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要在我虚弱的时候诱惑我。”话是这么说，莉莉娅丝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强行别开目光，“而且我吸了你的血，你会不舒服。”
“我放血给你总行了吧。”平等院凤凰拿起了刀子和杯子，消毒之后，咬牙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平等院凤凰只割破了自己的静脉，伤口较浅，疼痛虽然难以忽视的，但尚且在忍受范围之内——莉莉娅丝连中枪的疼痛都能忍，区区一个割腕而已。
随即，他又忍不住想：居然真的有给大小姐放血的一天，而且还是割腕自残。
换做以前，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
又添了一笔黑历史。
莉莉娅丝简直是他的黑历史制造机。
他转过头看罪魁祸首，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腕，眼睛亮得可怕。
不过，只放了小半杯血，莉莉娅丝便帮他治愈了伤口，道：“够了，你今天肩膀受伤，已经失血了。不过，剩下的不能浪费。”
说着，莉莉娅丝握住他的手，低头将手腕上的残血细细地舔掉。
平等院凤凰身体一僵，只觉得手腕传来微凉的痒意，几乎下意识地想抽回收，可无奈胳膊被莉莉娅丝压着，动弹不得。
而且，因为弯腰低头的姿势，莉莉娅丝松垮扣着扣子的领口便映入了平等院凤凰的眼中，连带着的，还有那姣好的曲线……
他正欲移开目光，却忽然看到胸口和也有一道伤疤，而且和背后的疤痕位置相对。
前后都有，意味着这是一道贯穿伤。
莉莉娅丝舔完血抬头，便正好看见平等院凤凰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发现那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胸口，不过眼神里却并无猥亵狎昵之意。
“我的胸口，有什么东西么？”
平等院凤凰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却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有个疤痕，背后也有，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胸口被钉子钉住了，后来把钉子拔了，伤口愈合了，不过疤痕没消失。可能是血族的武器留下的，所以消不掉吧。”莉莉娅丝捧着半杯血，小口小口的喝着，轻描淡写地解释。
平等院凤凰怔然。
那根钉子，贯穿了莉莉娅丝的心脏，将她封在了棺材里，所以她才沉睡了那么久。这不像是简单的武器，倒像是刑具了。而且，传说里，将钉子钉入吸血鬼的心脏，是一种杀死他们的方法。
“你究竟为什么会被钉在棺材里？”
“记不清了，也许，之前的我，我穷凶极恶吧。”莉莉娅丝眼神露出几分空濛。
其实除了有关妹妹的画面外，今天她脑子里也闪出很多其他画面，而且无一例外都和刀光血影有关。
她动手的时候，甚至觉得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她曾经无数次的和人类或是同族交过手，抹杀了一个又一个生命。
平等院凤凰本想说“你要是穷凶极恶我早就成了干尸了”，脑海里却忽然闪过她开枪之后站在血泊里的画面。
于是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只道：“ 无论如何，你都救了我，现在我欠你两条命了。”
“这是我们的约定，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觉得欠我。”莉莉娅丝转过头，看着平等院凤凰的眼睛，认真地说，“而且，你当初打开棺材，也算是救了我，后来又带我认识这个世界，所以我们扯平了。”
平等院凤凰沉默了片刻，道：“你说扯平就扯平吧。不过，得罪了□□，你明天就别再去找人了，先跟我回日本吧。”
“我已经找到了，明天再去一趟贫民窟。”
“好，我陪你去，不过□□的人应该在找我们，需要注意一下。”
“我知道了。”
“那我去睡觉了，你有事的话，可以敲隔壁的门。”
“嗯。”
随后，平等院凤凰处理完医疗垃圾，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最终还是没有问莉莉娅丝她究竟有没有杀死那群保镖。
而莉莉娅丝，则在喝完那半杯血，换上衣服，穿好鞋子，从阳台跃下，投入在黑暗之中。
·
次日，平等院凤凰起床之后去敲莉莉娅丝的门，却没有得到回应，后来让酒店帮忙开门，却发现莉莉娅丝不在房内。
想到昨天她受了伤，便估摸着是去“觅食”了。
反正莉莉娅丝的安危也不用他担心，平等院凤凰索性在酒店的健身房锻炼，也关注了两眼新闻。不出所料，看到了赌场的恶性枪击案，不过似乎被误解成了帮派之间的恩怨斗争。
到了半下午，莉莉娅丝终于回来呢，并敲开了平等院凤凰的房门：“可以去贫民窟了。”
女孩不复昨日虚弱的状态，黑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穿一件白色的蕾丝袖口的衬衫，配黑色的薄纱长裙，手里拎着一把粉色的阳伞。
这幅打扮漂亮归漂亮，可看起来像是要去观光旅行而不是去贫民窟找小混混。
平等院凤凰到底还是没劝莉莉娅丝换套朴素的衣服——她好像并没有那种衣服。于是他把拿起准好的鸭舌帽扣在莉莉娅丝头上，递过口罩，道：“大小姐，麻烦您把脸遮一下。”
“已经不用了。”莉莉娅丝却没有摘下鸭舌帽，还将口罩塞进了衣袋里。
平等院凤凰：？
“我们昨天刚拆了赌场诶。”
“会找麻烦的人，已经死了。”莉莉娅丝淡淡道。
“你，杀了他们……”
莉莉娅丝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平等院凤凰一时无言，默默跟上莉莉娅丝。
·
坐上车之后，平等院凤凰听到了车里播放的新闻，正好跟□□纷争有关。
“……今天上午，该组织的头目及其副手，以及赌场的所有者遭遇暗杀……”
平等院凤凰看了莉莉娅丝一眼。
“我昨晚调查了当地□□之间的关系，然后挑了和那一家关系不太好的几家，留了点东西，让他们狗咬狗。所有的监控录像我也都删了，你不用担心被追杀。”为了防止司机听到，莉莉娅丝换用法语解释道。
平等院凤凰：……
他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身边这吸血鬼是个傻白甜？
也难怪她出去这么久。
不过，□□的那些人，作恶多端，也算是死有余辜。
莉莉娅丝，算是间接替天行道了吧……
况且，如果莉莉娅丝不杀那些人，他们大概会被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