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人也

    软软香玉萦怀,脉脉含羞看他。眼里是一簇簇夭夭桃花,显得她尤为俏丽甜净,楚楚可怜。

    雨后之花,纤弱柔媚。又加娇声娇气,愉悦哼哼。令人愈发不禁兴焰情炽,只觉世上只有一件大事,只想要更深深地爱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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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太清,容太嫩,清姿媚质,嫣然巧笑魂也痴,娇滴滴一个绝色浑家。

    妲姒亡国今方信,任江山如此多娇,愿为她折腰。

    说什么,守静笃,寡嗜欲,太上忘情。怕什么,宁动千江水,不动道人心。

    情不知所起,钟情正我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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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赜低头轻啄了琼鼻,只是光看着这张为他情动的小脸,就已是人间极乐。

    外面是车粼粼,风潇潇。里头也只是龙吟细细,J/喘微微。

    司马灵泫嘤咛了一声,似睁非睁,醉眼朦胧。水眸溢彩,显得炽艳,憨憨看着他,言辞却狡黠撩人:“六哥,是不是不能尽兴。怕人听到,怎一个‘偷’着快乐了得?”

    她知他只与她嬉戏,未曾动真格。若动真格,少姜之事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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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怕人疑心怕人听的,确实紧窄挤迫,运行无地,不得畅意。幼女娇姿嫩质,未惯风雨,焉能不顾惜。”司马赜揉了揉她腻湿的额发,温柔说来,眉目炽艳,媚横眼梢,“难道妹妹想做少姜吗?我可不想失其人。”

    令人不由心中一荡,痴痴嗫嚅:“可以欺负的,尽君恣意欢。”

    只是三言两语,互诉衷肠而已。竟一时情起,一个瑟缩哆嗦了下,一个顺势动作,又笃 * 心。因势利导,柳腰不住款摆。遍体酥软,疼得打颤,急殷殷搂住告饶道:“还是不动为好。”

    可真是娇气呢。

    只是观其媚态,只是听其娇声,只是在他怀里撒娇撒痴,痴痴憨憨。就已经……让他忍不住想将所有都给她。

    外头侍卫龚雨敲窗,道了句:“公子快到平州衙署了。”

    语罢,他还自然地轻咳了声。

    向来男女分席,同气同枝也不例外。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隅,自是干柴烈火,安得不动情?异姓兄妹又能算得上什么礼法枷锁?【吐槽:礼法表示我最大,你们当我摆设吗?时人表示:这种秽乱丑闻,以后还混不混了!】

    之前看公子携六姑娘入马车之时,公子那冷冰冰不动如山又眼眉藏笑的春风得意劲儿,他便感慨公子好手段,才几日的功夫,就已得逞。【吐槽;低估了啊,当天】

    又思忖着六姑娘向来清冷自持,竟会这么容易就被他家公子的道儿,给蛊惑哄骗了去?当下,不得不又佩服起公子好手段。

    他和身旁的另一兄弟孟光逸,相视一笑,只能摇头。

    可见这小娘子啊,从来都是心口不一的。即使心里眼里心肝儿肉疼地爱煞了,也能不形于色,冰清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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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王宿信邀约前往府邸,司马赜拒绝。

    一则不安全,因为自己的人还没有到,夜长梦多,未必不会出岔子。

    二则只为能舒舒服服地与妹妹共于飞之乐,自己的人尚未到,府衙之地,皆王氏,未必不会被人看出猫腻。

    眼下自己的人都到了,自是随心所欲,有的放矢,全凭自己。

    司马赜这般想着,莞尔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示意要离开了。

    司马灵泫皱眉看着他,羞答答地道:“我……怎么下去啊?”

    “士族之女不见外男,面巾帷帽不会缺了你的,待会儿让胡瑶背你,你就在自己院里待着。”

    司马灵泫自是知道他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并不需要旁人替他算计些什么,便也点了点头。

    司马赜抱着托举了她,乍离怀抱,司马灵泫哎哟一声,蹙眉轻哼,忍受着痉挛。偎依在人怀,玉体不能支。

    司马赜失笑着哄慰。

    一边给她拭去脏污,一边附耳取笑道:“这么敏感,小东西,以后可怎生是好,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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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灵泫为人护送着回院。

    司马赜却是有一帮人要应酬,也无非是平州的僚属。大体的,王宿信已经与他们通过气了。

    此宴不过认认人,接风洗尘。

    这种场合,最重要的还是在气场上,压得住人!

    这河朔四镇的骄兵悍将们!他们可不管你在中州朝廷能算老几,他们只认手中刃!

    别说是天王老子他不认!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若镇不住底下人,也往往逃不脱:“以下克上”,被驱逐或杀死的下场。

    说这人压不压得住人嘛——进城一百号的亲卫,郊外八百的残兵,还有两百里外赶过来的公孙熤罪人。

    进城只有一百,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给他们机会掂量了。

    这里头,未必没有内应,更是,未必没有冒险家。

    【PS古代不是朝廷王师打仗,或者王师借道的话。一般其他队伍进城多少士兵肯定是不给进的,你一个大城市50-100万人,日常管理的士卒才多少啊,你一个过路的吭哧吭哧进来500兵卒吗?夺城还是抄家?】

    掂量好了,明天就得出兵,北上西进三千兵马,为平州的七成兵力!

    愿不愿意冒这个险,得大富贵,也是他们该好好掂量掂量的!

    毕竟,司马赜给的利益很高!是要将平州作为整个辽锦的官方府州所在!

    并且平辽州,不动平州城一厘一毫!也是够意思了!

    然而……虽然得利最多的是王宿信!

    就看这王宿信能不能做好他的利益分配,接得下这个肥差,吃得下这块肥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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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司马赜步履下车,便是一群或着鹤氅,或着貂裘的军官,殷勤左右,接迎他的下榻。

    而他们之后,便是分立两边的,不多不少的带甲卫兵。

    河朔四镇,这地主之谊,干得那是相当豪横啊!古今四海列国,恐怕就至此一份而已!

    司马赜舔了舔后槽牙,摸了摸下巴,眼睛眯了起来。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太过保守,这人带得太多了。当初霍去病与耿恭只带十数人便能入匈奴王帐,威服悍虏!

    他挑了挑眉,与左右人递了眼色。

    王宿信拱手作礼,关怀备至说来:“迦兰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舍下不胜蓬荜生辉。已经备好歌舞酒宴,等您品鉴。”

    李服玉等人也都笑脸相迎,拱手作礼。

    这群军官,有的虎目生威,有的膀大腰圆,有的腰带十围,有的杀气腾腾,有的满脸横肉……

    或真心,或假意,或不服气,终究还是都作了礼。

    并不雅观,并不好看,并不让人满意!

    畏威不畏德!这可怎生是好?司马赜轻笑。这平州城,兵不血刃,有时候兵不血刃比真刀真枪干下来的城池,要麻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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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袍鹤氅,温文尔雅的少年公子,从容入内。

    龙行虎步,不怒自威。凤目韫笑,神采英发。

    这次第,端的是,嫖姚争雄姿,周郎避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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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次最末的两名军官,一为行军司马张敷,一为步兵司马董纯,相顾递色。

    张敷目送其人风采,道:“究竟是君子仁心,还是高下在心。”

    董纯道:“盛得名誉之徒,未必不是沽名钓誉、名不副实之辈,既然这位不是。那么必是自信锋芒,生杀予夺之埒。”

    张敷道:“傅说板筑臣,李斯鹰犬人。皆此人,忍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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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纯不以为意,微微有些讪笑意思:“别的不说,听说这位贵公子,箭术奇高,能一石入羽,能一石二鸟。百步之外,发一矢拂脊,再一矢磨腹,皆附肤落毛——这般的功夫,且看他如何‘轻拿轻放’了。逆风执炬、倒持太阿,以为能人吗?”

    从来没有人相信,真的有人能在河朔四镇,占到便宜!从来没有!

    雁过拔毛,何况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搞出了这么大阵仗!还得了这么大便宜!

    试问,谁人功勋簿上,不曾白骨累累,即使当杀!即使该杀!可是谁能承受这该有的,和不该有的愤怒、仇恨、暴烈。

    张敷道:“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若得寿数,必将虎豹之变。然而大多都是天不假年,中道崩殂,你且看他。”

    少年人,即使做个儒将,文质彬彬。

    那也还是将,是士,是兵,是卒。

    不论读过多少圣贤书,学过多少仁义事。还是为将为士的态度,自是以威服人,以势服人,今晚多少还是得见血了。

    董纯顺其话锋说道:“此番算策,在辽州做了个‘妙手空空儿’,出力少而功劳却大。能有命有运出得了这河朔四镇,中枢也未必容得下他。问多少赤子俊士,不曾死于战场,偏死于诡计。”

    这边地丘八大老粗,竟也无端起了文兴、也是怪异非常。

    也无怪司马赜其人,确实才兼文武,风采过人,而惹人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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