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这。”达米安指着旁边的垃圾桶，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此刻的语气有多么的颐指气使，多么的讨人打，“然后等着我把他们杀光。”
塔利亚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艾莉亚气的睁圆了眼睛，达米安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以为她害怕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清了清嗓子，听上去很勉为其难的说，“那你就跟在我后面吧，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达米安……”她握紧拳头，刚想先给他来一个教训，就被恶魔崽子迅速拉下去，达米安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警惕的看向不远处的酒吧。
“是小丑。”艾莉亚看见他眼睛里闪过熟悉的光芒，假如没猜错，他现在很兴奋。
“现在，我们能给你爸爸一个更大的惊喜了。”她眨了眨甜蜜的蓝眼睛，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在挑唆，“把小丑的头送给他怎么样？”
达米安没有回答，但她看见，他那双眼睛里已经闪着势在必得的光了，艾莉亚可不担心，反正有她在这小子死不了。
哎呀
布鲁斯·韦恩会喜欢她的礼物吗？
“给我约翰的头，给我约翰的头*……”她轻声哼唱着，心情看上去很好，达米安看她一眼，撇撇嘴，但没有说什么。
他迈着稳健的步子，准备潜入酒吧去看看，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她，却根本不见艾莉亚的身影了，恶魔崽子愣了一下，也不在意，他俩之间最大的默契就是知道无论怎样对方都死不了这件事，于是又扭头继续他的潜行。
这边艾莉亚已经从酒吧的厕所出来，哼着歌往外走了。
“啊！我吻了你的嘴，约翰，我终于吻了你的嘴。你唇上的味道相当苦。难道是血的滋味吗*？”
“或许那是爱情的滋味……他们说爱情的滋味相当苦……但那又怎样？那又怎么？我终于吻了你的嘴，约翰*。”
因为小丑的到来而鸦雀无声的酒吧里，她哼唱的声音格外明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望着她美艳到有些不真实的面孔，贪婪的目光中又带了些许的同情。
“啊！”她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尖叫一声，“原来是J先生啊，真是久仰大名了。”
小丑坐在沙发正中，原本阴沉的可怕的面容在她看过去的瞬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瞧瞧这是哪来的小甜心，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她乖巧的走过去，任由小丑猛地把她拉到沙发上，粗粝的指腹重重的抹花了她的红唇，把自己变成和他一样的笑脸，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丑陋的魔鬼，艾莉亚舔了舔她的嘴唇，问。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Batman，我想要他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小丑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他捏了捏她的耳垂，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肩膀，把她给咬出血来也没有松口，艾莉亚毫不怀疑他会活生生的咬掉她一块肉。
她也睚眦必报的，在他脸上来了一记右勾拳，漂亮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咯咯的笑了，小丑摸摸脸颊，吐出两颗脏兮兮的沾满血迹的牙齿来，也神经质的大笑起来。
“好极了，现在小蝙蝠永远也不能把我的三十二颗牙一起打掉了。”
“哦，老天！哥谭就是缺你这种小宝贝，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无聊了。”他身后，小丑女正一脸怨恨的看着她，她充满爱慕的叫了一声布丁，试图吸引回他的注意。
然而她刚小心翼翼的挂着讨好的表情凑近，马上就被小丑不耐烦的推到一边去了，于是那张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又哀怨又憎恶的看着她，艾莉亚无辜的对她一摊手。
“我想要他的头。”她甜丝丝的微笑着，脚尖踢了踢桌腿，细长的双腿并成一个性感的姿势，配上她仿佛还未长开似的小脸蛋，更有一种别样的妩媚，“就今晚，怎么样。”
“好主意。”小丑的嘴角咧的更大，他舔舔嘴唇，猛地站起来，在原地踱步，“哦，该死的，该怎样把小蝙蝠吸引过来呢，直接把这里炸掉吧……”
他像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不住走动着，所有人都屏声静气的看着他们，生怕自己真成了炸弹下的亡魂，成了小丑和蝙蝠侠交锋中的又一个牺牲品，艾莉亚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好像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上一样。
她目光对上隐匿在角落的达米安，后者正十分嫌弃的看着她被抹成笑脸的口红，于是她露出一个他所熟悉的，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她上次在他浴池里放食人鱼也是这表情，正如他往她床上丟蟒蛇一样。
“我有个办法，就说我们抓住了布鲁斯·韦恩的儿子怎么样？”艾莉亚缓缓从沙发上走过去，一把拉住了他，眼中似有紫光闪烁，“这可是他流落在外的亲儿子哦。”
“一会等蝙蝠侠来，让他看着你是怎么打爆小丑的头，怎么样？”艾莉亚低声说。
达米安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在这种安全问题上，他还是很信任她的，而且作为刺客联盟培养出来的佼佼者，他有一万种本事逃脱，区区小丑，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也不能理解他那个父亲为什么不肯杀他，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嘲笑他父亲的软弱，想证明自己，于是装出挣扎的样子，被束上手。
……
布鲁斯·韦恩是没有想过会以这种形势见到自己的儿子的，早些时候塔利亚打了电话，他甚至以为她在开玩笑，见鬼，她怎么可能和他开玩笑，他当时到底为什么会那么想？
“总之，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哥谭了，你得小心点了。”塔利亚在电话那头含糊的笑了两声，“你会很惊喜的。”
惊喜
反正阿尔弗雷德是够惊喜的，毕竟这个是真正意义上的他生理学上的儿子，布鲁斯并没有在意到那个们字——由于确定了只有一个是他的儿子。
他多希望这是个讨人爱的孩子
而绝不是现在这样的，才到他腰上一点的男孩把小丑打倒在地，揍了个半死，后者躺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边大口喘息着，边疯疯癫癫的笑着，不得不说，这种状态下他还能保持笑容，倒更显得他不正常了。
他来时那个叫达米安的孩子甚至要一刀了结小丑，也许打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这孩子很难对付，要赢得他的尊重，恐怕他得耗费更长时间。
“你比我想的要矮一点，父亲。”在所有人被清走以后，恶魔之子走到他面前，手里的剑直指他的喉间，由于刚才想要杀掉小丑的行为被阻止，他那双和塔利亚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冰冷的板起他那尚且稚嫩的小脸蛋。
提姆在耳麦那头吸了一口凉气，见鬼，这小孩可真不一般。
“我很抱歉让你失望。”布鲁斯说，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他打量着这个孩子，直到对方先出手攻击。
不得不说刺客联盟教出来的孩子确实身手不凡，但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一个孩子打败的地步，布鲁斯握住他的手腕。
“你确实还不错，但假如你还需要用这个铜抓，就说明你还不够出色。”
果不其然，那小子听到这话以后更激动了，就在他要继续动作的时候，一道懒洋洋的女声从场内传来。
“达米安——别忘了塔利亚是要培养你的自律的。”
恶魔小子冷哼一声，但还是依言收手
不是所有人都清空了吗，布鲁斯皱着眉头，面具下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看向声音的方向。
他先是看到一双迷离多情的桃花眼，然后目光又从她挺翘可爱的小鼻子上略过，最后落到她饱满的嘴唇上，某些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打开一个缺口，然后通通涌入他的脑海，这张甜蜜的小嘴曾和他接吻过无数次，在他脸上身上不知道留下过多少个口红印，又无情的抛弃了他。
她那时候小嘴一张一合是怎么说的来着
“抱歉，亲爱的，我累了，分手吧。”
总之听完以后他当场就愣在那，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明明那么合拍的情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出分手。
好样的，现在他知道塔利亚干嘛说是一个惊喜了。
要小心点的是刺客联盟养出来的小男孩，要惊喜的是他的老情人。
达米安察觉到他诡异的目光，往她身前挪了挪，可惜他对自己的身高有一点错误的认识，于是他仍旧看着她那甜蜜但却浸满了毒药的嘴唇。
然后他问达米安
“她是谁？”
他注意到后者犹豫了好一会，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my fiance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