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掩体墙壁阻隔了外界呼号的风雪。
环视四周后张晓面色凝重。
张晓起身后队长立即跟上，两人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说话。
张晓直视队长严肃说道：“是缺氧。”
“一个两个可以看做是原有疾病病发，可是现在有近乎一成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感觉。”
集体出现症状，包括身体素质很好的队员都有感觉，除了缺氧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年老体弱，呼吸系统疾病的人会最先出现症状，不找出原因的话，等氧气减少到阈值，一氧化碳浓度增加。”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不只是简单吸氧能解决的了，会有大批人出现一氧化碳中毒。”
到时候不知道还能有几人生还。
张晓队长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场大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贸然打开掩体也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先解决缺氧问题了。”
张晓：“每个掩体建立之初都保留了气道，足以保证掩体大规模承员，如今看来大概率是气道出现了问题。
张晓队长当机立断：“你带队员去查找原因，我先去找掩体负责人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希望只有这一个掩体出现了问题。”
两人立刻行动，副队长的张晓悄悄的将八名队员叫走，告知实情。
九人分做五队分头查看，张晓最后离开时将小队火桶撤掉。
张晓不动声色的穿行在人群中，来到掩体中间位置。
掩体内气道分为五个方位东西南北中，东南西北的气道还能开在墙角隐蔽处，中间的这处气道却只能开在天花板上。
虽然有不少人因缺氧不清醒，但不乏有身体素质好的还能坚持。
众人都安静的在原地休息的地方，突然闯进一个站着的人自然吸引不少目光。
不少人无聊的用双目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张晓：不能露出马脚，这个时候人心浮动，露出一点苗头都有可能制造混乱，我必须小心在小心。
他装作寻人的样子在人群中穿行，终于挤到气道下面。
“啊，哈。”
他嘴巴大张，装作打哈欠的样子，双臂上举伸了一个懒腰。
脑袋上仰，双目死死的盯着通气口。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过去了。
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到是较长时间的向上吸引了一批无聊的人跟着往上看。
他在看什么？
不知道哎，你知道吗？
……
没看出名头的人眼神交流。
张晓：没看出什么问题。
不得已收回视线，转而坐在人群中最老的一位老人的身边，和他攀谈起来。
“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他余光撇着上头。
“＃×★*＃×*＃”
“我是医生，领导要求我们特殊时间关注特殊人群的健康状况，你如果有任何不适及时和我们说……。”观察四周。
“谢谢你啊年轻人，感谢领导们这时候还想着我们，我没事好着呢，＃×★*＃×*＃。”
“这样吧，我给您把个脉吧，我才放心。”
右手搭在老人左手上把脉，左手虚虚搭在眼皮上方。
慢慢的抬起头，顺着指缝看向上方。
透过灯光的映射下，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静静悬浮在空中的灰尘。
随着把脉的时间越长老大爷的脸色越黑。
大约半分钟后张晓才收回视线收回右手。
太长时间的把脉愣是把老人的心提了起来：“小伙子，你把脉这么久，老头子我不会有什么病吧。”
张晓有些尴尬：我一个学西医的也不会给人把脉看病，把脉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咳咳。”
掩唇咳嗽。
观老人面色红润，音色清晰，心率平稳……
对不起了，各位祖辈中医学生只好今日冒充一下中医学子了。
“您什么病都没有，像您这个年纪脉象这么强健的我没见到几个，所以才多摸了一会儿。”
没等老人开口他继续道：“您身体没问题我就放心了，时间有限我还得看看其他人的身体状况，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老人继续询问，他赶紧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生怕老人再问出什么问题。
离开视线的张晓面色凝重，果然是气道出现了问题。
十分钟后，九人汇合。
高个子队员率先开口：“我和老四去了东边，在通气孔位置观察了许久，一排十个通气孔有八个都没风，剩下的两个风也不大。”
这在风雪天的情况下的异常无比。
不说和外界一样，至少也和早就淘汰的吹风制冷空调一样。
老四补充：“十个通气孔附近都有水迹。”
另外两队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大量的通气孔被封死，只余少的可怜的气道工作。
手上有个巴掌大机器人的陈知节：“我们去了西边，人最少，拆开一个放了机器人进去，根据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不难看出接近地表的通道被冰冻住，大约一米，无法通气。”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意味着外界大雪已经积到了一米深，不仅如此，雪还压的特别厚实。
因为气道在地表的开口最低处也建立在离地表一米以上的隐蔽处。
不少积雪积压在气道开口处，掩体封闭后，密集人群和燃火取暖产出的热量使得积压在气道上方的积雪融化，融化后的雪水顺着气道向下流去遇到冰冷的管壁逐渐结冰，最后将整个气道堵住无法通气。
张晓：“中央区的虽然没被冻住，但是大概率也已经被雪覆盖了。”
中央区外界的气道开口要比其他四处高出许多。
通气口处虽然没有融化后的水迹，但是静静悬浮在空中的灰尘也证实着这一点。
“队长，情况怎么样！”张晓看向回来的人。
张晓队长面色凝重：“不太好，通过掩体之间的固定话线联系到其他掩体。”
“各掩体都出现了缺氧的迹象，人最多的F区掩体情况最为严重，各掩体负责人都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陈知节说出残酷的现实：“掩体内部就像沙丁鱼罐头，找不到“鲶鱼”我们都得死。”
看着一堆堆火焰：“把这些火桶熄灭呢？”高个男子提出疑问。
燃料燃烧消耗氧气，还有可能产生一氧化碳。
熄灭火堆就可以避免这一问题。
“你傻啊。”老四直接给了他一拳。
且不说熄灭火堆取暖成了问题。
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恐慌，恐怕会引发骚乱更难解决。
老四：“难道人不呼吸吗，你不喘气的吗，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消耗氧气，你那是治标不治本。”
张晓：“老四说的有道理。”
“按照当前情况来看，半个小时后就会出现集体缺氧，没缺氧的人也会因为一氧化碳浓度过高而中毒。”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张晓队长：“……，时间紧迫分头行动。”
第一步掩体内部发布公告，降低氧耗。
“各位，因掩体燃料存储不足，为保障后续能源充足，现开启节能模式，熄灭50%火堆，请各位配合。”
一分钟内火堆完成熄灭，明显感觉到掩体内部暗了不少。
陈知节：“即使这样也只能延长十到二十分钟。”
第二步召集异能觉醒者，集结力量。
“请掩体内所有觉醒者参与会议，商量风雪过后清理重建工作。”
从上次尸潮过后，又有不少人觉醒，现如今在数十万人中能有近百位觉醒者。
第三步召集医护人员，由副队长张晓和进化者掩体工作人员带领医护人员优先对弱势群体，缺氧人群补充氧气。
对外的解释是，掩体内人群密集，空气流通性差质量低，不适合所以需要额外吸氧。
尽管他们尽量不制造恐慌，也有不少猜出真相的人保持沉默，或是直接加入到供氧的队伍中。
一时间人群中都是拿着吸氧设备走来走去的身影。
半人高的氧气瓶分量不轻，搬着十分沉重，有人直接提议：“搬着一个一个吸氧这么费劲，不如我们把气直接放出来，岂不是又快又方便。”
旁边的朋友听后直接飞起一脚：“你不想活了，别带上我们，我们可不想看烟花。”
暂且不说这么丁点氧气混在空气中无异于杯水车薪，饮鸩止渴，就拿高浓度的氧气瞬间倾泻而出来说，只要遇到一丁点火星就会爆炸。
张晓：队长，我这面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中央区气道人多眼杂不能动弹，其他四处都被暂时围了起来。
各种工具轮番上阵，火系异能者持续灼烧，不一会顺着管道就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终于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终于通开一个，刺骨的寒风顷刻间吹过众人，像吸了一口仙气一样，昏昏沉沉的脑袋立刻清醒。
“太好了。”有人说道。
希望的光芒绽放，众人干劲十足，不停顿的去开下一个气道。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一个气道的通开耗时差不多十分钟，需要三位火系异能者通力合作。
而失去了异能控制后的气道，几分钟之后就又结出一层薄冰封住开口。
这就需要火系异能者一直看着。
火系异能者又只有二三十个，低效的工作效率，高效的结冰速度，耗人，耗时，耗精力。
还是不能满足数十万民众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