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大人搬过来住之后，素忻觉得自己少了好多秘密。比如素忻每天都要擦的香香，被秦昉拿过去闻了又闻，还在自己身上擦。

    还有，早餐变成了秦昉喜欢吃的东西。或者可以说，是在素忻早餐原有基础上加上了秦昉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果然没有错。这下看出来她确实还是被粗糙对待了。

    介于她是府里唯一一个姨娘，而且没有大夫人，所有府中事务开始有意无意的都来打扰她。也许是秦昉的授意，也许是下人会看眼色，素忻在府里就是一副大娘子派头，而且甚至还有小丫头讨她欢心给她买送子观音什么的。

    素忻：......

    她觉得还是不要太高调为好，总感觉有点不适应。府里的人都不熟悉，不知道是不是都堪用。并且万一有一些细作什么的，太容易获得信息了。身边留两三个人足够了，剩下的人还是要该干什么干什么。

    不过，当（伪）大夫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尤其是后院里只有她一个人！！

    赵岫和欧阳慎那老头子和他们的大部分姬妾可以在土里安息了。她何素忻现在就是幽州的土财主和节度使府的山大王。

    这秦昉每天去上值，回来全然不提值上的事。回来处理公务又一声不吭，只有素忻扒拉折子的时候会给她讲解一二。

    但是素忻其实很想知道朝中的事。素忻其实知道近几年很多大事，而且了解其中来龙去脉。其中种种，秦昉都未必了解。

    而且，秦昉不知道，她以玉印与摄政王妃交换，得到一个可以扳倒杨世恩给摄政王府翻案的筹码。

    他竟然让一个这么有用的人在屋子里赋闲。真是暴殄天物。

    闷着过了几天，素忻早已没有了主持府中中馈的新鲜感，渐渐懒了起来。

    又过了几日，素忻决定有一点夫人的自觉，想亲自去采买一些蔬菜瓜果，好给下值的秦大人准备点饭食。

    还有就是，她想看看那个首饰铺子还在不在。

    秦昉得知此事，给她配了一个小侍女，并三个小厮，一起出门。秦昉还亲手将新打的簪子插在素忻发间。仔细瞧瞧，果然是好看。

    如今幽州城无人不知节度使府纳了一个小夫人。都以为是秦大人铁树开花了，不知是哪家的闺秀。没人知道，是出身秦楼楚馆当过两次小妾的苦命人罢了。

    素忻想：不过好在不算很苦，第二次当小妾是她为了收集情报主动跳的槽。那时候秦昉传在坊间的曲子给她续着命，她要拼了命找到能为南平伯府避祸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能帮到他一点就多帮一点。

    大不了，她就从流放地爬着，爬到京都，去敲登闻鼓。让天下人都知道，摄政王府和南平伯府都是无辜的。这样就算死，素忻也会觉得了无遗憾。

    收回思绪，素忻挑了一些吃的，便往首饰铺子走去。

    老板还是那个，看上去很热络，似乎也没有认出来她就是名动幽州城的小夫人。

    素忻随意看了看几个珠花并手镯，问道：“我从前是京中王府的侍女，见过主家戴过一样的珠花，怎想在幽州城又看到了。”

    老板闻言眉目大变，又很快恢复平常，道：“我们东家确实曾在京都呆过些时日，不过是陈郡人，夫人看错了。”

    看错了？宋宝林曾经亲口告诉素忻，她祖籍陈郡，与谢氏是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