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的正香的裕安被人轻轻推醒,原来是景陆。

    “六哥,什么时辰了,不好意思,风一吹困劲儿就上来了?”

    “未时三刻了,殿下已经醒了,喊你呢。”

    “是是,马上去。”

    进到世子房间,景武已经在一旁伺候着了,看到裕安、景陆进来,世子便吩咐道:

    “景武,你去父王那边哨哨,看看下午有什么安排。景陆,你去打盆洗脸水来。”

    景武、景陆应声出去,世子等俩人出去,方小声对裕安说:

    “裕安,我想了下,礼物和纸条的事情,除了你我,我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景武、景陆。”

    “包括他们?为什么?”

    “我说不上来原因,只是觉得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你帮我把礼物和纸条收好,不要让他们看到。”

    “是殿下。我把它们放进书籍包袱中,那个包袱都是我在整理着,他们没有理由过手。”

    “好,你去还衣裳,那傅介没多问什么吧?”

    “并没有,我去借衣裳只说裤子脏污换下来洗洗。”

    “噔噔……”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俩人不再说话,是景陆端了洗脸水进来。世子上前洗脸,刚洗好,景武也回来了。

    “殿下,我去问了安总管,他说等下景西的知府要来拜会王爷,知府走后,王爷巡看西边的草场,然后回驾景南。”

    “好,那我们先去马场后面的草甸上练习骑射,知府走了让人知会一声,咱们马上回来。”

    “说到骑射,听骑兵营的侍卫首领高将军说,中午裕安带了个小侍卫出去骑马了?”

    裕安一听,脸涨的紫红,慌乱的瞟了一眼世子,但见世子神色如常,没有一丝乱晃的意思,自己也就定定神,拱手跪下:

    “小人请殿下降罪。”

    世子坐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裕安。

    “小人中午看着殿下睡的香甜,想着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于是约了马场一个小侍卫出去骑马。大的马匹也不敢骑,就骑着两匹小‘珍珠’出去的。请殿下恕小人不请擅离和擅自骑乘殿下马匹的罪。”

    “嗨,我当时你出去闯了什么祸了呢。原来只是偷偷骑马去了。你今天是初次学会骑乘,一时心痒我能理解,只是绝不可再有下次,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可记下了?”

    裕安连连叩首:

    “多谢殿下不罪之恩,小人谨记这次教训,以后绝无下次了。”

    “你起来吧,收拾收拾,咱们出发,我其实也心痒的很,嘿嘿。”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后面马场的草甸,早有侍卫摆好了弓箭和立靶。这次换了景武在边上指导裕安继续练习骑马,而景陆在不远处指导世子练习弓箭。

    时间在骑射练习中很快过去,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就见到有侍卫来通传,说知府已经离开,王爷让准备下往西看看,众人急忙回去。

    走到马场,正好王爷也出来,看到他们都骑着马,也很高兴的要了马跟他们一起骑乘前往。

    去草场的路上,裕安还暗自纳闷,心想,这满地都是草,怎么还有草场呢?

    来到草场一看,恍然大悟。只见此处的草竟有一米多高,根根肥硕。听马倌傅介说,这里的草月余就能长这么高,没俩月就收割一次,除了供给四景的牛羊、马匹的料草,一年两次进贡上京的草料也是从这草场出。春季的草料已经晒干包好,择日便可出发。秋里要进贡的草料也晒出来一半了。

    王爷满意的抹了抹嘴角的两撇胡须,连连点头。

    由草场往西不远,是牛羊场,分圈喂养,圈圈相连,牛壮羊肥。

    “傅介呀,从你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了吧?”

    “回王爷,正好十年。”

    “你之前是堂堂骠骑大将军,将这马场管理的井井有条,日新月异,着实让人佩服。只是,虽然我不舍得,还是要劝你,有机会还是要奏表圣上,回去骠骑营才是正经。”

    “王爷此言差矣,圣上既对下官生了疑心,下官即使回去了再怎么奋勇自证也是枉然,还不如就在这马场,当个七品的马倌挺好,唯一不足,就是此地离王爷在的景南城远些,不然倒是可以常跟王爷讨教下棋艺。”

    说罢,傅介哈哈大笑,王爷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

    “可惜我如今也是言轻,上表几次于圣上,委婉迂回的奏明你委身马场,能力、抱负不得施展的事情,圣上都没回应,我也不好一再上奏,恐对你不利。”

    “王爷,您的心意下官如何不能得知,只是,圣上本就多疑,这么多年,恐怕日甚一日,下官实在不必去戳他的眼了。我只把马喂好,牛羊养好,草料收齐,再无其他蝇营狗苟需要对付,甚是舒心了。下官但凡还有点其他所求,那也只是希望王爷常来常往,棋逢对手如同寻得知己。”

    王爷上前拍拍傅介的肩膀,满眼尽是遗憾与无奈。一行人走走逛逛,日偏西转回马场。

    晚餐除了牛、羊肉,还上了野菜小炒、甜酪奶干,王爷心情不错,与傅介多饮了几杯。因为明天早起回南城,众人早早结束了用餐,各自打点好了行李,早早休息了。

    翌日一早,用过早饭,巡视景西的人马浩浩荡荡返程。裕安骑着自己的小马,跟在世子马车边上。

    只见一抹橘红色的光从草天相接处透了出来,渐渐地炽热,继而蹦出红彤彤的的苹果似的太阳。

    原来草原日出这样美丽。

    巡视队伍原路返回,一路无话,回到景南,又是日已西斜。世子忽然想起来栖仙观的事情,便吩咐裕安,去和良棣约个时间一起去一趟道观,裕安应声骑马而去。

    来到“晋安堂”,看见良棣正和父亲谢晋安在讨论着什么,便悄悄的退出来,先去了“兰肆”后门,唤了婉儿出来。婉儿见着他牵着的小马,十分喜爱:

    “裕安哥哥,你骑马来的?它好像很小。”

    裕安将自己带回的肉干和干酪拿给她:

    “是呢,从景西骑回来的,它也不算小了,已经两岁多了呢。这是从草原带回来的肉干和干酪,你拿回去和婶娘一起吃。”

    婉儿接过来,犹疑着似乎有话想说。

    “婉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裕安紧张的询问道。

    “裕安哥哥,是冰笙姐姐。她……她决定来‘兰厮’做侍酒了,明日开始上差。”

    裕安只觉得脑子里“轰”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那个柔柔弱弱、脸上带泪的脸庞浮现在脑海里。

    “她还让我把银两和潞绸还给了良棣。”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调转马头回到了“晋安堂”,良棣已经忙完了,看到他,急忙迎上来。

    裕安见面就问:

    “那陆姑娘把丝绸还你了?”

    “是听婉儿说的?”

    良棣把裕安带到后堂,拿出一个包袱还有一封信:

    “连同五两银子一起还回来的,还有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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