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非得死的？”

    “现在不死，以后也未必不死。”明明眼里淬了毒，小嘴却是撅了的，瘪瘪的，仿佛下意识地准备哭出来。又恰到好处地噙住了眼泪，显得倔强而高冷。

    一个将……“美人计”刻进了骨子里的人。动静皆宜，浓淡皆宜，颦笑皆宜，爱憎都令人爱不释手。

    天赋美好。

    确是本能。

    狐媚子也是需要天分的。

    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狐狸，谁见了，都能转移注意。

    若往见上位者，上位者自会顺其自然地认为，他是特来贡献，献美取宠。

    若去见敌对者，敌对者自会顺其自然地认为，这是美人计，他不怀好意。

    【注1】

    若是让凡夫俗子见了……定是为其执刃血溅身亦甘愿，为其卸甲归山林亦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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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觉得，这种态度，躲过了初一，还有十五呢。是也不是？你觉得过得了平原君杀美人那关，可躲不了清君侧诛晁错那关。项王垓下杀爱姬，汉王逃窜扔子女，是也不是？”

    捏了捏她的脸蛋，轻轻浅浅一笑，明知故问：“你觉得自己不重要？”

    有一种清澈了然的调皮与戏弄。

    眼眸含光蕴水，水波温柔。

    除了不敢高声，暗暗皱眉之外，司马灵泫还有些走神，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并不想理他。

    司马赜的脸色倏忽阴沉下来，举重若轻，或深或浅，使人不得不本能地**他。

    “我有点疼……你好了吗？你能不能快点儿！”司马灵泫有些不满，疑惑地看着他。波脸鲜妍，眸子透亮。

    司马赜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哼了一声。

    他以前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好的坏的脏的孬的……都喜欢她。

    现在依然不明白。

    但是这种天真稚拙、略不迎合的态度，配合着她冷淡的姿态，确实别具风情，若远若近，若欲拒还迎。一种，让人想要一寸一寸修剪的恶意。一种，让人想要拉神女堕凡的恶趣……

    有时候，美而自知。有时候，美不自知。

    有时候，坏得近妖。有时候，天真无/耻。

    仅此一念……尚供轻呷……

    身下却如承受酷刑一般。

    “嘶——”

    司马赜手臂撑在地上，额上青筋现。

    “你干什么？”司马赜怒道。

    司马灵泫不知何故又惹了这尊大佛。索性皱了皱鼻子，十分神气地不言不语不理人，更是看他一眼都嫌晦气。

    其人眼中的火苗，若陨石来袭。远远近近，一寸一寸更近更近。一簇一簇，飒踏掉落，如星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