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亚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中途迷迷糊糊感觉到托尼把她给抱了起来，她没有起来，只是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睡过去。
醒来时她已经在卧室躺着了，她爬起来，换上床边叠好的家居服，哈欠连天的下楼去找他。
托尼正坐在沙发上发愣，见她来了，立马过去把她抱起来，不肯放手，他们分手的莫名其妙，和好的更莫名其妙，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把神拉下神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艾莉亚也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问。
“给他一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他故作迟疑的说。
“别犯贱。”艾莉亚锤了他一拳。
“是什么？”托尼总算乖乖配合，低下头看着她的小脸。
“是让大家不再信仰他，造出新神，取代旧神，如果上帝流血了，人们就会吃掉他……”她的手指有些凉，在他脖子上轻轻抚摸着，让他绷紧了下巴，“你不也是资本家吗，自然知道利益这事有多重要，人为了利益可以做一切事。”
他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甚至连一点迷茫也不见，只是很落寂。
“是啊，我知道……”托尼目光晦涩，把她搂紧了点，“我是不是太笨…太理想主义了。”
“我喜欢格瓦拉。”艾莉亚只是说，多数时候她都乐意表现的像个头脑空空的花瓶，可事实上她脑子里装着很多东西，全都是真材实料的历史给她的教育。
“我很喜欢他，也很喜欢那些理想主义者，没有他们这世界就更无意义了。”托尼和她紧紧依偎在一起，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她手臂虚虚搂着他的腰，轻声说，“当英雄是件很伟大的事，只是上帝太残忍了，他总会给他们太多考验，让他们见到人性的恶，又不能放弃自己的善良……不过这就是他们被称为英雄的原因吧。”
“谢谢你，艾莉亚。”他轻轻亲吻她的唇角，声音有些低哑。
“谢你自己吧。”艾莉亚看上去很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可不是做慈善的，你真的没打算参加大选吗？”
“等Trump当上总统再说吧。”托尼随口回道，“我要是能活到那时候，肯定参加。”
谢天谢地她有时候很迟钝，根本不会去想他的话到底有哪里古怪，毕竟他小了Trump二十多岁，除非有什么不可抗力，否则再怎么样也死不到他前面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眸，突然觉得，艾莉亚心思其实很敏感，如果她不提，那么只是单纯懒得关注而已。
他心里蓦地有些沉闷，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更无法明确自己和她复合到底是不是个错误……承认吧，他其实很在乎她可以那样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抛之脑后，然后和别的男人上床。
“你很奇怪。”艾莉亚长长的睫毛缓慢的忽闪着，声音轻的他得侧耳才能听清。
“是吗？”他心跳一滞，有些干巴巴的说，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哪里奇怪？”
托尼感受着对方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抚摸着，拇指在他脸上细小的划痕处轻轻摩挲，然后停住，鬼使神差的，他又将目光移回来，却恰好撞进她专注的眸子里。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有些低哑，“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很多。”艾莉亚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盛满星辰一般，让他暂且忽略了她的话到底有多惹人…呃，嫉妒。
托尼喘息着，看见她诧异的挑了下眉，眼睛向下瞟去，有些尴尬的捂住她的眼睛。
“你也会害羞？”她昂起头，很轻易躲开他的手掌，故意动了动，感受着下面愈发明显的炙.热，看着他的眼睛，颇有些挑衅意味的伸出舌头舔.舐起他的手指来。
他的喉结动了动，在她见势不妙逃跑的瞬间把人重新拉回来，艾莉亚的脸磕到他肩膀上，吃痛的叫了一声，被他毫无愧疚感的随手揉了揉。
后面的事她就无法控制了
她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着，托尼给她解下蒙在眼前的领带，爱怜的亲亲她的眼睛，他或许这一个月里根本没有x生活，把她折腾的几乎精疲力尽，像个软绵绵的洋娃娃一样任由他给她洗澡。
“睡吧。”托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吹干头发，然后放到床上，自己也转身进了浴室。
“你很奇怪。”他钻进被窝搂住她时，艾莉亚迷迷糊糊的贴近他，又说。
或许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一切了
托尼不敢细想，他只是沉默的把她楼的更紧，没有答话，一直到枕边人睡熟以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找出测钯中毒含量的仪器，看见结果后又沉默的躺回去。
“艾莉亚……”他轻轻叫她。
“嗯？——”对方语调七拐八拐的应了一声，明显困的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了。
“我爱你。”托尼在心里说，然后他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垂，闭上眼睛，在她耳侧说，“睡吧。”
他很快怀着满腹愁肠进入梦乡，恶魔翻过身来抱着他，嘴角悄然勾起一抹笑。
她马上就要得到他了
……
托尼·斯塔克是个自负的人，这一点他自己也不否认，有些时候他完全凭感觉行事，就像他对艾莉亚一样，他知道她的来历神秘，在山洞里那会就知道，回来以后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她。
现在他又发现她和那个被她称作“拉皮条”的酒吧老板关系匪浅，她甚至是因为那个路西法才和人结婚——怎么会有人名字叫这个的？
但托尼根本不觉得她对自己有什么所图，即使有，斯塔克也能满足她一切欲望，他心甘情愿把一切都给她，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
一直
他又沉默下去，看着自己胸口自反应堆蔓延出去的几乎已经是黑紫色的血管，苦涩扯了扯嘴角。
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他“一直”
他余光瞥见门口正在开门的女孩，匆匆放下衣摆。
“怎么了？小家伙。”托尼扯出一抹笑来，搂着她亲了亲。
艾莉亚不说话，手脚并用的勾着他的脖子往上攀，让他把她给抱起来，才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
托尼看着她的发顶，突然想起来洛丽塔里那句话，就像亨伯特对洛丽塔一样，他想，我只要看她一眼，便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我爱你。”他说。
“我知道。”艾莉亚先是一怔，随即又对他微笑，她亲亲他的嘴角，难得有些柔情的看着他。
但托尼突然想，她到底有没有说过我爱你这种话，于是他又问，“你爱我吗？”
“你大了我一轮了。”她无奈的看着她，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如果这不是爱，我想不通我干嘛要和你在一起，而不是继续在巴黎…随便什么地方花天酒地。”
托尼已经习惯她讨人厌的嘴巴了，所以他只是低下头去找她的嘴唇，在这个吻开始变得意乱情迷之前放开她。
“我应该让你去上学。”他说。
但很快对方又垂头丧气的认命道，“我真不希望和你分开……”
艾莉亚没有说话，她似笑非笑的抓着他的头发扯了扯，也许有一点惩罚的意味，但她没怎么用力，托尼的手指轻轻在她的唇瓣摩挲，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丝试探。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恶魔抚摸着他的脸，听见自己漫不经心的声音。
她当然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艾莉亚残忍的想
毕竟他要死了
她还不差这几个月等着他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