吧?

    这么一来,和小蠢货说得倒是对得上。现在人没了消息,她也感受不到彼此的连接。看来,只能去杭州找找线索了。

    思及,江月掀起眼眸,看向脸色发白,浑身打颤的人.贩老大。

    “你们,把我卖到杭州去。”

    人.贩老大觉得自己没听清,“啊?”

    墙角的一排人也小心抬起头,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江月不耐道:“上次怎么卖,这次就怎么卖,用我教你吗?”

    “不用不用不用。”

    一群人赶紧摇头,生怕她又要动手。

    过了好一会儿,人.贩老大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您是对这件事有什么情结,还是,单纯找刺激?”

    ......

    河南,淮阳。

    黑暗的地下,小哑巴打着手电,靠着先前从车上捡得装备,沿着不知道是林鳞那队还是最先那批人留下的记号,持续深入。

    汪冉被她扔了,现在估计在上面守伤员,和联系救援呢。

    从坑洞下来,是一条竖直向下的路,空间逼仄。

    值得一说地是,小哑巴在这里看见了和张家古楼地下一样的“瑶池蟠桃”,不是藤蔓,而是树,一整棵“瑶池蟠桃”树。树无叶,从一口竖放的棺材伸长出来,根应该在地底更深处,不知道到底多大。果子还没熟,是青色的。

    小哑巴经过时,它正将一具尸体往棺材里拖。应该和张家古楼的一样,都是以尸体做养料长出来的。

    看那具尸体的衣服,是林鳞队伍里的人。

    “影,你说不会是有人吃了古楼下面的蟠桃,把桃核扔这来了吧?”

    “影”:(你去问问它啊,看它还记不记得回家的路。)

    小哑巴可不想去,那棵树不知道吃了多少尸体才长这么大。而且,怕是比张家古楼下面那些蟠桃,年代更久。

    “那口竖放的棺材,是它原本的封印吧,打开才放出了它。”

    “影”:(你怎么知道是封印,而不是吸引人来的道具?)

    小哑巴:“怎么说?”

    “影”:(都叫你个蠢货多喝点六个核桃,脑子一点不长。这地方算得上偏僻了,蟠桃是要用尸体滋养长大的,当然得抛出饵吸引猎物来。)

    小哑巴:“你是说,那口棺材,是它吸引猎物的饵,引来下斗的人,当养料?”

    这棵蟠桃树成精了。幸好,刚才她没凑过去,加上蟠桃树在忙着拖另一具尸体,不然她也得遭殃。

    “影”:(不一定是蟠桃,这里不是有伏羲骨吗?或许伏羲的骨头使得某些东西产生异变了呢。)

    他说得满不在乎。

    小哑巴想起那盒录像带里说的大型生物,生活在地下八十米的水中,不会也是个变异动物吧?

    路不好走,林鳞他们是靠专业设备下来的,小哑巴只能靠自己。遇到需要攀岩下去的地方,安全绳都没有,只能追求慢,稳。

    右肩的伤拖着,一直没好,牵扯着,又有出血的迹象。

    走了两个小时,耳边渐渐多了细微的水声。继续往前,出现一条小水流,手电光一打,里面有不少微小的蜉蝣。

    水很冰,是从地下来的。

    顺着水流往上游走,途中,从汪冉那里抢来的对讲机,忽然沙沙作响,接着响起一道有气无力的人声。

    “第六十八次....呼叫.....”

    应该是某个被困的汪家人,对讲响起来,说明离自己不远,小哑巴打算去看看。

    最后,还真在一个滴水的断崖下,找到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脸色青白,像个水鬼。身体都快被泡浮肿了,岸就在一步之距都爬不上去。

    男人手里紧紧握着对讲,意识快涣散了,仍挺着一口气,每隔一段时间就朝对讲喊话。

    “第七十次....呼叫.....”

    眼珠无力地转了转,恍惚看见岸边站着一个人影,嘴唇蠕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只能看着那个人走过来,踹了踹自己。

    “你死啦?那我白走了。”

    这声音,是个女人。

    男人忽地清醒了几分,努力睁开眼,发现女人双手抱怀,居高临下,审视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审判的死神。

    片刻,她开口。

    “你不是林鳞队伍的人,最开始下地那批?”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男人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虚弱地点点头。

    “嗯。”

    说完,女人却没有救他的打算,依旧那样审视地看着他,而后忽然露出一个笑。模糊的视线里,嘴角被拉长,有些怪异。

    她说:“我见过你,在长沙。”

    她低身,凑近过来。

    “还记得我吗?”

    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想起来,是之前上面要他们盯着的那个女人。长沙的时候,他就是负责传递消息的。

    小哑巴笑容扩大,“看来是想起来了。”

    她的运气还真好,没碰见林鳞,倒是把录像带里那个让她眼熟的男人找到了。在长沙,蛮三死之前,她见过这个人,远远打过一次照面。汪家派来盯梢她的,撤离速度很快。

    小哑巴在他身边蹲下,打量着他身上的伤,估计全身都骨折了,怪不得爬不起来,啧啧了两声。

    “我有两个伙计,你应该记得。死的那个叫蛮三,被你们扔在车站外面的。”

    “告诉我,他怎么死的?”

    男人看着她,那张脸平淡得找不出任何特点。不禁想起在长沙盯她的时候,总是被狡猾地逃脱,甚至好几次想反抓他们。

    她的那两个伙计,一个寸头,一个健壮,也是难缠的角色,还溜了他们一段时间。

    死的那个,是两人中较为冷静的那个,之前还设计想抓他们,但没成功。记得,他头发要长一些,话没那么多......

    “呃....”

    骨折的胳膊突然被人握紧,传来剧烈地痛,往上看,女人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想起来了吗?他怎么死的?”

    这群人在长沙活动,那段时间有什么动向他不可能不知道。

    男人脸上出现扭曲的痛色,可小哑巴没松手,漠然看着因为自己力度加重,开始呼吸急促的人。

    在人快痛昏过去时,她敲了他身上的几个穴,让他保持清醒。

    “硬扛着不说,没有好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清晰感受到身上的每一分痛。”

    “说,他怎么死的?”

    男人痛得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泡得像水鬼的脸狰狞极了,如同有无数根针在他的皮肉下翻涌,扭曲。好半晌,才断断续续道。

    “他...那天偷偷跟着我们...被发现了。我们把他带回去....想问他话,他抵死不开口,甚至挣脱绳索,砍了我们......”

    那天,他们把人绑回去。那个人硬气得很,无论如何都不开口,他们只能上点手段。人痛得在地上打滚,才松口说要告诉他们。谁知道,他竟然趁着不注意,掏出藏的刀,接连砍了好几个人。

    他们没打算杀他的,但无论问他什么,他都咬死不开口,就像一块铁。关了三天,再次问话时,才发现他没气了,垂着脑袋,坐在凳子上,无声无息。药的剂量大,他痛得一声不吭,他们还以为他受得住.....

    听完,小哑巴仰了仰头,将眼中的酸涩倒灌回去,掐住男人的脖子,厉声道。

    “有几个,你们有几个人?”

    男人艰难地发声道:“三....三个....”

    话落,小哑巴骤然松开手,站起身,眼睛没有一丝感情地看着他。

    “那你就是第一个。”

    .......

    遍地残骸,满是血腥。几具尸体上匍匐着黑黏的软状物体,将头伸进尸体的喉咙里,一耸一耸的,身体逐渐胀大,仿佛吸血的水蛭,最后竟然胀到人的大小。

    这里成了暴尸的荒郊野外,那是一群啃咬尸体的野狗,抽取人灵魂的鬼怪。吃饱喝足后,拖着臃肿软榻的身子缓缓爬走,回了水中。

    林鳞藏在山岩后,侧眸瞟了眼退回水里的东西,背靠着冷硬的石头。摸出包里的针管,撩起衣袖,给自己打了一针。冷静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遭遇突袭,队伍分散,两人落水,三人死了,还有一个不知道哪儿去了。老黄之前躲起来,现下也没看见人。

    她的伤虽然严重,好在都是皮外伤,主要是之前体力损耗过度,暂时无法恢复状态。支援来不了这么快,她至少还得再挺三个小时。

    脑子有点恍惚,身体损耗太过严重,药力起反应,居然开始晕眩了。

    林鳞将刀插进岩缝,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从包里摸出燃.烧弹,简单布置了一个防护机关,将对讲握在手里,就脱力倒在了地上。

    ......

    小哑巴挥着一把捡来的工兵铲,闲庭信步地在山洞里穿梭,注意到死相异常的尸体,手电一照,就停下看看。

    “怎么感觉死后全身都萎缩了,有东西吸了血?”

    瞥见尸体旁的水迹,延伸向不远处的水流,心下便了然。

    “从水里来的啊。”

    没多停留,她耍着那把工兵铲,继续往前走。

    找到林鳞的时候,她藏在一个岩缝里,将身上的刀,装备都布置成了一个机关阵,好似架起几门大.炮,谁来轰谁。

    “防备心这么强,啧啧,估计被人下过黑手。”

    这机关不止防地下的东西,还防人呢。

    身体在药剂的作用逐渐恢复,清醒也在一步一步归位。恍惚中,林鳞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就站在她的机关外。

    她努力想苏醒过来,那人却已经破了机关,走进来,踢了踢她的脚尖,随后在自己面前蹲下,嘀咕道。

    “不会已经死了吧?”

    小哑巴打量着林鳞的状况,感觉好像已经没气了,抬起手,刚想实验一下。

    手挥到半空,突然被人抓住,林鳞霎时睁开眼,锐利如刀。

    “你想干什么?”

    巴掌手保持在空中的小哑巴,慢慢扬起笑脸。

    “我想探探你的脉搏。”

    林鳞冷哼了声,甩开她的手。

    “你怎么下来的?”

    小哑巴也不恼,蹲在她面前,双手捧着脸,乖巧道。

    “走下来的呀,我一听说你有事,就赶紧下来救你了。”

    “你看,我对你多好。”

    林鳞靠在石头上,冷冷看着她。

    “你是想看我死没死吧。”

    小哑巴一脸“你怎么能这样想”的表情,嗔怪道。

    “我可是特地抢了天然气的装备,下来救你的。林鳞,我很关心你的。”

    天然气?林鳞好一会儿才将这个外号和汪冉对上,不禁无语。

    “你把他杀了?”

    小哑巴:“怎么会,我胆子很小的,只敢打人,不敢杀人的。”

    林鳞会信她就有鬼了,坐起身,将先前用来当机关的装备收回包里,拔出刀,调整对讲,还是没有信号。

    小哑巴注意到她的包里有很多针筒注射器,还真是打针上瘾了。

    “林鳞,外面逃出去那个人说,你们都死了。我这一路过来,担惊受怕,生怕你有事。你不知道,我都哭了好几回了。”

    说着,她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林鳞分了个眼神给她,她脸上干干净净,哪里有哭过的样子,都快笑出来了。

    “别装了。”

    小哑巴抽泣着道:“我没有装,我真地很担心你。”

    林鳞漠着脸,“干揉眼睛,眼泪都没掉下来一滴。别告诉我,你在做眼保健操。”

    闻言,小哑巴收了揉眼的手,再次笑起来,仿佛盛开在阳光下的太阳花,灿烂道。

    “虽然我哭不出来,但是担心你的心是真的哦,亲爱的林鳞。”

    她的笑晃得人眼睛疼,林鳞避开她的视线,凉声道。

    “来的路上,看见其他人没有?”

    小哑巴摇摇头,笑得更加耀眼了。

    “没有,那些人都死了,活的就你一个。”

    .......

    与此同时,地上。

    黎簇看了眼躺在车上的血人,皱眉侧开。眼珠都没了,还是怪吓人的。

    不远处,带人连夜赶来的汪灿,在得到林鳞不等汇合,已经带队下地的消息后,脸色很臭。

    “谁让她自己做的决定下地?”

    汪冉解释了几句。

    在听到地下已经出事后,汪灿的眼神冷得都快结冰了,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问。

    “那个张家的呢?”

    黎簇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汪冉在说什么“她抢了车上的装备,像个狒狒一样跳起来给了我一铲子,然后就像泥鳅一样钻下去了,还大喊了声‘欧拉’!”

    这一通比喻用的,黎簇听得直皱眉。走近了,能看见汪冉脸上有个明显的铲子印,脸好像都平了,难怪怨气那么重。

    至于他话中那种疯癫的操作,黎簇都不用确认,就知道是谁,心道吴伊现在真是越来越癫了。

    暗自晃了晃手腕,没有得到回应,有点纳闷,汪家还有其他人这么疯?

    走过去,问了句仍在诉苦的汪冉。他正吐槽到小哑巴让他加入张家,说什么办张家族卡,充两万返一万,外带理一次头。

    “兄弟,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汪冉转过来,黎簇这才看清,他的头发硬被人砍去一截,平平整整的平头,比飞机场还平,差点没笑出来。

    汪冉怒道:“张翠花,她说她外号叫托尼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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