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稚嫩清脆的声音传进阮明琅耳中。
她赶紧推了推身旁的天景帝。
“铮儿回来了，你快点起开。”阮明琅颇有些羞赧。
天景帝一本正经的开口，“怕甚？我们又没做其他的。”
说着调笑道：“还是，你想做些什么？为夫随时等候。”
颇有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阮明琅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不正经。”
说话间，褚铮已经进来了。
见着依偎在一起的父母，兴冲冲的跑过去，“父皇，娘亲。”
天景帝摸了摸他的头，“今日的课上表现如何？”
褚铮得意洋洋道：“今日李夫子考较千字文，铮儿都背出来了，释义也都会了。”
“不错。”天景帝难得赞赏了一句。
转而道：“过几日便到了父皇考较你和几位兄长的日子，你到时也一起。”
“可是……铮儿小，有好些还没学。”褚铮有些犹豫，他不愿丢人。
“放心，父皇只会考较你学过的。”
在褚铮看来，学过的，等于已经会了，于是兴奋的点点头，应了声。
一旁的阮明琅暗自掐着天景帝的手，这狗男人。
铮儿才多大啊？下午才答应她别逼那么紧，这会就当着她的面发话要考较了。
还九五之尊？还一言九鼎？
阮明琅笑着道：“好了，铮儿去洗个手，收拾下，等下吃晚食了。”
见着褚铮出去了，阮明琅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气呼呼道：“你今儿答应我什么了？”
“咳。”天景帝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尴尬，“我也不好落下他一个人啊。再说了，我也不会去问他还未学过的。”
阮明琅又狠狠地掐了天景帝一下，睨了他一眼。
整理好衣裙转身走出内室。
天景帝连忙跟了上去。
——
宣政殿。
大皇子和二皇子踌躇着走进去。
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一脸纯真的走进去，还隐隐有些兴奋。
不仅是五皇子第一次被考较，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第一次。
之前也就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天景帝考较过。
“你们的君子六艺已经学了好几年了，上一次考较你们已经是半年前了，今日的时间不足，射和御就先留着，待过几日你们与朕一同去崇武场，届时再考较，今日就考较诗词以及书和数。”
不一会儿，三四五三位皇子瞪大他们那天真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大哥和二哥。
再看看上方那目光深邃又锐利的父皇，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可怕。
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
褚铮看着抿紧唇角、额角冒汗、结结巴巴的两位兄长，和上方变得生人勿近的父皇，第一次感觉到世界的参差如此之大。
好不容易挨到考较自己的时间结束，大皇子和二皇子赶忙退到一边，三皇子和四皇子颤颤巍巍的站出来。
他们也不过六岁，天景帝对这个年纪的儿子还算是比较宽容，考较一番后，能答得上来的也不会吝啬夸赞，但答不上来的还是挨了一顿批。
只是没有批的像大皇子和二皇子那么重。
最后到了年纪最小的褚铮。
只见他小小的人儿站了出来，昂着头看着上方的天景帝。
天景帝问了一些上下文，还有释义，见都答上来了，点点头。
“今日就到这里了，你们都回去吧。”
离开时大皇子扭头看了一眼褚铮，他正因为都答上来而兴奋着。
虽然父皇在考较五弟时并不显得很高兴，但五弟都答出来了，而且他才五岁，父皇便开始考较他了。
大皇子抿紧唇角，快步离开。
他好歹年长这么多年，绝对不能被下面三个小的比下去了。
只要他努力读书，父皇说不定就会原谅母后了。
尽管皇后之位被废，但喊了这许多年的习惯，大皇子还是改不回来，潜意识里也不想改回来。
过了几日，天景帝让人把几位皇子都带去崇武场。
天景帝让人把大皇子和二皇子惯用的马给牵出来。
跑马场上竖着不少杆子，还有横杆。
“上次考较，你们一人只跑到了一半便碰杆了，一人跑到一半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一次，让朕看看你们长进了多少？”
天景帝身着一身玄色劲装，看着大皇子和二皇子严肃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低头抱拳，“是，这次儿子定不负父皇所望。”
两人利落的翻身上马，随着彩旗挥下，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马鞭一扬，两人身下的骏马霎时冲了出去，马蹄所过之处，扬起阵阵沙尘。
大皇子和二皇子操纵着缰绳，不断的躲避着竖杆以及跨过横杆。
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了些许，但好歹跑完了。
天景帝扬扬眉，倒是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能跑完。
看来平时也没少下苦功夫。
“这马，跟我的不一样。”褚铮发出疑惑。
一旁的三皇子和四皇子身同感受的点点头。
一旁的顾康笑道：“几位小主子，您们还小呢？这么大的马，怎么上得去？等再过几年，你们便可以骑这种大马了。”
几人看了看比自己还高的马腿，顿时点点头。
“再说了，给你们挑的目前都是小马驹，性情也温顺些，连大皇子和二皇子方才骑得马也算是温顺的了，要真的说跑马呀，还是要性格烈的马好，但这个要看你们长大后能不能降服的了了？”
面对几个小豆丁，天景帝也是难得的宽容，“好了，你们的小马驹牵出来了，等会你们上去走一走便罢了。”
他曾经在边疆呆过，那边的孩童，若是有条件的，五六岁便骑得很不错了，但边疆艰苦，风气彪悍，养的糙，与宣都迥然不同。
若是他照着边疆的孩童去养孩子，恐怕如今连五个皇子都没有。
褚铮翻身上了小马驹，其余二位皇子也翻身上了马背。
他们第一次接触马术，便是要学会自己翻身上马。
褚铮拉了拉缰绳，小马驹慢慢的在跑马场上走着，走了近半圈，然后挥了下马鞭，马儿立刻跑了起来。
跟在一旁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有些傻眼了。
父皇不是说只让我们走一圈吗？
看着褚铮已经跑在了前面，褚铠和褚铭也拍了一下马跟了上去。
见着在跑马的褚铮，想到了教马术的夫子对他说的话，天景帝会心一笑。
这孩子可真是不服输啊。
“陛下，五皇子是个能吃苦的，也是个不愿服输的，刚接触马术时，腿被磨得出血，后面见着大皇子和二皇子跑马，怔怔的看了许久，二话不说又开始上马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尽管三皇子和四皇子学马术的日子比五皇子长不少，但五皇子已经超越他们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