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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四象循环

    “啊——”

    岸上的惨叫声凄厉极了,响了一分钟后,突然断下去。

    黎簇的声音也没了,小哑巴有心想尽快渡水,但并不是想快就能快的。

    河中,无数的黑色蚂蟥从水中飞射而出,化作无数的黑色炮弹袭来。

    她吊在索道上,左闪右避,一时进退不得。感觉河里像是一群疯狂的跳跳糖,炸锅了,沸腾了。

    只不过这跳跳糖是黑的,而且非常恶心。

    猝不及防,脚上也黏了一团,软趴趴,裹在她的靴子上。吸不到血,于是往她的腿上爬。

    她放下一只手,用工兵铲挑开。

    “噗通——”

    恶心跳跳糖坠落,还溅起一道水花来膈应她。

    通过探照灯的光,能看见水花中还有无数黑色的小虫子,密麻多足,口器狰狞。只一眼,就能留下一生的心里阴影。

    幸好江月不在这,不能看见能当场“翘辫子”(物理意义上的)。她对这种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很讨厌,甚至有些恐惧。

    小哑巴双手抓紧索道,堪堪躲过溅来的水花。

    之前为了防止水里有东西,所以每个人的身上都没有安装连接索道的安全绳,防得的就是索道突然断裂,安全绳把人拖着一起进水。

    现下,没有安全绳的牵扯,也正方便躲避和活动。不然,依照蚂蟥跃龙门这种疯狂袭击,安全绳被黏上,重度一增,动都动不了。

    “走。”

    前面,二彪和林鳞也被这些蚂蟥缠住了,两个人的身影变得摇晃。

    他们那条索道上已经黏满蚂蟥,甚至叠起了小山。重量陡增,直往水里压,脚尖快沾到水了。

    两人离岸大概还有三米远,但勇猛的蚂蟥已经快将他们吞噬了。情况危急,再耽误下去都得落水,二保一,二彪飞快做出决定。

    “鳞。”

    二彪太阳穴的青筋暴起,在蚂蟥飞袭的暴风雨中,咬牙腾出一只手,去拉背后的林鳞,想将她扔上岸。

    林鳞却没伸手,回头,看了眼背后的蚂蟥大山。她上岸后,他一定会被拖进水中。

    片刻间,她选择抽出背后的长刀,握上二彪的那只手。

    “扔我过去。”

    不是上岸,而是旁边的另一条索道。

    二彪瞬间会意,没耽误一秒,抓住她的手臂。林鳞从他背后下来,整个人吊在空中,脚腕没水,无数蚂蟥争先恐后往她腿上爬,被她挥刀砍开。

    借着索道摇晃了几下借力,蚂蟥压得越来越低,二彪猛地将林鳞甩向隔壁的索道。

    “走!”

    头上的索道一阵剧烈颤抖,小哑巴抬起头一看。

    林鳞像条灵活的游鱼飞到了自己的这条索道,单手抓绳,借力翻身,踩上索道。而后一手握刀,一手抓绳,慢慢在索道上站起,飒气十足。拉长的刀影,仿佛降世的女杀神。

    “咚。”

    她骤然借脚下的索道弹力,长刀高高扬起,挥向隔壁二彪那条索道上的蚂蟥大山。

    “哧——”

    山峰劈断,紧接着被劈落成两半,落水。

    索道骤然变轻,二彪的脚尖离开水面,迅速摸出背后的大斧,将另一侧没人的索道砍断,防止蚂蟥上岸。

    之后,扳动腕上的弩机,一箭,将索道上的蚂蟥串杀,清场。

    “噗通——”

    落水声接连不断。

    林鳞攻势更加猛烈,刀影飞光,将周围的大片蚂蟥尽数砍进水中,无情收杀着所有向她靠近的生物。因为用力,受伤的双手很快绽开出血,顺着刀锋滑落,滴滴落水。

    他们两个在前面大杀四方,小哑巴可在后面遭了罪了。

    首先是和她同在一条索道上的林鳞乱晃乱撞的杀蚂蟥,带得她跟着摇来摇去,头晕眼花,看都看不清了。

    再一个,林鳞还有二彪杀掉的蚂蟥,偶尔会飞溅砸到她的身上。腥臭,黏腻的味道袭来,她恶心地想吐。

    小哑巴觉得自己现在很像被吊起来打的猴儿,在被人用各种东西砸。

    “哎呀呀呀——”

    她在空中疯狂旋转。

    “林鳞,你顾忌下同一根绳上还有我这么一个蚂蚱行吗?”

    林鳞杀红了眼,不知道听没听见,但小哑巴着实快被晃吐了。

    “影”骂道:(癞蛤蟆跳悬崖,你要当蝙蝠侠啊?脑浆子都要摇匀了,还不动手。)

    不用他说,小哑巴已经用脚勾住隔壁汪灿的索道,整个人横躺在空中,依靠两条索道,才勉强保持平衡。

    “噗通——”

    汪灿刚劈落袭来的蚂蟥,迎头就看见前面躺了一尊卧佛。探照灯一打过去,还在发光。

    没一会儿,这卧佛被蚂蟥袭击,又快速吊下去。双手抓住索道,化身为一只灵活的狒狒,一会儿做引体向上,一会儿三百六十度旋风飞腿,耍杂技一般。

    “?”

    “嘶——”

    右手传来一阵剧痛,小哑巴抬头一看,一只软趴趴的黑蚂蟥黏在自己的手背上。

    刚想将它甩开,这蚂蟥也不知道是吸多血撑着了,还是突然想下水冷静冷静,径直坠入河中。

    “吃霸王餐啊?吃饱就走?”

    “影”冷冷道:(我看是你这只猪的血太毒,给它毒死了。)

    小哑巴怒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影”反问:(那它突然抑郁症想自杀了?)

    小哑巴:“玫瑰花是不可能有毒的!”

    “影”:(.........还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呢。醒醒吧,傻逼,你顶多是他妈的个猪笼草。)

    “噗通——噗通——”

    伴着数道落水声,后面的汪灿一路杀了过来,侧眸瞥了眼前方。

    林鳞和二彪已经上岸了。

    二彪举起大斧,看样子是要砍断索道,截断蚂蟥的上岸路线。

    看了眼隔壁索道的小哑巴,汪灿迅速道。

    “你先上去。”

    小哑巴一边杀蚂蟥,一边还得分心抽空回他。

    “灿烂哥哥,我也想上去啊。”

    关键是蚂蟥拦着根本走不了啊。

    汪灿勾出一个存心不良的笑。

    “我帮你。”

    小哑巴还以为他要推自己一把,结果0.0001秒后,她的后腰大力盖上一只高帮黑色皮靴,加上快把她腰间盘撞回去的力度,疾速向岸边飞去!

    “啊——”

    汪灿烂,你个烂心烂肺的烂叶菜,居然踹我!!!

    “影”:(哇,飞猪。)

    小哑巴一飞走,汪灿立即转移到她的那条索道,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原本的那条索道被砍断落水。

    掀起眼眸,岸上的二彪拿着大斧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他冷哼一声,心道果然如此,就知道会先对他下手。

    “啊啊啊——”

    眼看脸要着地,小哑巴赶紧调整落地姿势,朝前一滚卸力,林鳞过来扶了她一把。

    站起身,腰好像被牛踹过一样,骨头都在疼,更是火从心中起。

    林鳞看她捂着腰,呲牙咧嘴的,问了句。

    “不会死吧?”

    小哑巴瘪下嘴,满脸委屈地看向她。

    “林鳞,你刚刚怎么不接住我?”

    闻言,林鳞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双手,又开始流血了。

    小哑巴当即表示理解,算了,她也是个伤员。

    哪知这时候,林鳞收手,来了一句。

    “你太重了。”

    你太重了,我接不住。

    小哑巴当即觉得头上中了一箭。这话好熟悉啊,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雨林,她对胖胖也这么说过。

    王胖子:怎么说来着,当年开过的一木仓,如今正中自己的眉心是吧哈哈哈——

    “噗通——”

    最后一条索道落水。

    同时,汪灿飞身上岸,单膝跪地,目光凌厉地看了眼二彪,眸中有警告之意。

    二彪面无表情道:“一切为了任务。”

    汪灿冷笑了声,“你最好是。”

    这时,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拉他。

    “没事吧?”

    他还以为是队员。伸手,猝不及防,手背的一小块皮被骤然掐起,揪紧,旋转,传来剧烈地痛。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烂叶菜,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抬起头,张翠花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满脸写着“我要吃人!”

    一把将她的手甩开,站起身,汪灿看着自己被掐的手背,短短几秒,已经发红青紫了,不由蹙眉。

    “你发什么神经?”

    小哑巴怒道:“我还没说你呢!你这个烂了心肝脾肺的烂叶菜,你居然踢我!你有没有良心?你的心是黑的吧?”

    “我看你不该叫汪灿,你改名叫汪烂算了!”

    “我这么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你都能舍得下毒手,你心肠歹毒,你辣手摧花,你毫无人性!”

    面对激动的某人,汪灿的目光扫过那张平淡普通的脸,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呵,像玫瑰花一样全是刺吧。

    “在汪家,玫瑰花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踹的。”

    那个“踹”字,他说得意味深长。微微挑眉,歪了下头,模样看起来挑衅又恶劣!

    小哑巴火顿时上来了,一个大飞踹朝他踢过去!

    “我先踹烂你这个烂叶菜!吃我一记大飞脚!”

    汪灿侧身避开,却不想她又猛扑上来,双眸血红,看起来恨不得把他啃了喝血。发起疯来,像练了九阴白骨爪的周芷若,照着他的脸,手,露出的地方不停乱抓乱挠。

    攻击眼花缭乱的,汪灿边挡,边不耐烦地警告道。

    “我现在不想对女人动手。”

    小哑巴冷笑道:“没事,我专打男人!”

    还是林鳞过来阻止了这场大战。

    “还找不找东西?”

    小哑巴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手,眼珠子仍气鼓得大大的。

    再看汪灿,下巴愣是被她抓出两道印子,抬手擦出血后,骂道。

    “你这个疯女人。”

    小哑巴高傲道:“疯只是我的保护色,”然后吐舌头做鬼脸气他。

    “以后你再不干人事,我还挠你!”

    汪灿气极反笑,最后扔下一句。

    “你给我等着。”

    “影”幽幽道:(啧啧啧,青梅竹马变血海仇人了?)

    小哑巴皱眉道:“谁和他青梅竹马啊?他这么讨厌,怎么可能是大耳朵?”

    “影”:(哦?那你承认你和那大耳贼是青梅竹马了?)

    小哑巴:“哪来的青梅竹马,我和他认识的时候都多大了。就算要是,我认识吴邪比他早。”

    (吴邪?)“影”笑得嘲讽,(老竹蔸一个。)

    小哑巴立即道:“那你更老,你是竹子老妖。”

    “影”怒道:(老子是你竹子大爷!)

    小哑巴:“好的,大爷。”

    地上忽然伸出一只手,无力地晃了晃。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救我一下?”

    低头,黎簇不知怎么趴在地上,感觉走了有一会儿了。

    小哑巴蹲下身,好奇道。

    “兄弟,Are you ok?”

    黎簇语气标准地好像在英语朗读。

    “No ok,I'm not good.No thank you.”

    小哑巴:“What do l l l”需要帮你做什么不会说。

    黎簇无奈打断,“别爱了,先扣1复活我一下。”

    小哑巴没听懂这个梗,伸手将他拉起来,好学道。

    “扣6可以吗?”

    黎簇身上全是灰,边拍边问。

    “为什么扣6?”

    小哑巴:“因为6是我的幸运数字。”

    黎簇一听,面无表情,单手给她比了一个6。

    小哑巴当即一笑,礼貌道:“谢谢。”

    汪灿走过来,打断两人。

    “你们两个倒是很有共同语言嘛。”

    小哑巴立即呛他,“关你什么事,汪烂烂,这个小帅哥可比你可爱多了。”

    汪灿气道:“你......”

    林鳞走过来,问。

    “其他人呢?”

    岸上,除了他们这最后一批渡河的四个,和黎簇。找了一圈,就只剩下个老黄,其他人都不见了。

    黎簇蹙起眉头,“不知道,我刚上岸,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就听到好几道惨叫声,再接着,好像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头顶飞过去,然后那些人就不见了。”

    所以,他才赶紧和后面的人大喊别上岸。

    之后,他藏在岩缝里才没出事。

    而一旁的老黄呢,神情恍惚,看起来被惊吓得不轻。

    问他看见了什么,他只说:“鱼,鱼,好大的鱼。”

    黎簇:“鱼?”

    脑中回想先前见到的东西,很大很大的一团黑影,身形确实有点像鱼。但是鱼能飞吗?还长那么大。

    林鳞想起录像带里说的,“地下有大型生物。”头一批队伍的人猜测,很可能是蛇,或龟类,会不会就是老黄看见的那个东西?

    小哑巴摇摇头,“不可能。”

    “刚刚被蚂蟥袭击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那个东西了,在水下。圆的壳,很大,应该是龟类生物。”

    闻言,所有人都朝身后的地下河看去。

    绳索被砍断后,蚂蟥没有上岸。乌黑的河面,一片死寂,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场错觉。

    林鳞问:“能确定吗?”

    小哑巴点头,“可以确定,那个东西在水下,不会轻易出来。或许,蚂蟥只是它的先头军。”

    “如果真把它惹恼了,估计.......”

    数量恐怖的蚂蟥已经让他们招架不住,要是水底的大家伙上来......

    汪灿将周围探查一番后,走回来。

    “没看到其他人,也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说明人是自愿走的,或者被刚刚说的那个巨大黑影很快掳走的。

    “你们过来看。”

    不远处,二彪在喊。

    他一直冲在前面,单打独斗,寻找各种线索。

    众人循声过去,发现他站在一个巨大的水潭边。

    渡过地下河后,居然还有一片这么大的水潭。

    二彪用手电照着水面,说。

    “下面有东西。”

    众人不由警惕起来,难道,消失的人在水下?

    等了一会儿,水潭里浮上几只黑色蚂蟥的尸体,幽幽的,在水面打着旋儿。

    黎簇看得皱眉,拿了强光手电上前,更近距离去照水潭的水,乌青色的。

    半晌,不确定道。

    “水下,好像有漩涡。”

    林鳞反应迅速:“这个水潭,可能和地下河是相通的。”

    相通的?那就说明蚂蟥很可能通过这个水潭上来!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这时,好一会儿没说话的汪灿忽然道。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什么?”

    他没回,而是蹲下身,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听了半晌,忽然道。

    “地在动。”

    “准确地说,是地下有东西在移动。”

    黎簇:“河里的大乌龟?”

    汪灿又听了会儿,站起来。

    “不像,像某种大型机关在运转。”

    闻言,小哑巴不由瞟了他一眼,这都听得出来?

    侧眸,看见某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汪灿狐疑道。

    “你叽叽咕咕在念什么?”

    小哑巴:“骂你啊,没听见?”

    见汪灿只是警告地瞪了自己一眼,就放下心来。果然,不是大耳朵。

    其实刚刚她说的是,“杀光汪家血泛滥,把汪灿打成王八蛋。”

    他如果听见了,不可能反应这么平淡。

    二彪忽然开口:“地下河是机关。”

    他言简意赅,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有林鳞懂了他的意思。

    “我们强行渡河,触动了八卦阵的机关,所以河水突然沸腾,引来蚂蟥袭击。”

    黎簇后来,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八卦阵,这里有个八卦阵?”

    小哑巴就地取材,用石头重新摆出一个八卦阵。

    “目前我们在这里,坎卦,水,刚好对应了地下河。”

    汪灿总结道:“所以,这一整条地下河都是护阵的机关。机关转动,引来蚂蟥袭击,消失的人,也是因为机关运转被带走的。”

    黎簇暗自敲了敲红线,问小哑巴,你怎么看?

    小哑巴神秘地笑笑,我用眼睛看。

    黎簇觉得她怪怪的,怎么不给意见,他不信她没看出这其中的怪名堂。

    她不说,只能他说了。

    “等一下,我觉得有一点不合理。”

    话一出,几个汪家人同时看过来。

    黎簇:“地下河是机关没错,也在运转,但它在八卦阵的外围。我们渡河之后,相当于度过了八卦阵的坎卦。”

    “这种情况下,你们正在渡河的人才会受到地下河的机关影响。而我们这些成功渡河上岸的,又怎么会受地下河影响呢?”

    林鳞:“地下河和水潭不是连通的吗?消失的人可能被水潭的机关带走了。”

    二彪:“不,他说得是对的。”

    闻声,众人又齐齐看向他。

    小哑巴觉得这个“汪耳”挺有意思的。虽然话不多,但每句话都直击重点,他的经验应该非常丰富,甚至远超了林鳞和汪灿。

    二彪:“地下河是机关,但是是外围的机关。渡河之后,新的机关运转,带走了其他人。”

    他看向边缘看戏一般的小哑巴。

    “你确定,河里的东西是龟?”

    小哑巴点头,“不过它身边有几条很长的东西,又有点像蛇。”

    闻言,二彪微微皱眉,脸上的长疤也跟着皱了几分。

    “这个阵比我想象的复杂,并不是简单的八卦阵。”

    “河里的东西,应该是玄武。”

    黎簇:“玄武?”

    玄武,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天之四灵之一,又名龟蛇,是一种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

    与河里的东西倒是符合。

    他觉得事情玄幻起来,从之前听小哑巴说那些乌鸡是凤凰开始,现在又冒出玄武来了。一会儿不会还有青龙和白虎吧哈哈哈——

    小哑巴轻飘飘道。

    “不一定是神兽玄武,只是一种代表意义。”

    河里可能就是个千年王八,只是它代表着“玄武”的意义。和刚刚的乌鸡一样。

    汪灿反应过来,“四象的玄武?”

    林鳞也看向二彪,“四象生八卦?”

    二彪:“对。”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才是这地下完整的阵法布置。”

    外圈是八卦阵,入八卦后,是四象阵。

    四象这里可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河里的大乌龟就是玄武,估计原来在这个大水潭里,听到声音所以从水下跑到地下河去了。

    黎簇:“那现在呢?玄武出逃了?”

    小哑巴:“可能满地下河撒欢吧。不过它应该不爱动弹,在水下睡着呢。”

    二彪:“八卦循环,四象同样是一个循环。就是不知道两者的循环是不是同一个方向。”

    “如果没猜错的话,四象守阵的其他三位就是青龙,白虎,朱雀了。”

    既然玄武已经现身,那么其他三位估计是没跑了。

    黎簇脑洞大开道:“那之前那些乌鸡,不会是朱雀吧?”

    听起来这个四象阵和凤凰并没有关系,那些乌鸡硬要攀关系的话,只能是朱雀。不过这朱雀是不是太丑了,全身发黑,就尾巴上有几根彩色的毛。

    小哑巴:“不是朱雀,和蚂蟥是玄武的先头军一样,乌鸡是朱雀的先头军。”

    懂了,大佬的小喽喽,出来刺探情报呢。

    林鳞侧身,看了眼面前宽大的黑色水潭,望不到尽头。

    过河后,往前无路,只有左右。四象循环,同样是个圆。

    “左和右,两条路,怎么选?”

    汪灿用手电光扫了下左右,都是一样的,倾斜向下的路。秘密总是藏在深处。

    “四象循环,玄武紧挨着白虎和青龙,就看选哪边了。”

    黎簇觉得两条路都凶险,玄武嘛,大乌龟不爱动还好对付些。后面的白虎和青龙,一听就很好斗啊。

    小哑巴乖巧举手。

    “我选右边可以吗?”

    黎簇:“为什么?”

    小哑巴:“男左女右,我们女的走右边,你们男的走左边。”

    说着,凑到林鳞身边,抱住她的胳膊。

    黎簇默了默,沉了口气。

    “这又不是过家家,乱走会死人的好不好?”

    小哑巴:“反正我就选右边,林鳞你呢?”

    林鳞瞥了眼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无端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胡乱走,不如好好想想,四象谁代表着入口。”

    四象是个阵,既然里面藏着东西,一定有入口。就看哪位神兽守着入口了。

    二彪:“没错,四象循环,很可能出口和入口是不一样的。进,得从入口进。出,得从出口出。”

    汪灿看了看身后的地下河,双手抱怀道。

    “反正玄武不是入口,这片水潭挡着路,也进不去。”

    小哑巴乐天道:“不是入口,那就是出口咯!”

    汪灿讽刺她道:“头脑简单。”

    小哑巴立即道:“你四肢萎缩,行为猥琐!”

    黎簇打断两人施法,“我也觉得玄武是出口,水潭既然能连通外面的地下河,说明和里面也很可能是通的。”

    “而且玄武属水,出口在水下很正常。”

    小哑巴朝他竖大拇指,“真棒!”

    黎簇朝她一挑眉。

    林鳞看向二彪,等他的意思。

    二彪:“玄武是出口没错。”

    “其实从飞禽走兽上分配四象,是秦汉以后的方法。四象在中国古代神话中最早指的是老阳,老阴,少阳,少阴。”

    “玄武对应老阴,指北。朱雀对应老阳,指南。青龙对应少阳,指东。白虎对应少阴,指西。”

    “冬春之交,青龙显现;春夏之交,朱雀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玄武上升。”

    “将四象对应成四时来看,玄武为尾,青龙为首。玄武为出口,青龙为入口。”

    “而青龙指东。”

    他拿出一个指北针,指针摇摆不定,迟迟不能指正方向。地下地磁混乱,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二彪默默地又将指北针收起。

    汪灿嘲讽地挑眉。

    “所以呢?你讲了一大堆,还是不能确定方向。”

    虽然知道青龙是入口,但是在地下无法确定方向,哪边是东啊?

    林鳞拉过话头,“八卦套四象。玄武刚好在坎卦上,说明青龙不是在坤卦就是乾卦。”

    汪灿看向她,“所以呢?两个卦指向不同的两个方向,不是左就是右,你说了等于没说。”

    小哑巴挡住林鳞,迎上他。

    “你开口不如闭嘴,话怎么那么多。”

    汪灿气得眼睛睁大一圈,“你。”

    小哑巴:“你什么你,看我不顺眼就去死啊,难道指望我去死啊?”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和汪灿呛声的小哑巴,林鳞眼睫颤了颤,垂下眼,眸色晦暗不清。

    片刻,伸手将面前的小哑巴扒到身边。

    “别浪费口舌。”

    小哑巴点头,“好。”

    “等等!”

    好久没说话的黎簇突然举手,如同顿悟的大师,眼睛冒出金光。

    “我想明白了。”

    “青龙在左边!”

    小哑巴:“为什么?”

    黎簇:“因为左青龙右白虎!”

    小哑巴:“........”

    林鳞:“........”

    汪灿:“.........”

    二彪:“........我去周围看看。”

    “等等,我真的想明白了。”

    黎簇叫住他,咳了咳,从地上站起来,说道。

    “刚才开个玩笑。”

    “青龙是在左边,没错。”

    他看了眼小哑巴,眼中竟然有几分感激。

    “感谢你帮我排除了错误答案。”

    小哑巴:“???”

    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黎簇在原本小哑巴摆的八卦阵上,加入了四象阵。

    “已知,四象阵外套着八卦阵。而四象中的玄武在这儿,结合八卦来看,是坎卦,也是出口。”

    “那么,青龙很可能在乾卦和坤卦上。”

    “我个人更倾向于乾卦,因为乾卦代表天,龙在天上飞才合理。坤卦是地,白虎在地跑。”

    见众人赞同地点头,他继续道。

    “好了,既然青龙在乾卦上,那再来看看是左还是右。”

    “最初下地的时候,我们遇到的是艮卦,属山。艮卦挨着坎卦,所以遇到了这条地下河。”

    黎簇指了指背后的一个方向。

    “我们是从地下河的左边过来的,对应过来,也该接着往左边走。艮卦→坎卦→巽卦,然后就是乾卦。”

    “青龙在乾卦,所以,走左边。”

    一气呵成说完,黎簇不禁感慨这个阵法的奇妙。八卦套四象,平行循环。春夏秋冬,东南西北,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如同两套密码,要想破解,就得将齿轮一一合上。

    几个汪家人好像被说服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本事,会观察。

    小哑巴笑了笑。

    “小帅哥,你前面分析得都很不错。不过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四象循环和八卦循环,是否在同一个方向?”

    黎簇怔了怔,对啊,他没考虑这个条件。

    他刚才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两个循环在同一个方向的基础上得来的。如果两个循环方向相反,那就是南辕北辙了。

    “青龙在右边。”

    说话的是汪灿,他站在水潭边,水面有一支漂浮的乌鸡羽毛,在水流的带动下漂向右方。

    水潭的流向和地下河的流向刚好相反,两个循环是反着来的。

    小哑巴:“你哪捡的羽毛?”

    轮到汪灿呛她了,“你尾巴上拔的。”

    二彪拔起地上的大斧头,背在身后,拉起一旁受了惊吓的老黄。

    “走吧。”

    既然找到方向,那就别耽误时间。

    汪灿第一个跟上去。

    黎簇纳闷道:“那你们不管之前消失的人了?这么冷血。”

    小哑巴走到他面前,眼眉微弯,平淡的脸上无端生出几分妖娆。

    “小弟弟,在地下消失,基本可以默认为死了。”

    “干嘛还要去找死人呢?”

    黎簇默了默,然后和她拉开距离。

    “男女授受不亲。”老子怕吴邪那神经病的鬼魂来找我。

    接着拉扯红线和她道。

    (你现在怎么跟个女妖精一样?)笑得他以为自己是唐僧。

    小哑巴回了他一句,侧眸,林鳞从身边走过,于是追上去,扯了扯她的衣服。

    林鳞回头,见她又要开始那套熟悉的说辞,先一步打断。

    “你不用这样,我会保护你,这是我的任务。”

    小哑巴骤然绽开笑脸。

    “林鳞,你真好。”

    ........

    北京

    夜色降临,秋风乍起,吹得木窗摇晃,钻进凉丝丝的寒意。院内的落叶也被吹走了,不知去了何方。

    屋里,地暖烤着,倒是热和。

    打了一通的黑瞎子和江月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下,彼此对视,气氛僵持。

    “啊~”

    黑瞎子打了个哈欠,单手撑着脸,问对面的江月。

    “小朋友,你到底想明白没有?”

    “时间很晚了,瞎子要睡美容觉了。”

    江月还是不愿意相信,小哑巴给她留下的红线为什么牵引着她,找到这么一个大青椒?还是个戴墨镜的大青椒?

    她一巴掌拍在桌上,“砰!”

    黑瞎子手一滑,脸差点磕到桌上。

    一抬头,江月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仿佛审讯的包公。

    “这根红线你从哪儿拿的?”

    黑瞎子无奈道:“姑奶奶,我说好几遍了,真是您那妹妹江伊给我的。”

    江月眼一横,头上红色毛线帽的球跟着一晃。

    “这根红线是她给我用来找她,为什么让你拿着?”

    黑瞎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牵这根红线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找我呢?”

    江月莫名道:“为什么要找你,你是谁啊?”

    黑瞎子凑近,狐疑道。

    “你真不记得我了?”

    江月:“我应该记得你吗?你是谁?”

    黑瞎子坐回椅子上,摇摇头,半是感慨半是无奈地笑了笑。

    “记不得就记不得吧。时间很晚了,你也没地方去,在我这儿的东厢房凑合一宿吧。”

    说罢,起身,要领她去东厢房休息。

    江月站起来,却没动,审视地看着他。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认识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瞎子转过头,她又将那把大菜刀摸出来,看起来像自己敢乱说话,她就一刀砍过来。

    眉一挑,唇角熟练地勾出不正经地笑。

    “你真想知道啊?”

    “求求我。”

    江月冷哼一声,收了菜刀,从他身边撞过去,出了门。

    “你爱说不说。”

    黑瞎子追出去,“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前面的江月停下脚步。

    黑瞎子:“这一切,都是月老的安排。”

    他伸手,指了指天上的圆月亮。

    江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笑了两声。

    “呵呵。”

    然后,再次举起那把大菜刀。

    “那我就是月老的克星。”

    黑瞎子一乐,“哟,会说冷笑话了?”

    江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拿走了手中的菜刀,速度快得诡异。

    “乖,玩刀不好,睡觉去吧。”

    再回神,黑瞎子已经手里耍着刀,步伐懒散地走在了前头。

    这个人,神神叨叨的,身手倒是很厉害。

    东厢房的布置同样简单,很干净。雕花木窗,门口的山水屏风,透着低调的典雅。

    床上铺着淡蓝色的被子和枕头,令人身心宁静。

    书架上有很多的书,从古到今,各方面都有涵盖。读书没偏好的嘛,怎么什么都看?《上下五千年》《鲁滨孙漂流记》《如何适应现代社会》《手机电脑快速入门》《挑食孩子的菜谱》《我不孤独》《爱动手不是好习惯》《人际交往一百招》《打开心灵的窗户》.........

    《八百万个老爸在路上》《农民进城防骗手册》《尊老》?

    都什么鬼东西。

    “好了,小朋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这间房不收你的钱。”

    “Gute Nacht und gute Tr?ume.”

    (德语,做个好梦。)

    说完,黑瞎子转身出去,合上了房门。

    江月好奇地在屋里打量,所有东西都很齐全。桌上放着些工具,剪子,刀之类的。衣柜里甚至有几套没拆吊牌的女装。窗台上还放着一盆安神的薰衣草。

    这布置完全是个女人的房间。

    在床边坐下,她脑中胡乱想着,还有其他人在这住过吗?

    抬起手,看着在灯光下渐渐显形的红线,指尖不自觉颤了颤。

    红线,怎么会把自己带到他面前呢......

    忽地,指尖的红线抖了抖。是线那头的人在扯,好像是在催促她快睡觉了。

    江月翻身,趴在床上,不理。

    红线扯得更厉害了,跟扯老黄牛一样。

    几分钟后,她不耐烦地随手捡起一本书,砸向开关。

    “哒。”

    房间的灯灭了。

    院内,廊下,倚着柱子的黑瞎子,双手抱怀,左脚交叉点地。看着灭了灯的房间,收了拨动红线的手指。

    “是变了不少。”

    片刻,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

    “脾气倒是越来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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