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步姐姐!”

    眼看着两人的唇瓣即将触碰到彼此,猝不及防的一声呐喊将两人打断,似乎也暂时唤回了两个人的理智。

    步寻立即循声扭头望去,却瞬间眉头紧皱:“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这声呐喊,当然只可能是并没有发情也没有受到影响的唯一一人发出的——那便是秋言。

    靳海城瞬间赧然不已,赶忙将头用力扭到一边,想要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他还是为刚才自己的意乱情迷而懊恼不已,就差一点……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和那个变态女人……

    靳海城深吸了口气,心中竟不禁阵阵后怕。

    而秋言非但没打算回房间,还朝着步寻走来。步寻赶忙快步朝着秋言走去,拦住了他:“这里很危险,你赶紧回去!”

    秋言却像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步姐姐,刚刚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的话,你可就……我知道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这个男人,可你为什么也要连自己也一起折磨啊?”

    步寻挪了挪位置,背对着靳海城,低声对秋言说:“对他来说是折磨没错,可对我来说不是。”

    秋言皱着眉头,依然是一脸焦急和担忧的模样,也特地将声音放的很低:“可现在的状况对你和他来说都是一样‘危险’!”

    尽管靳海城的头脑还是很混乱,可被逼迫到了极致的身体,感官也被放大了许多倍,换做平常,那两个人这会儿说话的音量他不可能听得清,可此刻的他,却能将两个人特地压低、放小音量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眼看着步寻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秋言也急了,他拉着步寻的手臂,焦急地劝说着:“步姐姐,要是你真的不小心失控而……而搭上了自己,那多得不偿失啊!你万万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而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似乎还能稍稍分散一下注意力,反而能感觉稍微好一些,靳海城甚至还有余韵在心里吐槽:呵,谁吃亏、谁占便宜还难说呢,怎么就成了“牺牲”了?说的好像谁很愿意似的,嘁,自不量力,臭不要脸。

    可这时,床上的李乔乔忽然挣扎了两下,鼻腔里发出几声呻\\吟,她很困难地睁开眼皮,却似乎并没有恢复意识,红得发紫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发出模糊的声音:“热……好热……”

    一瞬间,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陡然飙升,靳海城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信息素组成的无形大手用力掐住,一瞬间的窒息感让他险些晕厥,他的身体也明显有些失控,瞬间感觉痛苦难耐,下半身无所适从,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简直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而步寻那边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她也几乎瞬间失控,直接将秋言按在了墙上,整个人也几乎压了上去——秋言也是个omega,即便他没有发情,也并不是信息素的主人,可在这种时候,也很容易成为“代偿”的受害者,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人明明是他!

    秋言也被吓了一跳,身体因恐惧而紧紧贴在墙上,可他却没有挣扎,而是咬着唇,将头别到了一边,这意思似乎是……想要忍耐着,让步寻在他身上发\\泄?

    这一幕刚好被靳海城完全看在眼中,他哪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立马挖苦道:“呵,禽兽,不对少女下手,改对少年下手了吗?呵,无论对他们俩谁下手,你都将成为令人发指的禽兽!”

    明明他自己呼吸急促得像个病人,声音也有些沙哑,好像说话都有些困难,可他还是不肯放过这等机会。

    步寻则冷笑一声,扭过头对靳海城说:“瞧不起谁呢?你之所以没变成禽兽,那都得感谢我,是我没有放开你的束缚,否则,别说这两个少年,恐怕就是这屋子里的水管都逃脱不了你的荼毒!”

    “你——!”

    靳海城倒是没想到,这女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这么伶牙俐齿。他也想从脑中翻找出一些更加犀利狠辣的言语来回怼她,可惜,他的思考能力已经所剩无几,大脑也不听使唤,他尝试发动大脑思考时,他大脑给他的回应就只有:来个人,谁都行,现在就要做!必须要做!

    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这如此龌龊不堪的大脑……

    靳海城笃定这会儿步寻肯定也不遑多让,也没有余韵去思考其他,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面对着近在眼前的秋言挣扎了几分钟,最终将他强行推回了房间。

    靳海城多少有点吃惊,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有些自控力。

    可当步寻的视线重新投向他时,他却赶忙说道:“别过来!我劝你,别过来……”

    他的身体几乎已经被汗液彻底浸透,汗珠连成了线,不断从他的鼻尖、脸颊、指尖、大腿滴落下来,让他几乎成了一个“雨人”,可他却依然感觉很热,身体的燥热一丁点都没有缓解。再这么下去,恐怕汗水等不到滴落便会被他给直接蒸发了吧。

    步寻靠在墙边,却忽然笑道:“呵,怎么,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对!”

    步寻惊讶地望着靳海城,靳海城却接着说道:“对,我的确是怕,你可以不在乎我如何,但是,我劝你,珍惜下自己的身体。”

    他说话已经相当困难,可他还是撑着将每个字都尽量清晰地说出来。

    他突如其来的“坦诚”倒是让步寻有些吃惊,她也只是靠在墙边坐在地上,并没有起身靠近靳海城。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但靳海城也不知道她原本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话究竟有没有起作用。

    很快,他也无法确定了

    他似乎失去了意识,但好像有没有昏迷,身体依然燥热难耐,整个人都感觉煎熬无比,痛苦的灼烧一刻未停,但却好像在某个瞬间得到了些许释放,痛苦减轻了些。

    他好像做了很多梦,又好像产生了很多幻觉,他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片岩浆火海中,有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热潮灼烧的酷刑中……

    恢复意识时,靳海城发现自己依然还在原地,李乔乔好像又睡着了,房间里似乎恢复了平静,而步寻不知何时回到了被她当做床的那张椅子上,一如往常地缩成一团睡鼠窝在椅子里。

    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当他发现自己面前的地上一片狼藉时,顿觉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即原地死去……

    但似乎……并没有她靠近过的痕迹,这一切应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并没有她的参与。唯独这点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靳海城才刚缓过来一口气,一个已经让他倍感熟悉却又并不喜欢的声音忽然传来:“呵,大将军,你醒了?”

    靳海城艰难地抬起头,便直直地对上了步寻的视线,她的脸色明显也不怎么好,明显带着被折腾了许久的疲惫,声音听起来沉稳从容,但却是明显为了掩饰疲惫而故意拖长——显然,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之所以她的样子看起来比较体面,自然是因为,她穿了衣服。

    既然都是alpha,那么她的状况又能比自己好的了多少呢?

    想到这儿,被挖苦的难堪和窘迫瞬间锐减,甚至还能让他冷静下来,尽可能从容地冷哼道:“哼,一个加害者、施暴者、优位者,在制造了灾难后,还说得出这种挖苦嘲讽的话,可真是大言不惭。”

    步寻耐心地听着他一字一句缓慢地说完了这些话,然后提起嘴角,扬起声音道:“当然了,这就是优位者的好处,我当然要好好利用这好不容易才争来的优位,好好享受优位者该有的享受。大将军,omega的发情期通常可不会只有一天。”

    这种事靳海城当然知道,怎么可能还需要她来提醒?不过在被她“好心”提醒之后,靳海城顿觉一阵恶寒蹿上脊背,紧随而来的,还有刚刚那种仿佛从炼狱里挣扎出来的感觉。

    靳海城不禁咬牙切齿道:“你个变态……”

    步寻的嘴角却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多谢夸奖。”

    靳海城气愤不已地将头扭到一边,可除了忍耐之外,他也没有其他路可选。可想着自己已经在这个女人面前丑态百出,所有最不堪、最狼狈的模样全都已经给她看遍,他心里反而好受了些——是那种破罐子破摔之后的释然和轻松。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接下来还要怎样也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无所畏惧。

    可这么一想,靳海城又忍不住暗暗叹气,什么时候自己也得靠厚脸皮来度过难关了?

    可偏偏这时步寻又忽然丢过来一句:“大将军,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在你意识模糊、完全无法自控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靳海城的目光瞬间投向步寻,目光锐利,却隐含着点心虚,很快便吼了句:“没兴趣!”

    显然,他其实很想知道,但又怕知道。

    步寻又是提起嘴角,微微一笑,眉眼弯弯,酒窝浅浅,看起来竟然有些娇俏可爱。靳海城又被自己心里这想法给狠狠地吓了一跳,正在他要在脑内责骂自己时,又听到她说:“才不告诉你,除非,你求我。”

    靳海城的心猛烈地跳动了几下,可他却说不清这阵心跳究竟因何而起、为何而动。

    但还没等他想出什么来,一阵浓郁的香气便沁入鼻息,一瞬间的眩晕感再度击溃他的理智和思考能力,让他禁不住发出一阵低沉粗重的喘息。

    靳海城不禁皱起了眉头,按理说,如果长时间接触某种东西,多少会产生一些抗性和耐力,他已经被这信息素折磨了将近一天,怎么感觉,抗性和耐力非但一丁点都没增加,好像……还被削弱了?

    这一次的折磨,也来的更快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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