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的二子阮程还只是个从五品的职位,不中用,但幸好他和老三家的生了个美貌的女儿,老夫人自然要好生掂量一下。

    等五姐儿再长开些,便可以开始相看了,想必到时候,能会侯府带来不少的利益。

    对于侯府中五姐儿的婚事,除却三房,其他人多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态。

    三房的三老爷阮程和周瑶愁眉苦脸,两人的长子读书更加刻苦。

    阮明琅虽心中带着焦虑,却也明白,她的婚事由不得她自己,也由不得她们三房。

    想到阮明熹与阮明瑚等了好几年的选秀,阮明琅还曾幻想过哪一天当今陛下忽然下旨进行选秀,那她作为侯府中唯一适龄秀女,定能参加选秀。

    尽管,她娘说后宫很可怕,但她在萧宁侯府中被轻视了十几年,还即将被当做一个踏脚石嫁出去,还不如进宫呢。

    摆脱萧宁侯府,对她而言,已经是一个执念了。

    萧宁侯府中有族学,这族学分为男女学堂,除却这萧宁侯府这五房人去族学,族里边也会挑选资质好、有培养价值的族人来上学。

    男学堂与女学堂是分开的两个独立院子,是背靠着的,但一个位于前院,一个位于后院。

    萧宁侯府中还未出嫁的姐儿都在女学堂上课,等到要谈婚论嫁了才会不来。

    女学中一排有三个并列桌案,阮明熹、阮明瑚与阮明琅在第一排,阮明环在第二排的最左边,后面就是五房的嫡女以及几个其他几房的庶女。

    因着年龄不一样,虽是同一个女夫子,但功课却不一样。

    阮明琅端坐在桌案旁,拿出做好的功课,整理好放在桌案上,以便夫子查阅。

    先撇开里边的内容不说,宣纸上的簪花小楷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如,若是再看看阮明熹几个的字迹,虽字体端庄秀美,但与阮明琅的一对比,就显得匠气重。

    但能在萧宁侯府的族学中当女夫子,第一个是才学,第二个那便是会看眼色了。

    阮明琅五岁开始入学,在族学这么些年,遇见过三位女夫子,第一位女夫子已经老了,便不再来,后边又聘请了第二位女夫子,第二位女夫子才学极佳,身上带着文人的傲气,是什么便是什么,于是,教了才两年,便走了。

    而第三位才学虽不及第二位女夫子,但人情世故这一方面却极为了得,至今已经呆了六年了。

    “三姐儿的功课极好,里边把夫子交代的问题都答上来了,看来是把夫子的教导都放在了心上。”

    “四姐儿的字写的越发好了,端庄大方,由字及人,一看便知道四姐儿是个实诚的人。”

    到了上课的时辰,女夫子一个个的查看各位姐儿的功课。

    到了阮明琅这里,女夫子看了一眼功课,如往常般说道:“五姐儿的字写的也不错。”

    阮明熹与阮明瑚的功课,女夫子可是认认真真的从头看到尾,至于阮明琅的她自粗略一番别知道单单是字体这一方面,便比三姐儿和四姐儿好上不少,但……她还想要在侯府继续做下去,自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于是对阮明琅的功课只是如往常一般说了一句便算了,接着便去查看阮明环的功课。

    阮明琅看着桌案上的功课,神色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夫子的厚此薄彼就黯然失色,这夫子教了好几年了,阮明琅也明白她不可能在这课堂上讨的好。

    左不过她娘亲另自给她联系上了之前的夫子,她也在暗自接受那位夫子的教导,自然不会在意这族学的夫子是否夸赞与她。

    唯有阮明熹与阮明瑚神色洋洋得意,暗自瞥了阮明琅一眼,心中仍旧是如往常那般看不起这位三房的嫡女。

    就算她是三房中唯一的女儿又如何?

    不还是得不到重视。

    日后也不过是一个踏脚石罢了。

    待夫子讲完课,下了学堂,婢女们都进来替各自的主子收拾桌案上的东西。

    “五妹妹,作为堂姐,我也劝你一句,吃少一点,也多把心思放在功课上,你都多久没得到夫子的赞誉了?”

    “是啊,我记得有好几年了吧?”

    阮明熹与阮明瑚两人一唱一和,开始讥讽。

    阮明琅暗中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多谢两位堂姐的关心了,娘亲觉得我还能长长个儿,于是便没有节食。”

    说着,阮明琅装作不经意间扫了一眼阮明熹与阮明瑚二人,“听闻两位堂姐正在相看了,明琅先提前恭祝二位堂姐觅得良人。”

    说着又幽幽叹了口气,“我也及笄了,听娘亲说女子身段好,日后……才能过的顺遂。”

    又用手帕捂着嘴不好意思道,“我还小呢,娘亲这样与我说真是羞人。”

    阮明熹与阮明瑚二人虽比阮明琅大两岁,但如今却是稍稍矮了一点,且阮明琅虽刚及笄,但这身段瞧着比因为节食而身段缩水的两人好多了。

    “……”

    “你……你是故意嘲笑我们的。”

    阮明琅惊讶的声音响起,“呀,二位堂姐,我说什么了?你们怎的忽然便这么生气了,快别气了,听嬷嬷说,生气容易起皱纹呢。”

    说完便带着婢女走了。

    当然,她这可不是回沁玉院,中午便在学堂里面休息,学堂有小房间供人午睡。

    用了午膳后,阮明琅来到古琴面前,试了一下音色,略略弹了一会便作罢。

    曾经她刚开始学琴时,试过中午在这练琴,阮明熹几个便叫人过来喊不要打扰人休息,还说她弹的难听云云。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她面对着几位堂姐的指责异常的难堪,明明,她是听到了大堂姐还有阮明熹两个也在练琴,她这才练的。

    于是,后边那几人练琴时,她便装作听不到。

    不让她练琴,她便自己练字、练画。

    她从小便知道,亲祖母待自己不够亲厚,下人也捧高踩低,她要多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好。

    她父亲也是大宣朝正正经经的官员,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其他房的嫡女差。

    阮明琅永远记得,曾经教书的第二位女夫子在课堂上便说过,‘侯府中的几位姐儿中,当数五姐儿最聪慧、最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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