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事情已经解决,裕安一身的轻松,跳下车来。

    看到宫门口陆续有人出来,急忙跑去敲敲庆王世子的马车轿厢。王猛探出头,一看是裕安:

    “裕安兄弟,没多睡会儿?”

    裕安指指宫门口方向:

    “猛哥,是不是散朝了?”

    王猛下车来张望了一下:

    “还真是。怎么这么早结束了。”

    边说着边敲敲马车轿厢。

    随行们都下了车来,有的去迎接世子,有的调整马车。

    “殿下,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景武好奇的问道。

    “圣上不朝,所以结束的早。”

    “圣上不朝,他也不说一声,让这么多人这么早来等了这么久。”

    景陆听到这话,幽幽道:

    “殿下都没说什么,你抱怨上了。这样的话你以后少说点,我们还想多活两天。”

    景武虽然心虚,但是嘴硬道:

    “本来就是嘛。”

    承锦也道:

    “景陆说的对,我们身在上京,需多加小心。礼部的一位大人,在私人酒宴上说‘为上者当勤勉持政为要’,被圣上知晓,昨日的朝上,圣上龙颜大怒,给斩首了。”

    景陆道:

    “我也是听说了这事儿,所以才跟景武说这话的。有些话被有心人听去,就是大祸。”

    裕安惊骇不已,问道:

    “真就因为一句话就给咔嚓了?”

    承锦点点头:

    “有时候一句话、一个词都可以激起天子之怒。”

    景武道:

    “好家伙,昨天同来的车轿中,竟有一辆要拉着尸首回去。我以后跟他们就只说怎么打牌罢。”

    众人陷入沉默,轿厢里只有马蹄踏地和车轮“吱吱扭扭”的声音。

    学堂上,老夫子慢条斯理的讲着朱子的《本义》,底下听课的除了庆王世子承裕外,几乎都昏昏欲睡。裕安拿出王猛给的酸杏,用书挡着,舔了两口。

    这一幕被承锦看到,满脸疑惑。

    裕安悄悄的拿出一个酸杏给承锦递了过去,示意他咬上一口,承锦接过去,想都没想就来了一口,极度的酸味刺激,让他龇牙咧嘴的抖了个激灵,人倒是迅速清醒了。

    中午从学堂出来,承锦捏着咬开的酸杏,笑着问裕安:

    “哪里弄来的这么酸的杏子?我还以为是甜的,一大口下去,牙齿都要倒了。提神倒是好用。”

    裕安指指走在前面王猛:

    “殿下,这个时节哪来的甜杏?裕殿下的侍卫送的,就是用来提神的,是不是很好用?”

    承锦点点头:

    “提神确实好用,有这东西,每日我能多学点东西了。回头你问问他,哪里弄到的,咱们每日也搞一点带着,困了就不用拧大腿了。”

    这个裕安是知道的,拧大腿是承锦对抗瞌睡的办法,忙点点头。

    出来学堂,发现良桢在焦急的张望,看到裕安和承锦,急忙迎上来,裕安以为是自己的坠子有信了,忙上前问道:

    “兄长,可是我的坠子要回来了?”

    良桢压低声音道:

    “殿下,王爷可能会有麻烦!”

    “父王?他怎么了?!”

    关心情切的承锦,不由自主的大喊出来,其他世子转头看过来。

    良桢急忙回道:

    “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马车,一边走一边说。”

    于是一行人步履匆匆的往马车那边走去。

    “良桢哥哥,你快说,我父王怎么了?”

    承锦焦急的望着良桢。

    “殿下,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景南知府参奏王爷私下供应给西北粮草,圣上下旨斥责王爷‘只论亲情,枉顾王法’,责令王爷进京面见。”

    承锦愣住,不解的问:

    “景西草原水草丰沃,给庆王伯一点喂马草料,就‘罔顾王法’了?这是什么道理?”

    良桢摇摇头:

    “这不是道理不道理的事情,圣上说的话,谁敢去辩驳道理。我把这个消息禀于殿下知晓,是想着殿下要不要问问其他几位王世子,看看有没有办法能想想?”

    承锦明显已经慌了,听到这里,拼命的点头。

    到了“桃源观”,先到的几位世子都在门口等候。

    承锦下来马车后,腿软的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蜀王世子承珅和岷王世子承曜急忙上前把他扶起来。

    承锦苍白的面色,声音颤抖:

    “请各位兄长帮帮我。”

    话刚说完,泪流满面。

    庆王世子承裕看看周围,不时的有人来往,沉着冷静的悄声道:

    “我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你才这么慌张,但是观中人多眼杂,你先控制下情绪,承曜,你挎着承锦进去,要有说有笑的样子。承珅,你让人去外面采买点饭菜回来,观里有人问起来,就说什么人生日,大家热闹一下。等下我们去承珅那里细说。”

    按承裕的安排,承曜挎着承锦进了道观,承珅去安排人采买饭菜。

    承裕踱步到良桢面前:

    “谢公子方便的话,也请一同来罢。”

    良桢点点头:

    “一定。”

    不多时,良桢同几位世子聚在承珅的房中,遣走了所有随从,只留下裕安和王猛侍候。

    承锦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良桢复述一遍。

    承珅一听,气的要拍桌子,见良桢做了个嘘声的姿势,生生的将气压下去,憋的声音都抖:

    “懦夫上阵,失了蒙古草原!景西的草料喂养了全国九成的战马,竟然有人以此参奏上表?!”

    停顿了下愤愤的吐出几个字:

    “有人竟信了!昏君!”

    承裕眉头皱成了疙瘩,双拳紧攥,眼眶泛红。

    王猛上前将茶杯递上:

    “殿下,喝杯茶吧。”

    承裕接过茶杯,呷了口茶,神色渐渐舒缓开来,看向良桢:

    “谢公子,这个消息得到多久了?”

    “回殿下,消息是我晨间得到的。此刻,圣旨应该已经离开上京。”

    “请问圣旨是官驿递去知府衙门,还是宫人直接过去宣旨,谢公子知晓么?”

    “听说,是两个宫人直接去宣旨的。”

    顿了顿,良桢犹豫着欲言又止。

    “谢公子有话直接讲。”

    良桢看看承锦,还是咬咬牙说出来:

    “两个宫人身负尚方宝剑,路过各地府衙,尽可换选良马,如此快马加鞭,恐也就二十余日便可到景南。”

    承珅听到尚方宝剑,吃惊的问:

    “只是让王叔进京面圣,还用的着背负尚方宝剑一起去?!”

    承裕冷笑了一声:

    “你哪里知道,有了这尚方剑,只要王叔对圣旨有一丝违拗,那宫人便可用尚方剑号令知府捉拿王叔。知府本身就是参奏人,王叔落到他手里,后果……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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