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可以很无情的把失去兴趣的东西通通扔掉，但决不能接受别人毁掉自己的所有物。
作为代价，她决定过几天把小丑和埃利奥特的肋骨一起打断。
布鲁斯·韦恩真的很笨，她有些嫌弃的想，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是因为她临时给埃利奥特打了个电话，才让他的计划发布的慢了那么一会，以至于阿卡姆□□的计划发生的有些不完整的。
算了，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好兄弟和阿卡姆的那帮疯子联想到一起呢。
艾莉亚拿着面包片，一小块一小块的撕着吃下去，还不忘喝几口牛奶。
今天是哥谭难得的好天气，本来应该出去走走，可惜恶魔不爱晒太阳，从她那白的不像话的皮肤就能看出来了，布鲁斯有时候半夜就着月光看她，总觉得自己身边躺着一具热腾腾的尸体。
她懒洋洋的坐在书房的小沙发上捧着手机，似乎在给谁发信息，察觉到他的目光，艾莉亚随手扔开手机，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布鲁斯摸摸她顺滑的长卷发，顺势带着她又坐回椅子上。
“你在看什么？”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书，看见是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籍，有些嫌弃的撇撇嘴，脑袋又埋回他的胸膛，还不忘吐槽一声无聊。
布鲁斯无奈的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个彼此都满意的姿势，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继续低头看他手里的书，不再说话。
艾莉亚睡了一小会，醒来懵懵的有些无聊，她懒得动，指挥布鲁斯抱着她拿了一本书回来，两个人便一起翻看。
老实说，或许毛姆的《面纱》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在布鲁斯眼里，她此刻正对应着天性活泼爱说爱笑的凯蒂，而他们也的确有点陷入了某种三角关系中。
空气似乎停滞了片刻。
艾莉亚有些呆滞的微微张着双唇，试图弱弱的弥补一下，“……还好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喜欢一切长的好看的人。
“……”
“别犯傻了亲爱的。”她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自暴自弃的白了他一眼，“你甚至不是我的男友。”
这下布鲁斯是真的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了，掐着她腰的手掌收紧了力道，惹得她惊呼一声。
“痒！”艾莉亚挣扎着要跑，但显然已经慢了一步，被他牢牢地扣在怀里。
“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得到了一个共识。”布鲁斯假笑着，语气有些威胁。
“事实上昨天你什么也没说。”她开始还有点心虚，后来渐渐挺直腰杆，反过来指责他道，“我以为你只是想保持这种□□关系呢。”
恶魔的嘴真的是她全身最硬的地方。
布鲁斯的笑容一僵，她却愈发胆大，一边伸出手去推他，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一边还不忘理直气壮的继续指责道，“别这么看着我，你昨天晚上难道没*吗？”
“……”
她喋喋不休的嘴被他的大手一把捂住，布鲁斯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耳朵上带着薄红，艾莉亚被堵了嘴，眼睛瞪的溜圆，用手指使劲掰他的手。
“好了……”他无奈的松开手，在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骂人的恼怒目光中迅速安抚她，然后试图转移话题，“我叫了人送了些衣物，去挑一挑吧。”
“我想要加利亚诺设计的裙子。”艾莉亚这才软趴趴的窝在他怀里，怕他不清楚这些，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他是迪奥的设计师，风格很独特。”
这方面就不是布鲁斯所了解的区域了，但还是猜出她身上这套白色裙子大概也出自那位设计师之手，于是亲亲她的脸颊，低声说，“很美。”
“我有好多他设计的裙子，还好没带过来，你不知道高定有多费时，我可不想等了那么久的东西打水漂。”她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些许倦怠，然后又打起精神来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他牵着她的手，刚好碰上要上楼来叫他们的阿尔弗雷德，他朝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大堆衣服送过来，布鲁斯还在眼花缭乱中，她却已经慢条斯理的挑选起来了，艾莉亚对这些东西格外挑剔，十八世纪的时候她在法国，是凡尔赛宫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身边的大红人。
那时候法国上流社会奢靡的无法令人想象，资本家新贵越发富裕，与贵族的服饰差距渐渐缩小，导致上层贵族女性不得不费心琢磨出更华贵的裙子来维持体面与距离。
她泡在凡尔赛这座水晶宫里，借着王权耀武扬威，身上的裙子无一不是丝绒绸缎这些珍贵的面料，上面密密麻麻的绣花就算是巴黎最好的裁缝也要赶好几个月工才能绣出来，连裙摆一条不起眼的蕾丝花边都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
路西法他们说的其实很对，她没怎样受过挫折，多数时候上帝都偏爱她，叫她从未吃过物质上的苦，她自己也十分聪明，懂得怎样迅速挤进权利中心，然后搅动风云。
总之路西法每次需要一个推动历史革命的工具人都找她就是了，就像克劳利和天使都有自己的业绩一样……妈的，她甚至干的比一般恶魔还要好呢！哪有恶魔冲业绩是让全伦敦的手机网络断了的，F**king克劳利。
她的表情骤然变得微妙起来，有些说不上来的嫌弃和愤怒，布鲁斯不知道她那小脑袋里每天都想什么，但还是理智的闭着嘴，没去问她。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挑选，艾莉亚嘴不但硬，而且扎人，几句话下来那些销售没一个敢再多嘴奉承，天知道布鲁斯·韦恩这个阔佬是从哪找来这么个挑剔而且还有脑子的金发碧池的。
“达米安。”她扬声求助刚下楼的达米安，“帮我看看这两个颜色哪个好一点。”
达米安应声看去，随即翻了个白眼，“你一定要这么麻烦吗？为什么不都要？你又不是没有钱了，我们家也没破产。”
“你不懂，这才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啊。”艾莉亚撇撇嘴，义正言辞的反驳道，“挑选衣服多有意思，你根本就不明白。”
达米安相当毒舌，竖起食指对她摆了摆，“打发时间的方式有很多，而你偏偏选了最愚蠢的一种。”
“走开，达米安，你最讨厌了！”她不满的哼了一声，对他竖起中指，然后又愤愤扭过头去。
“我觉得红色的就不错……”布鲁斯开口，试图转移两个“孩子”的争吵。
听到他的话，艾莉亚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另一条黑色的裙子，“就这个了。”
“…………”
销售小姐们偷笑的神情清楚的映在他的眼里，布鲁斯无语的在心里叹口气，自觉审美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想吃披萨了，有没有人帮我订一份披萨？布鲁斯？”
“我要去趟公司，晚一点给你带回来好吗？。”他看她估计还得挑一会，便走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问达米安要不要一起去集团逛逛。
“不。”达米安不出所料的拒绝了，他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翻看起来。
布鲁斯也不强迫他，搂着艾莉亚腻歪一会便去车库了。
“剩下的都要了。”她也觉得有点累了，反正布鲁斯·韦恩的钱不花白不花，艾莉亚摆摆手让她们给她放到衣帽间去，然后瘫坐在达米安身边，看他在读什么书。
“《狗狗心事》？”她拧起眉，不可置信念出上面的书名，“老天，这玩意居然有六册！不对，你居然还没放弃养狗，布鲁斯没拒绝你？”
达米安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将书合上放到茶几上，懒洋洋的回答，“不，我还没问他。”
艾莉亚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吧，希望你能在十八岁生日上等到一条狗，亲爱的小达米，只剩下八年了。”
她十分恶毒的说。
后者要不是刀被没收了的话，此刻怕是早扎到她身上了，达米安朝她恶狠狠地比了个中指，“去死吧，艾莉亚。”
艾莉亚做了个鬼脸，从桌上拿起草莓吃了起来。
……
今天哥谭的太阳好的刺眼，布鲁斯驾驶着跑车，一路直达韦恩集团，作为不靠谱的花花公子，他始终保持着三五个月也不见得来公司一趟的完美频率，打理公司的重任就完全交给卢修斯和常常顶着黑眼圈下午才进办公室的童工提姆身上。
他正大光明的给艾莉亚发短信水过了会议，然后接过秘书订的两份披萨，不忘对人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最后把披萨扔到副驾驶，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就扬长而去了。
路上他甚至还思考了一会昨晚阿卡姆的暴动，虽然以前也隔三差五的闹出这种乱子，但他总觉得这是某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毕竟谜语人可不会平白无故的给出谜语……
不，他会，他是个讨人厌的神经病
【我能感到你的一举一动，我了解你的每个想法，我从出生就与你同在，我会看着你腐烂。我是什么?】
“倒影……”布鲁斯喃喃自语道。
这又是什么？哥谭的海边？纳西索斯？他不断联想，恍神间看到对向的车子突然调转方向，向他冲来。
“……”
或许他要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去思考了
布鲁斯昏迷前的最后一点意识苦中作乐的想
他希望自己不会变成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