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肖然立刻扶住她的双臂，确认她站稳之后，又拉开她。

    “回去吧。”他说，扯了扯手中的绳。

    方一表情乖顺，踮起脚尖，双手轻柔地抵着他的胸膛。

    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太大了，哪怕她用尽全力，也只能够到他的脖颈，于是她吻上了滚动的喉结。

    讨好地，舔舐。

    软硬相接，她感觉到他有瞬间的停滞。

    长时间踮着脚很费劲，方一卸了些力气，唇停在他胸口中间的位置，呼出的气息轻柔地打到他心脏附近。

    像在织一张柔软的，陷进去就无法逃脱的网。

    他沉默着，警惕着，克制着。

    “肖然——”方一说话了。

    他肌肉紧张起来，集中注意，调动起所有的感官。

    “我想**。”抵着他的细细手指在胸口乱动，她的唇隔着薄薄的家居服贴在他的心口。

    如果那个位置真的有一颗心脏的话。

    “为什么？”他推开她，打断她的动作和引诱。

    肖然垂着头，自上而下，探究她的表情。

    她刚才涂的口红太艳丽了，红得刺眼，红得霸道。

    方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迎上他打量的视线，带着轻俏的笑意。

    难得一见的，她的笑容。

    “你什么都不让我干。”

    撒娇的，抱怨的语气。

    “我没事干，就想**看看，会不会很好玩？”

    “你敢不敢陪我玩？”

    说到后面，她柔软的双臂攀上了他的肩，目光是单纯的，挑衅的。

    “你把我关在家里，就该对我负责，满足我才对。”

    “你不愿意吗？”

    他目光深沉，面色平淡，她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小狗还有主人陪着玩，你都不肯陪我**，我连小狗都不如吗？”

    她紧贴着他的家居服说话。

    “你还说你喜欢我，你爱我，我看都是假——”

    话没说完，方一就被肖然整个抱起，送回了卧室。他牢牢地钳制住怀中人的手脚，嘴角有残忍的笑意。

    把人放到床上，锁上镣钅考，褪去多余的衣物，他袭上去。

    近距离，零距离，负距离。

    她仰躺着，微侧过头，目光落在白花花的天花板上。

    清醒，混乱，失序，沉沦。

    尖锐的感觉之后，她理智稍稍回魂，缓慢地回正头，看上方的他。

    肖然神色清明，好似根本不受影响。对上她的视线，他还笑了，“还要吗？”

    机器人没有休息期，也不知倦怠。

    “要。”

    方一努力地仰起头，去够他抿着的薄唇。

    他被她的讨好取悦，开始了新的进攻。

    床的上方有一盏灯。

    生理性的泪水溢出，又干涸；灯的形状模糊，又清醒。

    某个瞬间，意识回魂，她迷乱的神态不改，双臂轻轻地搭在他的后背。

    肖然动作一停，她又去努力吻他，鼓励他继续。

    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然后是浓郁的悲哀。

    停下的动作继续。

    身体感受最剧烈的那一刻，方一当机立断，搭在肖然后背上的手迅速按顺序在几个记忆中的位置点击。

    启动了只有她知道的强制休眠程序。

    一，二。

    不用数到三，肖然瞬间失力，眼皮合上，手臂失力，身体失去支撑，重重砸在她身上。

    方一所有动作都停了，盯着惨白的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气，想笑，却只能挤出个比哭更难看的弧度。

    她知道，都结束了。

    一次休眠，能维持7小时。时间有限，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方一只能够伤春悲秋一小会，然后迅速起身。

    从散落的衣物里翻出钥匙，她颤抖着，讲钥匙插进钥匙扣里，旋转。

    嗒——

    手钅考分成两半，摔到地板上。

    她愣愣地看了它一会，意识到，这回是真的自由了。

    方一回头看肖然，他平静地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孤伶伶的。

    她狠狠心，转过身，直接走出卧室，关上门。

    砰——

    门关闭的瞬间，发出重重的响动。

    肖然躺着，一大半的脸陷入被褥的阴影里，听到关门的声音，他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