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姜岁岁寒毛一下子竖起来了,内心开始慌乱,身上盖着被子也觉得自己手脚发凉。

    她脑中闪过这些天发生的事,除了缚灵塔那次外,她不曾暴露过真身,而且灵草园那天他也强行侵入过她的识海,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姜岁岁赌这人压根就没发现她的问题,于是强装镇定道:“不曾见过,师兄怎么会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担忧宗门安危,随口一问罢了。”池渊在姜岁岁回答时,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试图捕捉到到一些信息。

    好在姜岁岁反应还算快,迅速遮掩掉了情绪。

    池渊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正在寻找灵鲛。

    “师兄,此次司天阁的异变可有找出原因?”姜岁岁试图转移话题。

    池渊平淡无波的开口:“已有眉目,此次异变乃是人为,抓到的人你也认识。”

    姜岁岁有些愕然,居然这么快就弄清楚罪魁祸首了,而且竟还是她认识的人,她带着怀疑的语气向池渊确认:“我也认识?”

    也不继续和她打哑谜了,池渊淡淡道:“王成。”

    ???

    姜岁岁瞪圆了双眼,十分惊诧,喃喃道:“怎么会是他?”

    池渊奇道:“为何你如此惊讶是他?”

    “师兄觉得王成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姜岁岁反问回去。

    “为何不会有,人不可貌相,你怎知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全部?”池渊那双带着寒意的眸子上下打量她,“师妹不也是让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咳咳。”姜岁岁被堵得没话说,干咳了两声,没有接话。

    “既然师父交代我的事已经完成了,晚些时候戒律堂还要提审王成一干人等,便不打扰师妹了。”池渊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师兄,慢走。”姜岁岁朝着池渊远去的背影喊道,语气里充斥着终于把人送走了的欢快。

    姜岁岁绷着的那根弦终于能够放松了,还好她演技不错,要是露出了许多端倪,难保她这师兄不会对她生疑。

    被那人压迫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甚至都忘了喝药这回事,药被她放在床旁都已经快凉了。

    她端起药碗,先是闻了闻,那味道钻进鼻腔里就有股子浓浓的苦味,这喝进嘴里不得更苦。

    都怪他,长那么大双手做什么,接个药碗都能碰上,害得她拿着药碗的时候紧张兮兮都不敢呼吸,压根没注意到这药苦不苦,要是早知道这药苦,她就向他讨个蜜饯了。

    .......想了想那总是一副臭脸,不近人情的模样,姜岁岁又觉得她可能属实想多了,她就算是厚着脸皮讨了,这人压根就不会帮她。

    姜岁岁看向自己的指尖,恍惚感觉上边还残留着那人指腹的温度,红霞又悄悄爬上了她的双颊。

    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思想甩出去,然后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捏着鼻子,把药一口气干了下去。

    抱着只要我速度够快,这苦味蔓延的速度就追不上我的心态。

    等到药汁全部咽下去,姜岁岁松开捏着鼻子的手,瞬间那苦味在她嘴里迸发出来,苦到她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她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子挪到屋里的桌边,给自己倒了好几杯水,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然后又挪回了床上,心里怨念:呜呜呜,好想念体贴的香岚和千寒师弟。

    片刻,终于缓过那股劲的姜岁岁开始梳理今天的情况。

    虽然受了一番惊吓,但池渊的话也给她带来了一些讯息。

    他问她在司天阁里有没有见到奇怪的长着尾巴的生物?长着鱼尾?

    这个世界难道也有人鱼?

    姜岁岁仔细回想池渊刚刚说过的话,他问的是鱼尾,而非人鱼,也可能指的是什么鱼类的精怪。

    不管他指的是什么,都让姜岁岁警醒,她一定得好好保护好自己的人鱼身份不被暴露,以免给自己带来一些难以意料的灾祸。

    还有司天阁异动这件事,居然和王成有关,姜岁岁想不明白,这王成她可是近距离打过交道的人,他和他手下那帮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太有智商的样子,居然能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来。

    大概是蠢人无畏吧,原主不也是这样么,白白跑去魔族大佬面前送命,姜岁岁忽然又有些理解了。

    只可惜现在她也不方便去看戒律堂会审,要不然还真想凑热闹去看看王成这蠢人是个什么下场。

    反正她目前的情况只能屋里待着,不如再继续补会儿眠,她把小枕撤掉,慢慢躺了下去,没过多久就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似乎是有人在叫她。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就看见了香岚的一张大脸凑近了正在喊她。

    香岚摇了摇她:“师姐,师姐,快醒醒。”

    她被香岚摇得脑袋昏昏沉沉:“香岚?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都到用晚膳的时候啦。”香岚答道。

    姜岁岁揉了揉脑袋,她躺下去竟然又睡了这么久。

    章千寒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到桌面上,布好碗筷。姜岁岁闻到了饭菜香,昏沉感瞬间就去了一大半。

    香岚扶着她坐到桌边:“午膳时,我和千寒师弟见师姐你睡得深沉,又叫不醒,便让你继续睡着了,你午膳未食,现在怕是都饿坏了吧。”

    “让你说中了,我现在只觉得腹内空空,还好有你们。”说完姜岁岁就迫不及待地动起了筷子。

    章千寒眼尖地瞧见了屋内的的空药碗:“有人来给师姐送过药?”

    姜岁岁瞥了一眼那个药碗:“是池渊师兄。”

    听到这个名字,香岚和章千寒两人都很惊讶,毕竟他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的人。

    “是师父让他送过来的。”姜岁岁解释。

    两人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说起池渊师兄,我给师姐你讲讲今日的戒律堂会审吧。”香岚兴致勃勃地靠近姜岁岁。

    “戒律堂会审你也去啦?”姜岁岁惊奇道。

    香岚挠了挠头腼腆一笑:“我不就是爱凑这个热闹嘛。”

    “行吧,那你快说说。”姜岁岁拿手肘轻轻碰了碰香岚,示意她赶紧开始。

    于是就香岚开始了她绘声绘色的讲述。

    “起初,那王成还不认破坏灵牌之事是他所为,结果天秩峰的无畏真君戒律鞭一鞭下去便招认了。”

    姜岁岁就知道这个王成是个不堪大用的,不过戒律鞭让她又想起了与香岚在戒律堂受审那次,受了那一鞭,香岚还是愿意袒护于她,姜岁岁心里柔软的那部分突然就被戳了一下。

    香岚看姜岁岁出了神,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师姐怎么走神了,还要继续听么?”

    回过神来,姜岁岁道:“你继续。”

    “说起来就气,那王成招认了后,就开始推卸责任,还攀咬上了师姐你。”

    姜岁岁疑惑:“这怎么还有我的事?”

    香岚生气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又拿那日桃林的事做文章,颠倒黑白,说咱们欺负新来弟子,他们出手帮忙,反倒被我们倒打一耙,他们气不过就想在此次闯阁给咱们一个教训,才会起了动灵牌的心思。”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香岚瞬间气消了反而眉飞色舞的接着说:“结果池渊师兄站出来了,把当天的大致情况说了,直接打脸王成,还有师姐那日在司天阁以一己之力拼命拖延时间的壮举,让从阁内出来一部分弟子都站出来作证为你说话,师姐你是没有看见王成的脸色,那打脸场面简直太舒服了。”

    姜岁岁心痛,这么好的装B机会真是可惜没有在现场。

    “灵牌那个具体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司天阁发生如此大的异动?”姜岁岁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一直沉默着听他俩说话的章千寒道:“存放灵牌的那个屋子还有一个用来维持司天阁一部分功能运转的灵物,遭到了封印。”

    香岚接着章千寒的话头继续:“因为我们手里的灵牌与那个屋子中存放的灵牌是相应的,那日王成偷偷看到了我们的灵牌数字,便想让人潜进去破坏与我们对应的灵牌,只是不知道为何,潜进去那人直接破坏掉了所有的灵牌包括维持一部分运转的灵物。”

    姜岁岁越听越觉得这事怪极了:“这么重要的屋子无人看管么?潜进去那人抓到了么?招了么?”

    香岚和章千寒对视一眼答道:“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香岚叹气:“自从邪魔鬼戾被诛杀后,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守着屋子的都是宗门的弟子,只不过出了这事以后定是专门交给一峰峰主专门负责了。”

    姜岁岁觉得喉头有些发堵,王成的一念之差、宗门一时的松散大意让数条无辜性命葬送,那些在司天阁里丢了性命的弟子何其冤哪。

    “所以最后怎么处置呢?”姜岁岁情绪低沉地问。

    香岚答道:“王成自然是要为那些无辜亡灵抵命了,至于剩下的追查,掌门已经交给了咱们师尊。”

    夜色逐渐昏暗,星月暗淡,姜岁岁叹息 :“看来这世道又要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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